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大笑出聲,心情舒暢無比。
他本是懷着最壞的打算過來的,甚至已經想好隨時祭出《諸天生死簿》和鎮界靈柩棺保命了,但卻沒想到這一次交談是這麼和諧。
事情當然不會那麼容易辦到,修羅珠,因果石,聽名字都他媽很唬人,一看就不好惹,但利益也是極爲可觀的。
傳燈殿的實力辜雀雖然不知道,但抓捕黃泉碧落那一次就可見一斑,若是他們欠自己一個人情,那就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自己一命。
雖然說自己要走霸絕之道,不打算要任何人幫助,但有些事涉及到的已然不是自己,還有神雀盟。
要收回神雀盟或者整個大千宇宙,需要的是直面紫荊花文明,這時候傳燈殿就有作用了。
但一些信息還是需要問清楚,有備才能無患。
所以他沉聲道:“一切都沒問題,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雙贏,只是修羅珠和因果石到底是屬於什麼級別的寶貝我還不知道,如若是天衍級別的法器,又哪裡是我可以搶到的。”
傳燈殿主搖了搖頭,嘆聲道:“這並非是我可以預測的,根據殺戮之氣和因果之氣程度的不同,修羅珠和因果石的力量也將不同,而且它們形成的條件並非是固定的數值,而是機緣巧合,所以它們可能只是祖境或者禁忌,但也可能是天衍甚至更強。”
利益和付出永遠是成正比的,這番話完全在辜雀的意料之中,他唯有苦笑道:“好吧,看來只有見機行事了,只是我很奇怪,爲什麼你們進不去古天血路呢?”
傳燈殿主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古天血路是華夏文明開闢的,他們認爲我傳燈殿是邪魔歪道,故將我們封殺,但凡有萬古之燈氣息的人,都進不去。”
他看向辜雀,繼續道:“古天血路剛剛開啓,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拜託其他人,甚至比你更強的人,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你纔是可以創造奇蹟的那個人,其他人不行。”
“對於這條路,韌性和堅強纔是最重要的,因爲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最強,總有比你更強大的存在。”
辜雀點頭道:“懂了,我希望在我從古天血路出來之前,你們不會對與我有關係的任何人動手。”
傳燈殿主眯眼一笑,輕聲道:“青年人,祝你好運,我總有一種預感,你從古天血路出來,將會脫胎換骨。”
辜雀豁然轉頭,大步離去,停在門口卻沒有回頭,沉聲道:“我也這麼認爲,我的信心比任何人都強。”
說完話,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傳燈殿主看着那辜雀消失的方向,嘆聲道:“牧魂人,這就是你曾經的主人。”
角落黑暗處,一縷黑煙凝聚成牧魂人的身影,他跪了下來,沉聲道:“他無與倫比。”
傳燈殿主皺眉道:“真的無與倫比?”
牧魂人道:“我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跟着他,一路走來,見證了太多太多,他的天賦並不是最好的,但他的靈魂是最強大的。”
“任何事都無法擊倒他,就算擊倒了,他也能站起來,他太堅韌,堅韌得讓人恐懼。”
傳燈殿主笑道:“我明白,在百年前,他還是廢物,百年之後,他可戰千古祖境!”
黑暗的大殿中有人冷笑,有人嘆息,而辜雀已然直往穀神星而去。
韓秋走了,進入了古天血路。
藍月走了,回到了天渡文明。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辜雀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人和人的命運總會不完全相同,哪怕他們相愛,他們相知,這就是靈魂的獨特性決定的。
辜雀需要把南宮彩送回去,她只是斬道之境,她足夠有天賦,但她還需要時間去成長。
以辜雀現在的實力,要找到她並不難,事實上她也正是在那晚的小房子中等着辜雀。
重新戴上了面具,辜雀如一道青煙一般凝聚在南宮彩的面前,卻並沒有打斷她的沉思。
此刻的南宮菜雙手托腮,靜靜看着窗外,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辜雀緩緩道:“作爲一個斬道高手,你應該更敏感一些,否則危險降臨,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啊!”
南宮彩驚呼一聲,嚇得猛地站起,退後幾步,看到是辜雀,頓時鬆了口氣。
“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她氣得小臉緋紅,一時之間竟有些可愛。
辜雀道:“走吧,我們該回神雀盟了,荊川死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啊...噢...”
她看了辜雀一點,低頭不語,輕聲道:“要回去了麼?”
辜雀道:“你年齡還小,古天血路的事不要去考慮,走吧。”
沒有拖延,兩人跨越虛空朝神雀盟而去,一路星辰變幻,空間朦朧。
南宮彩看了辜雀一眼,低聲道:“神雀盟現在很苦,盟主也消失了,你修爲這麼高......”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辜雀打斷道:“你只需要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境界和實力,其他的不要考慮。”
“另外,你是神雀教的堂主,回去之後,你即刻讓他們停止一切抗爭活動,記住,是一切!”
南宮彩道:“爲什麼?我們神雀盟的子民永遠都不會被征服。”
辜雀道:“因爲無謂的犧牲並沒有用,這個時候更重要的是生存下去。”
南宮彩搖了搖頭,道:“不,我們不能聽你的,這是我們的尊嚴。”
辜雀緩緩看向南宮彩,臉上的面具已然消失,他緩緩道:“我以盟主的身份命令你必須這麼做。”
南宮彩臉色頓時僵硬,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瞪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這張面孔。
這張面孔她太熟悉不過,曾經通過記錄水晶見到過無數次,曾經在夢裡也見到過無數次。
這不是別人,正是心中敬佩萬分的神雀盟盟主辜雀啊。
“你...你...”
看着辜雀滿頭白髮,她驚得已然說不出話來。
而辜雀已然戴上了面具,淡淡道:“你們的皇帝已然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不過只能你自己知道,因爲還沒到真正歸來的時候。”
“明白麼?”
“明、明白......”
南宮彩已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