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的時候,張啓以命令式的口吻將一夜未眠的趙嫣送回宮去,韓煥便將今天的奏章送了上來,張啓一邊用些點心,一邊看着奏章上的大體內容,其中御史大夫左林的奏章令張啓頗覺意外。這封奏章要求張啓起用威名不下於蒙恬的王賁來擔當主攻匈奴的大將軍。看着這份奏章,張啓心中一動,拿在手中掂了掂,凝神思索起來。
看到張啓若有所思的樣子,韓煥小心地瞥了一眼奏章,只看到上面幾個字跡工整的小篆。這時有李斯創制的小篆漸漸取代了從前繁複的大篆,使得書寫省力了不少。
韓煥只是隱隱地看到上面寫着:“大將軍王賁累世功勳,雖有一時之誤,但已功過相抵……請陛下,大膽起用,蒙恬雖爲名將……兩者之間毫無秘密,若陛下起用王賁定可收奇兵之效……”
看到這裡,心中猛地一驚,不敢再看,急忙輕輕後退半步恭謹地垂下目光,小心地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那封令他膽戰心驚的奏章。
張啓盯着几上的奏章,冷冷地想到:“左林這是什麼意思呢?不錯,蒙恬爲大秦累世功勳,勢力不容小覷,但是自從秦二世登基,趙高秉政以來,蒙氏家族幾乎被誅殺殆盡,只餘下蒙恬,若非張啓及時挽回,這時亦只怕早已成枯木朽骨了!若說蒙恬暗懷異心,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和邏輯,畢竟蒙恬這時還沒有這樣的實力。
左林這時舉薦王賁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想拉攏王賁這除蒙恬之外大秦最有名的虎將?
張啓暗自冷笑一聲,左芫貴爲皇后,左林雖然是三公之末,但是實力無疑亦是不容小覷。眼看馮去疾和馮劫兩人同時舉薦蒙恬,左林忽然大唱反調,莫非另有用意?
張啓看了一眼大殿外漸漸明麗起來的天空。幾片薄薄如蟬翼一般的雲彩在霞光中被染成了絢爛的玫瑰色,格外地豔麗奪目。
張啓無聲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心中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自己如今越來越象是一名皇帝了,學會了猜忌、防範、打壓。
這些是自己從前想都沒想過的,世事的變化當真令人難以捉摸。前塵雖已過去,只是自己還能在這越來越變得面目全非的時代裡艱難地帶着大秦帝國向前走去,究竟能走多遠呢?
想到這裡,忽然想到了左芫那嫺雅的微笑,心裡猛地一跳。轉身回到坐榻前,將那封奏章小心地合上。向侍立在一邊的韓煥吩咐道:“韓煥,把這封奏章封存起來,除了朕任何人不得打開。”
韓煥身形微微一顫,小心地接過奏章,低低地道:“陛下,良人魯元奉皇后之命。前來給皇上請安。”
張啓聞言立刻想起了那性格天真而又嬌憨的魯元,更想起了她那大名鼎鼎的母親。不覺點頭道:“進來吧。”
話音落去,片刻,只見一名絕色美人緩緩從殿外走來,婷婷立在張啓大約五米外,這才嬌聲道:“臣妾聆受皇后教誨,學習禮法,今日奉皇后之命前來給陛下請安。”說畢,雙手握拳,右拳在上。置於左側腰間,盈盈屈膝一禮。小說整理髮佈於ωωω.ㄧб??
張啓見狀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魯元,這才發覺她身穿大紅色百合織金深衣,將那窈窕的玲瓏體態遮擋的若隱若現,惹人遐思。一頭濃密柔亮的秀髮整齊地綰了一個雙飛髻。髻上綴着一支金絲攢珠釵,再以幾枝鏤空嵌寶簪固定着,愈發將那驚人的美豔襯得鮮豔奪目,令人慨嘆。
張啓心中一動,望着那略有幾分秀色和不安的玉容,點頭笑道:“朕尚正在用過早膳。愛妃便與朕一同用吧。”
魯元神色微微一喜。欣然笑道:“魯元謝過陛下!”
說畢,盈盈來到張啓身邊。在早已備好地坐榻上坐下,身前小几上的奏章已被韓煥收了下去,剛剛坐好便見幾名小內侍端着朱漆食盒屏息靜氣地走了進來。他們將食盒小心地放好,打開請張啓過目時,才發覺裡面乃是幾樣精製的鹹點。
只聽領着早膳進來的內侍小心地諛笑道:“陛下,慧妃娘娘因陛下整夜未眠,口內寡淡,所以精心製作了兩樣鹹點,請陛下用過之後早些休息。”
魯元聞言深深瞥了一眼那兩樣鹹點,嗤嗤笑道:“娘娘的心意果然縝密,竟如此體會陛下的辛勞。”
張啓淡淡一笑,向那送點心來地內侍點頭道:“難爲嫣兒了,你回去命嫣兒早些休息,不要再這樣操勞了。”
那內侍恭敬地行過大禮,小心地瞥了一眼坐在幾前正在挑揀點心的魯元,這才躬身道:“奴婢告退。”
張啓點了點頭,待那名內侍退出殿外,這纔回頭望着正在品嚐點心的魯元,心中暗自苦笑,眼前的這位美人是自己來到這時代後政治意味最重的一位,臨幸這樣的美人其實當真有些刺激的味道,既然劉邦拱手送上,那又何樂而不爲呢?
