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危險來的如此之快,鋒芒的刀鋒剛出了手,還沒來得及看到何事任何東西,戰局就成了一邊倒的形勢。
兩千精銳的騎兵就是這突如其來的刀鋒,五千羣龍無首的農民兵在他們的面前只有被屠戮的份,一批批疾馳的戰馬呼嘯着從身邊穿過,凌冽的刀鋒帶着鮮血與寒光劈砍而下。
戰馬轟鳴,請打的衝擊將面前得敵軍撞的粉身碎骨,從高出衝擊而下得大秦鐵騎,捲起漫天的灰塵,在這灰塵之中,留下的只有一路鮮紅的血液,和不停潰逃的軍卒。
疾馳的戰馬帶着騎兵們不斷的追趕着潰兵,他們的所過之處,鮮血人頭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下,鮮紅的血液從人體斷口不停的濺射出來,簡陋的皮甲像紙片一樣被輕易的切開,木質的盾牌在馬蹄之下,被踏的粉碎。
這樣的屠殺持續了陣陣一個下午,全面潰敗的趙佗軍根本沒有組織起來反抗的機會,在來回衝殺的大秦騎兵面前,積幾千具屍體像雜草一樣堆疊在了一起。
就像是被收割的粟米稻草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
一縷夕陽從兩片丘陵的夾角照射進來,印染在了這篇滿是鮮紅血液的土地上。
“師長,敵人已經被我們全殲!”渾身染血的高永提着敵人將軍的頭跑了進來,神色中還帶着積分不屑的笑道:“這些傢伙太不經打了,兩千騎兵一輪就沖垮了他們,對付這樣的軍隊,某認爲只要五百人就夠了!”
一旁的劉興文看着高永氣質高昂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了一下,他們兩個人在秦夜的軍中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作爲同樣等級的兩個團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競爭了起來。
秦夜有些無奈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神色嚴肅的對着高永說道:“你不要太大意了,這裡畢竟是西部,可不是我們在草原上的樣子!”
“無論是地形還是天氣,我們都比不過這裡的本地人,不能因爲擊潰了一支農民兵就驕傲自滿!你現在是我的團長,我可不想哪一天你因爲驕傲自滿讓我去埋葬你的屍體!”
聽着秦夜的話,高永變得有些慚愧,他連忙好低下頭好聲好氣的說道:“是!屬下不敢了!”
秦夜這個時候才點了點頭,他轉過頭看着劉興文說道:“你們二人是我在大秦軍改的第一步,我希望你們未來做的不僅僅只是團長,我想讓你們坐上師長,軍長!甚至是集團軍的司令!”
高永和劉興文二人都是滿臉的疑惑,團長和師長他們到時知道,但是不知道秦夜口中的軍長集團軍司令又是什麼。
看着兩個人迷茫的眼神,秦夜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言,這樣的事情實際上是他們兩個人都不清楚的事情。
用後世的標準來說,那就是排連營團旅師軍,集團軍,集團軍集羣!
這樣的話,每個等級規定好一個人數,譬如說一個排四十人,三個排爲一連,也就是一百二十人,然後依次遞增!
譬如像蒙恬的北方軍,十五萬完全就可以分作一個集團軍。
或者在現在這樣的程度之下,直接把屠睢帶着的三十萬人稱之爲一個集團羣集羣,而秦夜就是集團羣軍中的某某師長。
這樣運作的話,可要比所謂誰誰誰帶着十萬大軍出征要好的多。
戰爭不是一個從上帝視角玩的遊戲,而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一個十萬人的部隊,只要一個地方沒有銜接好,那必然就是山崩地裂的大潰敗!
秦夜擺了擺手,對着二人說道:“雖然西南諸夷的軍械與我大秦相差甚遠,但卻是對當地是最爲熟悉地形的當地人!再這樣山陵叢峻的地方,在毫無準備的正面衝突之下,很可能會完敗!”
劉興文高永二人一聽,立馬就有些不服氣,但秦夜隨後繼續說道:“但,他們一旦有所準備,再利用熟悉的地形對我方伏擊,將會成爲我軍一個不可忽視的勁敵!”
秦夜的臉色微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從你們跟隨我北上之後,兩次北上匈奴,一次北上東胡,加上東南平叛,屢戰屢勝之下,你們開始輕視對手!”
“但我要與你們說的是,輕視對手乃軍中大忌!爾等應重視這個問題,這是我軍改之後領導的大秦步兵第一師!只能勝,不能敗!”
“喏!屬下明白!”劉興文高永二人抱拳答應了下來,在答應的同時,兩個人的頭上都是冒着冷汗。
因爲他們兩個人都發現了秦夜說的是對的,他們二人以往都是好兄弟,現在卻是因爲要看誰殺的人來作爲軍中的賭注!
他們把每次征戰都當成了逢戰必勝,從來沒有把對手放心眼中,認爲只要秦夜帶着那必然就是大勝!大勝!接着大勝!
但現在被秦夜這樣說,兩個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心態的確是有些部隊了。倘若繼續按照這樣下去,說不定兩個人下一次遇敵,就要葬身在這個西南這個山陵之地了!
“郭淮,進來吧!”
秦夜朝着帳篷外面喊了一聲,從門外走進來了一箇中年人,對着衆人拱了拱手問道。
秦夜指着郭淮說道:“這位郭淮五百主是本地人,曾與西南諸夷有過多次交流,他是我們這一次突襲西南諸夷的嚮導!”
“戰爭中戰機一瞬即逝,你們二人立即命令軍隊休整,其他人打掃戰場,入夜之後出發,我要乘着夜色把西南諸夷聯軍趕出黔中,反攻夜郎!”
“喏!屬下明白!”劉興文高永乾淨利落的答應下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各自的眼光中看到了興奮!
沒有想到,這才一戰,秦夜就想到了要反攻西南諸夷的打算。要知道,在象郡這個地方,王離的主力被西南諸夷生生的拖住了進攻的方向。
國尉屠睢還正在集結部隊,打算從最南端打入。要是一切都在適當情況之下,要是他們這一支部隊反攻進了夜郎國,然後南北合擊,就算趙佗掌管五十萬大軍,可能都擋不住一場大潰敗!
戰爭!絕對不是用上帝視角觀察,這是一場搏命的遊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