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江嘎聽到這個,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他面容猙獰地道:“老鬼,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害我們啊,要是如此,那就不如直接動手好了!”
他的聲音落處,刀子就像是炒熟了的豆子一樣,從他的刀鞘中蹦了出來。
“看看,你這個傢伙,難道就真的像別人說的,十足的惡人嗎?”老乞丐不遺餘力地,好像時刻都在等在挑逗和激怒江嘎似的。
“嗎的!”江嘎直接爆了粗口,他本來就是個罵人像是吃飯的,不過,這一句卻是他十足的生氣了:“你給我閉上你這張滿是臭味的嘴,老子今天要是不把那根金條拿回來,再把你這條老的快要腐爛的爛命除掉,我就不叫江嘎!”
他的刀子在夜空留下一道灰白色的刀影,但,他的怒吼卻像是炸雷,明顯比他的刀影還要有威力,遠處傳來的狗叫,還有慢慢亮起來的房間,就已經說明,他的聲音引來了不該有的注意。
老乞丐冷笑一聲,警告的語氣道:“喂,我可提醒你,沒人想要這樣是你們要去那該死的地方!”
江嘎其實本就是要嚇唬一下他,所以刀子只是砍到一半的時候,停在了半空,他像是抓姦在牀的男人,滿意地冷哼一聲,跟着收刀入鞘,跟着眼神犀利地看了眼四周,畢竟,那裡面的人才是最讓他忌憚的。
可讓他感覺納悶的是,那些本該是老乞丐一夥,保護他的人,竟然一動未動,這也讓江嘎很是詫異,本來他是想引來對方的露面,那正好發揮身旁贏子歌的作用。
在江嘎看來,這些人就算是再強,也沒人會是贏子歌的對手,所以他纔要這麼做,就是讓老乞丐明白,他在和什麼人在如此的講話。
但老乞丐竟然在他的刀子面前就和解了,認慫的速度,甚至快過了他的那柄刀子落下的速度,或者說,剛剛是他的刀子和老乞丐的話語同步。
“那就老老實實地交易,把我們送進去,附加的那不是條件,懂嗎!我們可沒有這個義務!”江嘎說着手在刀子上用力地抖了下,是在提醒老乞丐他不是做不到,而是這裡是他說的算的。
“好了!”老乞丐笑着將金條拿出,除此外,外加一根金條也從中拿出:“送你們進去,兩根金條,這個總可以吧,你們不虧!”
要說這個買賣,從某種角度,賺回了他們之前付的,還額外有了報酬,不虧!反正江嘎覺得可以接受。
他不看了眼身旁的贏子歌,畢竟,這裡做主的不是他,但當他看到贏子歌那有些失望的眼神,他的心裡一下子也跟着失落了很多。
能讓贏子歌感覺失望的,自然是面前老乞丐的舉動,他了解贏子歌,最起碼,在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後,贏子歌這位大秦太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爲半鬥米而折腰。
就像是之前江嘎看到的那些中原的牛人,在他的眼裡,中原人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而一類人根本就不知錢爲何物,在他們的眼中,只有真理!
看着很傻。
江嘎反正是這麼覺得,錢纔是這個世上最最真實的,理?那是個什麼東西?原本江嘎以爲,只有那些窮人才會眼中有錢財的,他們纔不會去爲了一斗米而去相信什麼真理。
可但江嘎認識一些貴族,一些中原的王族後,他才明白,堅守道理,相信真理者,其實和這些貴族和王族也沒有一點點關係。
他們甚至爲了爭一塊土地,而大動干戈,爲了金子而和鄰國開戰。
可面前的這個大秦帝國的太子,竟然是一個如此堅守真理,相信道理遠比錢財重要的人,江嘎甚至懷疑,贏子歌是在裝,因爲在他眼裡,大秦太子這個位子上的人要是不自私自利,都好像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
但贏子歌卻一路上在刷新他對貴族的看法,有堅守的人,有原則的人,好像不該是身旁的人,但這個人偏偏是這樣的人。
江嘎甚至已經想到贏子歌會拒絕了,他都想象到了贏子歌可能怎麼拒絕的時候,他卻聽到贏子歌道:“錢,你拿回去,至於過江虎,如果他是一個該殺的人,給我一個理由,我會讓他從此聞不到美味的!”
“痛快!”
老乞丐笑着將金條揣了回去,他甚至都沒有等江嘎說什麼,對於他這樣的狡猾人來講,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麼他看來傻的人了,其實,剛剛他都準備在拿出兩根金條,加碼,但贏子歌卻讓他只是給一條足夠的理由。
“他殺了我的手下!”老乞丐眉頭一皺,表情故意裝的很生氣,甚至還有些悲傷的感覺,反正江嘎是覺得如此,在他眼裡,這個老傢伙的任何舉動,從這一刻都可能是在迎合贏子歌的。
“這算什麼理由?”江嘎直接反對,他冷笑一聲:“殿下,這種理由他可以編出一百條,但,沒人知道他的手下被殺,也許是他的手下該殺呢?”
江嘎像是連珠炮一樣,恨不能把自己所有想法和猜測都說出來,他怕贏子歌真的相信了老乞丐的話。
“喂,江嘎,我的人被過江虎殺了,這還不是理由嗎?”老乞丐說着,表情有些猙獰,但他的話似乎有所隱瞞,江嘎當然抓住了他的細節。
“殿下,你看出來了嗎?這個老鬼是在隱瞞,說吧,是不是你的人得罪了對方,或是違反了城堡的規矩,要是不能說出一個足夠我們相信的理由,那你還是給我們五根金條好了!”江嘎說着伸出五根手指,反正,金條纔是最實惠的,江嘎可不想爲了眼前的這個老傢伙白去冒險。
老乞丐瞪了眼江嘎,他欲言又止,似乎真的被江嘎說中,但他還是看向贏子歌,希望能得到他的反饋,但令他失望的是,贏子歌的表情平淡的好像這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我……”老乞丐以爲這個理由也沒有打動贏子歌,他似乎忘了,贏子歌並沒有像江嘎那樣要求他什麼,他表情有些爲難,但還是咬着牙:“殺的人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