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很是不安地踱來踱去,眉頭擰在一起,踱了一會來,緊張地望着帳篷外面,好象帳篷外面會給他帶來好運似的。
文武大臣們緊盯着他,好象渾邪王每一步都是踱在自己心坎上似的,讓人害怕。他總算坐了下來,羣臣的這種感受方纔消去。
“報!”遠遠一聲傳來。
渾邪王雙眉一軒,急忙站起道:“快快快傳。”三步並作兩步,直朝帳篷外跑去,一個不巧,正好和大步而入的探子撞個滿懷。
探子氣喘噓噓地直奔而入,沒想居然撞到渾邪王了,嚇得着實不輕,嗵一下跪在地上請罪,道:“小的罪大惡極,請大王治罪,請大王治罪。”
火燒眉毛的事,渾邪王只能顧眼前,哪有心思和探子過不去,道:“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急着出來才撞上你。你起來吧,把你探到的消息快說給我聽。”
探子萬萬想不到是這種結果,很是高興地應一聲,站起身來,道:“回大王,南朝人已經越過焉支山,一路往西打,休屠王部在賀蘭山麓正埋鍋做飯就遭到秦軍突如其來的打擊,全軍覆沒。”
“休屠王有四萬軍隊呀,就如此不堪一擊?”羣臣驚訝之情現於言表。
渾邪王也有些不信,道:“休屠王四萬軍隊全是精銳軍隊,很能打仗,他們不會敗纔對。”
探子明知渾邪王不爽,也不得不如實回稟,道:“回大王,千真萬確。據逃出來的休屠兵士說,攻擊他們的是一隊秦國騎兵,人數不到一萬人。他們先以一小部分兵力從正面進攻,吸引住休屠王的注意力。休屠王的兵士正準備吃午飯。根本就沒有準備,一打起來就亂了,就在這時,秦軍主力騎兵從背後冒出來,休屠部前後不到一頓飯功夫就全垮了。”
渾邪王驚叫道:“天啊,一萬騎兵打四萬軍隊,不到一頓飯時間就完了,這是什麼樣的軍隊?只有魔鬼的軍隊才做得到。”
探子繼續稟報道:“回大王。就在休屠王部遭到毀滅性打擊之時,其他地方地小部落也遭到秦軍騎兵的攻擊,全面潰敗。有的部分甚至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渾邪王就更驚了,張大嘴巴過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道:“有沒有查清秦軍有多少人馬?”
探子回道:“回大王,具體數目還不知道。照他們打擊的範圍和程度來看。至少有好幾萬軍隊。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是秦軍全部用騎兵作戰,這些騎兵沒有輜重。沒有後勤,他們除了作戰會停留以外。一直向西推進。即使他們遇上戰鬥。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半天。”
韓信主要使用的是騎兵作戰,步兵根本就跟不上騎兵的速度。只能隨後跟進打掃一下戰場,看管一下俘虜。渾邪王地探子哪裡知道這些,只能如此回答了。
“這這這……這不合戰爭常規啊。”渾邪王驚訝得都不知道如何說話了,道:“南朝的打法一向是以步兵爲主,騎兵爲輔,再配以戰車衝陣,他們怎麼會全用騎兵?你有沒有弄錯?”
探子回道:“回大王小的句句是實。按照以往地打法,南朝是要等敵人排好陣勢,然後再攻擊。然而這一次,南朝所有的打擊都是突如其來,事先沒有一點徵兆,那些給打擊的部落根本就想不到,等他們發現,已經晚了。
“更讓人害怕的是,南朝地軍隊好象狂飆突進,沒有任何章法可循,來去如風,說來就來,打完了就走,絕不多停留。他們想打哪裡就打哪裡,讓人摸不着頭腦。”
渾邪王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樣地戰術?魔鬼一樣的打法,只有魔鬼才能有這種打法。”
羣臣聽了這些消息,嚇得着實不輕,連話都不敢說了。其實,這不能怪他們,在他們地時代,他們的頭腦中還沒有這樣地戰略戰術,要怪就怪周衝,誰叫他把先進地戰略戰術帶到秦朝呢。
掃視一眼羣臣,渾邪王問道:“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這事羣臣還真拿不出好辦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中有一個叫花魯的臣子試探着道:“大王,臣以爲騎兵地最大優勢就是在野外作戰。在野外,騎兵的衝擊力驚人,南朝全用騎兵作戰,我們要是遇到南朝的騎兵,我們會吃大虧。”
渾邪王點頭道:“有理。騎兵打野戰,是最犀利的利器,遇到高城厚璧就無能爲力,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也造出一座堅城來阻擋南朝的騎兵?”
花魯發表自己的看法,道:“大王英明。只是以我們現在的情形,就是要造城也不太可能,一是我們沒有南朝的工具,二是我們沒有南朝的人力,三是我們沒有南朝那樣的技術,四是我們倉促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原材料,想造也造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呢?”渾邪王問道。
花魯道:“南朝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不變應萬變!不論秦軍從哪裡打來,也不論他們何時打來,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事,也不怕他們。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就地造起營寨。我們的帳篷設在平地裡,沒有寨柵的保護,很便於南朝騎兵的衝鋒,要是我們建起寨柵,挖出深溝,我們的帳篷就有了保護,南朝的騎兵也不可能衝得進來。”
這話分析得很有道理,胡人的帳篷就是他們的家,然而他們的家卻沒有華夏這樣的城廓爲之保護,一旦遇到突如其來的騎兵根本就不可能倖免於難。也正是基於這種考慮,中國古代的軍隊每到一地都要設置寨柵,是爲了保護軍隊。
渾邪王眼睛放光,道:“這主意不錯,這主意不錯!我聽說南朝的廉頗、司馬尚當年就曾以深溝寨柵阻擋住了秦國軍隊的進攻,我們也來實施這一辦法。傳令下去,深挖溝壑,高建寨柵,以不變應萬變!”有了主意,羣臣也是高興,轟然應一聲,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