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的黑衣人當然是辜雀請的托兒,在之前她便讓溯雪找來了玉虛宮的神階巔峰高手,以手勢爲信號。
在時機合適的情況下,招來托兒,直接將尹老頭幹下去,事情自然就很好解決了。
當然,因爲友情,辜雀刻意交待下手一定要重點,這老東西平時太猥瑣,不教育不行。
重重癱在地上,全身龜裂,鮮血染紅大廳,辜雀嚇了一跳,都不禁懷疑那托兒是否和尹老頭有仇,竟然下手如此之重。
這一掌直接打碎了尹老頭的身體,還有他滿身經脈骨血,恐怕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但若非如此,又如何騙得過碧水仙子的眼睛?
碧水仙子此刻已然像是傻了一般,眼神空洞,黯淡無光,坐在地上,流水無聲流出。
給溯雪使了個眼色,溯雪連忙衝了過來,大手一揮,一股道韻已然將他籠罩住,沉聲道:“好像還有救,通心道蓮可以救他!”
聽到此話,碧水仙子像是看到了黑暗中唯一的曙光,不禁身影一震,一把抓住溯雪的手,急道:“你說什麼?他還有救?”
溯雪微微笑道:“是有救沒錯,但是碧水仙子不是想殺他嗎?”
“別、別救我......”
尹老頭關鍵時候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演技,攥住碧水仙子的衣服,雨淚俱下,顫聲道:“碧水,我對不起你,我早該死了,只有我死了,你才過得好。”
聲音何等悲慼,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碧水仙子眼中的淚水愈發洶涌,卻是咬牙道:“你是該死!你早就該死了!”
尹老頭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這句話出乎了辜雀的計算啊!這小子明明說碧水必然不讓自己死,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靠,別亂來啊碧水,你現在給我一掌我就真的沒了。
尹老頭嚇得滿頭冒汗,而碧水仙子卻又咬牙道:“但就算是死,也必須我自己殺,不需要別人來幫!”
她大手一揮,直接把尹老頭捲起,朝着那通心道蓮飛去。
極速而動,穩穩落在通心道蓮之上,那無窮無盡的生機已然極速涌來,將兩人包裹住。旁邊,一個嬌俏的女子正坐在那裡,默默流着淚,頓時把碧水仙子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你...你是瑪姬!”
碧水仙子已然驚呼出聲,而瑪姬看了碧水仙子一眼,又看了尹老頭已然,目光含淚,卻是搖了搖頭,緩緩閉上了眼。
碧水仙子皺眉道:“你怎麼在這兒?”
瑪姬沒有睜眼只是緩緩道:“因爲我不知道去哪兒。”
“不知道?”
瑪姬道:“天主死了,我無路可去,無家可歸,像是整個世界都空了。”
她說着話,內心卻是狠狠罵着辜雀,這小子,竟然要自己演這種苦情戲。
而碧水仙子聽到,卻是臉色蒼白無比,深深看了尹老頭一眼,一道道元氣已然不停打進他的體內。
在這種時候,她忽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復活眼前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大廳這邊,辜雀大手一揮,道韻席捲開去,將地板沖洗得乾乾淨淨,隨即道:“大家別出神了,還是請坐吧!剛纔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衆人面面相覷,緩緩坐在椅子上,而殷子休則是喝了一口酒,咧嘴道:“明人不說暗話,現在你辜雀的確是站穩了腳跟了,我們想要有什麼意見也沒用了。直接說吧,找我們來什麼事?”
公孫無冷冷道:“還能有什麼事,無非是想要建立朝廷罷了,只是我玉屏聖山碧遊宮,決不答應。”
辜雀連忙點頭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找你們來,也並不是要徵求你們意見的啊!”
衆人臉色都黑了下來,唯有蕭骨愜意的喝着酒,笑道:“殷兄,剛纔還笑我身份低微,現在該你們頭疼了吧?哈哈哈哈!”
