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事,未能更新,現在補上兩章】
正倉皇難耐的時候,一個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忽然在大殿中響起:“臣,章邯,願意前往迎戰!”
張啓看到章邯果然敢在這種危機時刻挺身而出,不由驚喜地章邯望去。只見章邯大步來到張啓的丹陛簽單膝跪地,抱拳道:“請陛下撥給微臣三十七萬在驪山修墓的刑徒,加上從匈奴前線調集三十萬大軍,臣必可平定賊寇!”
張啓聞言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道:“三十萬戊邊大軍,只怕無法及時趕到,三十七萬刑徒終究不是久經訓練的正規軍隊,章將軍有把握嗎?”
章邯望了一眼馮去疾,這才點頭道:“三十萬戊邊大軍通過秦直道,三天可抵咸陽,臣再調動三十七萬刑徒拖住匪兵的速度,待到戊邊大軍趕到,那些匪寇如何是我大秦鐵騎的對手,陛下儘可放心!”
說到這裡,有些猶豫地望了一眼張啓,這才繼續補充道:“不過,陛下若想完勝此役,臣還有一個請求,若是陛下能夠答應微臣,微臣自可全殲匪兵,揚我大秦國威!”
張啓這時早已被章邯那昂然的鬥志激的恨不能親自衝上這古時代的戰場,體驗一回金戈鐵馬的冷兵器戰爭。這時不由興奮地連連點頭道:“愛卿快說,只要能打贏此戰,便是我大秦的功臣,有什麼要求朕竭力滿足便是!”
章邯聞言,微微抱拳道:“臣希望陛下能答應微臣,待微臣凱旋時,陛下能夠赦免這些刑徒,以使他們安心作戰,爲我大秦立下功勳!
說畢,微微有些緊張地望着張啓,若是皇帝不肯答應,三十萬刑徒士氣難振,這仗便難打了三分!
想到這裡,不由焦急地擡眼向張啓望去,只聽剛剛那名留着兩撇小鬍鬚的中年官員已經起身奏道:“陛下,這些刑徒,多是作奸犯科之輩。此刻尚未開戰,便輕言獎賞,只怕難以服衆,將軍未免有些想的太簡單了。國家大器,豈是如此輕率?!”
他說畢,一邊得意地冷哼一聲,一邊瞥了一眼坐在張啓旁邊的趙高,這才挑戰似的盯着章邯。
章邯聞言,心中一緊,正準備再次向張啓進諫,只聽坐在御座上的張啓點頭道:“章邯,朕答應你,若是能擊退匪兵,三十萬刑徒,朕全部赦免他們的罪責,而且還要論功行賞!”
他話音剛落,只聽章邯大喜過望地跪倒在地,大聲道:“微臣遵命!”
這時,只聽趙高冷冷地道:“陛下,老奴覺得將軍馮劫,也是一員不錯的將才,如此用人之際,皇上不防命馮劫和章邯每人分別負責,馮劫乃是老將,功勳卓著,經驗豐富。三十萬戍邊大軍由馮劫統帥纔可以保證軍隊能夠戰勝對手。”
李斯聞言,起身奏道:“陛下不可,如此匪兵來勢洶洶,鋒芒正勁,若我們把大軍分開,自己分散兵力,這種做法實在是軍中大忌,陛下萬萬不可輕信妄言。”
聽着大臣們你來我往的脣槍舌劍,張啓勉強控制住胸中的怒火,冷冷地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們不用再吵了。”
說畢,向滿臉焦急的章邯道:“章邯總領三十七萬刑徒和三十萬戍邊大軍,朕欽賜你虎符,準你調動三十萬大軍!”
