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年邁掌櫃鬆口,兩位負責其離去的浮水房死士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同時他們也很清楚,年邁掌櫃已經年事已高,再加上手中有着如此之多的銀兩必然會招來歹人的惦記。
故此趙祁早就已經下令,讓他們二人暗中跟隨在那位年邁掌櫃的身邊。
確保他在五年之內能夠性命無憂。
這便是趙祁對他們二人下達的任務。
伴隨着這位年邁掌櫃的離去,趙祁便是將目光落在了身側的那位已經癱軟在地上的許老爺子的身上。
此刻的許老爺子已經面如死灰。
他很清楚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大秦天子若是死了,大秦的廟堂之上定然不可能饒恕了他們許家。
縱使是大秦天子沒死,那麼其也斷然不可能讓許家及其一衆扶持起來的勢力繼續活下去。
無論怎麼看,這都已經是一條死路。
“許老爺子,看樣子你們許家這位後生倒是對你頗爲忠誠啊。”
趙祁看着眼前的許老爺子,淡然開口說道。
後者聞言,一聲長嘆道:“陛下,此番老夫知曉說什麼都難以挽回我許家的性命。”
“只求陛下能夠看在老夫對於大秦的功績之上,能夠讓我許家兒郎死得安生一些。”
趙祁聽到這話,嘴角微微翹起,冷聲道:“沒想到曾經在春秋國戰之中一戰輾轉千里的許老爺子都怕了啊。”
“若是許老爺子你早知道會有今日的話,當初又何必對朕下手呢?”
“你若是安安穩穩地盤踞在這潁川郡之中,不去趟這一趟渾水的話,那麼朕倒是能夠容忍你在潁川郡之內作威作福。”
“最起碼朕可以保證,只要你還活着,那麼朕就不會對潁川郡許家下手。”
“只可惜啊。”
“只可惜你許老爺子不是個聰明人,竟然與朕魚死網破。”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資格與朕講條件?”
說完這句話過後。
趙祁伸出一隻手指向窗外那密密麻麻的潁川郡駐軍將士。
沉聲道:“你許家也當真是好大的能耐,竟是能夠將我大軍一郡的駐軍將士變成你許家的私軍。”
“讓我大秦將士來殺當今的大秦天子,當真是好手段啊。”
“看樣子你許家是擺明要犯上作亂是吧,想要當那亂臣賊子是吧,既然如此,那麼朕成全你又如何!”
“傳朕旨意,此番大戰一旦開啓,所有將士都無須留手,殺敵!”
伴隨着趙祁的命令落下。
在場的百餘位浮水房死士皆是在趙雲的帶領之下進行回防,紛紛擋在這處客棧的周遭。
而爲首的趙雲更是一人手持龍膽亮銀槍,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殺機。
龍膽亮銀槍駐地,瞬息間便是迸發出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怖的肅殺之氣。
身爲沙場武人,趙雲可與所謂的江湖武人不一樣。
他本身就有着在沙場之上養成的殺氣,故此無論是殺人還是衝陣,皆是一股無與倫比的恐怖氣勢。
此刻的他僅是站在這裡。
便是有着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而刺客十一則是帶着麾下的浮水房死士在一旁組成了七十二絕陣。
只不過其並未立刻充當陣眼。
畢竟現如今的刺客十一經過昨夜的一戰之後,本就是受傷頗重。
此番即便是強行開啓七十二絕陣,也多半是難以發揮出絕巔的戰力。
而且還極有可能因此殞命。
故此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他是斷然不可能以七十二絕陣迎敵的。
當然,若是有些實力無比強大的存在想要對大秦天子出手的話。
在李白與趙雲兩位武道宗師都騰不出手的情況之下。
刺客十一縱使是冒着會死的風險,也會捨命進入到七十二絕陣當中,充當陣眼。
以此來用自己的性命借來五境武人僞境的實力。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浮水房死士也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雖說如今的浮水房死士皆是經過昨夜一戰而身負重傷。
但是畢竟也是江湖高手。
一人獨戰數十位潁川郡駐軍將士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不過要知道這可是潁川郡駐軍的地盤,數萬的潁川郡駐軍若是趕至此地支援,那麼自己必然是毫無招架之力。
故此現在所有的浮水房死士,皆是在這一刻做好了捨命赴死的準備!
......
潁川郡的一家酒肆當中。
身穿一襲黑袍,臉上戴着一個鬼首面具,身後揹負一柄鬼首大刀的神秘人出現在了此地。
其身上所散發出的陰冷氣息頓時間嚇退了他身側的幾桌客人。
此刻的他將身後揹負的鬼首大刀放在了桌子之上。
用一種雌雄莫辨的聲音對着這家酒肆的掌櫃開口說道:“掌櫃的,向你打聽一件事。”
原本便已是被其此等架勢嚇得瑟瑟發抖的店掌櫃顫顫巍巍地來到姬先生的面前。
躬身問道:“這位客官,何事想問?”
即便是見多識廣,與不少江湖人士打過交道的店掌櫃,此刻面對眼前這個傢伙,依舊是感覺到了一股心顫。
他可以斷定,眼前這位必然是一位江湖高手。
與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自然是要放得下臉面纔是。
畢竟臉面哪有性命重要!
“掌櫃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看到過一支人數約莫百人的隊伍從此地離去?”
姬先生凝視着眼前這店掌櫃的雙眸,沉聲問道。
後者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是未曾留意。”
雖說這店掌櫃的這處酒肆爲主道的中心處,來來往往的過往行人可謂是一眼便能夠看得清楚。
但是從始至終這位店掌櫃皆是未曾留意過路上的行人。
畢竟這些路過之人又不會進他的酒肆買酒喝。
“那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物。”
“亦或者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傳來?”
姬先生本就是江湖人士出身,自然是清楚有些事情還是找這些店掌櫃詢問最爲妥當。
畢竟他們迎來送往,見過的人不少。
對於不少旁人耳中無足輕重的東西都會進行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