殷子休重重哼了一聲,道:“辜雀,還是你來說吧!”
辜雀一笑,忽然坐在大椅之上,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看着四周衆人,沉聲道:“今日召喚諸位前來,無非兩件事,第一,我辜雀開朝立國,需要各朝各派以氣運相助。第二,天下驚變,諸位早已聽風聞濤了吧?有些動作,該停下的還是該停下了。”
他虎目如炬,讓四周之人頓時沉默不不語。
大廳陷入寂靜,良久之後,贏霸才沉聲道:“人都沒到齊,雀尊說這句話未免太早。”
“噢?”
辜雀眯眼道:“玉虛宮、碧遊宮、離火宮、神女宮、光明聖宮皆至,東州、西州、玄州、地州、黃州、神族皆到,還有什麼勢力嗎?”
公孫無沉聲道:“永恆聖山天聖宮,歲月島,原始島,還有魔族。“
辜雀淡淡道:“天聖宮乃幾乎都是聖人轉世,不參與世俗格局鬥爭,太初島紀天策已然殞命,實在怪不得本尊,而歲月島和原始島各自島主已然寄來了通牒昭文,表示全力支持本尊一切活動。”
“至於魔族......”
說到這裡,辜雀的眼中寒光畢露,咧嘴笑道:“難道本尊不就是魔域魔君嗎?”
“魔君!你說誰是魔域魔君?”
一聲暴喝從院中傳來,一個筆直的身影大步走近,身穿黑袍,亂髮狂舞,全身氣勢如滔滔浪水,綿延不絕。
他帶着身後十多位強者,已然衝進了大廳,傲然看着辜雀,沉聲道:“你說誰是魔域魔君?”
四周之人笑了起來,公孫無已然抱拳道:“魔帝別來無恙。”
這人大手一揮,表示迴應,目光卻死死鎖定着辜雀,眼中殺意畢露。
而辜雀卻是毫不動怒,反而看着他背後的魔族高手,這些高手他曾經去救媚君的時候就已然見過,他們已然見過自己的手段。
他眯眼道:“你們說,是誰魔域魔君?”
十多人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一種默契,忽然同時跪拜而下,齊聲道:“吾等參見辜雀魔君!”
聲音震得四周桌椅都在顫抖,而這個新任魔帝,不禁勃然變色,轉身驚道:“你們...你們......”
辜雀淡淡道:“你很吃驚麼?“
“我...辜雀!你使了什麼妖法......”
辜雀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目光逐漸冷漠起來。
這人臉上開始有了汗水,忍不住倒退幾步,而辜雀已然停下。
他看着前方的身影,緩緩道:“你連面對我都不敢,你能面對其他困難嗎?魔族的強者不傻,他們知道誰纔是他們的帝王,他們知道誰才能帶領魔族走向強大!”
說着話,他忽然又笑了起來,道:“現在的魔族,辜雀說了算,你說了不算。不單單是你,魔尊重天說了也不算!”
“你、你敢!辜雀,你敢忤逆魔尊大人!”
這人大叫出聲,而辜雀已然搖頭道:“不得不說,重天的眼光實在不是很好,這種膽量的人,也配做我魔族君王?”
他大手一揮,那魔族帝璽頓時回到他的手中,右腳一出,將那人直接踢飛,大聲道:“滾回去好好幫老子看着魔都,老子等一段時間就回來!”
說着話,他坐回大椅之上,笑道:“這下人總齊了吧!”
他笑得很和藹,但衆人的心卻寒冷一片,如今的辜雀,比以前可霸道多了。
只見他沉聲道:“不和大家兜圈子了,在做諸位幾乎都是神魔大陸最具權勢之人,也都是聰明人。我辜雀,罪孽森林至尊,魔域魔君,玉虛宮的掌教真人是我老婆,神族的女帝也是我老婆,你們說,天下帝王之中,我辜雀是不是第一?”
此話說出,四周衆人不禁臉色一變,沒想到辜雀這麼直接。
贏霸沉聲道:“就算你是天下帝王之首,又與我等何干?”
