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濮陽派人偷襲我們母子三人的是你的人吧!”秦子戈看着昌平君突然問道。
“不錯,老夫當年先後幫嬴政掃除廖毐和呂不韋就是爲了讓嬴政坐穩王位後立扶蘇爲秦國太子,可是嬴政小兒居然真的愛上了麗姬那個懷有他人身孕的婦人。若只有那個孩子,老夫自然不會對一個婦人下手。但是她居然和嬴政生下了你,而且嬴政對你更是百般寵愛。老夫幾次三番提醒嬴政立扶蘇爲太子,可是他一直不爲所動,老夫只好親自出手爲扶蘇掃清障礙!只可惜非但沒有殺了你們母子三人,反倒讓你因此拜入道家天宗練了一身武藝。”昌平君一臉遺憾的說道。
“半夏也是你的人?”秦子戈繼續追問。
因爲半夏已經死了,昌平君倒也沒有否認。
看着昌平君點頭,秦子戈身上突兀的散發出一股殺氣。
感受到殺氣的田光再次站出來,將昌平君放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看着秦子戈。
看着擋在昌平君身前的田光,秦子戈突然散去了自己的殺意。
“世間道路千萬條,你卻唯獨選擇了那條不歸路。對了,看在你連續回答我兩個問題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當初你費盡心機勾結陰陽家放走燕丹並趁機勸我父王收回我手中的銳士營,結果在收回我手中兵權的時候嬴政曾經許諾讓我將來繼承他的王位!可是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可能,你若是對嬴政的王位不感興趣,你當初爲什麼要回咸陽這個權力的漩渦!就算你當初拒絕了,但是以你後來立下的軍功扶蘇又怎能與你比肩。老夫若不是扶持扶蘇上位無望,又怎麼會走到如今這一步!”昌平君神情激憤的說道。
秦子戈聞言起身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你不殺我,外面那些王宮禁衛是不會這麼輕易放你離開的!你跟着田光從地道離開吧!”昌平君起身說道。
秦子戈聞言回頭看了昌平君一眼,“你的好意我可無福消受!”說罷,秦子戈大步離開。
看着秦子戈離去的身影,田光一臉惋惜道:“這賊子太小心謹慎了,居然不上當!否則我們前後夾擊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把命留在這裡!”
“我方纔是真的想放他走!”
田光聞言不解的問道:“大人不是一直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嗎?爲何要幫他離開?”
昌平君神色迷茫的說道:“老夫一生閱人無數,見過不少狼子野心之輩。但是方纔在他說自己無意王位的時候,老夫沒有在他眼中看到野心。或許老夫當初那步棋真的下錯了吧!”
走出昌平君府,不出秦子戈所料,埋伏在府外的王宮禁衛見他出來紛紛持着長戈向他圍殺過來。
昌平君府的門衛見狀正要關上大門,卻被聞訊而來的昌平君出手阻止。
看着身後洞開的府門,秦子戈笑了,現在纔想來緩和與自己的關係不覺得已經遲了嗎!
秦子戈拔出手中的天問,朝着向他圍過來的楚王宮禁衛衝殺過去。
自古以寡敵衆者,不是自尋死路,就是藝高人膽大!而秦子戈顯然是後者。
在昌平君和隱藏在屋頂的田光的注視下,秦子戈毫髮無傷的在楚王宮禁衛的包圍中殺出一條生路。
那些王宮禁衛自然不會就此罷手,繼續向秦子戈追去。
昌平君對秦子戈的身影指了指,得到指令的田光暗中跟了上去。
衝到城門處的時候,秦子戈再次發動和光同塵藉着城牆附近的火光再次隱匿了身形,然後躍上城牆離開。
田光作爲農家俠魁,雖然眼睛看不到秦子戈引起的身形,但是他能感覺到秦子戈身上涌動的氣息。昌平君既然有意放秦子戈離開,田光自然不會從中作梗。在感知到秦子戈離開城牆遠去後,田光看了一眼那些無頭蒼蠅一般的王宮侍衛返身回府。
聽田光說完方纔的情形,昌平君喃喃自語道:“我那位王兄應該就是看上了他這身能隱藏身形的功夫,纔想攏絡他來此地殺我!只可惜他估錯了贏子戈的身份!”
田光聞言也反應過來,“既然負芻不仁,那麼休怪我們不義。我去殺了他?”說着田光對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向昌平君詢問道。
“不可,眼下秦楚雙方正在汝陰對峙,一旦楚國朝堂發生動盪,定會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因此讓楚軍敗退導致楚國滅亡,那就得不償失了!”
田光聞言拱手道:“是在下思慮不周了!”
昌平君擺了擺手,“墨家的人都安排妥當了?”
田光躬身道:“事關大人安危,在下怎敢疏忽!”
“好,下去吧!”
“是!”
待田光離開後,昌平君做回案几前,對着昏暗的燭光陷入了沉思。
……
離開壽春城門後,秦子戈並沒有馬上解除和光同塵。跑出一段距離後,秦子戈見身後沒有追兵才解除了和光同塵,然後揹着身後一大把名劍找到了城外等候多時的紫女和焱妃。
“你再不回來,紫女姑娘可就要進城去尋你了!”
對於焱妃的打趣,秦子戈冷冷道:“好好駕你的車!”說罷,秦子戈帶着那些名劍徑直鑽入車廂。
將那些名劍放下後,秦子戈和聲細語的對紫女說道:“讓你擔心了!”
紫女聞言搖了搖頭,“我相信你的實力!”
秦子戈的區別對待讓焱妃氣不打一出來,但是人在屋檐下,又不敢對秦子戈發出自己的怨言,只好將自己的心中的怨氣撒道駕車的馬上。
受到焱妃的鞭策,拉車的駿馬吃痛之下撒開腳丫子狂奔。
秦子戈和紫女沒事,反倒是始作俑者焱妃因爲馬車的突然啓動一個後仰腦袋碰到了車框。
“自作自受!”
聽着秦子戈的嘲諷,焱妃心中更氣了。
這時紫女拉了拉秦子戈的衣袖,“我看你有拉她入青龍會的心思,怎麼還這麼戲弄她?”
“她雖然武藝不錯,但是我需要的是聽話的手下,可不是隨時準備和我作對的大小姐!對了回去之後,幫我約見一下衛莊?”秦子戈提醒道。
“你想拉流沙入夥?”
“不,我只想拉衛莊入夥。目前的流沙只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還不夠資格加入我們!”秦子戈淡然道。
“好,我會聯絡衛莊和你見面!”紫女輕聲應道。
“對了,這麼多名劍,你要不要換把武器?”秦子戈指着他拿回來的一大堆名劍問道。
“不用了,你送我的那柄鏈劍我就用的很順手!”紫女回絕道。
秦子戈聞言掀開車簾,正要問焱妃要不要挑一把!
不過沒等秦子戈開口,焱妃就神氣的說道:“誰稀罕那些破銅爛鐵!”
秦子戈聞言拍了拍焱妃的肩膀,“別自作多情,我只是提醒你馬車駕的穩一點,別等下再碰到頭了!”
“你!”
就在焱妃扭過頭來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發現秦子戈早就鑽回了車廂。
氣不打一出來的焱妃正要拿駕車的駿馬撒氣,又想起秦子戈的“提醒”,憤憤的放下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