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嶄新的校服,我和武玉蘭相視一笑。
嶄新的大學生活,我們來了!
“你當時怎麼就捨得將頭髮剪了去?我可捨不得。”課間我和她在走廊上先聊着。將書卷成一筒,她用皮鞋輕踢着牆,“那有什麼,關鍵啊,我能把我媽給忽悠了和我一起剪,這纔是我的本事呢!”
她湊了過來,“我對我媽說啊,那些個官奶奶們都剪了頭髮,還去燙成了時髦的樣式,要是她不去的話,那就落伍了。到時候,我爸在外邊兒找一個時髦的小女子回來,她就跟着一邊兒哭去吧!哈哈……”她笑得沒心沒肺的。
“這種話你都敢說?爲了剪頭髮而已……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對於她跟她母親說的這些話,我可是不敢跟我奶奶說的。
“對了,你們家,是不是也有好幾房姨奶奶?”她突然問到了我這個問題。
點了點頭,這個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個親貴家裡沒有幾房妾室的?
“我們家啊,原來也有一個‘小的’。不過啊,都讓我媽給想輒給打發出去了!哼,現在我們家啊,還是我媽獨一個!以後要是我結了婚,也只能只有我一個,要是讓我發現了什麼貓膩,看我收拾不死那些個妖精!”說着,還摟起了袖子,一副要和人幹架的模樣。
我趕緊拉下了她的袖子,“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現在就想着結婚以後的事情了?怎麼着,有了喜歡的人了?”
青年男女們總是走在時代的前列。隨着變革的進一步深入,包辦婚姻開始被接受過新教育的年輕人所抵制,而自由戀愛則在城市中逐漸成爲時尚。
在這一過程中,新式文明婚禮與婚制也得到傳播並日益爲人們所接受,而封建禮教則日益失去它們傳統的市場。
儘管袁世凱曾在民國建立不久在全國範圍內推行‘尊空復古’運動,但在新時代面前,舊有的東西畢竟已經是無可奈何花落去。
說起‘自由戀愛’這個東西,它全部是違背了以前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它卻得到了更多的年輕人們的支持。
“哼,就知道你這嘴巴壞。我不過說說而已,誰有喜歡的人了?”她頓了頓,“唉,我可是覺得你那‘哥哥’挺不錯的!要不,你介紹我認識認識吧?”開始我愣了一下,正要惱怒,可是看見她眼底裡竟是帶着調笑的意味,也就放心了下來。
要說她真的對布日固德動了心思,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一個是好朋友,一個是我的丈夫……
“我哥哥可是娶了親的,你啊,還是別打他的主意好了!”這並不是假話,不管她是不是玩笑,我也不能給她一點兒的幻想。
“他娶親了?娶的誰啊?怎麼都沒有聽你說過?”她又好奇了起來。對我們家的事兒,她總是充滿了好奇的感覺。我真的有些無奈了,“甭管誰了,你是沒有機會了!”
她依舊是沒心沒肺地笑着,跟在我的身後進了教室。“對了,你家現在就在天津了,什麼時候我去你那兒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