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寒的修爲與三大宗主顯然還有很大差距,剛剛衝了上去,便被一道神通阻擋下來,受傷不輕,口吐鮮血狼狽摔下去。
楊淳山怒極攻心,大吼之中,瘋狂與三大宗主激鬥起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不過十餘回合,就落入艱難境地。
三大宗主施展出各種神通手段,一時間,天空霞光萬丈,能量鋪天蓋地地席捲,四尊巨大的元神虛影咆哮疾馳,所有攻擊都直指楊淳山,他全力防守,依然是力不從心,根本沒機會進攻。
楊若寒眼睜睜看着父親被圍攻,心中十分痛楚,卻只能咬着牙,幫不上一點忙。
“金莊嘯!老夫就算死,也要拖你墊背!”楊淳山身形急退,擦了擦嘴角鮮血,眼神迸發出令人動容的寒芒。
金莊嘯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冷笑道:“老匹夫,我們三人聯手之下,結成防禦屏障,能抵擋你的元神自爆,你就別白費心機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結果!”
“楊宗主,你可要爲令千金想想,還有那麼多天武宗弟子,一旦你元神自爆,他們恐怕都會喪命,我們三人卻是無礙。”何永泰看了一眼下方激斗的兩宗弟子,出言勸慰。
楊淳山頓了頓,眼裡射出滔天憤怒,他此刻猶如一頭困獸,奈何滿腔怒火,一身熱血,卻無處揮灑,憋屈之極。
“金莊嘯!你這個狗養的畜生!老夫死也不放過你!”楊淳山怒火焚燒,狠狠瞪着對方,不由破口大罵起來。爲了女兒的安危,以及那些死心塌地留下來防守的天武宗弟子,他不得不放棄元神自爆的想法。
“楊宗主,不要反抗了,只要你繳械投降,還有活命機會,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令千金和天武宗弟子。”韓掌門緩緩說道,眼神中透出一抹無情之色。
金莊嘯看了一眼重傷的楊若寒,瞳孔中閃過一絲邪異之芒,毫不掩飾褻瀆之意,淡淡說道:“沒錯,我們不會傷害她……你女兒長得不錯,這麼漂亮的姑娘死了多可惜。”
“混賬東西!受死吧!”楊淳山勃然大怒,對方眼裡的褻瀆之意,是他最爲不能容忍的,女兒,就是他的逆鱗。
“韓掌門,何宗主!全力出手,不要留情,老匹夫給臉不要臉,怪不得我們!”金莊嘯大喝一聲,三人同時聯手,一道道神華凝聚而出,化爲驚天的雷霆一擊,直轟而去。
楊淳山祭出一把五彩巨劍,眨眼間,五彩巨劍急速衝刺,無數劍氣噴薄而出,其元神虛影更是手握一把虛幻的五彩巨劍,劈天斬下,氣勢如虹,令人歎爲觀止!
金莊嘯眼神一凝,認出了這是楊淳山的絕學,威力之大,不容小視,當下也不敢託大,急忙祭出法寶抵擋,其餘兩位宗主也急忙召出各式法寶。
奪天境巔峰的戰鬥,並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結束,楊淳山身爲一宗之主,自然掌握着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絕學殺招,一旦爆發出來,也讓金莊嘯等人頗爲頭痛。
如果一對一,金莊嘯沒有一成勝算,即使找來兩位奪天境後期的幫手,也不是那麼容易。
“兩位宗主,小心一些,先跟他耗一會兒,等他元神枯竭,我們再一舉攻破!”金莊嘯提醒道。
旋即,三人呈包圍之勢,將楊淳山困在中央,不斷的纏鬥起來,楊淳山面對這種遊斗的戰術,顯得後勁不支,漸漸落入絕對的下風,最多再堅持半個時辰。
“韓掌門,看你了!”金莊嘯突然冷笑一聲,看向韓德。
“羅天大陣,啓!”韓德心領神會,配合十分默契,看來他們爲了此戰,準備十分充分。
眨眼間,韓徳拋出無數元氣石,這些元氣石飛快凝聚在一起,不斷在空中飛舞起來,縱橫交錯之下,形成一個複雜的陣法紋路,陣法有百丈之大,將整個天武峰封鎖起來。
與此同時,金莊嘯和何永泰分別立於三角一端,三人一同掐訣,元氣瘋狂涌動,不斷衝擊之下,陣法大成,一股封印之力出現在巨大的陣法中。
楊淳山頓時臉色一沉,目光極爲森寒,他咬着牙盯着金莊嘯,簡直恨不得生痰其肉!“金莊嘯!我詛咒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事已至此,楊淳山心中感到一絲絕望,只好破口大罵起來。
“爹……”楊若寒雙眼流淚,喃喃自語,他那張動人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十分傷心,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時,三大宗主紛紛出手,各自手中飛出一條神鐵鏈,那鐵鏈閃爍着烏黑光芒,不知以什麼材料製成,只讓人感覺元氣洶涌,凌厲無比。
