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愛恨交加

在秦子戈帶着麗姬離開後,嬴政想起了上次麗姬她們濮陽之行的危險,便叫來自己的侍衛蓋聶讓他追上去保護秦子戈一行人的安危!

蓋聶聞言不解的問道:“子戈公子一身武藝已經不遜於蓋某,大王何必多此一舉?況且,我若是離開,大王的安危?”

嬴政聽罷解釋道:“先生有所不知,他們母子三人當年在去濮陽祭祖的時候就曾經遭遇過偷襲,那次賊衆勢大,隨行的侍衛皆戰死。後來子戈爲了讓天明和麗姬逃走,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斷後。若不是碰上道家高人北冥子出手相救,子戈當時怕是就會殞命當場。這次子戈在滅趙一役中大出風頭,魏、楚、燕、齊四國難免會有什麼想法。之前他一人在外闖蕩,我並不擔憂。但是這次有天明和麗姬隨行,我怕對方會用他們二人來要挾子戈。以子戈的性子,到時一定會受他們擺佈。寡人不想當年的慘劇再次發生,就只好有勞先生跑一趟了。”

蓋聶躬身抱拳:“大王保重!”

說罷,蓋聶退出朝堂支身上路向秦子戈等人追來。

策馬急行下,蓋聶很快就追上了秦子戈等人的大隊伍。

對於蓋聶的到來,秦子戈還是十分疑惑的。自從當初銳士營被解散後,嬴政就把蓋聶要了回去像寶一樣帶在身邊,這次怎麼捨得派出來了。

不過聽完蓋聶的轉述後,秦子戈心中也是十分感動的,之前對嬴政的一些怨念也被這父愛所化解。不過嬴政的話倒是提醒了秦子戈,歷史上荊軻刺秦好像就是在秦滅掉趙國之後不久發生的。雖然秦子戈記不得荊軻刺秦的具體時間了,但是他記得荊軻是作爲燕國使臣的身份覲見的,看來接下來自己要多加註意了。

秦子戈繼任潁川郡郡守後做的事情不多,除了修建學宮穩定民心外,做的另一件事就是修路。秦子戈接手潁川后,發現那些韓國貴族捲走了所有有能帶走的東西。整個潁川百廢待興,秦子戈深諳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所以秦子戈也沒有急着做別的事情規劃好城市佈局後秦子戈就一門心思的修建道路。雖然貴族跑了,但是留下來的老百姓還是很樸實的,聽說做工給工錢後紛紛踊躍報名。

所以踏入潁川郡後,衆人的行進速度因爲道路的原因反而加快了不少。到了新鄭後,秦子戈讓紫女帶着天明麗姬等人前去郡首府,他自己帶着一百陷陣和公輸家的人來到軍營。

當初秦子戈調撥了一百人給老鐵匠當下手後,特地在軍營附近劃了一大片地方給他。後來見規模不斷髮展壯大,秦子戈便成立了鍛造部。

這邊吩咐王賁帶隊去向蒙恬報道後,秦子戈帶着公輸仇一家族的人來到老鐵匠的地盤。老鐵匠雖然不是木匠但是也聽說過公輸家的大名,對於公輸家族的加入,老鐵匠是舉雙手贊成的。公輸仇也很會做人,有了落腳點後就讓秦子戈去忙他的事,不用管他們。

雖然秦子戈也樂得如此,不過真要那麼做怕是就傷了人家的心了。親眼看着公輸家的人都安頓下來後,秦子戈才告辭離開。不得不說,秦子戈這一番功夫沒有白費,公輸家家主公輸仇越發堅定了今後爲秦子戈效力的心思。

趕回郡首府後,秦子戈發現自己的大管家紫女已經安置好天明和麗姬。見他回來後,紫女就要起身離開。秦子戈出言挽留,但是紫女離開的心思已定。秦子戈跑進去和麗姬打了個招呼後,一路護送着紫女回到了學宮。

走到學宮門口時,紫女回頭問道:“要進來坐坐嗎?”

麗姬和天明有蓋聶看着,秦子戈也沒什麼不放心的!點了點頭後跟着紫女來到她的房間。

秦子戈坐定後,紫女從一旁的架子後面的機關裡拿出四卷竹筒。遞給秦子戈的同時,紫女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有李牧的兵書?”

