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始皇帝將糕點吃了個大半,親自把夏無且的藥箱合上。
夏無且無奈扶額,接下來,就該自己表演了。
夏無且自駕攆之內爬出,趙泗趕忙上前詢問:“夏醫師,陛下身體可有異常?”
“倒是沒太多異常,只是有些積氣,故而食慾有些不振。”夏無且開口道。
“積氣?怎麼會積氣呢?”趙泗下意識開口發問。
自己璞玉光環籠罩,真的會出現身體方面的問題麼?積氣?消化排氣也能受到璞玉光環的增益吧?
“積氣是很常見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有過,沒甚麼大礙。”夏無且笑著搖了搖頭。
夏無且都已經這麼說了,趙泗也只能選擇相信專業人士,待夏無且離去,趙泗獨自皺眉沉思。
璞玉光環分明就萬全籠罩著始皇帝,始皇帝怎麼會出現身體方面的問題?
難道是?自己的金手指出現了一些紕漏?
可是金手指也沒有使用說明書,趙泗只能自己瞎琢磨,心中也充滿了隱憂,但是同時也選擇將璞玉光環火力全開。
“來點作用啊!”趙泗暗道。
而駕攆之內的始皇帝,在飯飽以後,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剛好趁著這股子精神頭,打開奏摺,開始了自己今日份的工作。
趙泗則在外面以璞玉光環全力籠罩始皇帝,寄希望於始皇帝因爲積氣而導致的食慾不振,僅僅只是璞玉光環一點小小的紕漏,能夠被儘快解決。
可是,事情似乎並不會以人的意志而轉移。
中午,趙泗照常爲始皇帝準備了午餐。
始皇帝進食的依舊少得可憐,趙泗見狀心裡更加擔憂,緊急去聯繫了夏無且,夏無且在爲始皇帝診治以後給始皇帝進行了鍼灸療法,同時開出了益氣健脾的藥方。
經過夏無且的鍼灸診療,始皇帝的精神頭明顯好了許多,趙泗心中略定。
晚上用餐的時候,甚至始皇帝還多吃了一些飯,趙泗心中大定,只以爲夏無且開的藥起了作用。
而晚上的時候,趙泗也乾脆不在下車,直接在始皇帝車架的駕駛位睡下,同時璞玉光環火力全開,以儘量保證始皇帝的身體健康。
始皇帝睡了個美覺,一夜無夢,睜眼天明。
而對於趙泗來說,體驗卻並不是那麼好。
第二天起來,看到始皇帝的時候,趙泗就驚覺始皇帝的面色有些不好,同時精神頭看起來也不太行,時常困頓,睡眼惺忪,又有有氣無力之相。
趙泗爲始皇帝準備好早餐以後,更是發現始皇帝僅僅吃了一口就停下拒絕進食,情況明顯比昨天更加惡劣。
趙泗趕忙去請夏無且。
夏無且照常入內爲始皇帝診脈,趙泗驅趕左右,屏退聲響,以免影響夏無且診脈,甚至就連琥珀路過,都被趙泗一腳踹飛。
驚的琥珀一下子竄到樹上,目光驚疑不定的看著趙泗。
焦急的等待了許久,夏無且終於從車架之中出來。
“夏醫師,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說只是積氣,並無甚麼大礙麼?怎得陛下今日就成了這個樣子?”趙泗開口的同時,注意到夏無且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凝重,心裡浮現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昨日是我診脈錯了,陛下並非積氣,而是身體裡淤積的金石之毒,有猝然發作的跡象。”夏無且手指微動。
“怎麼回事?”趙泗聞聲一愣。
沒道理啊,之前始皇帝身體裡淤積的重金屬毒素那麼多都沒有猝然發作,璞玉光環更是持續給力,幫助始皇帝壓制至今,不斷消解重金屬毒素,明明始皇帝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健康,殘存重金屬毒素也少得可憐,有璞玉光環壓制,更應該萬無一失纔對。
難道是?自己的璞玉光環失效了?
“之前明明沒有事情,況且現在陛下體內淤積的毒素不是已經所剩無幾了麼?”趙泗有些焦急。
夏無且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嘆息倒不是裝的,主要是因爲趙泗知道的太多了,編個合情合理且通暢的理由,還真沒那麼容易。
好在,趙泗這小子不通醫理。
“陛下體內的毒素究竟何時爆發,我也沒有把握,不過如今體內殘存的毒素並不是太多,陛下的身體也已經恢復康健,就算猝然爆發,也沒有太多妨礙,趙侍郎可以放心,不會影響陛下的生命安全。”夏無且語重心長的開口。
趙泗聞聲心下這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那總得做一些應對…”
“我正是要給陛下開藥的。”夏無且點了點頭。
趙泗這纔沒再多問,任由夏無且離開。
直至夏無且離開,趙泗復又坐在主駕駛的位置開始胡思亂想。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明明,有璞玉光環在……
這很不應該。
“總不能,爲了修正歷史,連帶著我的金手指也因此失效了吧?那他媽下一步豈不是還要把我這個穿越者抹去?”
