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石五雙眼緊緊盯着花越,他嘿嘿一笑,又道:“花老三,老子知道你喜歡沙雪,但你不要忘了,沙夜這老兒那可是豬狗之心,他這樣的人,你以爲他就不覬覦沙雪的美色嗎。並且你真以爲殺了我,你就會得到沙雪嗎,你可真是天真啊。”
“老三,白雪是我女兒,僅此而已。你若殺了石五,我定把她交託給你,當然,白雪的傷,你要設法給她去治。”或許是怕石五挑唆了花越,沙夜打斷他,拍着胸脯再次保證了一句。
聽完了話,花越忽然眼睛一厲,也不多說,掄起手中大刀,向石五的方向,便是一刀斬下。
石五身上也有傷勢,並且他本身的修爲便比花越低的多,此刻對方出手便是其最強悍的刀技,他自然不上前送死,而是連連後退,同時又指揮狼幫衆人對付花越,保護自己。
山上,狼幫之人逐漸增多,到了最後,狼幫幫主以及狼幫其他人也都來了。
看着兇悍殺人的花越,老狼眼睛一狠,便又朝他身後的幾人說了一些話,待幾人向花越走去之後,他則又帶人來到了沙夜面前。
“沙師兄,別來無恙啊。”見到沙夜,老狼當先說話了。只不過也雖然他在向人打招呼,可他的語氣卻是異常的陰沉,恨意也是極端濃郁。
“哈哈,二弟,我是真的想不到啊,咱們兄弟三人竟會爲了一個女人鬧到現在的地步。你看看,現在老三和她都死了多年了,你爲何還要纏着我不放過呢,你要沙雪,我給你就是了,放我離開,什麼都好說。”
“我不要沙雪,我只要你的命,還有那兇冥鬼火。兩樣東西給我,我便下山,至於雪蘭,我已經想通了,她是不可能喜歡你我這樣的人的,並且女人而已,玩玩可以,我老狼還沒有那麼大興趣伺候。”
這二人似乎是故交,這一見面,便說了一大通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那兇冥鬼火不過只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它的模樣,我若知道它在何處的話,那你們今日還敢這般和我對峙嗎?並且你既然提到兇冥鬼火了,那我倒是很想知道,當年你偷走了師傅的醫卷,而今可有心得啊?”
聽得沙夜的問話,老狼臉色微變,瞪着沙夜,他又咬脣,眼中恨意也是更爲充盈了幾分,道:“沙夜啊沙夜,什麼好處都被你得到了,你竟還給我裝瘋賣傻,我就不信沙雪沒有告訴你,當年我是爲何傷的她,而我又爲何追着你沙宗不放過。”
“爲何?”沙夜的臉色再次一凝,從老狼的話裡,本能的,他感覺有些不妙,沙雪有可能在提防着他些什麼,這讓他本能的脊背發涼。
“爲何?哈哈哈,她不僅跑到我的狼窩燒死了我全部狼崽,而且她還趁機偷走了我的醫卷。這兩樣東西,可都是我的命啊,老雜種,今日我就新賬舊賬,定要一起給你算出個結果來。”
當提到他那些狼子和醫卷的時候,老狼的眼中色澤又再次犀利了許多,同時,他滿是鐵爪的右手也是猛的一捏。
“等一等。”而不待老狼出手,沙夜卻是臉色一驚,他擡手止住老狼,喝道:“這個賤人,原來一切事情她都知道。老二,我們都被騙了,沙雪她定然知道我們聯手對付了老三,並且雪蘭的事情……。”
“夠了。”沙夜的話沒有說完,老狼卻是當先一喝,打斷沙夜的同時,他鋼拳猛的一伸,一道陰翳的元氣便是破空而走,砸向了沙夜。
“老二。”沙夜還想說什麼,但早已暴走的老狼卻哪裡還會聽他說話,老狼全力的施展出了修爲,不斷的朝他攻擊。在對方這般攻擊之下,沙夜自然不敢再廢話,只能全力迎接。
也儘管老狼的修爲不如沙夜,但沙夜身上卻有不輕的傷勢,並且他的右手受傷了,不能使用元技,此刻應對的很是吃力。
兩位幫主出手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只是觀看,狼幫衆人都是瘋狂異常的朝沙宗之人撲去,兇殘撲殺。
沙宗人少,不過包括花越在內的幾位門主都是修爲強悍。但狼幫的人兇狠,並且他們人數比沙宗多了三倍不止,此刻亂鬥起來,場面異常的精彩血腥。
衆人打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狼幫在損折大半之後,也終於徹底的制服了沙宗之人,那些還沒有死的,都被集中在了一處。此刻的場中,也唯有沙夜和老狼還在爭鬥了。
也即便沙夜還在抵抗,但他卻落在下風,並且沙宗大部分人都死了,留下的一些也都完全被制服,沒有反抗之力了。他輸是早晚的事情,並且目下,他已經無路可逃。
“石五,這老狼狗乃是我當初的二師弟,他爲了得到利益,連自己的恩師都敢殺害。你雖然幫了他,但你想過沒有,你這樣的人,他會放心留你在身邊嗎?”
