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這趙祈安,真有這番神妙?

“若是所料不錯,西漠是生了事端了。”

聽到吳庸這輕聲自語,林文旭頓時錯愕:“老師爲何這麼說?”

吳庸搖頭道:“這些事,本相也只是揣測。不過此次儲君之爭在即,西漠可有派精銳相助三皇子?即便是萬壽宴護送生辰綱領者,也不過是周玄逸那偏軍小將,真正位高權重者一個都不曾入京,周天勝病了,難道西漠全營都病了不成?”

林文旭不由面露喜色:“如此說來,豈不是說三皇子斷了臂膀?若真如此,實乃天助,看來二殿下克承大統,乃是天意!”

吳庸搖頭道:“不過是本相胡亂猜測,不可大意,行百步者半九十。三皇子即便是失去周家助力,但亦有根基在朝,所以更該看緊大皇子,倘若大皇子再爲其站隊,怕是要橫生變故……咳咳。”

他正說着話,突然間面色白了幾分,不住咳嗽了起來。

林文旭立刻上前攙扶,擔憂道:“老師,可要學生去叫郎中。”

“無妨,許是今日有些疲累。”

吳庸好半晌捋平了氣息,隨後俯身打開了桌案下的暗格,從中拿出了一個丹匣,打開之後裡面是幾枚拇指大小的紅丸丹藥。

他取出其中一枚,放進嘴中。

片刻之後,他原本有些晦暗難堪的臉色,竟是肉眼可見得變得紅潤了起來,整個人精氣神都似是恢復了巔峰。

他看向林文旭,含笑道:“幸好有你替本相尋來的這延壽之丹,爲本相多延續了幾年,本相着實是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林文旭見他臉色好轉,鬆了一口氣,旋即又誠惶誠恐的作揖:“學生惶恐,老師待學生恩重如山,乃學生再造之父母,怎敢居功?只盼恩師能福壽千秋。”

吳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了”

他越看林文旭越是滿意,此子才智極佳,更是恭謙有禮,最重要的便是爲他獻上了這延壽之丹。

若非有此丹,他一介不通武道的凡人,如何能夠在如今這把歲數,依舊精神奕奕、神采依舊呢?

甚至於,他兩鬢原本花白的頭髮都返了黑,身體氣力比之年輕時也不遜色多少。

單此獻丹之功,這林文旭就值得他青睞了。

若非是德靈公主那無德的刁婦強行將這林文旭擄去當了駙馬,吳庸還真想將家中女眷許給自己這弟子一個。

不過……若不是德靈公主將他擄走當駙馬在先,這林文旭也不會拜在他的門下。

以林文旭的才智,兼之榜眼功名,原本會是另一個秦德勝也未必。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今已是最好的了。

林文旭問道:“那大皇子那邊,老師打算如何?”

吳庸沉吟片刻,說道:“還是該繼續拉攏,即便不能說服大皇子站在我們這邊,也不可讓其站到三皇子那邊去。”

“學生自當盡心竭力。”

說到這兒,他想起一件事來:“對了,還有一件事,學生當稟報老師。”

“何事?”

“學生花費重金,從大皇子的親衛口中知曉了一些消息。大皇子此次進京,似乎在找一個人。甚至不惜出動帶入京中的士卒四處尋覓。”

“哦?”

吳庸聞言頓時面露驚異:“大皇子要找的是何人?”

林文旭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好像是一名異族女子,卻不知曉具體是誰,只知曉與大皇子帶在身邊的那名異族女子有關。”

異族女子?

吳庸心中頓時困惑不已。

京都城中的異族女子,要麼是胡商帶來販賣的,要麼乾脆就是遠征軍繳獲的戰俘,當做戰利品凱旋歸京,誇街過後,就隨手賣進了牙行裡頭。

大皇子若只是貪戀美色,他常年領兵在外,打的就是異族國度,什麼樣的異族女子尋不到?

那看來,應當是他要找的那名異族女子有些特殊在身。

吳庸對林文旭叮囑道:“你多加打探,看看大皇子要找的那名異族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若是能夠提前找到,或許對拉攏大皇子一事會有所幫助,多下些功夫吧。”

他倒不覺得幫着找到個異族女子,就能夠讓大皇子感激涕零到直接拉攏過來。

但不管怎麼說,若是能幫上大皇子的忙,也總歸是件好事。

林文旭不敢輕視,低頭領命道:“是,學生記下了。”

“夜也深了,允文今晚就在相國府住下,餓了否?讓你師母煮份麪食來。”

“啊?不敢叨擾師母。”

“呵呵,無妨無妨,你不餓,本相卻是餓了。”

無人看見,相國府這一幕,倒也溫馨融洽。

……

翌日,巡天監總司衙門頂樓。

國師水月仙正守着一口青銅大鼎,鼎蓋未闔,無數白煙在鼎內繚繞卻並不往外逸散,似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在了鼎身之內。

而在那不斷翻涌的白煙內,有一枚金黃璀璨的圓珠正在不斷沉浮着,一縷縷金芒從它身上逸散而出。

此金珠,正是萬壽宴上三皇子姬雲睿進獻的“龍珠”!