三條鐵鏈飛快鎖住楊淳山,束縛了他的雙手,以及腰部,三大宗主用力拉緊,楊淳山頓時無法動彈,渾身元氣被禁錮,元神也萎靡下來。
“流雲宗的神鐵鎖,果然名不虛傳……”楊淳山悽慘一笑,眼裡露出絕望之色,回頭看向楊若寒,目光中透出一抹溫柔,還有深深的留戀。
“古塵劍門的羅天大陣,流雲宗的神鐵鎖……爲了對付老夫,你們果然不遺餘力,如此,老夫戰死也算值了……”楊淳山開始出現精神恍惚,這正是神鐵鎖封印的效果,他喃喃說着,模模糊糊看了女兒一眼,整個人長髮亂舞,滿身血痕,十分悽慘。
在清醒的最後時刻,他還想掙扎,但是雙手都被鐵鏈鎖住了,腰也被鎖住了,根本無從發力。金莊嘯等人,分別站在三角陣法一端,手持神鐵鏈,將他徹底封死。
“爹!”楊若寒嘶聲尖叫,撕心裂肺的疼痛,整個世界好像在此刻坍塌了。
金莊嘯的眼裡閃過一抹殘忍之色,餘光掃了楊若寒一眼,舔着嘴脣說道:“楊淳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羅陽隔得很遠,目睹這一幕,心中十分平靜,他對楊淳山同樣有恨意,當初被追殺,九死一生,那種悽慘的逃亡之旅,讓他對楊淳山恨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死在楊淳山手中了。
此刻看見楊淳山陷入絕境,展開困獸之鬥,羅陽心裡感到有點複雜。楊若寒……這個讓他無法忘懷的女子……看見她哭得撕心裂肺,羅陽的心也在疼痛。
“楊淳山也是愛女心切,今日受此屈辱折磨,已算懲罰,恐怕此戰之後,他會大傷元氣,沒有個三五年無法痊癒……”羅陽望向天武峰的方向,暗歎一聲,身影急衝而出。
畢竟劉光耀還在那裡死戰,羅陽這人,對恩情看得極重,就算沒有楊若寒,他也不可能不管這件事。
其實他之所以在遠處觀戰,並不是爲了報復楊淳山,羅陽的氣量不至於這麼小,畢竟無論如何,他也是楊若寒的父親。
羅陽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最主要的原因是估量一下金莊嘯三人的戰鬥力,他行事一向謹慎,如果沒有把握,他就要改變策略,想其他的辦法把楊若寒和劉光耀救出來,儘量不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
眼下看來,金莊嘯三人也鬥得精疲力竭,絕大多數法寶神通都施展出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羅陽把他們的手段一一記在心裡,多了幾分把握。
還有一個細節被羅陽捕捉到,他們三人雖然聯手,但是各懷鬼胎,對彼此都不信任,這也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正當天武宗所有人陷入絕望之時,一道白衣人影從山門方向直衝而來,那人速度極快,猶如一道閃電,他一身白衣,身材修長,眼神凌厲,背上揹着一把古色古香的五絃琴,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隨着白衣青年飛近,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過去,但是他的身上沒有透出任何氣息,也感應不到一點元神的波動,顯得十分神秘。
“是他!”
楊若寒第一個看清那個人,心中頓時一震,一股莫名喜悅衝了心頭,他居然沒有死……剛剛想到這裡,楊若寒不由暗歎一聲,再次傷心欲絕的哭起來,就算是羅陽來了,恐怕也挽救不了父親,挽救不了天武宗,而且還來自投羅網……
“羅陽!”光耀殿大弟子周全驚呼起來,頓時,其餘光耀殿弟子紛紛凝目望去,感到難以相信。
朱錚望着不斷靠近的白衣身影,喃喃道:“周師兄,你是不是看錯了……”
蘇雲翹首望去,驚訝道:“真的是羅師弟,他怎麼回來了?”
二師兄秦威譏諷道:“這傢伙,現在回來不是送死嗎。”
周全臉色複雜,道:“在青傑大會發生的事情我忘了告訴你們,我看見羅師弟了……”周全把青傑大會發生的事情簡短敘述一番,衆人面面相覷,覺得難以相信。
劉光耀脫開與陸萬里的戰鬥,退到天武峰大殿門口,凝目望去,不由露出驚訝之色,心中暗自擔心,無比焦急:“這小子,現在回來幹什麼!唉!”
羅陽遠遠看了楊若寒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衝到羅天陣法上空,右手虛空一抓,龍淵劍沖天而出,劍鞘閃爍神光,發出一聲嘹亮龍吟,當寒光閃閃的龍淵劍抽出來以後,頓時散發出一股令人心驚的元氣波動。
羅陽手舉龍淵劍,二話不說,直接朝着神鐵鎖鏈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