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你便悍然出手,他們二人的性命可不能夠出現絲毫的意外。”
趙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側的青山止的身上,對着後者開口叮囑道。
他依舊是放心不下石武與徐達通,雖說二者皆是身經百戰之人,但是此刻僅僅率領五千餘衆大軍便是敢擅闖齊國的大本營,這件事簡直是太過於冒險了。
雖說此番二人只是叫陣來試探一下齊國的底線,但是這麼做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旦齊國在周遭設下埋伏的話,再來個請君入甕,那麼石武的三千虎賁軍與徐達通的兩千鐵鷹衛必然是難以衝出重圍。
故而此番趙祁方纔會讓青山止出手來保證他們二人的安危,畢竟只有他們兩個傢伙活着纔是正途!
聽到這話的青山止重重地點了點頭,拱手於身前開口說道:“陛下儘管放心便是,此番屬下知道分寸,必然是不會讓石武將軍與徐統領出現絲毫的意外。”
趙祁對於青山止還是很放心的,雖說對方曾經想要致自己於死地,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也是棄暗投明,選擇與自己爲伍,並且還創造出了不少的功績,這對於趙祁來說乃是一件好事。
故而他纔會把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安排給青山止來做,只因爲他對於青山止很是放心,當然,青山止也必然是不會讓他失望。
當所有人都離去以後,趙祁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此刻自己面前被一位浮水房死士送來的關於咸陽的一封密信,密信之上僅有寥寥幾個大字。
【公子高投靠魏國,已然關押!】
趙祁看着密信之上的內容,臉色愈發陰沉下來,雖說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件事情的發生,但是當其真正的發生以後,自己卻是顯得那般力不從心。
要知道如今的公子高可是距離封王就蕃就只有一步之遙,只要他能夠等到自己回去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話,他便是能夠分到一塊封地,成爲偏居一隅的藩王。
爲何對方卻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魏國合作,這不是將自己的大好前途全部都毀於一旦嗎?
原本趙祁認爲說起叛變的話,極有可能會是公子將閭率先與他國合作,只不過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料想到竟會是公子高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手足兄弟。
趙祁深吸一口氣,緩緩將密信扔在了一旁的燭臺之上,當那封密信徹徹底底被大火給吞噬以後,趙祁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此刻躲在暗中觀察這一切的姬先生從天而降,落在了年輕天子的身前,出聲詢問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之事,不妨與我說說?”
看着突然出現的姬先生,趙祁沒有絲毫的意外,因爲他早就已經洞悉了姬先生的手段,先前雖說姬先生隱匿在這處屋子之內,但是趙祁卻是利用那一縷太初龍氣已經將姬先生的方位調查清楚,故而對於對方的突然出現一點也不正經。
此時聽着姬先生那雌雄莫辨的聲音,趙祁長嘆一聲道:“與你說說又能夠有什麼用,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我們就沒有選擇後悔的權利。”
“此番我大秦的一位即將封王就蕃的公子選擇了叛國,此番已經被收押,等到朕回去便是問斬,你說說看,他這又是何必呢。”
“要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希望能夠當一個封王就藩的逍遙王爺,結果他倒好,不僅僅放着唾手可得的藩王之位不坐,偏偏要選擇與他國餘孽合作,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伴隨着年輕天子的話語落下,一旁的姬先生眉頭微微皺起,凝視着眼前之人,終是一聲長嘆道:“陛下你認爲身爲人人敬仰,萬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舒坦,還是做那偏居一隅的逍遙王爺舒坦?”
當趙祁聽到姬先生的話語之時,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皺起眉頭問道:“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聽見姬先生慢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此番我很理解爲何你們大秦的那位公子會選擇與他國餘孽合作,原因不是別的,正是因爲他想要坐上那萬萬人之上的龍椅。”
“能夠坐上龍椅,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江湖之中也有人傳言,只要是坐上了龍椅,那麼便會得到一國國運的庇護,到時候武道修爲想要提升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情,只不過是真是假,這還有待商榷。”
聽到這話的趙祁凝視着眼前的姬先生,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之多的人想要坐上龍椅,成爲那萬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那麼朕倒是想要問一問閣下,難道閣下就對這龍椅沒有着絲毫的興趣不成?”
姬先生聞言,淡然笑道:“我對這龍椅可是絲毫提不起興趣,更是不明白爲何這麼多人願意爲了區區一張龍椅選擇前仆後繼地送死,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比起龍椅來說,自己的性命更爲重要不成?”
姬先生雖然實力十分強大,但是卻是絲毫不願意仗勢欺人,因爲他師父從小便是教育他,有些事可爲,有些事絕不可爲。
而覬覦龍椅這件事乃是他師父三令五申告訴他,絕對不能夠去做的一件事,甚至連想都絕不能夠想。
故而姬先生對於龍椅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覺,最多也不過是覺得龍椅更爲華麗一點罷了,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的區別。
事實上對於江湖高手來說,與其受制於一張椅子,倒不如瀟灑快活更爲重要一些。
當趙祁聽到姬先生的話語過後,微微一笑,開口問道:“現如今還能夠對着龍椅而坐懷不亂之人實在是太少了,有着不計其數的人想要坐上龍椅,但是到最後他們卻是成爲了一地的枯骨。”
“一將功成萬骨枯,事實上龍椅之下又是多少屍體的堆積,說白了,每一個坐上龍椅之人都將會面對無與倫比的考驗。”
“倘若是沒有心懷天下的念頭,那麼註定是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