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守將看着手下勇敢的士兵,既欣慰又悲傷,這些大好的羌族兒郎,爲了榮譽,爲了身後這片養育他們的土地英勇地戰鬥,這一戰下來,他們有幾個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羌族守將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他叫過李勝,命令到:“你帶十個士兵,趕到城內糧草武器倉庫,一旦城池被黑鷹軍攻破,立即放火燒掉糧草武器,決不能讓它們落到黑鷹軍手裡。”
李勝正準備帶人出發,一個傳令兵急匆匆跑來報告:“將軍,城內出現大批敵軍。”
羌族守將大吃一驚道:“什麼,敵人從哪裡來的?”
傳令兵氣喘吁吁地說道:“不久前城裡突然出現五個地道出口,大批敵軍從地道里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已有不少敵軍佔領了我軍的糧草武器倉庫。”
羌族守將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明白,自己最終還是中了敵人的奸計。敵人先前的種種部署都是爲了掩蓋其最終目的:通過地道攻進威武城,奪佔己方的糧草武器。可恨自己的思路一步步被敵人引入了歧途。敵人第一天的緩攻本讓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第二天的強攻讓自己以爲是敵人無奈的舉動。從第二天下午開始的壘土臺舉動又讓自己以爲敵人是強攻不成後想採用壘臺攻城術。現在想來,所謂壘土臺不過是敵人掩蓋挖地道的舉動。這是敵人整個計謀中最關鍵的一環。
挖地道攻城也是攻城方法之一,只是對那種擁有又寬又深的護城河的城池沒有什麼用。因爲有護城河在,地道必須挖得很深才能從護城河底穿過,且會被護城河水大量滲透導致地道嚴重積水,軍隊根本無法通過,而守城將官只須看護城河水位是否下降便知道敵人是否在挖地道了。
但華士鎮這等沒有護城河防衛的城池就不一樣了,地道一旦挖進城,坑道內敵軍士兵勇士涌出,內外夾攻,城門很難保住。在沒有護城河的華士鎮挖地道,要想不被己方發現,最重要的一點是處理好從地道里挖出的土,黑鷹軍連續兩天壘土臺,顯然就是藉機處理土,不讓自己發現。其實對付地道偷襲並不難,只需令人在城內沿城門內側橫挖一條深三丈的坑道,並派兵駐守坑道兩側,一旦敵軍挖進城,必首先從坑道中破出,可以立即將其消滅。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些念頭不過在羌族守將的腦中轉了一下,他迅速回過神來,下達了一連串命令。“命令士兵放棄城牆,轉入巷戰。”“拓跋濬(羌族貴族),帶領我的親兵騎上戰馬,趕向西城門,會合拓跋文將軍突圍,向繞城報信。”“其他將領隨我帶軍阻擊敵人。”轉頭叫過自己親兵隊長,道:“交給你一個死任務,無論如何要保證拓跋濬將軍的安全。”
拓跋濬在聽到城內出現黑鷹軍的那一刻,腦中幾乎一片空白,這回真是死定了。他不禁埋怨起他的老爹來,爲何非要把自己送到華士鎮來,還說華士鎮在繞城旁安全的很,這回可安全得小命也要沒了。可憐自己只有十八歲呀,金錢、美色、權力都沒有怎麼享受呢!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他聽到了羌族守將讓他帶兵突圍的命令。他不由得一陣狂喜,彷彿聽到了世上最美妙的樂曲,連羌族守將那張平常嚴肅得有些討厭的臉也變得可愛起來。他生怕羌族守將會改變主意,因此在聽到命令後以比平常爽快百倍的態度答應道:“遵命,將軍!”
羌族守將這樣的安排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拓跋濬畢竟是大王拓拔野的私生子,如果真的讓他死在這裡,自己以下一干將領的家屬怕是要受到拓拔野的殘酷報復。爲了家屬的安全,也只得讓他走了。他知道自己難以倖免,但爲自己和手下將領的家屬留條後路還是必要的。因此,他拍着拓跋濬的肩膀說道:“拓跋濬將軍,我和一干將領的家屬就拜託你照顧了。”
拓跋濬倒是態度誠懇地請羌族守將放心,只要他回到繞城,一定會照顧好各位的家屬。至於這誠懇的態度有幾分可信性,則只有天知道了。
隨着拓跋濬的突圍,華士鎮的戰鬥進入最後的時刻了,強悍的黑鷹軍終於打開了城門,黑鷹軍的鐵騎風涌而入。
楊成風以征服者的姿態踏入華士鎮,華士鎮作爲羌族的重要城鎮,歷來是羌族物資囤積的地方,爲了華士鎮的物資楊成風可是費盡心機。
據不完全統計,華士鎮的糧草物資可供黑鷹軍三個月使用。有了這三個月的糧草,就根本不需擔心黑鷹軍的糧草問題。
楊成風已經接到消息,十萬羌族大軍已經從西、北、南三面向華士鎮合圍,東面雖然發現敵軍,但楊成風明白,在東面羌族大王拓拔野已經爲自己張開了一張巨網,只等自己跳進去。
楊成風從來不低估羌族的實力,他在華士鎮等了這麼多天,羌族正規軍應該沒有見到,按照騎兵,特別是羌族精騎的速度只需一天就可以從繞城趕到華士鎮。這不符常理的現象只有一個解釋。
不過羌族的打算早在楊成風的計算當中,現在楊成風需要的是時間,而羌族爲了包圍黑鷹軍也需要時間。
現在華士鎮已攻下,同時也代表着楊成風與羌族主力一戰的最後準備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羌族的主力到達。
“接下來應該與羌族主力一戰了。”楊成風在鐵衣衛的擁護下來到華士鎮的城牆上,看着西方自言自語道。
“殿下,已問清楚了,華士鎮逃跑的那個羌族貴族是拓拔野的私生子,另外,城內的羌族人已經聚集完畢。”司徒雷登來到楊成風身邊說道。
楊成風點點頭:“傳令下去,令衆軍士休息一日,同時把華士鎮裡的牛羊全部殺了,製成乾肉,分給將士們。”
“是。”司徒雷登雖然不解,但還是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