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愁爆發全身氣勢,使出上蒼之刀,無窮壓力下,辜雀融合戰船強者之傳承,歸納閉眼兩月之感悟,無數大道之刀。
數百骷髏虛影在辜雀身後齊嘯,可怕的威壓席捲而出,兩道刀芒在空中交匯,然後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模糊,是因爲虛空在扭曲,在崩碎,目光根本無法透進去。
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大地,無數人都停下了戰鬥,不禁朝公羊家上空那兩團交織的元氣看去。
那裡的虛空,已然碎得不成樣子了,要不是道衍鍾規則掩蓋,恐怕整個大地都會崩碎。
冷缺不禁喃喃道:“辜雀小子,是不是還在那裡面?”
他聲音雖小,但足以令所有人聽見,一個個面面相覷,眼中驚駭難以掩蓋。
“那裡面,還能活嗎?”
黃銀紗喃喃出聲,四下之人臉色驟變,大地龍脈未曾抓出,他豈能就這麼死了?
張茉兒看着裡面,搖頭道:“還有生命氣息,兩人都活着。”
風暴在席捲,每一寸空間都有刀芒在激射,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再次傳遍天地。
“那是?”
黃麟驚呼出聲,衆人連忙朝天一看,只見兩道身影忽然從那碎爛的空間中破出,一白一紫,竟然還在提刀驚戰。
一道道混沌之光瀰漫,一道道白光如浪,速度快到極致,不斷在虛空之中碰撞。
十七柄妖刀不斷激射,在辜雀意識的控制下,把公羊愁死死包裹住。
公羊愁已然是衣衫襤褸,長髮凌亂,口中鮮血不斷,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可怕的溝壑。
而辜雀更加悽慘,金色的身體如鏡面一般龜裂開來,白金之光不斷閃爍,卻始終無法癒合。
手中的泣血刀鏗鳴不斷,不斷斬出一道道可怕的刀芒。
下面的人驚呼出聲,只因他們完全可以看見,公羊愁手中根本沒刀,而是元氣從手掌之前激射而出,凝聚成的一道刀光。
僅僅憑着這道刀光,他便與辜雀的泣血刀和十七柄妖刀殺的難解難分。
“一代刀尊啊!”
黃尚不禁搖頭一嘆,仰天長嘯,再次朝蝠族首領殺去。
驚戰依舊未停,但終於進入了白熱化,三大孿生刀客終究是太強了,皇宮的三位神階高手不敵,已然是口吐鮮血。
黃麟不禁急道:“茉先生,怎麼辦?難道繼續調動神階高手嗎?可是老祖不能再出山了,四不過三啊!再出世,震旦界就該干涉了。”
張茉兒眯眼,緩緩道:“不必,我助他們一臂之力。”
她說着話,忽然白袖一甩,袖中忽然滾落出一顆顆拇指大小的蠶豆,胡亂落在地上。而與此同時,她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如箭一般噴出,頓時把蠶豆染紅。
黃麟瞪眼道:“茉先生,你、你這是做什麼?”
張茉兒淡淡道:“三大孿生刀客之所以能戰勝三位皇室高手,不是因爲他們實力強橫,而是因爲他們心靈相通,默契太足,可以使出組合刀法。只要破除他們的默契即刻。”
語氣清冷而平靜,她雙眼閉上,丹脣輕啓,口中忽然默唸周圍,嫩如青蔥的十指不斷結出一道道神秘的印法,不斷朝地上的蠶豆打去。
一道道黑光激射,那一個個蠶豆竟然跳動了起來,然後緩緩散開,竟然化作了一個個半透明的黑影。
“嗯?”
冷缺一眼頓時朝張茉兒望來,眯眼道:“撒豆成兵,幻化虛影,這是詛咒之術。”
話音剛落,那一個個虛影忽然發出無聲的咆哮,然後直衝天際,朝三大孿生刀客而去。
三大孿生刀客似乎連表情都是一樣的,各自直接同時斬出一道刀芒,極速朝虛影而來,只是虛影無形,刀芒直接穿透了過去。
張茉兒輕輕道:“他們心緒受到影響,默契不在,不能再使出組合刀法了。”
她娟秀的聲音傳遍大地,皇室三大神階高手頓時極速朝前而去,六大神階再次激戰了起來。
而虛空之巔,辜雀已然淡淡道:“我沒有戰勝你,但是我也沒輸,咱們已經沒有辦法分出勝負了。”
公羊愁停下身影,不停喘着粗氣,深深看了辜雀一眼,忽然仰天大笑。
辜雀看着他,並沒有打斷。
他的笑聲驚破天地,沒有一絲牽強,只是笑着笑着,眼中卻又流出淚來。
一代刀尊,當世最強者之一,此刻卻老淚縱橫。
他看着辜雀,搖頭道:“不,事實上勝負已然分出,我輸了。生平第一敗,敗給了一個年輕刀客......蒼天有眼啊!”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道:“不錯,我贏了。我們雖然沒有拼出輸贏,但我畢竟年輕,我的體力勝過你,一直打下去,終究還是你輸。”
公羊愁大笑出聲,然後喘着粗氣道:“你今年多少歲?”
辜雀皺眉,沉默片刻,緩緩道:“三十有一。”
公羊愁欣慰的看着辜雀,搖頭笑道:“三十一,好個三十一歲!老夫三十一歲之際,只是輪迴而已,而你已是命劫巔峰,並可敗老夫。”
辜雀緩緩道:“時代不一樣了,這一個時代,我們所遭受的壓力和磨難更加可怕,所以真正熬過來的人,進步自然也會快很多。”
公羊愁嘆聲道:“畢竟天下已然變了,否則我公羊世家,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
辜雀道:“既然知道會走到這一步,爲何還要執迷不悟?”