既然紫女發現了,秦子戈也不再隱瞞,將當初放走李牧的消息告訴了紫女。

“那學堂外第三條街第六戶人家就是李牧的家眷嘍?”

秦子戈點了點頭,“對了,這次拍賣所得你先拿出三萬金,讓老鐵匠打三百套鎧甲和追魂出來,這是我之前答應李牧的!剩下的錢你再替我掌管起來!”

就在這時,紫女的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後,學宮裡負責統領所有儒家弟子的那個儒生帶着一個秦子戈沒有見過的的儒家弟子出現在門外。

“有什麼事嗎?”

那個領頭的儒家弟子拱手說道:“啓稟公子,爲了表示儒家對公子的感謝,掌門這次特地派來了大師兄伏念前來幫助公子教化百姓!”

“原來是伏念先生,失敬失敬!不過今天天色已晚,眼下也來不及準備什麼了,明日吧,明日子戈親自爲先生接風洗塵!”

伏念拱手道:“公子無需客氣,僅憑《三字經》一書公子就令伏念此生難以望其項背。今後伏念不勝討教,公子可不要吝嗇!”

“先生擡愛了,《三字經》不過是啓蒙之作,說到道教化百姓,你們儒家纔是主力啊!”說完,秦子戈指着身旁的紫女說道:“伏念先生,這位是紫女,我委託她全權負責學宮的一切事物。你有什麼需求,直接和她說就好!我看先生行際匆匆,想必也是趕了一路,先生早點休息,明日子戈再來叨擾!”

伏念也很識趣,拱手道:“伏念恭候公子大駕!”

說罷,伏念很乾脆的轉身離開。

被伏念這麼一打擾,秦子戈也沒了再待下去的心思。同紫女告辭後,秦子戈帶上那四個竹筒離開學宮。

在回郡首府的路上,秦子戈順路去了李夫人那裡一趟。將李牧兵書的原件交還,從當時的情景看這很明顯是李牧的家傳絕學,只是李牧爲了回報秦子戈才從李夫人那裡拿來送給他。如今書筒失而復得,李夫人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在秦子戈離開新鄭的這些天,李夫人也出去轉了轉,特別是秦子戈所說的學宮。這一番遊覽下來,李夫人也明白自家夫君當初爲何會將家傳絕學交給一個外人。趁着這個機會,李夫人提出讓李左車入學宮求學的請求。

對此,秦子戈也無不可,約定好明日來親自帶他入學後,秦子戈離開回道郡首府。

一路奔波勞累,和天明麗姬一同用過飯後,秦子戈便讓他們休息去了。

此刻,咸陽宮中太后趙姬的靈堂已經搭建好。

這一夜,嬴政揮退所有人在趙姬的靈堂中獨自呆了一晚。

對於自己這個母親,嬴政是愛恨交加的。當年在邯鄲爲質時,趙姬爲了保護他所承受的指責和謾罵他現在都歷歷在目。當年嬴政對回到秦國是不報希望的,可是趙姬卻很篤定他的父親嬴異人將來一定會接他們母子離開邯鄲。在趙姬這種迷之自信的影響下,嬴政纔沒有自暴自棄,淪爲凡俗庸人。可以說自己能坐上大秦的王座,其中有一半的功勞要歸功於自己的母親趙姬。

但是壞也壞在這裡,趙姬驟得高位成爲大秦的太后之後,不甘寂寞,先後與呂不韋和廖毐二人私通,甚至爲假宦廖毐生下兩子。廖毐之後更是得寸進尺揚言要對自己取而代之,讓他的兩個兒子繼承大秦王位。對此,趙姬雖然沒有贊同但是也沒有反對。

在自己舉行冠禮的那一天,假宦廖毐憑藉着從趙姬那裡偷來的王璽發動了兵變。從小飽經磨難的嬴政對此早有預料,在昌平君的幫助下嬴政清洗了廖毐的勢力。也就在那晚,嬴政當着趙姬的面命侍衛摔死了她和廖毐的兩個孩子。

自那之後,趙姬和嬴政分居兩地。雖然後來在矛焦的勸諫下將趙姬迎回咸陽,但是同處一宮的二人卻再也沒有見過一面說過一句話。

趙姬的死嬴政是沒有意料到的,這一夜,嬴政對着趙姬的棺卜將心底積攢了十年的話傾訴出來。

次日一早,身着孝服的嬴政在朝堂上宣佈將趙姬與自己的父親秦莊襄王合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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