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域祖船?”
天姬忍不住驚呼出聲,只因那一股威壓實在太恐怖,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僅僅是一聲嗚咽,便讓所有的聖器、寶物,全部黯淡失色,唯有《諸天生死簿》還散發着微弱的光芒,但也是極速下墜,朝着阿鼻昊天塔飛去。
虛空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各大蒼穹之境的高手連站都站不穩,不朽強者更是如斷線風箏一般朝下墜落而去。
在這一刻,一切都是這麼卑微。
而與此同時,大千宇宙星空深處,一個神秘的身影臉色劇變,發出一聲驚世大吼:“宙域祖船?不可能!”
他說話的同時,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煉器星地宮深處,法尊猛然站起,全身藍光爆射,激動道:“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嗎?”
百萬天山之上,卡奧斯嘆聲道:“是否可以打破格局,就看這個枯寂世界了,若是真的成功了,那麼...這就是千古未有之奇蹟啊!”
一片碎亂的星雲之中,一個白髮老者淡淡道:“你說,那個被提取的世界,真的能重返大千嗎?”
他的旁邊,一個嬌媚的女人笑道:“如果真的重返大千,那也是宙域祖船的功勞,不過那個船過於神秘,誰知道它是不是已經提前破壞了格局。”
老者搖頭道:“不,它很狡猾,藏得很好。這所謂的枯寂世界,還真是有點意思,竟然把洪荒宮都給擋住了。”
嬌媚的女人眯眼道:“那個小傢伙,很出色呢!”
老者一笑,緩緩道:“怎麼?你對他有興趣?動心了?”
嬌媚的女人微微一愣,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尊者說笑了,我們都幾百萬歲的人了,哪裡還會動這些俗念。不過,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會給這樣的格局帶來鬆動,甚至......”
聽到這裡,老者連忙擺手道:“停,有些話不可以亂說。”
他頓了頓,又道:“那個白衣女子,也不簡單,我倒很想看到他們真的降臨大千宇宙。”
嬌媚女人道:“不容易啊,幾百萬年的格局,哪裡那麼容易打破,雖然大夥兒沒插手,但可都看着呢!”
白衣老者一笑,目光閃爍,卻是不再說話。
而枯寂世界這邊,上古戰船緩緩顫抖,像是感受到了那來自於遠古的呼喚,發出嗡嗡之聲。但宙域祖船那一聲迴應之後,卻再沒了聲音,像是永恆的消失在了宇宙之間。
此刻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渾身都在發軟,看着詭異的虛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鼻天道塔內,那無盡的血海涌動了起來,阿鼻昊天塔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股來自於空間盡頭的呼喚,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
一道道黑光沖霄而起,竟然直接把陣法神圖完全衝碎,令其化作齏粉。
難道這一幕,司馬永恆目眥欲裂,不禁大吼道:“不要啊!”
他急得在天空跺腳,大聲道:“大虧啊!大虧啊!這下完了啊!我就不該拿出來,這下虧大發了。”
神秀忍不住笑道:“老頭別激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你知道個屁!”
司馬永恆大怒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個陣法多麼來之不易?你知不知道它耗費了多少珍貴的材料,耗費了老夫多少心血。失去了它,大陣就不完美了,不完美,就意味着死亡。”
神秀縮了縮頭,連忙閉嘴不觸這眉頭。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阿鼻昊天塔上,只見它依舊在顫抖,一道道黑色的光芒穿梭於雲空,令一個個不朽連連避讓。
“要真正覺醒了嗎?”
元主目光灼灼,眼中盡是興奮。
而古靈雙眼微眯,忽然厲聲道:“所有的不朽,立刻給我下去屠殺!”
“是!”
數百位不朽齊呼,但身影還未動,阿鼻昊天塔忽然發出了一聲沉重的低吼,一道黑光在瞬間衝出,將整個枯寂世界都封蓋住。
有不朽躲之不及,竟然直接被碾壓成了齏粉,連慘叫之聲都沒有發出。
看到這一幕,古靈不禁臉色一變,喃喃道:“這是......”
天姬一步跨出,冷冷看着古靈道:“今日,便是洪荒宮覆滅之時!”
“你!”
古靈大怒道:“不可能!就憑你們,那什麼抵抗,現在我們想殺人便殺人。來人,給我將這些人先殺了,擒賊先擒王!”
衆人聞言,直直朝這方而來,而所有人身影閃動,全部落在了上古戰船甲板之上。戰船的法則將他們完全包裹,而此刻混沌之門卻已然不聽話了。
它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只是輕輕顫抖着,像是在恐懼着什麼。
“啊!”
一聲慘叫忽然從虛空的盡頭傳來,只見一個全身染滿鮮血的男子踉蹌而下,臉色慘白,身體龜裂,幾乎已然支撐不住了。
他的背後,一個身穿金袍的瘦小老者極速而至,又一掌朝他劈來。
看到這一幕,天姬冷冷一哼,厲聲道:“你罪該萬死!”
他說話的同時,右手食指和中指朝前一戳,一道無匹的劍光在瞬間化作恐怖的星河。太上聖帝臉色一變,連忙退後,卻終究來不及躲閃,金色的身軀被直接打破。
他發出一聲慘叫,退到古靈身後,這才反應過來。剛纔他和昊天衆妙決戰,恰好便看到了天姬和六大蒼穹之境對決。那一招一式,動輒攜帶天地規則,激起王重波濤。
他哪裡是天姬的對手,最後更是連話都不敢一句。
昊天衆妙搖頭道:“我終究還是敗了,還是沒有能敗了你這老匹夫。”
太上聖帝咬牙道:“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爲什麼不把你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句話他當然是對天姬說的,但天姬根本沒有說話,而是朝下去看。
只見那阿鼻昊天塔內,忽然翻起了無盡的血光,一股熟悉的氣息終於傳來。
辜雀睜開了雙眼,眼中是一片明亮。
他血肉很快恢復,精神愈發抖擻,慨然道:“原來這一切的痛苦,竟然是這麼深刻。”
他說着話,大手一揮,鎮界靈巨棺頓時朝着阿鼻昊天塔來。
它穩穩懸在了辜雀身旁,而辜雀直接打開棺蓋,沉聲道:“我辜雀已然和你等經歷了同樣的磨難,誠意已至,立場已明,請諸君入棺吧!”
話音落下,那飄蕩於亂紀元中的滔天因果,終於發出了嘶嘯之聲,全朝着辜雀的銅棺灌注而去。
漫天的因果,終於收服。
只是這阿鼻昊天塔,他卻沒有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