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趙琦接令。
隨即,看向面前的扶蘇,然後,張口解釋道。
“敢問大哥,秦律究竟,哪裡做的不對?”
“這些,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太過於苛刻,太過於不近人情……”
“苛刻在何處?”
趙琦問。
扶蘇略加思考,便提出道。
“我大秦的罪名,太過於嚴懲了,譬如,遇見歹人行兇之人,如若有人看見,必須要見義勇爲,否則,便會遭受處罰,這算不算是嚴苛?”
“這不好事嗎?”
趙琦,手一攤朝扶蘇質問。
“敢問,大哥,如果您隻身一人,出現大街道上面,然後,遇到有人,殺人搶劫,您被其追殺,可是,旁邊有人路過,卻不肯上前幫忙,致使你,死於歹徒之手,您會怎麼想?”
“我……”
扶蘇啞口無言。
他還真,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一旁的贏政見此,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喃喃道。
“扶蘇啊,扶蘇,看看你,還不如你弟弟呢,你讓朕,怎麼敢放心把大秦的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上……”
“我我……”
扶蘇一臉的無奈,隨即,他略加思考後,又想到了一件事。
“可是,我大秦的律法,還規定,如果家人之間犯罪,那麼,其家人,如果知曉而不檢舉的話,同罪論處,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畢竟,親人之間,互相檢舉,以子告父,或是,以父告子,簡直就是有違人倫,有違天理啊……”
聞言,趙琦發出一聲冷笑,他看向扶蘇,然後質問道。
“有違人情,有違天理?”
“這麼說,親人做錯了事,就可以,不論對錯了嗎?”
趙琦問。
扶蘇無法回答,支支吾吾的說。
“可是,到底是親人啊,血濃於水啊!”
“不不不!”
趙琦搖了搖頭。
“血濃於水是假,真正的原因,於他利益!”
趙琦,剝開表現,露出了其中的本質,然後,朝一旁的贏政與扶蘇道。
“哦?”
贏政一臉的詫異,他有些不解,趙琦所說的這個利益,究竟在哪方面,扶蘇更是詫異啊。
他也弄不明白,這裡面,究竟會有何利益?
這時候,趙琦卻是繼續說道。
“人所觸犯律令,那麼,依我之見,應該是有利可圖的,我說的,應該沒有錯吧?”
“大抵是吧!”
扶蘇略加思考後,忍不住的頷首說道。
而趙琦,卻是繼續說。
“我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句話,現在,告訴父皇,還有大哥,你們聽聽,這句話,說的十分有意思!”
“說來聽聽!”
贏政頓時來了興趣,然後看向趙琦。
而趙琦,卻是直接解釋。
“這句話呢,叫做賺錢的辦法,都寫秦律裡面!”
“什麼事情最賺錢呢?”
“看看秦律裡面,哪一條罪名,最大的話,就曉得了!”
“比如說,貪污,私通敵國,走私,還有搶劫,殺人,這些都是相當賺錢的差事啊……”
“便是尋常的小罪,比如說,偷稅,或是在上繳稅糧時,在糧食裡面,摻上些沙子,或者,裡面摻一些壞掉的糧食,這都是可以的!”
“父皇覺得,如何?”
“這確實如此!”
贏政感慨道。
“聽你這麼一說,這觸犯了律令,還真是有利可圖啊!”
“怪不得,這天底下,有這麼多人,哪怕明智,大秦律法森嚴,也甘願觸犯律令的!”
這時候,趙琦看向扶蘇,問道。
“大哥覺得,如何?”
“這個……”
扶蘇微微頷首,然後說道。
“大抵,大抵是如此吧,可是,子告父,父告子,終究不妥啊……”
“這大哥,就又錯了!”
趙琦繼續朝扶蘇說。
教育着扶蘇的三觀,只聽見他道。
“我剛纔說了,這是利益問題,我大秦強制百姓們分家,大哥應該,清楚吧?”
“是啊,這正是我所不滿之處,民間百姓,生活在一家當中,其樂融融的,強迫百姓們分家,這頗爲不近人情啊!”
“不近人情?”
趙琦冷笑一聲。
“大哥莫非以爲, 一個家庭,人多了就好了吧?”
“難道,難道不是吧?親人之間,血脈相關,聯絡在一塊,生活起來,豈不是其樂融融?強迫百姓們父子分居,分家,這難道不是不近人情?”
“呵呵!”
Wшw⊙ тт kǎn⊙ C 〇 趙琦乾笑兩聲,對扶蘇的三觀,有些無語了,他道。
“百姓們如果不分家,會怎麼樣?”
“一則,可以少繳納賦稅!”
“五口一家,與一千口一家,一萬口一家的百姓,繳納一樣的賦稅,要這麼折騰下去,我大秦日後,還怎麼混?”
“我大秦的國庫,豈不是得空的可以跑老鼠了?”
“二則嘛,如果家人世代不分家,那麼,幾代人之後,一戶人家,有數千人,甚至近萬人,他們成了什麼?”
“他們這麼多人,朝廷還動的了他們嗎?”
“還能不能,指揮的動他們?”
“到時候,他們這麼多人手,只怕是對抗朝廷,乃至於造反,都不是問題了吧?”
“屆時,哪還輪的到大哥您,在此地說這些話來?”
“我……”
扶蘇臉色微變。
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他沉默不語,然後說道。
而說完了分家這件事後,趙琦又繼續說道。
“分家的危害,大哥明白了吧?那我便說,剛剛的這個子告父,父告子吧!”
“我大秦,每戶人家,人都不至於會太多!”
“這麼一來,如果一個人,犯下了罪行,那麼,受益者,又是何人呢?”
“一個,是他自己!”
“就像是一個貪官,他貪污了朝廷的錢糧,這些錢糧,他除了自己花,還會給誰花?”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其有家人!”
“我說的,沒錯吧?”
趙琦,朝扶蘇質問道。
扶蘇點點頭。
“大抵是吧,可是,其家人們,可能並不知道,其所做所爲吧?”
扶蘇小心翼翼的反問。
可惜,趙琦,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一家人在一塊,自己親有,能夠有多大能耐,辦了什麼事,能瞞的了一時,能瞞的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