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晉 91、昏了還能那啥?
“奴婢決定了。”
這一句話,從夏子語的嘴裡說出來,重逾千斤。
博哲依舊沒說話,他在等着夏子語的選擇。
“奴婢選擇,嫁人。”
夏子語眼中落下淚水。
“哪一個?”
這就是博哲的迴應。
夏子語撿起被她扔掉的紙卷,掃了一遍,然後報出一個名字。
是莊子裡的一個小管事。
博哲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選的倒好,這管事,是所有人選中,條件最好的,家境甚至稱得上殷實。
果然還是……
“可是奴婢還有一句話。”
“說。”
“年關將近,府中繁忙,年前成婚是來不及的,請爺允許奴婢年後再嫁。”
博哲嘆了一聲:“何必呢。”
夏子語趴到地上:“請爺再寬恕奴婢一回,讓奴婢報答完福晉的恩情,再嫁人。”
博哲沒有說話,最終只是默然地走掉了。
夏子語回頭看着他龍行虎步的背影,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博哲原來還因爲男人的自尊心,猶豫着要不要跟凌波解釋,但第二天正在宮裡當值,就有一個宮女跑來找他,說是有要緊事情稟報。
“你是哪個宮裡的,瞧着眼生。”博哲首先對這宮女起了懷疑。
宮女忙行了一禮道:“奴婢是雍親王府裡的,跟着四福晉進宮給太后請安。凌波格格與咱們福晉也是一道進宮的,如今正都在寧壽宮裡陪太后說話。”
博哲這才點點頭,道:“你找我何事?”
“奴婢奉福晉的命令,來給貝勒爺傳話。福晉說,貝勒爺若是眼下不趕快去寧壽宮,凌波格格年後就要跟着太后一道去盛京了。”
“什麼?”
博哲挑高了眉:“這是誰出的主意?”
“是凌波格格同太后說的。”
“胡鬧”
博哲狠狠地朝空中揮了一下拳頭,隨手招來一個侍衛,說自己有事離開,然而就朝着寧壽宮方向大步走去。
那宮女也忙跟在後面,初時還能跟上,可後來博哲走的越來越快,她累得氣喘吁吁,仍然離得越來越遠。
“太后,您一個人去盛京多悶呀,不如我跟着您一道,又能陪您解悶,又能照顧您的身體。”
凌波將胳膊挽在太后的胳膊肘裡,撒嬌着說道。
太后微笑道:“難爲你一片孝心,可過完了年,三月裡不就是你大婚之期,若是跟着我老婆子去盛京,只怕不到半路就得回來咯。”
凌波嘟嘴道:“不如把婚期推後好了,我還想對皇瑪姆多盡點孝道呢。”
太后樂得呵呵笑。
雖然她之前認了凌波做幹孫女,但是“皇瑪姆”這三個卻是不常聽這丫頭叫的,通常也就尊稱“太后”罷了。
她也瞧得出,凌波這是衝她撒嬌,其實就是心裡跟博哲鬧彆扭罷了。
搖了搖頭,她衝着四福晉烏喇那拉氏道:“你瞧瞧她,哪家姑娘像她這樣的,自己的婚事全不上心,說風就是雨的,這大婚的日期可是欽天監早早定下的,哪能說改就改。”
烏喇那拉氏孝道:“她那點子小心思,太后您還能不知道。”
“老婆子猜是能猜到,不過這回又是爲什麼鬧了彆扭啊?”
“這個麼,”烏喇那拉氏猶豫道,“我卻也不清楚了。”
凌波皺着鼻子哼了一聲道:“反正男人總是靠不住的。”
太后和烏喇那拉氏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多大的人,老氣橫秋的。”
太后摸了摸她的腦袋,跟摸鬧脾氣的小狗小貓似的。
一個宮女掀簾子進來。
“啓稟太后,博哲貝勒求見。”
太后點點頭:“來得倒快。”
凌波瞪着眼睛道:“他怎麼來的?”繼而又看着烏喇那拉氏道,“四嫂,又是你給通風報信吧?”
烏喇那拉氏道:“我這可是好心,你可別學那反咬呂洞賓的狗啊。”
凌波哼了一聲。
說話間,博哲已經進來了。
“給太后請安。”他先衝太后打了個千,然後又跟烏喇那拉氏問好。
太后道:“這會兒不是當值麼,怎麼過來了?”