辜雀道:“我辜雀立國,不敬蒼穹,需天下各朝氣運支撐,所以讓你們過來幫個忙,有人反對嗎?”
殷子休笑道:“當然有,你辜雀立朝與我等何干?爲什麼就一定要幫你?”
“就是!”
公孫無道:“若僅僅是此事,我碧遊宮可就恕不奉陪了。”
贏霸也不久冷笑道:“我東州的氣運,憑什麼又給你辜雀用?”
辜雀擺手道:“諸位誤會了,不是要你們氣運,而是借你們氣運。待我偷天之後,自然奉還。”
殷子休道:“那也不幹,我們巴不得你不成功呢!”
辜雀道:“損人不利己,豈是明君之爲?神族大軍已然南下,你們不答應,第一個遭殃的就是玄州吶!”
玄州大地楚阿頓時站起身來,變色道:“辜雀,你什麼意思!”
辜雀連忙擺手道:“別,別別別,神族可不歸我辜雀管,這事兒你得問神族女帝。”
軒轅輕靈笑道:“沒什麼,就是單純想建工立業而已,以神族的兵力,要打下玄州想必還是可以的。”
楚阿厲聲道:“你們這是脅迫!”
“一語見地,一針見血,在下佩服!”
辜雀抱了抱拳,朝殷子休看去,道:“殷兄,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啊!”
殷子休道:“辜兄別忘了,你還欠着我的人情沒還呢!這個時候,不好脅迫我吧?”
辜雀點頭道:“好!的確不好脅迫,這樣吧!贏帝你先說,你支持與否?”
贏霸閉眼,很果斷地搖了搖頭。
這個反應當然在辜雀意料之中,他不禁眯眼道:“借一天,還十倍!永久!如何?”
聽到此話,贏霸豁然睜開雙眼,猛地站了起來,驚道:“你說什麼!十倍?”
四周之人也開始喘起了粗氣,十倍氣運,永久奉還,這是何等利益啊!
辜雀笑道:“怎麼?贏帝不敢要?”
贏霸大手猛然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嘭響,滿頭白髮亂舞,大聲道:“你辜雀敢給!我贏霸就敢要!不就是氣運嗎?東州帝璽,本帝帶了!”
“贏帝就這麼信我?”
辜雀饒有意味地看着他。
而贏霸則是沉聲道:“我贏霸沒什麼本事,但看人還是看得準的,你辜雀從來不是虛僞之人。”
辜雀笑了起來,轉頭朝殷子休看去,眯眼道:“殷兄?如何啊?你借嗎?”
殷子休也呼吸急促,連忙道:“當然借,不就是氣運嘛!小問題!帝璽我也帶了。”
辜雀點頭道:“好兄弟,到時候全數奉還!”
“等等!”
殷子休站了起來,愣道:“不是十倍?”
辜雀翻了個白眼道:“我給贏帝說過十倍,給你說過嗎?哇!你這個表情,身爲帝王,你不會想要食言吧?”
“嘭!”
殷子休猛然把酒杯砸在地上,沉着臉不再說話。
辜雀大笑出聲,目光朝查爾斯看去,眯眼道:“教皇大人?”
查爾斯微微一笑,道:“聽說我聖教使尊在罪孽森林,請問她有時間回我聖教講道三月嗎?”
辜雀點頭道:“有,事成之後,我讓瑪姬過來講道三月。”
查爾斯的回答在辜雀意料之中,很簡單,因爲無論怎麼變幻格局,西州永遠是西州。民族不同,信仰不同,就算把西州滅了,西州百姓依舊信仰天主。
這就是天主的偉大之處,別人搶都搶不走的信徒。
天下各朝全部搞定,接下來該聖山了,自己於離火聖山有恩,火離兒那邊肯定沒問題,神女宮、玉虛宮自不必多說,只是這個碧遊宮......
想到這裡,辜雀已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