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草原上的景色可爲相當之美麗,青草在微風之下如同海浪般波濤起伏。
再這樣美麗的景色當中,山壁之上的加瓦林卻是一片肅殺,一排排的用粗木做成的拒馬,從城牆邊上一直到城外的斜坡,滿滿都是。
“將軍大可以放心,只要秦軍以來,必然有去無回!”在加瓦林的城牆上,一名將軍對着另一箇中年人很是熱情的說道。
他指着山道,山道是加瓦林城前面的一片較爲狹長的山丘地帶,前面就是通往城中的吊橋,後面是由兩側起伏的山丘,這一塊低窪的地形之上形成了一條天然的通道。
想要進入加瓦林這條山道就必然是必經之路。
在城守將領的狐疑之中,將軍指着山道密佈得拒馬說道:“這樣的額拒馬全完可以抵擋秦軍的騎兵和攻城梯,除非他們派出步卒一個一個的把這些拒馬全部清理掉,要不然就算秦軍再怎麼善於攻城,除非就是用手爬上城牆,要麼就是飛上城牆!”
“還有!”將軍指着城牆的一處說道:“我等已經在這裡佈置了百門砲車,只要步卒進入拒馬的範圍,設立在城牆上的砲車必然要給與他們致命的打擊!”
“妙啊!可真是妙啊!”阿布羅直與延對於將軍的佈置非常滿意,他擡頭瞭望了一下滿是拒馬的山道感慨的說道:“果然還是納羅所卡瓦你不愧是國內最會防守的將軍啊!”
“哼!我現在到時期望秦軍能夠來,不知道據說百戰不敗的秦會不會在我加瓦林拒馬面前,悲憤的一頭從馬上栽下來?”
阿布羅直與延這樣的話讓後面的人鬨然大笑,在他的身邊更是左右諂媚的說道:“大秦以前可是連養馬場都沒有,若不是那些匈奴人爲了活命,所謂的大秦可能早就被夜郎打到他們國內去了!”
“就是!阿布羅直與延將軍可是北方三鎮重臣!所謂秦軍,其實也不過爾爾!”其他的幾人也滿臉都是諂媚,說着很是誇大的話語。
只有納羅所卡瓦的的臉上有些不好看,眼神看着這些人滿是不屑和冷漠。
阿布羅直與延的確是白馬羌人的重臣,但也不過是一介文官而已,現在捧這些文官,真的是什麼話都敢說!
倘若連周圍的所有過度都緊張不已的大秦帝國都不算什麼,那這些毫無建樹,甚至在最開始連夜郎國都不敢支援的文官,又算什麼?
聽着這些侍衛恭維到肉麻的話,納羅所卡瓦都有些想要吐,他鐵青着臉轉過頭,可是偏偏站在他身邊阿布羅直與延卻是很是喜歡聽這樣的話,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讓納羅所卡瓦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可是白馬羌有名的防禦將領,但是他並不想守在這裡,他想到回到以前的軍隊當中,與那些屬於自己的族人們在一起。
雖然說,加瓦林是一個原本就在北方的要塞,其目的是爲了防止月氏南下,所以把這座城池依山而建,需要通過一條崎嶇的山路才能夠到達這裡。
現在山路幾乎被他的拒馬佔了大部分的地區,這無疑曾大了進攻加瓦林的難度。
就算圍攻加瓦林的軍隊數量有着十萬,每次能夠衝上去的也不過百人而已,道路中間的數百座拒馬,都是用大型樹木建造,還故意被人串聯了起來。
想要移動拒馬,就必然要用大批的人命來填!
納羅所卡瓦能保證,就算是十萬秦軍進攻,想要移動這些拒馬,最少都要填上五萬人才能夠徹底打通山道。
但,只有真正的軍人才知道秦軍的可怕,要知道號稱草原無人敵的匈奴人都直接被秦軍打成附屬國了,更是和東胡人一戰,直接把東胡人打的元氣大傷。
現在突厥人佔據了以前東胡人的地盤,面對草原南方的霸主,大秦帝國都是不敢輕易妄動,甚至是在與大秦帝國邊界上,都只能放上一萬人做做樣子,就怕大秦出兵!
正面是斷然不能擊敗秦軍,只有用拖!採取步步爲營的策略,拖到後方的援軍來到,讓秦軍的攻勢進入一片焦灼!
這就是納羅所卡瓦的計劃,他的手摸過冰冷的城牆,目光深邃和沉重。
似乎感受到自己身邊的這位將軍臉色有些怪異,阿布羅直與延打斷了自己左右侍衛們的拱衛。
作爲一個文官,他當然知道此時此刻,面前的這一位武官纔是最重要的。
他讓侍衛們退下,來到納羅所卡瓦的身後輕聲問道:“納羅所卡瓦將軍,你在看什麼?”
納羅所卡瓦滿臉猶豫,他其實很想告訴這個不知道情況的文官,城內的水源嚴重不足!
對於城內不到一萬的守軍來說,萬一短時間內沒有等到援軍,就必然死定了!
但是看着阿布羅直與延的目光,納羅所卡瓦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阿布羅直與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是在擔心援軍?放心,沒事的。他們馬上就要派出援軍了,要是實在受不住,就算是撤退也是可以!”
“我心裡知曉秦軍的厲害,難道還指望我們不到萬人的守軍,能夠擋住數萬人的秦軍大軍?”
“這......”納羅所卡瓦滿是詫異的看着阿布羅直與延,似乎剛纔那個被侍衛左右奉承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怎麼?是不是很意外?”阿布羅直與延的嘴角滿是苦笑的說道:“那些傢伙以爲我傻子,所以纔不斷的奉承我,他們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加瓦林是決然擋不住匈奴人和秦軍的!”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爲什麼在整個北方都快要被匈奴人打成篩子的時候,只有加瓦林沒有被進攻?”
“這是爲何?”納羅所卡瓦也滿是疑惑,想要知道這樣的事情。
其實事實上,不少人都困惑,北方三鎮,竟然沒有被匈奴人進攻,但是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被匈奴人不斷的橫掃。
阿布羅直與延怪異的笑了笑,然後對着納羅所卡瓦說道:“我要是說,北方三鎮,已經成爲伊魔利王廷的地盤,所以纔沒有人來進攻,你怎麼看呢?”
“這不可能!”納羅所卡瓦怒視着阿布羅直與延,他們白馬羌人怎麼可能和匈奴人臣服?甚至還要割讓北方三鎮!
這明明戰爭纔開始,怎麼忽然就要落敗了一樣?
“呵呵......”阿布羅直與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身邊共同看着遠方的天際邊:“白馬羌,早已經爛到了骨子裡,我阿布羅也不過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