趙泗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金手指失去了作用。
雖然夏無且的解釋合情合理,可是按照趙泗的認知,在璞玉光環火力全開的二十四小時籠罩之下,始皇帝絕對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況。
唯一可以解釋的說法就是,始皇帝豁免了璞玉光環的作用。
趙泗開始有點坐立不定,心中驚疑難安。
自己的金手指都能失效,這歷史的自我修正未免也太強了一點,他甚至升起了勸說始皇帝乾脆折返咸陽的想法。
沉思中途,琥珀因爲被趙泗無緣無故踹了一腳遲遲得不到解釋復又蹭了過來。
結果恰好碰上趙泗心情不太美麗,復又一腳,給琥珀踹飛爬樹上半天愣是沒下來。
“要不,真勸始皇帝現在回咸陽吧……”趙泗嘆了一口氣。
“可是倘若這真的是因爲歷史的自我修正,接下來恐怕不論做什麼,事情的結局都已經註定,那我做的一切又有甚麼意義?”趙泗搓了搓臉。
“盡人事,聽天命把!如果始皇帝註定命隕在此,那我還真就不信這個命,大不了把胡亥和趙高一併宰了給始皇帝祭天,我非要看看,大秦這二世而亡的命運能不能更改!”趙泗啐了一口唾沫悻悻呢喃。
至於始皇帝?
酒足飯飽的始皇帝正在冰鑑的冷氣之下,心滿意足的批閱奏摺呢。
駕攆照常行進……
翌日……
趙泗發現始皇帝的面色更差了,一整天都沒有吃一口飯。
至於被緊急召來的夏無且也不復之前的輕鬆,在給始皇帝診脈過後滿臉都是凝重。
爾後就是馬不停蹄的開始翻閱醫書典籍。
俗話說,不怕中醫皺眉頭,就怕翻醫書,一旦老中醫開始翻醫書,基本上就代表著以他現有的經驗已經很難解決你身上的疾病了。
趙泗也實在是按耐不住了。
“夏醫師,陛下的身體究竟情況如何,還請您能夠如實告知。”趙泗認真的看著夏無且開口問道。
“情況不是很妙!”夏無且停下了翻閱醫書的動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有多不好?”趙泗開口發問。
“稍有不慎,有性命之危!”夏無且沉默許久這纔開口。
落在趙泗耳邊,卻宛若石破天驚。
“這!這又是爲何?”趙泗不解。
“昨個不是還說問題不大的?陛下身體健若常人,怎麼會如此呢?”趙泗搖了搖頭。
“陛下如今的身體並不是簡單的餘毒爆發而引起的,主要是陛下以前身體留下了太多病竈,外在的身體恢復起來很簡單,可是內裡的病竈恢復起來卻很緩慢,但是照常來說,陛下的身體已經好轉,這些病竈恢復也只是時間問題,可是壞就壞在,陛下體內殘留的金石毒素,勾起了陛下體內曾經留下的病竈,如此牽連全身,忽然就陷入險境。”夏無且長嘆了一口氣,差點沒憋住情緒。
“怎會如此?”趙泗搖了搖頭。
“這病竈我之前分明從未聽夏醫師提過。”趙泗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點。
況且,就算自己的璞玉光環現在短暫性失效,以前的璞玉光環也不是白開的,按理來說始皇帝體內就算有什麼病竈,也早就該被自己的璞玉光環修復好了,哪裡還會等著毒素爆發而牽引全身病竈?
“之前不提是因爲這些病竈照常理來說不會影響到陛下的身體,如陛下這種情況,老夫診治一生,所遇病人,也只有陛下一例。”夏無且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沉重。
趙泗聞聲心中更爲沉重。
夏無且完全沒見過的情況。
“那夏醫師……可有把握能醫治好陛下?”趙泗沉吟開口。
“盡力而爲吧……”夏無且搖了搖頭。
說罷,夏無且也不在多說,繼續埋頭翻閱醫書。
趙泗也不再停留,直奔始皇帝的車架。
他不會治病,也不懂醫術。
眼下這種情況,趙泗也只能讓璞玉光環保持火力全開,祈禱自己的璞玉光環並沒有失效。
然而,趙泗的祈禱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翌日太陽升起……
始皇帝的身體,再度惡化。
病情,明顯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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