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
蓋聶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霸道的劍氣。
那鋒利的劍氣，竟然幻化出一個個手持長劍的武士，這些人隨之從霸劍之上衝向了蓋聶。
贏子歌所參悟的就是這獨孤劍法的第一層境界：
利劍無意。
霸劍也正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器。
更是一件充滿了戾氣的劍。
以血提升傳承度。
這種霸道無比的系統，也似乎就是爲了贏子歌量身定做，也同時決定了他未來的路。
鋒利如此劍，自然用劍者無意可用。
摧枯拉朽，橫掃千軍。
此刻的贏子歌似乎感覺到了千軍萬馬從霸劍中衝出。
就如同他在戰場上一般。
面對敵人。
只有你的劍夠快，足夠的鋒利。
你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位劍魔獨孤求敗，當年就是感悟到了這一層，纔在年少輕狂之時，快意江湖，未遇敵手。
就在此時。
蓋聶手中的樹枝，卻只是在身前輕輕一揮，只見樹枝竟然化爲一片的虛影。
一股磅礴的力道從他的樹枝上發出。
那些霸劍劍氣所化的持劍武士，竟然在遇到這一股力道的時候，被瞬間的震爲齏粉。
贏子歌見狀眉頭微皺。
這難道就是獨孤劍法中所說的第四層的境界嗎？
獨孤劍法中的五個境界。
第一層是利劍無意。
第二層爲軟劍無常。
第三層是重劍無鋒。
第四層爲木劍無滯。
第五層無劍無式。
這是劍術的最高境界。
而說到這木劍無滯，其實到了這一境界，已經不是贏子歌所用的劍氣。
其實是劍意。
利劍無意說的就是，手中無劍，心中無意，只有劍的鋒利，雖然已經將劍的鋒利發揮到極致。
可仍是無法掌握到劍的精髓。
蓋聶此刻見贏子歌沉默不語。
他看出對方在感悟剛剛的劍招。
也不說話。
只是微笑着看向面前的贏子歌。
而此時的贏子歌。
確實心中有了一絲的明悟。
自己就算是學遍了這天下的劍招，但又能怎麼樣呢？
再強的招式總有破綻。
再鋒利的劍也有刺不透的鎧甲。
劍招再怎麼精妙絕倫，劍再怎麼鋒利，也都是有打不敗的敵人。
只有做到利劍在手，卻如同沒有一樣。
感受到無形劍意的存在。
這纔是利劍無意的最終奧義。
贏子歌知道自己似乎的問題所在。
他手指再次一挑。
咻！
又是一道寒光從屋內飛出。
那柄從太子峰手上得來的“秋水”劍，同樣懸停到了他身旁。
蓋聶看着這柄劍。
“我感受不到它的劍氣，這柄劍更像是一位名門閨中的大小姐。”
“此劍名爲秋水。”
贏子歌說完劍名，他將秋水劍刺向了蓋聶。
這一次蓋聶仍是用樹枝，在身前畫出一片的殘影。
可秋水劍卻沒有像剛剛的那些霸劍化出的劍氣，而是在快要刺中蓋聶時憑空消失。
下一刻。
秋水劍出現在了蓋聶的頭頂。
這就是贏子歌剛剛明悟到的境界：
軟劍無常。
“好！”
蓋聶見秋水劍如此靈活多變，他笑着叫了聲好，隨即手中樹枝指向頭頂。
錚！
秋水劍不等落下，就被樹枝直接擊中劍尖，劍被彈飛了回去。
在空中翻轉着，最後被贏子歌收回到自己的身旁。
“恭喜七殿下，你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感受到劍意，雖然你的劍意還只是螢火之光，不過，能有你這樣的悟性，這天下也只你一人。”
這話能從蓋聶的口中說出。
按理說誰聽到都該是高興纔對。
可偏偏贏子歌卻臉色陰沉。
“我輸了。”
他將身旁的兩柄劍都收回屋內。
“七殿下，其實你沒有輸，要是假以時日，只要你達到我的境界，我未必是你的對手。”
“蓋聶。”
贏子歌卻目光一冷。
“我們的比試還沒有完。”
“嗯？”
蓋聶本以爲贏子歌放棄了。
他其實也已經秦楚了對方的實力。
明日一戰。
蓋聶已經知道了自己該怎麼比。
可。
贏子歌卻說還沒完？
“七殿下你……這是何意啊？”
“剛剛是我進攻，現在輪到你來，我要看看，劍聖蓋聶到底劍法有多麼恐怖。”
贏子歌其實知道自己，想在一夜之間，找到擊敗對方的方法是不可能了。
但是他還有一件神兵：
盤古鎧。
就算不能打敗對方，如果自己真的能夠不被對方打敗，那明日一戰，自己還可以與之持平。
那麼自己就還有成爲太子的資格。
“你要我進攻你？”
蓋聶做夢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七皇子，竟然是一個如此瘋狂的人。
他頗有興趣地看着贏子歌。
“還等什麼，蓋聶，難道你看不起我，認爲我接不住你一招嗎？”
贏子歌說着指了指蓋聶。
“要是你不進攻，那你別想走出這個院子，我贏子歌說到做到。”
蓋聶想了想。
他還是將樹枝舉起。
“得罪了殿下。”
說着。
蓋聶將樹枝一指，也不見什麼氣勢磅礴的劍氣，這樹枝就這麼平緩地刺向贏子歌。
在別人看來。
這一劍就是蓋聶用樹枝簡簡單單地捅向他而已。
但贏子歌卻眉頭微皺。
一種從內心深處生出的恐懼，讓他後背的汗水都冒了出來。
他的腦海中，好像出現了一柄鋒利無比的劍，這劍正在刺向自己。
寒意！
無邊的寒意！
贏子歌第一次意識到劍意的可怕。
無論劍氣有多麼大的威力，但比起這無形的劍意來，那也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好在贏子歌有盤古鎧。
他索性將身子一挺。
轟！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贏子歌身形晃了晃，那40%的減傷，將這恐怖的一劍化解掉了近一半的力道。
而剩下的那60%的力道，卻成爲了反彈回去的傷害。
咔！
隨着一聲脆響。
樹枝當即折斷。
蓋聶吃驚地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半樹枝。
他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剛剛那股由贏子歌身上反彈回來的力道，讓他下意識地使出了八層的功力。
但饒是這樣，這樹枝還是斷了。
好在劍聖就是劍聖。
短暫的吃驚後，蓋聶還是又恢復了起初的平靜。
他淡淡一笑地說道：
“我這次真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