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正常登記結婚的，合法的。”凌陌臉熱地解釋道，但楚楚那神情擺明了不相信。
“陌陌，我知道你粉他粉了多少年，但有些底線必須要有的哦。”
“……討厭，不跟你說這些了。”
“那他爲何不給你一個婚禮？女人最渴望的不就是一個盛大的婚禮嗎？”
“他是大明星啊，這麼早曝光不好吧？”
凌陌如夢初醒，纔想到他們這婚結的的確有點寒磣。只是現在木已成舟，反悔也來不及了吧？離婚又不是那麼好離的。
“唉，你啊，我都不知道如何說你了。”
楚楚認定了洛晨襲佔了凌陌便宜，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生滾粥上來的時候，她吃飯都吃得殺氣騰騰的。
“楚楚，晨襲哥哥對我真的很好，你別擔心我。”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爲你抱不平呢。你說女人一輩子結一次婚，沒一個婚禮怎麼行？”
“以後吧，以後肯定有的。”他應該會給她一個婚禮吧？她樂觀地想到。
“老闆，一碗牛肉生滾粥。”
兩人正說着，門口又進來了一個人，凌陌一聽到聲音都炸毛了，騰地一下站起來瞪了過去。
“給我滾過來！”她怒道。
“陌陌，別這樣，一大早的。”
楚楚連忙安慰到，又不安的看了眼正闊步走過來的莊少歐。他還真傻得冒泡，知道凌陌發飆還這麼勇敢地走過來。
莊少歐冷冷瞥了她一眼，拉開凳子坐在了她身邊，臉繃得緊緊的。凌陌瞧着他那模樣就揚手狠拍過去，卻在挨着他臉蛋的瞬間停了。
上次她喝醉了打了他，這次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了。母親都走了，她再生氣又有什麼用呢。她收回手，又重重坐下吃飯，把那稀粥當成了階級敵人。
“我就要走了。”好一會，莊少歐纔開口道。
“恩？去哪裡？”
“美國留學，我的申請已經通過了，過幾天就走。”他糾結地看她好久，又道，
“你現在最好不要再去惹她，她的背景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就連爹哋都得讓她三分的。”
他說的“她”是方美鳳，因爲凌陌說他認賊作娘，所以他再也不敢提媽咪兩個字了。也或者，他其實已經相信了凌陌的話，只是一時間還不能接受。
“你這是去逃避？”凌陌又生氣了。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去弄清楚真相，你說我懦弱也可以，貪慕虛榮也可以，我無所謂。”
“……”
凌陌眸色一沉又要呵斥，卻看到他眼底的落寞時呆住了。曾幾何時，他那冷傲且自信的眼神已經變成了這樣，充滿悲情和愧疚，還有無奈。他不像她有什麼就說了，他只是悶在心裡一個人獨自承受着。
是不是她錯了？
逼他太緊，也容不得他解釋什麼。他是她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了，那個所謂的父親從來就沒給過她什麼，她不需要。
“錢夠不夠？”
“夠！”
“什麼時候走？哪所學校？”
“九號下午三點的飛機，斯坦福商學院。”
“他允許你去嗎？”
“恩。”
“那方美鳳呢？”
“我讀書又不是幹壞事，爲什麼不允許？”看到凌陌眼底濃濃的關切，莊少歐的心總算是溫暖了一些，頓了頓又道，“你在A市不要惹禍，等我讀書回來後，一切都會搞清楚的，尤其是不要去找她的麻煩。”
“我，我其實可以自保的。”
“你哪來的自信呢？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自保？你快跟我保證不去惹禍！”
莊少歐一聽她那話就怒了，什麼叫自保？她的意思是還要去惹禍，去挑釁？她真以爲她能跟那黑道背景抗衡麼？那不過是螳臂當車。
“幹嘛那麼兇，我是你姐姐！”
“姐姐又怎麼樣？你比我大多少啊，幾分鐘而已。”
“好啦你們倆，有什麼好吵的啊？看別人都看過來了。”楚楚輕聲打斷他們，制止了兩人繼續膨脹下去。
“哼，我不跟你計較！你最好在那邊乖乖讀書，也不要惹是生非。”凌陌還是忍不住喝了一句，臉色囧囧的。
“你以爲我像你那麼喜歡惹事，我凡事都喜歡智取。”他挑了挑眉，又道。“對了，爹哋心臟病又犯了，這兩天情緒很低落，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
“我沒空，也沒興趣。”她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對於這個父親，她完全沒有任何好感。
“當初媽媽被方美鳳氣得重病，我去公司和別墅找你們，你們一個個都當我隱形似得。你知道媽媽是怎麼走的嗎？是師父戴着那個人的面具跟她一起拍婚紗，她就在那個謊言中離世的。”
“……”莊少歐頓時無言以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原來她來找他的時候，是因爲母親快要走了？
“你知道媽媽當時多想見你一面嗎？因爲方美鳳跟她說了你是她的兒子，是她在生你的時候被那老妖婆偷龍轉鳳的掉包了。可你呢，你竟然不相信。”
“……”
莊少歐眼圈忽然紅了，他想起了凌豔秋，想起了她拉着他聊天的事情。他緊咬着齒關一言不語，但眼底卻燃起了熊熊怒火。
“我吃飽了，你自己慢慢吃吧。楚楚，咱們走。”凌陌言盡於此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拎起揹包和楚楚一起走開了。
莊少歐還愣在當場，眼底水光閃爍。他一直不明白凌陌怎麼會忽然間對他那麼歇斯底里，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原因在。
心，好像忽然間被誰在鞭抽似得疼，他覺得自己好過分，當初爲何不細細聽她解釋呢？
門外，楚楚回頭看了眼呆愣的莊少歐，不安的瞥了眼凌陌。“陌陌，你這樣告訴他是不是太直接了？他萬一和方美鳳對上了怎麼辦？”
“不會，小歐比我沉得住氣，我相信他。”
凌陌深深看了眼莊少歐，才轉身闊步離去。她希望弟弟學成歸來的那天，能夠和她一起爲母親報仇。
然而，她一直沒有看到的是，有兩個保鏢一直都跟着莊少歐，遠遠地，如影隨形地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