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荊平夾着的野豬,大哥大姐臉上都露出一絲高興之色,一旁的小妹更是歡呼一聲:“爹,平哥哥回來了!還帶了一頭大野豬!”
一句話還沒有喊完,小妹就撲到荊平的身上,雙手抱着荊平的大腿,眼睛中透露出期翼的神色,“哥哥,我們今天能吃肉吧?”
荊平聞言一笑,摸了摸小妹的頭,“那還用說,就是給你吃的。”
小妹又是歡呼一聲,跑到屋裡找爹孃去了。
大哥走上前來,眉頭皺着:“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家裡人都擔心壞了,爹知道之後更是不停的咳嗽,非要上山去找你,你趕快進屋看看吧。”
荊平嘴脣一抿,顧不得手中夾帶着的野豬,直接奔向了屋中。
簡陋的木板牀上,王雷正在掙扎着起身,可是由於不停的咳嗽,這幾天又沒吃多少東西,實在是沒有力氣。
一旁的母親不停的勸他,小妹更是不停的說平哥哥回來了還帶來了一頭大野豬的事,可王雷就是不信,非要上山找他。
荊平看着此情景,鼻頭微微一酸,隨即叫了一聲“爹,娘,我回來了。”
王雷身體一震,看向了荊平,小妹在一旁歡喜的說道:“你看你看,平哥哥回來了吧,我都說了,爹還不信。”
不管小妹的天真,王雷看到了荊平手中夾帶的野豬,“你上山了?”
“是。”荊平答道。
“混小子!那是你能去的地方!”王雷當即一聲怒吼。
小妹臉色一白,明顯被父親的聲音嚇到了,一旁的母親趕緊偷偷的拉着她到了院子裡。
荊平沉默,王雷臉色更怒,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荊平沉默倔強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最後只說了一句,“以後不許去!”
“是。”荊平說道。
“去把野豬交給你娘,今天咱們吃肉!”
“哎,好嘞”門外的母親登時答應一聲,荊平扛起野豬,送到了廚房,小妹在一邊看着不敢在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的歡喜表現了她的真實心情。
家裡人的的愁容也沖淡了不少,臉上都帶上了一絲笑容,不停的忙活着。
荊平看着這一切,心中很是溫暖,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我要讓這笑容,永遠的存在。
一夜過去,天光大亮,而荊平,早早的就上了山林的外圍處,經過昨夜的經歷,他是不敢在深入山林了,只敢在邊緣處四處觀察。
在邊緣處觀察了一會兒,還是和昨天的情況一樣,沒有獵物,荊平只好抽出腰間的獵刀,開始砍伐起樹木來。
荊平現在的力量已經不是昔日可比,獵刀又是極爲鋒利,只是微微使力,一棵大樹便被他攔腰斬斷,又是幾刀,“唰唰唰”如同切豆腐般,把整棵大樹分解成一段一段的木柴。
荊平心中驚喜,他還沒有費多少力氣,便砍了二十捆,如此算來,單靠着劈柴,他便能保證家裡人的生活需要,想到這裡,他更是充滿了幹勁,開始瘋狂的砍柴。
荊平雙手抱起砍好的二十捆木材,就如同抱着一座小山一樣,向着山下走去。
走到了山下,村中的漢子看着看到他抱着小山一樣高的木材,俱都張大了嘴,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荊平也不管許多,就這麼抱着木材一直到了鎮上。
這個鎮子名叫大塢鎮,雖然名字裡有個大字,但其實並不大,不過有句話說的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城裡該有的鎮上都有,賣胭脂的,賣布的,酒樓,客棧,當鋪,甚至連青樓都有。
鎮上的大門開着,當荊平抱着小山一般的木材堆出現在鎮上街道的時候,街道上無論是走路的,騎馬的,賣菜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紛紛看着這個少年。
甚至就連請樓上的姑娘,都忘了調戲過往的行人,一個一個捂住了嘴巴,睜大了眼睛看着一堆木柴小山下的荊平。
挑了一處地方,荊平把手中的木材穩穩的放了下來,小山堆一樣的木材“轟”的一聲,到處散落了開來。
撂下了木材,荊平不管四周傳來的驚奇目光,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剛打算吆喝兩句,這時,有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了出來,對着荊平就說道:“那少年,柴火怎麼賣?”