博哲嘿嘿笑道:“奴才這不是想念太后老人家,特意過來給您請安麼。”
“去去去,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真不招人待見。”
太后嫌棄地揮揮手,然後指了指凌波道:“喏,這位正不高興呢,帶出去遛遛吧。”
凌波扭着身體嗔道:“皇瑪姆,我又不是小狗,又不是小貓,什麼叫遛遛啊”
博哲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太后老人家忙着呢,你別跟着搗亂,有什麼話我來跟你說。”
他也不管凌波答應不答應,直接把人拖出了屋子。
太后看着那晃動的簾子,惆悵地嘆氣道:“規矩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烏喇那拉氏捂嘴笑道:“還不是太后您老人家給寵得。”
太后搖搖頭:“左右年後就不在京裡了,能寵幾日是幾日吧。”
博哲把凌波一路拖到了一個僻靜處,旁邊不是宮牆就是樹林,沒什麼人會經過。
他停下來,正準備開口說話,見繡書巴巴地也一路跟過來了。
“爺要跟你家格格說話,你一邊兒去。”
繡書眨巴眨巴眼,望着凌波。
凌波板着臉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她是我貼身的丫鬟,用不着避開。”
博哲沒理她,依舊對繡書瞪着眼。
繡書躊躇一下,很沒骨氣地低下頭,默默地走開了。
博哲伸手就要去抱凌波,被凌波一閃身躲開。
“這可是宮裡,由不得你亂來”凌波斜眼瞪了他一下。
博哲撓撓腦門,道:“真生氣了?”
凌波側着身,指給他一個側影。
博哲繞到她面前,她又轉過去,再繞到面前,又轉過去……最終他還是握住她肩膀,纔將她正臉給掰了過來。
“又聽人胡說了吧?這心眼兒小的,你就不能多信任信任我?”
凌波咬牙瞟他一眼,恨恨道:“你怎麼不說你消停消停,少招蜂引蝶呢?忘記上回我阿瑪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吧?”
“哪裡忘,我記得清清楚楚”博哲正色道,老丈人說的話哪能忘記。
他再招惹亂七八糟的桃花債,老頭子可是要閹了他的。
“嘴上說的好聽。”凌波不以爲然地扭過頭。
博哲無奈道:“好吧好吧,我招認,是有那麼一個女人……”
凌波立刻幽怨地瞪他。
“可不是你聽到的那麼回事兒,它這裡頭吧,它這裡頭吧,有那麼不得已的苦衷。”
凌波依舊瞪他。
博哲砸吧着嘴,雙手叉腰在她面前來回兜了兩圈,眉頭皺得老深。
凌波不耐煩了,說道:“你轉悠什麼呀?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回去了。”
她扭身就要走。
“別別別”
博哲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攔住她,終於忍痛下定決心,恨恨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爺這輩子,就敗在你手裡了。”
凌波的迴應,只是望天。
“得得得,我說還不成麼。”博哲嘀咕着,“非得丟人了。”
他趴到凌波耳邊,悄悄兒地說了起來。
凌波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最後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我說你能別這麼驚訝麼,叫人滲得慌。”博哲一臉糾結。
凌波像是已經傻了,半天才“咳咳”地咳嗽起來。
“你是說,你被,逆推啦?”
最後一個“啦”字,她嘴巴張得老大老大。
逆推?博哲愣了一下,這詞彙對他來說太新鮮,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真是那麼回事兒。
可是她眼睛瞪這麼大,嘴巴張這麼大,是什麼意思?
“你看什麼看,看什麼看,不許爺們兒被人算計一次啊”
凌波還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博哲嘶了一聲,兇巴巴道:“再看?再看我生氣啊,真揍你啊”
凌波終於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望着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在確定自己有沒有發昏。
“奶奶的你真被逆推啦”她消化掉這個事實,纔開始跳腳,“你是不是男人啊這樣都能被人算計丟不丟人啊”
她跳腳着罵,博哲的臉卻跟夏天突然變化的天色一樣刷就黑了下來。
他伸手在她腰上一撥拉,兩腿一紮馬步,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用大腿墊着她的小腹,故意把那屁股翹得高高的,擡起手啪就是一下。
凌波立刻就是“啊”的一聲。
“有你這麼說自個兒男人的嗎?”
博哲說着就又是啪的一下,當然凌波必須也應景地“啊”了一聲
“爺這就夠傷的了,你還往傷口上撒鹽”
啪——“啊”,雙重奏。
“你幹什麼呀快放開我”凌波哇哇大叫起來,兩條腿蹬着,兩隻手劃拉着,好像一隻大青蛙。
博哲也不打了,就故意按着她,看着她像只青蛙一樣掙扎。
“混蛋還不放開我我要叫人啦”
博哲手上一用力,把她抱起來讓她在地上站好,順手又在她鼻子上擰了一把。
凌波又想去揉屁股,又想去揉鼻子,上下不能兼顧,氣的抓狂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有本事怎麼不揍她去呀”
博哲哼哼道:“揍她揍她都髒了我的拳頭奶奶的,用藥就算了,還差點把爺打成傻子了”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彷彿還遺留着疼痛的感覺,“他孃的,昏了昏了,關鍵的地方一點兒都不記得。”
凌波抱着胳膊,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恩?你說什麼?你當時昏了?”
昏了還能OO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