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
河東郡郡守登門拜訪趙祁。
“陛下,此番聽聞陛下率領麾下大軍首戰告捷,卑職特地前來恭賀。”
河東郡郡守對着眼前身着玄衣的年輕天子拱手作揖。
滿臉的恭敬之色。
即便是河東郡郡守都未曾想到新帝趙祁居然真的能夠將盤踞在河東郡內已久的燕國殘黨全部橫掃。
要知道趙祁登基稱帝纔過去多久。
其居然就能夠做出如此驚天動地之事,此事若是傳回大秦廟堂之上的話,勢必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趙祁聽到河東郡郡守的恭維之語。
微微擺了擺手說道:“王郡守何必如此客套。”
“此番有勞王郡守將河東郡內百姓安全撤離,不然的話朕怕是也沒有這麼容易就將蟄伏在河東郡內的燕國餘孽剷除。”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有勞王郡守了。”
聽到這話的河東郡郡守誠惶誠恐。
他看着眼前的年輕天子,欲言又止。
“王郡守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儘管開口便是。”
趙祁哪會看不出河東郡郡守的心思,當即與對方四目相對,開口說道。
後者沉默許久過後,點了點頭說道:“陛下,聽聞此番河東郡郡尉張不啓與燕國殘黨同流合污,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雖然河東郡郡守一開始就認爲河東郡郡尉張不啓有問題。
但是據消息傳言,河東郡郡尉張不啓親率一千大軍與燕國殘黨作戰。
這就不由得讓河東郡郡尉對其刮目相看。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
趙祁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旋即凝視着河東郡郡守的雙眸。
沉聲道:“王郡守,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想必有些事情你也應該已經心知肚明。”
“這河東郡郡尉張不啓雖說是率領麾下大軍趕赴戰場殺敵,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此人的用意是什麼。”
河東郡郡守聞言,沉默許久過後。
方纔開口說道:“陛下,此中會不會有些誤會,聽聞張郡尉此番身受重傷,險些慘死啊。”
趙祁微微搖了搖頭道:“其中沒有半點誤會,無論王郡守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
“這河東郡郡尉張不啓與燕國殘黨同流合污之事已經不爭的事實。”
聽到這話的河東郡郡守微微一嘆。
出言道:“陛下,你也應該清楚河東郡郡尉張不啓在河東郡內的地位。”
“河東郡內有不少三教九流之輩都是張郡尉的麾下。”
“此番若是拿他開刀,是否會激起民憤?”
此話一出。
趙祁微微皺起眉頭。
凝視着眼前之人,沉聲道:“這正好,朕剛好也想要整治一番河東郡內的風氣。”
“倘若有人因爲此事而對大秦心存不軌的話。”
“剛好一併剷除。”
“我大秦可不需要那些個明面上阿諛奉承,背地裡卻是捅上一刀的大秦子民!”
伴隨着趙祁的話語落下。
只見黑暗之中猛然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赫然便是腰佩彎刀的浮水房第一殺手,刺客十一。
此時刺客十一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看向趙祁。
拱手於身前,高聲道:“陛下,燕國殘黨已經處理完畢,請問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先前趙祁下令讓刺客十一帶隊處理掉那些躲藏在暗處的漏網之魚。
顯然對於這件事,浮水房辦得很漂亮。
趙祁目光看向刺客十一,出聲道:“傳令給浮水房,讓所有死士都不得放鬆警惕。”
“你再順便去通知趙將軍,讓其將傷亡統計出來,所有的傷員全部送回到咸陽。”
“你再率領餘下的大雪龍騎軍,帶着燕國皇子燕珣和其餘下的兩千燕國殘黨押送回咸陽之內,等候發落。”
聽到這些的刺客十一點了點頭。
旋即目光便是落在了河東郡郡守身上。
“還有什麼事?”
趙祁皺着眉頭問道。
刺客十一當即開口說道:“回稟陛下,此番河東郡郡尉張不啓如何處置?”
先前河東郡郡尉張不啓乃是被他們浮水房的人給帶走了。
因爲其身上傷勢太重,故此浮水房並未對其下手,而是等待着趙祁的發落。
聽到這些的趙祁猶豫片刻。
旋即說道:“將其傷勢簡單處理一番,與燕國皇子等人一同押送回咸陽。”
“是!”
刺客十一點了點頭。
身形一閃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
河東郡郡守此刻欲言又止,他很清楚一旦河東郡郡尉張不啓前往咸陽,那麼面臨的便是子午門問斬。
只不過他不過是一郡郡守罷了,又怎麼可能左右當朝天子的決定。
“王郡守,此番大勢已定,你也沒必要繼續擔憂什麼。”
“至於市井之中的三教九流之輩,朕定然會有應對之法,絕對不會讓王郡守難做的。”
趙祁何嘗看不出河東郡郡守的擔憂,當即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的河東郡郡守深吸一口氣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就在此時,趙祁便是再度開口說道:“此番朕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勞煩王郡守。”
此話一出,河東郡郡守皺起眉頭,恭聲道:“陛下有何事儘管吩咐一聲即可,何須勞煩二字。”
“若說勞煩二字的話,實在是太過於折煞老夫。”
趙祁微微一笑,旋即開口說道:“朕想要讓王郡守幫朕在河東郡內尋找出一處肥沃的土地。”
“肥沃土地?”
河東郡郡守面露疑惑之色。
“對,河東郡毗鄰江河,土地本就是肥沃,乃是種植的首選之地,再加上如今的河東郡內再無六國餘孽作祟,也是實行朕種植大計好去處。”
趙祁的話語出口,頓時間讓河東郡郡守很是不解。
只是後者的下一句話便是讓其恍然大悟。
只聽見趙祁道:“現如今大秦各地都已經出現了一定的異樣,光琅琊郡、膠東郡、東海郡三郡而言,便是蝗災肆虐。”
“這蝗災必然不可能只侷限於三郡之地,到時候需要糧草的地方必然是很多。”
“雖說此番國庫之內已經陸陸續續收到了不少糧草。”
“但是與日後所需要的糧草相比,依舊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