“真沒想到,這世上真有真龍,我還以爲只是世人以訛傳訛。”

在水月仙身旁,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語氣之中有些感慨。

水月仙平靜道:“龍珠既然在此,那條真龍應當已經隕落。”

“那倒是可惜了。”

在她身後,赫然站着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乃是大皇子姬武昌!

這些日子,不管是三皇子一方的人,還是吳相一方的人,都想要拉攏大皇子,卻是連人都找不到。

沒想到他竟是來拜會了國師。

水月仙問道:“你乃王公弟子,如今又立下大功,即便是有一半異族血統,可有我與王公支持,你爲何不去爭一爭儲君?”

姬武昌苦笑道:“不敢瞞國師,若是以前,我或許真有此番心思。可我去過了須彌山,知曉了一切之後,我已無心帝位。”

水月仙點點頭,平靜道:“你自己有自己的選擇。不過如今你封王在即,禮部正爲你擇選封藩領地,你不去禮部盯着,怎有時間來拜會我?”

“我不願就藩。”

姬武昌撩起衣襬跪坐在了水月仙旁邊,低下頭道:“我請願封王,只會定父皇立儲之心,可我不願就藩,還請國師爲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

“你不願歸還遠征軍兵權?”

“不。”姬武昌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要……重返須彌山!”

水月仙微微一怔,側過身來面對着他。

姬武昌依舊低着頭,沉聲道:“待大軍攻下南佛國後,讓我大幹不再受白蓮佛國這疥癬之疾,我便會請辭,交出虎符,歸還兵權。”

“如今肖氏兄弟無望一品,倒不如將他們放出來,讓他兄弟二人執掌遠征軍,繼續掃蕩九州之外被靈淵所侵染的異族國度!”

“而我,取代肖氏兄弟,統領鎮魔軍,爲父皇駐守兩界井!”

他這番話,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已經過了深思熟慮。

水月仙似是輕嘆:“你又何必如此?陛下賜你阿努弋族王女,藉此女黃金血脈,你亦有機會道成一品,何必要冒此番風險?”

“此危亡之際,我若是就藩封王,留守大幹一地,此貪生怕死之舉,墮了我父威名,污了我師風骨,非吾願也!”

他嘴角微動,卻是笑了。

灑脫,卻也傲然。

“更何況我姬武昌既要攀登武道巔峰,又何須藉助外力!”

水月仙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道:“可我若是說……陛下已有退位之意呢?”

姬武昌頓時怔了,但仔細想想,卻是合理。

須彌山那邊恐怕情勢不容樂觀,從父皇這些年來越發頻發的“閉關”就可以看出來,只怕往後父皇都會很少再走出須彌山了。

也正因此,該是時候立一位新君了。、/

他甚至說道:“父皇早該退位。”

水月仙身子停頓片刻,才說道:“陛下有他的顧忌。”

姬武昌似是不經意的看了國師一眼,心中明白國師定是隱瞞了一些事。

父皇早該立儲,放權給儲君,沒有理由要將這朝政交給吳庸一個外姓臣子來苦苦維持?

而父皇不可能會是貪戀皇權之輩,他這般不情願,裡頭必然隱瞞了一些隱秘。

國師必定是知曉什麼內幕,可她卻是連自己都隱瞞……

“須彌山重要,可這大幹九州亦是重要。如今陛下已有退位之意,儲君人選一定,恐怕不久之後便會登基稱帝。”

“新君上位,內有吳庸,安守道亦有重返仕途之心,自不必憂。可外……卻需要你來匡扶社稷。”

水月仙的話,打斷了姬武昌的思緒。

她繼續道:“新君上位,縱然南境佛門之危已平,但巫疆族並無臣服之意,南佛一滅,此族必成隱患。

“西漠周家如今被你驚動,恐怕已有反心,西北將成亂局。”

“冀北威武侯與東海趙家雖無反心,但卻日漸坐大,需得有人制衡壓制。”

“而救世教肆虐九州,縱然荊州平定,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稍有不慎便會死灰復燃。”