“五文錢一捆。”荊平心中驚喜,他真沒想到,剛來就有人來買他的木材。
胡茬大漢點點頭:“倒還不貴,我全要了,可你得給我搬到家裡去。”
“好!請您帶路。”荊平連忙答道。
一句話說罷,荊平把木材一疊,雙手一抱,就這麼抱着木材跟着大漢走,同時心中高興,這可是一百文錢,有了這些錢,自己可以買上幾個肉包子給家裡人送去,還可以給家中的父親買上一副好藥,他還在猶豫,是不是趁着生意好在上山砍幾堆木材來賣,如果生意天天如此的話,家裡可真是不用愁了。
足足走了半個時辰,荊平與大漢二人早就已經出了鎮子,來到了一片荒蕪之處。
荊平心中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已經提起了警惕,“轟”一聲,撂下了小山般的木材,做出一副累壞了的表情,同時面露苦色,對着在前面帶路的大漢說道:“這位大叔,您家到底在哪啊,我跟着您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了,我是真沒力氣了,太累了也。”
前面的大漢聞言停住了腳步,看向了一臉苦色的荊平,並不說話。
沒有任何理由的,荊平忽的身體一抖,莫名的寒意籠罩了他的身體。
在他的感覺之中,大漢似乎已經對自己產生了威脅,荊平雖然年齡不大,但也不是傻小子,而且對自己的直覺還有相當大的自信,既然覺得此人對自己產生了威脅,就要在還沒成爲事實前就將此可能扼殺,這絕對是最明智的做法。
大漢面無表情,就這麼看着荊平,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裡,危險的感覺再次上升,荊平感覺到了對面的大漢,有種隨時都可能攻擊他的意思。
不再遲疑,毫無預兆的,荊平雙腿驟然發力,下一刻獵刀已出現在大漢面前三尺處,一刀上撩,一刀下劈,如同一把大剪子,對這大漢就絞了過去,雖然體力在抱木材的時候消耗了一小部分,但荊平敢肯定,大漢只要受此一擊,必定一分爲二,喪命當場!
大漢的嘴角突然微微一翹,荊平見此心中一驚,手中正在進行攻擊的刀下意識停滯了一下,剛想再次劈下時卻發現雙手手腕被一雙粗大的大手給牢牢的抓住了,絲毫動彈不得,手腕骨骼處被抓的疼痛欲裂!
“小子,你好大的力氣!爲何要對我下殺手!”
荊平雙手被大漢抓住,手臂上傳來的力量如同一把鐵鉗,無法掙脫,他不由的心中有些慌亂,但表面上還是鎮定異常。
“你說要買我木材,卻沒說家在何處,而且帶我一直到了這荒郊野外之地,這附近一無水源,二無沃土,試問哪戶良善人家住在如此地方?而且我問你還有多遠之時,你不答話,誰知你是做什麼的,若是強盜,我豈不要落入你手,任你宰割?當然要先下手爲強!”荊平語氣冷冷的說到,但眼睛卻死死盯住大漢,以防大漢再有行動。
“笑話,我沒說家在何處是因爲我嫌麻煩,你問我時我沒回答也是因爲我嫌麻煩,再說你又怎知我家在何方?僅憑這幾點就判斷我非善人,揮刀就砍,也未免太過獨斷了吧。”大漢不怒反笑,雙手的力道猛然間大了許多,荊平的手腕感覺像被兩個鐵勾給扣住了,血液的流通都彷彿被截斷,若在使一點力,恐怕荊平的雙手就要被廢!
“哦?如此說來倒也在理,那大叔可否先放開雙手?我既然知你不是歹人,自然不會再傷害與你!”荊平思考下,緩緩說來。
“哈哈,好個奸詐油滑的小子,不過放開你又能如何,憑你一個小兒還能傷害與我,未免太過可笑!”說着鬆開了手,眼睛盯着荊平不停打量,思考着什麼。
荊平離開大漢一段距離,緩緩揉着手腕,活動血液,眼睛望着四處的地形,看看有沒有可以逃生的地方,但注意力卻一直放在大漢身上,以防大漢突然發難!
片刻之後,大漢彷彿做了什麼決定,向着荊平走來。
此時在看,大漢身高接近兩米,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看起來就如同一隻悠閒漫步的豹子。
到了荊平面前五尺之處,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荊平說道:“你年紀輕輕,力量巨大,身體骨骼也是上層,同時思維縝密,行事果斷,更難得是沒有接觸任何武學,是一塊上好的璞玉。你可願拜我爲師?入我門派?”
大漢先是對荊平下了一番評語,隨後在問他是否願意入派時語氣異常嚴肅,同時腳步緩緩靠近荊平,隨着他的靠近,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荊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充滿了殺機,甚至都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這是股死亡的氣息,荊平覺的此時自己猶如墊板上的魚肉,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種力量,已經讓荊平覺得不能反抗,他有種預感,只要自己說一個不字,立刻便會招到面前這大漢毫不留情的殺手!
“拜你爲師有何好處?”荊平勉強嚥了一口口水,同時問道。
“哈哈哈,好!如此壓力之下還敢跟我談好處!哈哈,好好好。”
大漢連說三聲好,隨即荊平身體周邊的壓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此時的大漢已經收斂了笑容,身上的危險氣息也憑空消失,看起來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