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爲妾,但虞妙戈到底是虞家的嫡女,這場禮儀鋪開的排場很大。
雖然走的不是正規的婚禮流程,但是該有的禮樂和宴席亦是一個不落。
宴席之間,觥籌交錯……
笑聲,歌聲,禮樂之聲不絕於耳。
各種各樣的酒水朝著趙泗灌來……
趙泗忽略了席間的細節,只一門心思等待著簡單的招待結束。
趙泗帶來的聘禮算得上昂貴,但是虞家回饋的嫁妝更加豐厚。
作爲一個父親而言,虞妙戈爲妾,本身地位就不於妻同,虞豐只能在嫁妝之上給予更多的補償,讓虞妙戈的地位和未來的生活能夠更好過一些。
而對於虞家而言,這也是和趙泗建立良好關係的第一步。
虞家是吳中望族,不缺錢財,他們缺的是底蘊和一個強有力的後臺,這樣的投資顯而易見是一件十分值得的事情。
具體的嫁妝價值趙泗不知道,但是光是馬車就足足拉了十八車。
虞家可謂是大出血了,作爲孃家人,哪怕是打腫臉也要充面子,這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哪怕是對於整個虞家而言,也要十來年的積累。
實際上這個時代結婚,正常來說嫁妝都比聘禮要更加豐厚……更遑論虞妙戈是妾室,想要擡高虞妙戈的地位,就更得在嫁妝上面盡心思。
一來一回,納了個妾,趙泗還平白髮了一筆大財。
“啊……封建社會的糟粕,我喜歡!”趙泗滿飲酒水發出一聲莫名其妙的感慨。
聘禮,嫁妝……後世針對性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了屬於是。
來的時候小小兩車,回去的時候滿滿十八個,外加上趙泗心心念唸的虞妙戈。
確實是心心念念,
沒見到的時候趙泗直以爲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閱歷,也算得上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自以爲虞妙戈不過是一個帶著歷史光環的美女。
但是見到之後只能說一句真香。
趙泗確實經不起這樣的考驗,二者本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的人生因爲種種原因開始強行交錯。
沒有話本故事之中的狗血橋段,沒有什麼英雄救美,什麼循環漸進。
只是趙泗見色起意,而恰好始皇帝樂意在這種事情上小小的遷就趙泗,而虞家亦順水推舟,不得不爲。
而虞妙戈這個當事人的情緒不管是對於始皇帝還是對於虞家而言反而都不重要了。
這只是權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
當然,趙泗心中還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放在兩家來看或許是門當戶對,對於虞妙戈而言或許有那麼一些不夠尊重,但是趙泗承認自己是個老澀批的,見到的第一眼就直以爲二次元心心念唸的人物跳到了自己的面前,這誰能忍得住?
從虞家歸來,就沒有什麼儀式可言了。
虞家是孃家人,那邊大擺排面誰都挑不出來毛病。
但是趙泗這邊是始皇帝做主,該是什麼禮儀規格就是什麼禮儀規格。
納妾終究不是娶妻,只是由趙泗做主擺了一場宴席。
邀請的人除了趙泗的門客以外還有一些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官員。
王離,李斯,頓弱,田辛,叔孫通,程邈等人都在其中。
“滿飲此杯!”許久沒有出場的王離高高舉起酒樽臉上帶著笑容開口。
妾不如妻,但也沒那麼隨便,卿大夫只能有一妻兩妾,趙泗初有姬妾,名義上第一個正式的女人,也算是值得大擺筵席以爲慶賀的事情,
“滿飲!滿飲!”趙泗笑著舉起酒樽仰頭滿飲。
“請滿飲!”叔孫通也帶著笑容舉杯爲之慶賀。
“請!”頓弱這個萬年老冰山也露出笑容。
趙泗手底下的門客也紛紛舉杯。
趙泗可謂是來者不拒,皆滿飲之。
“李相?”
席間唯有李斯沒有動靜,趙泗舉起酒杯示意。
“到底是初納姬妾,我便不同你敬酒,也好給你留三分精力。”李斯笑了笑自己一飲而盡。
張蒼也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李斯到底是大秦左相,這種關鍵場合還是靠得住的。
趙泗平日裡沒什麼架子,跟誰都能打成一團,自然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左右皆沒了個度量,李斯在這種時候善解人意,大傢伙也就跟著善解人意了起來。
有李斯和張蒼作爲表率,敬了一圈酒的衆人也就不再勸酒,心裡打著將趙泗灌醉的小九九也就因此而消失。
“主公初納新人,且不必理會這羣吃酒的,自去也!”張蒼笑眯眯的說道。
張蒼也隨之爲趙泗解圍,劉邦比較有心眼,見張蒼開口趕緊附和著催促趙泗離席。
“主公且去,主公且去!”