無奈之下,沙夜只得再次挑唆起石五來。石五的手上還有狼王令,若是他願意倒戈,自己或許還有存活機會。
只不過,在聽了他的話後,石五卻是嘿嘿一笑,他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看了看老狼,他又道:“沙夜,這件事情不要你管,他要殺我是我的事情,我在乎的只是你曾爲了利益而捨棄我。不在乎我石五的人,我定會讓他知道,我石五能夠要他的性命,讓他亡族,讓他悔恨,這便夠了。”
石五的話,讓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驚。不過他這番話雖然無情,但卻也合理。沙夜當初爲了得到土麒麟而捨棄了他,而現在,沙夜卻也因爲他而慘遭滅頂之災,再渺小無用的人,也有他不可忽視的能量存在。
聽了石五的話,沙夜的老臉瞬間蒼白,他想不到石五竟然這般狠,不僅是對別人狠,對他自己更狠。而這樣的狠人,他沙夜早些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嘭!”
沙夜分心了,老狼準確的一拳砸下,震斷了他數根肋骨,摔在了地上,大口嘔血。
沙夜敗了,老狼則是踏步上前來,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眼神陰翳的看着他,問道:“師兄,說吧,鬼火和醫卷在哪?”
“我說過了,鬼火我就壓根沒有見過,那醫卷的事情沙雪更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沙夜回答,他說的是實話,因爲這也是他所疑惑的,沙雪已經被他收養了多年,並且對方一向乖巧懂事,對自己更是無話不說。
可他現在方纔發現,這個丫頭似乎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她並不單純。
“沙雪在哪?”老狼再問,既然對方一口咬定是沙雪所爲,那叫來沙雪對質,一切自明。
而聽得老狼問沙雪,沙夜卻是又把頭轉向了一遍同樣負傷倒地的花越,問道:“老三,沙雪那?”
花越搖頭不答,顯然,他也沒有找到沙雪。
“我叫你們裝。”見得二人都說不知,老狼當即便狠了,他猛的握緊鋼拳,用力一拳砸在了沙夜的臉上。可憐的沙夜,被這一拳硬生生把臉給砸的塌陷了一半,鮮血從五官流出,他的全身也是因爲疼痛而經脈暴漲,抽搐打抖了起來。
“現在知道了嗎?”老狼再問,他今日付出了這般大的代價,自然不能空手而回,而現在,沙宗的人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有的是辦法讓人說出實話。
沙夜的臉雖然塌陷了一半,但他乃是九星凡境的強者,這點傷勢還不至於喪命。可是,他不會死,但這抽心的折磨他卻是能夠清晰覺察的,他很害怕受這樣的苦。
而,他又哪裡知道沙雪在哪呢,沙宗亂了之後,所有人都猢猻四散,誰還管顧的了別人呢?
“吊起來,一根根抽他的筋,我看他頑固到幾時。”老狼再次發狠,吩咐屬下對沙夜下手。
而聽得他的話,老狼以及他身後的一衆沙宗之人都是身體一顫。抽筋,這是多麼巨大的懲罰。
要知道,修元之人的身體經脈是很堅韌的,但若是經脈受到攻擊,將永生都不會恢復,並且其疼痛也是難以忍受的。
當然,誰都能想到,沙夜過後,便是他們來受此刑罰。
“你們先看看沙夜的下場吧,並且你們要想好了,若有知道沙雪的下落的,可以說,雖然不可能放過你們,但我卻可以給你們一個比較快活的死法。”果然,當沙夜被吊起來後,老狼又轉向周遭其他人,不出所料的道了一句。
聞言,個個色變,衆人交頭接耳,但卻都沒有人知道沙雪的去處。
“老二,你放過我,我肯定能幫你找到沙雪這個賤婢,並且你相信我。啊……!”沙夜求饒了,只不過在兇惡的老狼面前,求饒卻是沒有用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中一人便熟練的刨開了他的手腕,取出了其中一根猩紅經脈來。
沙夜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他的眼睛也是暴突顯露了出來,猙獰的瞪着自己離體的經脈。
“二伯,別來無恙啊!”
極端痛苦之下,沙夜的眼睛剛剛突兀的顯露,他便又不自然的往遠處轉動了過去,含着極端恨意,看着遠處山頭的一道倩影,嘴中更是嗚嗚叫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