水月仙雖然成爲國師以來,並不插手朝政,常年陪伴天武皇留在須彌山之內修行。

可這並不代表她對大幹局勢一無所知,她畢竟身爲國師,更是執掌着九州各地的巡天監,許多消息比之朝堂諸公要了解得更多。

“吳庸也好,安守道也好,需得坐鎮朝堂,統籌中央。可平定九州戰事……卻需要另有其人來做。”

水月仙朝向姬武昌,說道:“這個人選,陛下心儀之人便是你。”

姬武昌沉吟片刻,說道:“南境平定之後,林老元帥便可抽身,率軍直擊西漠,可解西漠之患。肖家兄弟一人可往冀北取代威武侯,召威武侯入須彌山,爲鎮魔軍副統領。另一人坐鎮南境,避免巫疆族整合南部邊境諸國。”

“東海趙家,趙祈安將入須彌山,可召東海大公入京都爲官,趙氏父子皆離了東海,東海不足爲慮。”

“若再有禍端,大幹朝中,亦不乏其餘名將,皆可指派,並非非我姬武昌不可!”

他站起身來,朝水月仙行禮:“武昌乃粗鄙之人,衝陣殺敵雖死不退,但輔佐治國絕非良選,還請國師成全。”

他是鐵了心要重返須彌山!

水月仙看出了他的決心,終於是鬆了口風:“我知曉了,我會試着說服陛下讓你重返須彌山,但能否成功,全看陛下的意思,我不能作保證。”

“有國師爲我進言,武昌已是知足。”

姬武昌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知曉國師在自己父皇心目中的分量,有她首肯,父皇同意自己重返須彌山之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

水月仙見自己答應了之後,姬武昌還站在那兒,問道:“可還有事?”

“還有一件私事,想請國師幫忙。”

姬武昌有點不好意思得拱手道:“前些年,我奉旨將阿努弋族族人帶入須彌山,未曾想漏了一人,無意間當做尋常異族俘虜,賣入了牙行之中。我本想找尋回來,可卻愕然發現那買奴的買家抹去了許多消息,竟是無從查找。”

“阿努弋族身負黃金血,其族人相貌迥異常人,怎會遺漏疏忽?”水月仙聞言有些疑惑。

姬武昌也是想不通這一點,不大肯定道:“許是此人血脈稀薄,體徵不顯。”

“既如此,又爲何費心尋找?”

“國師只當是我的私事吧。”

姬武昌說得含含糊糊,遮遮掩掩。

幸好水月仙不是會對他人私事刨根問底的人,點頭道:“好,我幫你算一卦。”

姬武昌頓時大喜過望。

水月仙站起身來,伸手一展,掌心之處一枚“圓梭”緩緩凝聚。

她詢問道:“此人何名?”

姬武昌連忙答道:“赫蘿嬌。”

“可有與她相關之物?”

“有。”

姬武昌從懷中取出一件吊墜,那是一枚手指般長短的獠牙,製成了掛墜。

他雙手恭敬奉上。

水月仙從他手中接過獠牙吊墜,有些意外:“聖骸?”

姬武昌點頭道:“國師果然慧眼,此乃阿努弋族天神,達貢的獠牙。”

水月仙殿點點頭,隨後朝着“渾天儀”一點。

渾天儀尖端之處,頓時射出一道藍光,投在二人身前,似是水幕一般。

“水幕”漸漸出現波動,而後有畫面浮現出來。

那是一間小院,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什麼東西在看。

而在他身後,站着一名身高足有丈八之高的“巨人”,那巨人身上肌肉宛若岩石般凸起,容貌更是橫肉滿臉,着實駭人。

可這高大巨人此刻卻做着與其外貌其不相符的事情,只見她那足以小兒止哭的面容堆滿了殷勤,正貓着腰給那華服青年小心翼翼捏着肩,小聲在說着什麼。

姬武昌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眼水幕中出現的那青年,只覺得分外眼熟,仔細想過之後,一個名字頓時浮現腦海中,頓時面露愕然:

“那是……趙祈安?!”

水月仙卻是淡淡道:“不奇怪,趙祈安乃‘潛龍之相’,他身邊之人大多命數不凡,看來你要找的那人是被趙祈安所收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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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二人交談之時,那“水幕”之中的趙祈安卻似是有所感應,擡頭看了過來。

這一幕……就好像恰好是穿透了水幕,看向了水月仙二人。

姬武昌頓時寒毛都立起來了:“難不成他發現了?”

水月仙搖了搖頭:“不知曉。”

“不知曉?!”

姬武昌錯愕不已,國師竟是說她不知曉?

