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既然我許家都已經說到這個層面之上了。”
“那麼還請諸位莫要不賣我許某人這個面子。”
“若是再讓老夫聽到有誰膽敢在潁川郡之中傳播一些不好的話語。”
“那麼我許家縱使是死,也會拉上幾個墊背的!”
許老爺子目光凝視着在場那些各懷鬼胎的潁川郡地方豪紳,一字一句緩緩開口說道。
在場的衆人聽到這話之時,皆是周身一顫。
臉色頃刻間便是煞白無比。
他們對於許老爺子的手段那是瞭如指掌,一旦真的將其惹急了眼,那麼他們怕是今日都走不出這許家府邸!
“許老爺子放心,我們知曉分寸!”
“對對對!我們勢必會與許家共存亡!”
“許家在,我便在!”
一聲聲阿諛奉承之聲響起。
許老爺子看着此時搖頭乞憐宛若一條狗的衆人,冷笑一聲。
他又何嘗不清楚這些人的嘴臉。
只不過現在並非是那卸磨殺驢的時機,故此自己不方便對着他們親自出手。
待到這些潁川郡地方豪紳離去以後。
許老爺子將許姓郡尉招呼來自己的身邊坐下。
許姓郡尉清楚老爺子這是有話對自己說,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以後。
方纔低聲詢問道:“老爺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老爺子聞言,微微搖了搖頭,旋即開口說道:“從今日起,你從潁川郡駐軍當中抽調出一百人左右。”
“將這些在潁川郡之中有着莫大家業的地方豪紳都給老夫盯緊了!”
聽到這話的許姓郡尉皺着眉頭問道:“老爺子這是爲何?”
許老爺子冷聲道:“別看那些傢伙表面上阿諛奉承,但是背地裡只怕是早就已經準備投奔那大秦天子。”
“先前在院子裡,他們不好直接表態,生怕老夫將他們當場除掉,殺雞儆猴。”
許姓郡尉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要不我直接派人將他們全部除掉便是,也省得麻煩。”
此話一出,許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夠一刀斬的,快刀斬亂麻能夠做到,但是殺雞焉用牛刀!”
“這些潁川郡的地方豪紳雖說不如我許家這般財大氣粗,根深蒂固。”
“但是他們若是惹急了,也絕非尋常之輩。”
“此刻他們既然想要與老夫虛與委蛇,那麼老夫自然是成全他們。”
“你只需要派人盯着他們即可,一旦發現有着什麼異樣,到時候彙報給老夫即可!”
聽到許老爺子話語的許姓郡尉點了點頭,恭聲道:“是!”
就在許姓郡尉準備離去之時,卻是再度被許老爺子給攔了下來。
只見許老爺子第一次露出和煦的神情看向這位許家的後起之秀。
緩緩開口說道:“日後倘若老夫真的走了,那麼許家的重擔必然是交託到了你一人的身上。”
“你性子太急躁,當那一郡郡尉綽綽有餘,但是當這個偌大的潁川郡的主事之人,可就有些欠缺了。”
此話一出,許姓郡尉頓時間臉色一變。
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這位兩鬢霜白的老人,出聲詢問道:“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後者此時滿臉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此番乃是老夫對那大秦天子出手,與許家並無多大關係。”
“到時候即便是大秦天子追究起來,也不過是想要老夫一人的性命罷了。”
“爲了保全許家,死老夫一人又何妨!”
許姓郡尉聞聽此言頓時間臉色大變。
道:“老爺子,你乃是許家的頂樑柱,無論如何,許家都將與您共進退!”
“傻孩子,如今許家早就已經從當初風雨飄搖的小樹,長成了如今汲取一郡根基的參天大樹。”
“許家有老夫自然是很好,但是有你在,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原本老夫還想着多撐一段時日,好讓你徹徹底底掌控整個潁川郡。”
“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倒是需要提前部署一下了。”
許老爺子輕輕拍了拍自己身旁這位即將接替自己成爲許家當家人的許姓郡尉。
許久過後方纔說道:“此番就勞煩你賈昂我們許家這些年扶持起來的那些文官也好,武將也罷。”
“全部都給老夫召集來我許家的府邸當中。”
許姓郡尉面露疑惑之色,出聲詢問道:“老爺子,你這是想做些什麼?”
許老爺子一臉淡然之色。
緩緩站起身來說道:“這些所謂的文官武將都收了我許家莫大的好處。”
“倘若沒有我許家爲他們保駕護航,他們又怎麼可能有如今這般成就。”
“現在我許家處於風雨飄搖的時期,自當是需要他們這些在如今的大秦之中算得上是一方官員之人獻上一份力!”
說到這裡,許老爺子的眼中逐漸迸發出陣陣殺機。
他聲音低沉道:“當年我許家既然扶持了他們,那麼自當不可能是白白讓他們身居高位!”
“更何況我許家若是當真倒了,那麼他們這些本就是依仗我許家這棵蒼天大樹方纔能夠扶搖直上的文武官員還能夠倖存不成?”
“都是依仗我許家爲靠山的,若是我許家沒了,那麼他們的靠山也就沒了。”
“到時候若是大秦天子追究起來,他們勢必會被連根拔起,進行清算!”
聽到這些的許姓郡尉恍然大悟道:“老爺子你是想要讓這些在如今大秦身居要職的文武官員對大秦天子施壓!”
許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此番對大秦天子出手,這本就是犯上作亂的死罪。”
“只不過死老夫一人即可,有着這些文武官員力保的話,許家應當是還能夠倖存下來。”
“雖說會元氣大傷,但是還不至於滿盤皆輸!”
旋即許老爺子的目光便是落在了許姓郡尉的身上。
看了看後者的臉龐。
緩緩開口說道:“此番最重要之事,還是要將許家託付給你。”
“有老夫親自出面牽線搭橋,他們這些傢伙也必然不會不賣老夫這個面子。”
“只是日後的許家就要落在你一人的身上,你撐得住嗎?”
許姓郡尉深吸一口氣。
咬了咬牙沉聲道:“撐不住也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