章邯剛剛聽到趙高的那番話,心裡正覺沒底,這時忽然聽到張啓正式命他全權統領三十七萬刑徒和三十萬大軍,心中幾乎可以用狂喜來形容。
控制住激動的心情,章邯沙啞着嗓音道:“陛下放心,若不能擊退匪兵章邯願意提頭來見。”
張啓深深地望了一眼李斯,將李斯看的渾身一冷,正要開口,只聽張啓沉聲道:“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裡,由於事態非常,章邯和上卿以上官員可以隨時進宮見朕。”
說畢,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趙高,輕聲道:“難得府令忠心國事,朕另賞金珠一斛,以撫慰府令一片赤誠之心。”
一場風暴前的朝會就這樣在獨自封賞了趙高之後,匆匆結束。一些依然有話要說的大臣,看到張啓准許羣臣進宮見駕,這纔不再繼續糾纏,紛紛自行散去。
由於章邯尚要向張啓領取虎符,這纔沒有隨百官退去,而是留在殿中等候張啓親自把調動戍邊軍隊和驪山刑徒的兩枚虎符交給自己。虎符一般都是有君王親自掌管,虎符最早出現在春秋戰國時期,作爲發給地方官或駐軍首領的調兵憑證。虎符的背面刻有銘文,分爲兩半,右半存於皇帝或君王手中,左半發給統兵將帥或地方長官,並且從來都是專符專用,一地一符,絕不可能用一個兵符同時調動兩個地方的軍隊,調兵譴將時需要兩半勘合驗真,才能生效。
張啓仔細看了看手裡的這枚虎符,只見它長約八公分,寬約一寸,作猛虎疾奔狀,平頭,翹尾,左右頸肋間,各鐫兩行篆書,文字相同。象徵軍威和進軍神速。虎符的身上刻有嵌金銘文四十字,記述調兵對象和範圍,製作極爲精巧。
看着眼前沉甸甸的虎符,張啓情不自禁地想到,三國時,諸葛亮僅憑一個小小的虎符,便將曹兵調開,兵不血刃就奪取了三處城池,而耗費許多錢糧、兵馬的周瑜卻一無所獲,由此也可見當時虎符作用之大。
想到這裡,鄭重地將兩枚虎符交給章邯,輕輕嘆道:“朕把這虎符交給將軍,也把改變大秦的命運的重擔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朕失望!”
章邯望着張啓眼中那堅定的眼神,原本的擔心登時被拋到了腦後,雙手接過沉甸甸的通體以黃金製成的虎符,重重地跪倒在地,大聲道:“皇帝萬歲!”
望着章邯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大雨中,趙高淡淡地望着張啓,欣慰至極地點頭笑道:“想不到陛下忽然之間竟將朝政瞭如指掌,老奴總算放心了!”
張啓聞言心知自己今天的表現已經引起了趙高的懷疑,心中一緊,急忙乾笑道:“朕這是多虧了前日觀看劍舞時成泰告訴了朕有關咸陽兵備的事情,至於其他事情朕還是要靠府令呢。”
趙高淡淡一笑:“想不到陛下竟忽然對兵備感興趣了,莫非是宮中的美人已經厭倦了,若是果真如此,老奴立刻爲皇上挑選民間美色進獻給陛下,以充實後宮。”
張啓聞言瞥了一眼滿臉笑容的趙高,淡淡地點頭道:“府令能將天下美色全都給朕找來那是極好。只是眼下那幫亂匪實在叫人心煩啊。”
趙高聞言,嘿嘿一笑道:“陛下,天下之所以頻出亂匪,實在是陛下太過仁厚,這些刁民必須刑之以酷法,才能使其心生懼意。凡小錯皆施以酷刑,只有這樣才能震懾黔首百姓,到那時看這些刁民還敢犯上作亂!”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神色沉重地道:“陛下今日也已經看到了,馮去疾身爲右丞相既是宗親,又是百官之首,竟然也不將陛下放在眼裡,於朝堂之上公然藐視天子威儀。”
張啓凝視着殿外的大雨,沒有回頭,冷冷地道:“依府令來看,應該怎麼辦呢?”
趙高聞言挺了挺背,昂然道:“身爲丞相,知法犯法,理當腰斬!”
張啓暗暗冷笑一聲,故意不動聲色地猶豫道:“馮去疾身爲右丞相,亦是宗室,若無故處置,只怕反而受其亂,若是府令能夠妥善處置,一切都交給府令好了。”
趙高聞言原本因爲張啓剛剛在百官面前維護了馮去疾,心中未免十分突兀,登時放心不少。
看到張啓心不在焉的樣子,急忙躬身道:“陛下放心,老奴一定竭力辦好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