水月仙伸手一揮,面前的水幕便消失無蹤。

她掌心中的“渾天儀”也漸漸化作了虛影。

水月仙負着手,說道:“趙祈安身上藏着不少隱秘,唯一能肯定的,他乃轉世之人,卻不知曉前世來歷,我看不透。”

這世上竟是還有國師看不透之人?!

難怪父皇與國師會主動接納他進入須彌山。

“連國師都這般說,這趙祈安……真有這般神妙?”

姬武昌心中不由起了一番心思,微微一笑,似是有了想法。

……

“主子,您看這天氣正好,不如……咱們出城踏青如何?”

公主府內,醜奴正滿臉殷勤得給趙祈安捏肩捶腿。

趙祈安不由好笑。

這醜奴前些日子躊躇滿志準備全身心投入修行之中。

這才幾天,就已經受不了了,想要開始偷懶。

不過趙祈安對此倒是也能理解,畢竟阿努弋族修行之法在外人看來確實是痛苦無比。

但理解,不等於同意。

醜奴如今修行,反饋給他的氣力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幾日時間,實力提升對於趙祈安來說不多,可到了他這份上,哪怕是一點點的進步,都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偷懶是不可能讓她偷懶的,供她修行的那些寶物一個比一個貴,都已經買回來了,難不成壓倉庫裡吃灰?

這不可能!

趙祈安從不做那賠本的買賣!

他看向醜奴,問道:“想休息?”

醜奴猛猛點頭。

趙祈安點頭道:“那也行……”

醜奴剛要面露喜意,聽到後半句話頓時不笑了。

“……等你什麼時候能通過我的小考,便許你休沐一日。”

聽到趙祈安這後半句話,醜奴頓時跨起個批臉。

所謂“小考”,是趙祈安給她設置的考驗。

很簡單,與趙祈安對三掌,若能讓他腳步挪動半分,便算是考驗通過。

一開始的時候,醜奴還志得意滿,覺得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她這一族的武者,與中原武者相比,沒有那些神鬼莫測的神通術,可只比氣力,同階三五個武者捆一塊都沒法和黃金血一族相提並論。

主子連靈力都不動用,只比血氣氣力,瞧不起誰呢?

可那一次的結果,卻是趙祈安一掌之下,她躺了三天。

其中差距,令人絕望!

醜奴現在一聽到“小考”這兩個字,就渾身刺撓,感覺骨頭在隱隱作痛。

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主子,您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爲?聶老頭那麼厲害,我別說對三掌,對十掌都可以,您是不是比他還厲害?”

趙祈安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話。

可突然間,他面上神情一怔,擡頭看向了天際。

醜奴見他突然不說話,不由好奇得順着他目光擡頭看去。

可除了看到碧空如洗的藍天之外,什麼都沒看到,連朵雲彩都沒有。

“爺,您瞅啥?”

趙祈安這才收回目光,搖頭道:“沒什麼。”

就在剛剛,他感受到了一股目光的窺視。

雖是轉瞬即逝,可趙祈安知曉自己不會感覺錯。

現在想來,應當是國師動用了渾天儀的結果。

可問題是……好端端的,國師開渾天儀看他一眼是什麼意思?

……

下午之時,趙祈安將醜奴趕回了院中修行,自己來到了前庭,讓人喚來了鸞奴。

“派人將我院門看好,別讓醜奴偷摸跑出來了。”

鸞奴聽此要求,不由掩嘴輕笑了起來:“是,主子。阿醜姐姐這是又惹您不開心了?”

趙祈安嘆道:“性子太懶散了,若是我義子之輩,如此懈怠修行,我亦懂些許鞭法。”

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醜奴的事,看向鸞奴問道:“大皇子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如今儲君之爭近在眼前,大皇子姬武昌是整個京都城關注的焦點,即便是趙祈安也不例外。

他雖不打算接觸這位大皇子,但還是派人特意留意了一下姬武昌的行蹤。

鸞奴說道:“大皇子近來又拜會了不少人家……”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恭敬得雙手奉給了趙祈安。

趙祈安接過冊子掃了幾眼上頭的名字,不由微微皺眉。

這些日子,大皇子一直在京中拜會一些人。

可這些人身份十分複雜,既有吳黨官員,亦有三皇子一系的官員,甚至除了朝官之外,還有不少商賈也在名單之上。

趙祈安有點搞不懂這位大皇子到底在做什麼了,若說是結交黨朋……但看着也不像。

他將手上冊子交還給鸞奴,叮囑道:“繼續讓人留意吧,我出趟門,去白雲山看看。”

“是,主子。”

鸞奴接回冊子,隨後跟在趙祈安身邊,一直到將他送到了府門之外,目送着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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