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樹林搖曳,遠方傳來轟鳴聲,像是發生了極爲恐怖的戰鬥。
“小師弟還不回來,難道丟下我離開了?”陳溪可憐兮兮地蹲在原地,一步也不敢挪動,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着圈。
如果沒有小師弟,我又該怎麼回去?
她嘴角尤爲苦澀,眼前浮現自己一步一摔,狼狽回去的景象。
想到這裡,畫圈的樹枝停下,陳溪滿臉驚恐地望着牧知白消失的方向,“小師弟不會以後都不讓我跟着了吧?”
她嘴脣乾澀,想到了以前被摔的情形,想到了整日都不敢挪動半步的情形,頓時覺得有些心慌。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牧知白從樹林中衝出,氣喘吁吁地望向陳溪,喊道:“師姐。”
陳溪聽着牧知白的聲音,驚喜地擡起頭,然而下一刻,那張精緻的臉龐覆蓋寒霜。
只見牧知白臉龐滿是血污,乾裂的嘴脣沒有半分血色,渾身都傷口,鮮血打溼了衣衫,右腿還有到深可見骨的傷痕。
“都是因爲我,對不起。”陳溪眼底滿是愧疚,作爲混跡過獵場的老手,結合剛纔那道絢爛的紫光,瞬間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那般浩大的聲勢,小師弟肯定是拼了命才逃回來……陳溪邁步想要去扶牧知白。
轟!
她剛邁開步子,卻立刻又摔倒在地,趴在坑裡吃痛一聲,痛苦地捂着臉龐,只聽耳邊傳來道聲音。
“師姐,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牧知白將手伸到近前,滿是期待地望着她。
陳溪眼睛眯成月牙狀,也不聽是什麼條件,點頭道:“我答應你了。”
嘩啦啦!
樹林抖動,碧葉紛飛。
三道人影從林中射出,穩穩地落在不遠處,不懷好意地望着牧知白與陳溪。
“小子,識相的就跪地求饒,雙手奉上紫球。”爲首的瘦臉青年目光陰翳。
左側的男子則望向陳溪,揶揄道:“喲呵,居然還有個美嬌娘,可惜是個小矮子,否則今日還能樂呵樂呵。”
“同他說這些幹甚,趕緊搶了紫球跑路!”右側的魁梧男人瞪圓雙目,提着斧頭就要砍過來。
三人身上皆是有元氣爆發,修爲最高的是中間那名男子,已然是達到七品後期,在這獵場中算是股不弱的實力。
這也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看來六品初期雖然強悍,但也架不住人數太多,總有那麼些漏網之魚……牧知白抿着嘴脣,對六品全真境的實力有了大概的認知。
陳溪聽着刺耳的嘲諷,細長的眉頭輕微蹙起,素手從身後抽出根赤紅毛筆,凝目說道:“就是你們傷了我師弟?”
“我們不但要傷他,還要同你玩玩。”左側面色蒼白的男子嗤笑,滿嘴口花花。
“很好,希望你們不會後悔。”陳溪好看的眼睛眯起,赤紅毛筆點在虛空,一道微弱的紅芒閃爍。
怎麼回事,好可怕的感覺……牧知白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只覺得溫度突然升高,連空氣都呈現極致的扭曲。
好強悍的元氣波動,這女人有大問題!中間的男人面色鉅變,急忙拱手喊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師姐,還望師姐饒命。”
陳溪沉默地望着他們,筆下的紅芒擴散直木桶大小,赤焰般的光芒將烤得大地龜裂,蔣茂盛的灌木燃燒。
這般恐怖的元氣,遠超六品境界!
餘下二人見狀,也是明白撞上硬茬了,急忙雙雙抱拳道歉,“還望師姐恕罪。”
轟隆隆!
赤芒急速擴張,猶如一顆明亮的星辰,直徑達到三米,赤焰噴薄間將空氣都是扭曲,周遭碧綠的樹葉因爲高溫燃燒起來。
師姐這是要幹什麼,這幾人最高也不過七品境界……牧知白遠遠地躲在師姐身後,擦拭着豆大的汗珠,不可思議地望着那道嬌小的身影。
轟!
熾盛的火焰覆蓋星辰,狂躁的焰風迸濺金色火星,陳溪烏黑的頭髮被吹散,漆黑的眸子倒映璀璨光芒。
這一刻,她猶如火焰中的女王,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但金燦燦的眸子中滿是淡漠,“師姐我可是很記仇的。”
隕星再度擴張,達到誇張的五米,表面滾燙的岩漿涌動,隨着那白皙而嬌柔的小手往前一推,轟然爆發。
“我們只是七品啊!”
對面三人瑟瑟發抖,發瘋似的吼道,他們最高不過七品後期,那裡見過這般恐怖的陣仗?
爲首的男人兩股戰戰,當先朝後方的樹林爆射而去,驚悚地喊道:“五品,這是五品高手!”
隆隆。
狂暴的隕星爆發,形成道圓形氣浪,將大地犁出三米寬的溝壑,將濃密的林海生生撕開道誇張的豁口,火焰吞噬了整片山林,濃煙形成長長的旋風。
隕星還未接觸到那三人,高溫便將他們點燃,火蛇焚燒衣物,吞噬血肉,燒得他們發出撕開心臟,扯碎肺腑般的慘叫聲。
眼見就要被火焰生生焚燒,虛空突然浮現波紋,重傷的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然而隕星並未停止,釋放恐怖的烈焰,朝那亂斗的山林轟殺而去,從上空俯瞰,整片山林被生生撕開道誇張的傷痕。
簡直是大炮打蚊子,師姐也太恐怖了,而且她說自己很記仇……牧知白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後退幾步。
他想到了剛纔拋棄師姐離開,讓她摔倒兩次的情景……
就在這時,綻放的隕星背景下,師姐眼睛彎成月牙狀,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說道:“師弟,我帶你去報仇。”
……
呼呼!
丈長的方天畫戟閃爍寒芒,帶起沉重的呼嘯聲,至少都是三百斤往上,若是一不小心被砸中,恐怕當場就會重傷吐血。
程元霸一拳轟在方天畫戟上,恐怖的力道傳蕩至右臂,他被那巨力震盪得後退數步,堅韌的拳頭表皮破裂,血液滴落,劇痛讓他皺了皺眉頭。
“好強悍的勁道。”甯越粗濃的眉毛皺起,單手提着方天畫戟,望了眼早已消失不見的牧知白,冷哼道。
“既然你讓我丟了紫球,那便想好如何償還,否則今日你也別想走了。”
“不愧是早早晉升六品初期的師兄。”程元霸晃了晃脖子,咧嘴露出口白牙,如猛虎瞪圓了雙目,寒聲道:“強得我真想一拳打死你啊。”
甯越揮動方天畫戟,魁梧的身體散發灼熱氣息,方天畫戟附着烈焰,“就憑你一個剛進入六品初期的小子?”
這傢伙肉身強度與我相近,但力道比我還要強上幾分,牧知白怎麼還沒過來?程元霸眉頭緊蹙,再打下去他可能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