每個人,性格里都有一種“賤格”,這種賤格,讓人明知去觸碰一件事情,只會讓自己心裡更不舒服,可是,還是止不住地去觸碰了。
對於方雪豔而言,其實,也是如此。
心底祝福就好,沒有必要再去看,可是,她忍不住;訂婚宴從下午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雖說只是訂婚,可是,大富豪龍炎烈的訂婚宴還是堪比晚宴,十分隆重。
往來賓客多不勝數,在燈光照耀之下,兩位主角從紅地毯的一端攜手走向了紅地毯的另外一端,在這個過程裡,接受着衆人的祝福,以及各個媒體的關注。
現場記者總少不了會問一些問題,特別是勁爆的話題!
所以,等到新人走到前方停了下來,可以開始接受訪問的時候,某位記者擠掉了所有同伴,衝到了龍炎烈的面前,口齒清晰地問道:“據知情人爆料,龍大少有一位私生子,他的母親絕非是您現在的訂婚對象汪清妃的兒子,我相信,外界十分好奇,他的生母到底是誰,此時,又身在何方?你訂婚的事情,她知道嗎?你們連兒子都生了,曾經兩個人之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呢?”
這個記者一問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屏幕之中的龍炎烈,魅惑的鳳眸微微一眯,隨即恢復正常,只是靜靜地看着那些記者,鳳眸睨向那位記者,淡淡地開口:“你就是那位知情人嗎?惡意窺視、猜測我龍家事情的人,似乎都需要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很淡,表情也並無波瀾。
方雪豔在電視屏幕之前,靜靜地看着他;雖然他看似沒有表現出怒意,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生氣了。
不爲別的,就因爲那個記者提到的那三個字:私生子。
龍炎烈最討厭人家那麼說阿澤。
雖然,嚴格算起來是私生子沒錯;以前,她偶爾也會說,阿澤生下來就是私生子,但是他也不高興。
那位記者聞言,可能知道實在不能惹上龍炎烈這樣的人,自己問的問題確實又有點兒過火,龍炎烈願意回答就算了,要不願意,後面來個報復他,那麼他就死定了。
所以,他訕訕地退下了。
此時,另外一位記者躋身而上。
“龍大少,聽說汪小姐對您是一見鍾情,隨後癡心守候在您的身邊,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陪伴,纔打動了您的心,是這樣的嗎?”
汪清妃站在龍炎烈的身旁,微微一笑,接受衆人投遞過來的祝福的眼神,也努力地將自己情深的一面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龍炎烈聞言,微揚着下巴,剛毅俊美的臉龐帶着一絲冷色調,“前半句說法你得問汪小姐,後半句說法……”他說到這裡,只是淡淡一笑。
留給衆人想象和猜測的空間。
但是,全場注意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今晚兩個人都訂婚了,可是,龍大少竟然還稱呼自己的未婚妻“汪小姐”。
當然,汪清妃也注意到了,臉色變得很難看,只是正好化着濃妝,旁人看不出來,她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深呼一口氣再鬆開。
她擡起頭望向了身旁的男人。
高大。
俊美。
高貴。
優雅。
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從此以後就是她汪清妃的了。
龍炎烈,你再不甘心,從今以後,也都只能是我汪清妃一個人的男人!我會慢慢地腐蝕你的內心,將那個女人的身影連渣渣都擠掉,成爲你心目中的唯一的愛人!
龍炎烈始終微揚着下巴,彷彿並不知道汪清妃在看着他。
如果他低下頭對上她的視線,那麼被拍到這一幕,就是一段佳傳,可是,他實在沒有低頭看她。
訂婚宴久久才結束,方雪豔看得眼睛都有些發酸疼痛了,坐着沒有偶爾變換一下姿勢,身體也有些痠痛,等到接近尾聲,人家都交換完了戒指,一直沉默得就像一個透明人的吳媽才說道:“太太,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宵夜吧?”
方雪豔笑着點點頭,“謝謝吳媽。”她緩緩地站起來,舒展一下身體。
吳媽轉身朝着廚房走去,一邊輕輕地搖頭嘆息。
她現在更加肯定太太跟龍炎烈之間有些“不一般”的關係了;方纔,經過了她的觀察,發現太太看着屏幕上的龍炎烈的時候,眼神很不一樣……
彷彿就是……
在看自己心愛的男人似的。
只是,太太不是有先生嗎?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太令人費解了!
不懂年輕人的事呀!
之前,白涵馨跟方雪豔說過,只要她想要見阿澤,找她就好,她會帶阿澤出來見她。
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量。
方雪豔也有。
她離開的時候,阿澤還很小,久而久之,孩子就能夠忘掉她這個生母。
她不能陪伴在阿澤的身邊,不能給阿澤一個健全的家庭,與其如此,不如就讓他忘了自己吧。
每個女人,心底都是自私的。
如果汪清妃最後真的成爲了龍炎烈的妻子,那麼阿澤要是記得自己這個生母,就等於時時刻刻在提醒着汪清妃:你不是我媽媽。
如此的話,汪清妃恐怕就更不能將阿澤視如己出了。
所以,方雪豔想,如果阿澤真的忘了,漸漸地,就當汪清妃是媽媽,誠心地喊着媽媽,她想,同是女人,心應該都是軟的,汪清妃應該也就能夠多疼阿澤一些。
所以,她始終還是沒有讓白涵馨帶着阿澤出來跟她見面,而是每週週五都去看幼兒園看阿澤。
肚子裡的寶寶進入了37周的時候,她就變成了每週得去醫院產檢一次,肚子越來越大,她的動作也越來越笨拙,幸好有吳媽一直陪着她,出入也安心了一點。
時間宛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就是冬末,再過一個半個多月,就要迎來初春了。
寶寶的預產期在二十天之後,說來也巧得很,龍家宣佈了結婚的消息,龍炎烈和汪清妃將於二十天之後舉行結婚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