劉邦是爲趙泗解圍,但這個老混不吝在這種場合說什麼話都感覺有點不太正經。
趙泗收下那麼多門客在這一刻終於派上了用場,一堆人勸著趙泗離席,剩餘官員自然也不好再開口挽留壞人好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失陪了,請先生代我照顧好諸位賓客!”趙泗告罪。
張蒼理所當然的接過了替趙泗招待賓客的重任,趙泗徑自急匆匆的離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虞妙戈來一個較爲正式的見面。
只不過才走兩步,始皇帝突如其來的造訪打斷了趙泗的步伐。
準備離去的趙泗只能臨時去緊急迎接始皇帝的到來。
“看來朕來的不是時候?”
始皇帝臉上帶著笑容看著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趙泗開口問道。
“不,陛下您來的正是時候!”趙泗笑道。
“陛下您能來此,簡直是蓬蓽生輝……”不要錢的馬屁從趙泗嘴裡面不間斷的飛出來。
始皇帝見狀不禁莞爾。
趙泗這小子嘴裡飛馬屁的時候通常都是有事。
很顯然,趙泗不想在宴席之間久留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是。
好在,始皇帝也是男人,也年輕過,自然理解趙泗的雀躍,也並沒有強人所難,只是擺了擺手道:“下去吧,朕自去筵席。”
“成,那臣就先行告退!”趙泗嘿嘿一笑,壓根不給始皇帝再說第二句的機會,話音才落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小子……”始皇帝擺起來的手甚至都沒放下來。
“年輕啊……畢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李斯揣著袖子來到始皇帝面前行禮。
始皇帝聞言搖頭失笑。
是啊,年輕的小夥子,這小子確實年輕,總風風火火的,連帶著跟他相處都能感受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活力。
李斯自引始皇帝前去主座,始皇帝的到來讓筵席的氛圍達到了高潮,沒人想到始皇帝也會親自出席。
畢竟這算是趙泗的私事,這種場合始皇帝出場的意義已經不言而喻。
趙泗沒有什麼親人,在場的人其實都門清,整場筵席都是張蒼爲之操辦,論身份,論才能,張蒼都夠資格,但終究少了幾分親近。
而始皇帝向來親近趙泗,這也是百官公認的事實,如今看來,這種親近……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所低估。
筵席之上心思各異,而趙泗的心思就頗爲單純了。
雖然是帶著虞妙戈一塊歸來的,但是一路上只有上車下車趙泗和虞妙戈有過照面,彼此之間只有形式性的對話,眼下趙泗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關上門窗和自己的新人說會悄悄話了。
趙泗一溜煙的跑進院子,直至門前倉促的腳步又有所放緩,趙泗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竟然難得有一種奔現的怪異心情。
“該敲門嘛?”
行至門前趙泗腦子裡蹦出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見過主人!”門前等候的使女躬身行禮,趙泗忽略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徑自推門而入。
那一瞬間,在案几之前跪坐等待的佳人身形有片刻的顫抖。
趙泗行至內裡,看著跪坐在案几之前的美人。
今天的虞妙戈身穿一席黑金禮服。
並不是紅妝,秦尚黑,規格越高禮服的顏色越趨近於黑色,格式因爲身份也有所不同。
楚國不流行秦國的審美,但也得看虞妙戈嫁的是誰。
溫婉似水的女子穿上一席黑金打底的禮服平生出一股莊重之感,氣質略有不符但微微蹙眉的似水美人搭配這一席禮服卻給人一種反差之美。
“我去給夫婿……端碗薑湯來。”虞妙戈看著面前一身酒氣,站在自己面前幾次欲言又止的趙泗,終究是先開了口,儘管心裡已經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設,但還是有些忐忑。
“無妨,我不醉酒。”趙泗聽到虞妙戈口裡的稱謂,臉上露出及心的笑容。
他確實沒醉,喝的不多,有張蒼和李斯攔著,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夫人……”趙泗握住虞妙戈的手。
話說回來,這還是趙泗和虞妙戈第一次肢體接觸。
很軟,很冰,很柔,很滑,很潤……
虞妙戈的手指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天……天還沒黑。”虞妙戈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個通透。
“天已經黑了。”趙泗拉上帷幔,只剩下微光點綴,影子蔥蔥。
一夜……啊,一天一夜無話。
雖然瓜某種意義上是強扭的。
但是不僅甜,還很解渴。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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