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惘雙手合十道:“施主溢美,諸天古佛在前,離惘怎敢自傲,此言不提也罷。”
傳燈殿主道:“我傳燈殿有萬古之燈三盞,一爲地獄之燈,二爲光明之燈,三爲因果之燈,此等爲三,因果之火在此,可願一觀?”
“榮幸之至。”
離惘並未猶豫,而是祭出一道金色佛蓮,托起因果之火,近來觀之。
只見此火無其他色彩,灰中黑白交織,大道萬千,像是孕育着無數個世界,雖然僅有人頭般大小,卻給人一種浩瀚深邃之感。
傳燈殿主笑道:“此燈傳承萬古,已歷數個紀元,蓄滿諸天大道之因果,可洗淨寰宇之欠缺,但是依舊尚未成熟。”
離惘眉頭緊皺,仔仔細細看了良久,才搖頭道:“內部的結構過於複雜,實在看不懂,只能感受到這一股因果之力簡直浩瀚,一旦泄露而出,怕是天地皆有厄難。”
傳燈殿主點了點頭,收起因果之火,嘆聲道:“看來,這萬古傳燈的答案,我還要繼續往下去找,這個時代已然很關鍵,但好像還未真正開啓枯寂的時代。”
說到這裡,他釋然一笑,道:“有空來我萬古傳燈殿一坐,地獄之燈、光明之燈翹首以待。”
聲音落下,他人已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離惘臉色有些沉重,擡頭朝黃沙佛域望去,卻是不敢再脫身離開神雀盟。
而此刻,黃沙佛域銅棺世界之中,辜雀看着那星空之中漆黑深邃的大圓,已然是臉色發白。
那一個大圓實在太可怕,展現出了九五至尊級別的氣息,將永恆精金一口吞噬之後,便懸在了原地,不斷膨脹,似乎要把整個銅棺世界都掩蓋。
實在感受不到永恆精金的氣息,天老臉色鄭重道:“盟主,你能否控制這個黑暗的大圓,讓它將永恆精金放出來,現在肯定煉化了。”
“感受不到它的氣息。”
辜雀沉聲道:“韓秋,你能看得清楚嗎?”
“我試試。”
韓秋眼中藍光閃爍,激射出兩道光線,直接朝黑暗的大圓而去。
而下一刻,她藍色的眼中已然流出了鮮血。
辜雀臉色一變,見勢不對,直接將韓秋的視線硬生生斬斷,連忙道:“你怎麼樣?”
韓秋搖了搖頭,道:“不行,深邃無盡,差點把我僅有的殘魂吸進去,什麼也看不到。”
“你養傷,我來。”
辜雀直接轉身,看向那漆黑的大圓,開始勾連鎮界靈柩棺的氣息和符文。
他是鎮界靈柩棺的主人,他能夠感受到一些最初的氣息。
他看到了四周星空中飄散的道則,那些道則都非常深奧,甚至遠不止天衍這般簡單。
他盡力摸索着,保持着和鎮界靈柩棺靈魂的聯繫,沿着大道的脈絡慢慢朝前摸索。
他已然閉上了雙眼,像是陷入了自我的世界。 Wωω ▪ттkan ▪¢o
天老和韓秋對視一眼,也不打擾,給辜雀充足的時間和安靜的環境。
而辜雀此刻,靈海之中卻看到一幅幅古怪的畫面,他看到了一道道虛影散發着恐怖的氣勢,一個個走進銅棺之中,像是在將自己活埋一般。
太多太多人,根本數不清,除了強大的虛影之外,還有無數的生命,全部都走進這鎮界靈柩棺。
“還要死多少人?死多少生命纔夠?”
沙啞的呢喃聲傳來,沒有人迴應,只有這一個聲音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語。
“這一切值得嗎?爲了創造這個,真的值得嗎?”
“爲了什麼呢?我們還要怎麼做?”
聲音極爲沉重,甚至絕望,但卻又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意志。
辜雀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要炸開了一般,口中鮮血連連,嚇得韓秋等人瞪大了眼。
但很快,他卻睜開了雙眼,看向前方,只見前方已然露出淡淡的金芒。
“竟然又出來了......”
天老喃喃道:“盟主你怎麼做到的?”
辜雀臉色平靜,卻是沒有說話,剛纔一系列的變故讓他還暫時消化不了。
怎麼做到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能夠感受到這黑色大圓的氣息了,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態度了。
原因...是因爲自己看到了那古怪的畫面,聽到了那絕望的聲音嗎?
辜雀忽然發現一個事實,就是這幾百年來,自己雖然是鎮界靈柩棺的主人,但從未真正沉下心神來去研究它棺體之上的符文代表着什麼,也從未認真去窺探它的秘密,只是自己一個人在瞎想,在臆測,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所以纔會導致現在這麼被動,雲裡霧裡,都不知道該怎麼去使用它。
“盟主?”
天老的聲音傳來,辜雀這纔回過神,搖頭一笑,道:“永恆精金,已經煉化了。”
幾人仔細一看,只見前方的永恆精金已然徹底成爲了液體,流淌在空間之中,不斷變幻着形狀。
“過來。”
辜雀一聲冷哼,永恆精金直接席捲了過來,浮在眼前,倒是乖巧聽話。
辜雀的心情並沒有很激動,因爲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意志征服的永恆精金,而是鎮界靈柩棺的大圓。
對於這一切,他知道的很少,反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鎮界靈柩棺,會不會是自己身邊的一個定時**?
自己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如畫面中的那些人一樣,義無反顧跳進銅棺中去死?
單單這麼一想,辜雀都覺得不寒而慄,
他臉色冷漠,看着前方的永恆精金,緩緩道:“不管怎麼樣,一切都要按照原計劃進行。”
說完話,他右手一揮,斬出其中兩成用作製造金屬強者,再斬出四成放在自己身上,另外四成則直接抄韓秋扔去。
韓秋一把將其抓住,沉聲道:“接下倆怎麼辦?”
辜雀道;“我先以石刀試試水,如果石刀沒有出現意外的情況,則說明永恆精金沒問題,那時候你便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