想到這些,不覺探手將魯元攬在懷中點頭笑道:“元兒,莫非早上還未用膳?”
魯元被張啓那有理的臂膀緊緊攬在懷中,聞着張啓身上飄來的一陣陣男性強烈的體味,羞得玉容通紅,鳳目微閉,不敢再看張啓半眼。
看着那嬌羞地模樣,那微微顫抖着的濃密睫毛,張啓低嘆一聲,柔聲道:“元兒不用害怕。”
魯元聞言,張開鳳目嬌羞地望了一眼張啓,低聲到:“奴婢得以侍奉陛下,實在是奴婢的幸事,何來害怕之說?”
說畢,秀眸緊緊一閉,嬌軀亦緊張地輕輕顫抖起來。一張動人的小臉亦緊張的沒了血色,柔軟的櫻脣更是透明如紙。
對於這樣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的美人,加上她背後的劉邦勢力若有若無的威脅,張啓雖然並不想就這樣把危險放在自己身邊。但是,一旦魯元被自己臨幸,大秦皇帝與劉邦集團之間的關係便曖昧起來,在這種情況還不明朗的時候,無疑是自己的最佳機會。只是可嘆眼前的美人無疑將要成爲政治的犧牲品。未嘗不是一件令人痛惜的事情。
想到這裡,心中苦笑一聲,回頭向懷中的玉人望去,卻發現魯元那微閉着的秀眸中竟閃動着一層淡淡的霧氣。看的張啓心中一動,加上魯元那陣陣處子的幽香,使得張啓即便一夜未眠,亦不覺感到下腹一陣難抑的燥熱。
有了上次麗姬使用春藥和趙嫣當日勾引自己失敗後的坦然相告,使得張啓頓時警惕起來,假意癡迷地探手在那動人的嬌軀上輕輕遊走,一邊小心地再次深吸了一口魯元身上那陣陣濃郁的香氣。只覺不到片刻,小腹中那股熱氣便如烈焰一般騰空而起。
察覺到這微妙的異樣。張啓暗自冷笑一聲,看來魯元今天當真是有備而來啊,既然如此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想到這裡,不由低笑一聲,向懷中玉人那誘人的櫻脣深深吻去,一直空着的左手肆意地探入大紅色的深衣內。微微用力地揉捏着那滑膩而富有彈性的嬌嫩玉乳,這忽如其來地侵犯直將懷中的嬌軀挑逗得酥軟無力,嬌喘連連。
大概是被張啓那特有的手法挑逗的情慾漸漸高漲起來,魯元動人的玉容漲的通紅,嬌嫩的櫻脣中不斷瀉出一串串旖旎的低吟,使得張啓忍不住張開大口向那可愛的小口猛地吻去,硬是將那醉人的低吟全部吞入了腹中,話中滑膩地嬌軀熱情地癡纏着張啓,令張啓微微有些模糊的神志幾乎爲之迷醉。
由於兩人之間並無多少感情基礎,只是簡單的政治需要。張啓與這時代的人想法大爲不同,雖然心中尚有顧忌,但是亦不忍太過粗暴,只是溫柔地挑逗着懷中初承雨露的佳人。
片時,雨散雲收,張啓滿意測尚在臥榻上,一夜未眠地倦意登時襲上心頭,懷中的玉人似乎也早已筋疲力盡,一動不動地蜷縮在自己懷中,想到那剛剛經歷的動人韻致。張啓忍不住苦笑一聲,便要沉沉睡去。
這時,只聽懷中的魯元忽然低低地嬌吟道:“陛下。陛下……”
由於一夜未眠,處置軍情大事,心理和生理都已疲憊不堪,只是由於張啓身體日漸強壯,這才並不覺察,這時剛剛經歷了一場激情之後,張啓不覺有些疲憊,一時並未理會魯元的低吟。
忽然,閉着眼休息的張啓微微感到魯元似乎輕手輕腳地起身,向自己剛剛批閱奏章的小几走去,張啓心中一動,雙眼不禁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向殿內望去,由於自己正在歡愛之中,內侍們都知機地退出了內殿,偌大地內殿只剩下張啓和魯元兩人。
只見魯元輕盈地閃到小几前,四下打量了一眼,這才坐在幾前開始品嚐起那些尚未吃完的點心來,這登時令在暗中觀察地張啓微微地鬆了一口氣,頗感好笑,不禁童心大起,正想起身嚇魯元一跳,只聽韓煥忽然隔着內殿厚厚的簾帳小心地稟奏道:“陛下,前方急報,匈奴軍已經突破上郡的隆安、平陽等地,上郡孤城圍,獨面對方三十萬大軍!”
張啓聞言一個翻身,從榻上爬起,一邊匆匆穿好衣服,一邊沉聲道:“蒙恬現在在什麼地方?”
韓煥微微一窒,小心地道:“蒙將軍剛剛從邯鄲啓程,若是趕到上郡,只怕……”
張啓勉強控制住油然而生的怒氣,迫使自己重新恢復冷靜,仰首沉思起來。思忖良久,令韓煥等得一陣膽寒。好半晌,才冷冷地道:“立刻召集百官,在大正殿侯旨,朕目前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畢,看了一眼旁邊嚇得臉色蒼白的魯元,平靜地道:“命成泰立刻進宮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