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晉 23、貴婦速成班(爲慕嫵生日加更)
(副版主慕嫵生日了,加更一章,祝俺的小棉襖天天開心~)
第二天早上,繡書和瑞冬來伺候凌波洗漱,畫屏帶着傷也來了,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
繡書拿起梳子,正要給凌波梳頭,畫屏一把搶過來,冷冷道:“我是格格的一等丫鬟,這些近身的活兒,我來做就行。”
繡書抿了抿,沒說什麼,自去開了衣櫃,挑選凌波今天要穿的衣裳。
凌波在鏡子裡看着背後的畫屏,雖然在給她梳頭,卻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眼神是不是飄向繡書,帶着絲不善。
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四個丫鬟跟她第一天,一個就被打了,一個就被攆了,繡書這個原本的二等丫鬟成了最快跟她親近的人。畫屏這是忌諱了,怕繡書搶了自己的地位風頭呢。
她垂着睫毛,心中開始計較。
繡書挑好了一身水藍色的旗裝,捧到凌波面前道:“格格,今兒穿這身可好?”
凌波看了看,顏色清新不張揚,很合她的心意,點了點頭。繡書笑了笑,又去挑跟衣裳搭配的首飾。
凌波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喜歡。
昨天她早就發現了博哲,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極大地保全了主子的臉面,今天也沒有在旁人面前露出一絲口風,可見是個穩重謹慎的,跟畫屏一比,高下立見。
更衣梳洗完畢,四奶奶福慧領着一位老嬤嬤和兩名宮女進了梧桐院。
太后雖說給凌波和博哲指了婚,但到底烏珠也是她親孫女兒,總不好太傷她的心,所以讓欽天監給凌波和博哲重新選了婚期,定在明天的五月。
雖然離大婚的日子還遠着,但是太后知道凌波原來是富察家不受寵的庶女,從來不當小姐養的,自小便是過着奴僕一般的生活,若說長相倒也有十分的清秀,但到底嫁進簡親王府,是要做嫡福晉的,若是自家教養不佳,做不了合格的主母,鬧笑話事小,丟的卻是簡親王府和富察家兩家的臉面。
太后考慮得周詳,米思翰的嫡福晉早就沒了,如今的繼福晉錢佳氏是個不中用的,讓她教導凌波只會誤人子弟,所以這才快快地挑選了極爲穩妥的一位老嬤嬤和兩名年長的宮女,來教導凌波。
福慧給凌波介紹道:“這是李嬤嬤,蘭秀、蘭枝兩位姑娘。”
宮裡頭對老人十分地尊重,尤其人家代表的是皇太后,凌波也不敢託大,向李嬤嬤行了半禮,對蘭秀和蘭枝也點頭示意。
李嬤嬤忙回禮道:“格格折煞奴婢了。奴婢奉了太后的旨意,從今兒起就負責教導格格的禮儀,蘭秀、蘭枝則教導格格的婦容婦工。”
凌波忙點頭稱是。
福慧道:“今兒頭一天,可不急着上課。嬤嬤和兩位姑娘從今日起就住在咱們府裡了,住處就安排在梧桐院旁邊的抱廈裡,三位且先去安置了行李。”
她示意身邊的大丫鬟帶着李嬤嬤和蘭秀、蘭枝去了。
回頭見凌波在悄悄地吐氣,笑道:“怎麼?以後有人管着你,不輕鬆了吧?”
凌波無奈道:“這是太后對我的一片愛護之心,感激還來不及呢。”
她說得俏皮,福慧拿帕子掩了嘴輕笑,然後拉她到一旁,神神秘秘道:“你猜今兒個怎麼不是福晉帶李嬤嬤來?”
“怎麼?”
福慧壓低了聲音:“昨夜阿瑪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早上有人見了,福晉的兩個臉腫的跟饅頭也似,見不得了咯。”
凌波眨眨眼睛,又是覺得好笑,又是可憐錢佳氏。
“阿瑪本來就不待見她,她又噁心了你,不生氣纔怪呢。今兒她見不得客,偏生李嬤嬤又是太后派來的人,輕慢不得,我從前也常管些府裡的小事,這才叫我來接待。”
凌波點點頭,看來阿瑪很喜歡福慧這個四兒媳婦,她對四哥四嫂這對夫妻也感到十分的親近。
福慧見她無所事事,便道:“今兒估計也不會上課,不如咱們到花園裡頭坐一坐,叫上其他幾位嫂嫂聚上一聚。”
凌波忙高興地應了,她知道這是福慧體貼她。這個身體本尊從前過的是下人的生活,鮮少在府裡走動,說是這府裡的人,其實卻對府裡各處的人事都不曉得;而她自己呢,現代人穿越,自然更不清楚這府裡的事情了。福慧這麼提議,對她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又能熟悉府中的環境,又能跟親人們熟絡起來。
果然從第二日起,李嬤嬤和蘭秀、蘭枝便開始給凌波上起課來,李嬤嬤主要就教她八旗貴族禮儀、當家處世之道,蘭秀教她女紅,蘭枝教她金玉珠寶古玩等奢侈品鑑賞。
凌波總結了一些,這就是個清朝貴婦速成班,一天三個時辰,五日一休,起碼比現代的學生族、上班族要輕鬆多了。
她倒並沒有不耐煩,這些都是以後安身立命的本錢,越認真學越好,尤其李嬤嬤和蘭秀、蘭枝都是脾氣好的,聰明又耐心,教學也不枯燥。到底是皇太后身邊的人,果然是非同一般。
米思翰年紀一大把,按凌波那四個兄長的話來說,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了,還跟老頑童一般。他反正是已經致仕了的,一天到晚沒事幹,好不容易這個女兒失而復得,真是寶貝得什麼似的,天天都得看着,於是凌波上課,他也經常跟着旁聽。
偏生老頭子不愛婦女們那些羅裡吧嗦唧唧歪歪的規矩,每每對李嬤嬤的觀點不屑甚至駁斥,李嬤嬤又不敢跟他頂撞,常常憋得胸悶,凌波倒看得十分歡樂,父女兩個便在這樣的過程中熟悉起來。
米思翰親切地叫她“丫頭”,凌波便管這個老阿瑪叫“老頭子”。
這一日正好到了不上課休息的日子,日上三竿了,凌波尚未起身。老頭子米思翰也不在家,跟一個老友出門喝酒去了。既然沒課,老頭子又不找她做耍,丫鬟們便樂得讓她多睡會兒,竟沒人去打擾她。
等凌波醒來的時候,都快中午了。
繡書笑眯眯地挽起帳子,說道:“格格醒了,睡得可好?”
凌波揉着眼睛道:“你們這些小蹄子,看我睡這麼遲也不叫醒,成心叫別人笑話我呢。”
繡書捂嘴輕笑,服侍她起身洗漱。
畫屏進門來,高聲道:“大廚房給格格留了小米粥,繡書你帶人去取來,多配些小菜。”
這活本來該是三等丫頭做的,但今兒瑞冬告假回家探親,凌波身邊本來就丫鬟少,畫屏便指使起繡書來。繡書雖有些不情願,但怕凌波飢餓,便沒說什麼,乖乖地出門去了。
畫屏眼見屋內只剩她跟凌波二人,這才走近來,從袖筒裡取出一封信箋,偷偷摸摸遞給凌波,道:“格格,有人託奴婢給送封信。”
凌波將信捏在手裡,奇怪道:“誰的信?”
畫屏抿了抿,嘴角帶着神秘的笑意,輕聲道:“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