公羊愁冷笑道:“家族是家族,我公羊愁是公羊愁,能讓我效忠的,只有刀!其他的,都是虛妄。家族決策,我不干預,但家族也干預不了我。”
他說着話,豁然轉身,大步朝南而去。
沙啞的聲音從他身上傳來:“辜雀,斬君刀如何?”
辜雀微愣,然後輕輕道:“好刀。”
公羊愁停下身影,緩緩道:“泣血刀也是好刀。”
辜雀搖頭道:“泣血刀遠不如斬君刀,但泣血刀是我的刀。”
公羊愁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造化見到這天下第一刀,這七大聖器之中唯一的殺伐聖器。”
辜雀道:“你命數還早,終究是會見到的。”
公羊愁搖頭道:“刀道已有歸宿,而我的歸宿,在南方。”
他說着話,終於又動身,極速朝南而去,最終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一代刀尊離去,下一次見面,也不知是何時了。
辜雀深深一嘆,一時之間,竟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畢竟都是刀客啊!都是站在這個大陸最頂端的刀客。
金劍橫空,斬破天地,驚吼不斷,鮮血灑滿大地,一顆頭顱沖天而起,被黃尚一把抓住。
他仰天長嘯,厲聲道:“域外蝠族入侵黃州,朕斬其頭顱,吊於晉都城樓,供萬民欣賞!”
“犯我黃州者,寧死必誅!”
無數百姓在遠處吶喊,無數士兵就地而跪,但辜雀知道,事不宜遲,還有很多情況將要發生。
黑白雙環化作兩個太陽,把大地龍脈死死壓制在地下,規則蔓延,充斥着整個天地。
辜雀沉聲道:“黃尚,該逼龍出世了!”
黃尚趁着臉點了點頭,身影拔地而起,穩穩站在辜雀身旁,與之並肩而立。
他大手一揮,道衍鍾頓時化作十丈金鐘,散發無窮規則,轟然而來。
兩大神寶齊鳴,在空中不斷激盪,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頓時誕生而出。
黃尚看向辜雀,沉聲道:“準備好了嗎?剛纔的大戰對你有沒有影響?”
辜雀道:“不滅不壞,生機不斷,元氣不枯,倒是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擒龍的話,或許要等等。”
黃尚皺眉道:“怎麼說?”
辜雀看向黃尚,眯眼道:“罪孽森林早晚會建朝立國,成爲大陸第九州,那時候還希望黃州可以聲援一波。”
黃尚身影一震,目光如炬,頓時朝辜雀看去。
辜雀傲然而立,怡然不懼。
黃尚寒聲道:“你辜雀還真是膽大包天,建立大陸第九州?這種話虧你說得出口!震旦界之所以饒你,只是看在神族的面子上而已。但如果你建立神朝,恐怕連神族都會毫不猶豫地滅殺你!”
說到這裡,黃尚又笑了起來,眯眼道:“而且,神朝皆有天位,必須要上天承認,要蒼穹眷顧,你辜雀厄運之子,那什麼去爭取這個眷顧?”
辜雀搖頭道:“這就不牢黃帝操心了,辜雀自有辦法。”
黃尚眯眼道:“好!既然你有這個雄心,我黃尚到時候未必不可以聲援一波。”
辜雀頓時笑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便神寶擒龍吧!”
話音一落,兩人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對視一眼,辜雀頓時運轉《人皇經》,全身金芒爆射開來,黃尚調集王氣,也爆發出一道道可怕的金芒。
於是黑白雙環和道衍鍾齊鳴,一道道規則朝下壓去,大地不斷崩碎坍塌,一股股澎湃的生機已然從大地深處席捲而出。
黃麟大聲道:“退!快退!龍脈將出!”
話音剛落,只見整個晉都內外,大地忽然龜裂開來,一道道可怕的白光沖天而起,把天地遮住。
整個公羊家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大地在瞬間化作齏粉,神寶齊鳴,一條長達千丈的白色元氣龍脈,忽然沖天而起。
“嗷嗚!”
一聲驚天龍吟,響徹天地,這白色元氣龍,鱗爪飛揚,氣勢驚天,卻是有一道道須脈與四周連接。
恐怖的元氣激射,一股可怕的命格威壓頓時席捲開來。
黃尚深深吸了口氣,不禁駭然道:“果然是無上龍君。”
辜雀搖頭道:“不單單是無上龍君,而且身連大地,可調動四方地力,呼風喚雨,神力無窮。”
龍脈嘶鳴,沖天而起,辜雀兩人雙手揮動,黑白雙環和道衍鍾頓時散發出一道道可怕的規則,將其鎮壓而下。
黃尚大聲道:“此龍乃大地精脈化成,有撼散撼世之力,我們支撐不了多久,快!交給你了!這是你的東西!”
辜雀眼中寒光爆射,沉聲道:“沒問題!”
他大吼而出,《人皇經》已然運轉到極致,小腹之中金芒漫天,一條可怕的金龍頓時傲嘯而起,直衝天穹。
那是人皇經孕育的無上祖龍,代表着天地神龍先祖意志,當它百丈身軀飛上高天之時,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
那兩道如血一般的龍眸,頓時朝下看去,死死鎖定了大地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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