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韓王宮後,秦子戈幾經輾轉後再次來到紫蘭軒門外。在門口古風小姐姐的熱情招呼下,秦子戈再次走進了紫蘭軒。不過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去見韓非,反倒是找了個僻靜的雅間坐下來,點了一壺酒,倚着欄杆欣賞着中央舞臺上那些舞姬的表演。
重生一世,這算是秦子戈第一次好好觀察這個繁華的世界。之前要麼呆在宮中,要麼呆在鶴鳴山,根本沒有見識過別處的風情。
這一番看下來,秦子戈倒是驚奇不已。這紫蘭軒中但凡登臺演出的姑娘,長得都很精緻。沒錯,就是精緻的感覺。人均一頭飄逸的長髮,搭配上淡淡的妝容,放在後世,幾乎都是可以秒殺一線明星的存在了,當然比起麗姬還是差的遠。
“公子,臺上的表演可還入眼?”這時,一名身材妖嬈的紫發女子出現在秦子戈身旁,吐氣若蘭的問道。
“哦,不錯不錯。你是此間的主人?”
“公子怎麼知道?”
“紫色乃是貴族纔敢用的色彩,你這一頭飄逸的紫發,常人怎麼敢有!對了,還未請教姐姐芳名?”
“原來竟是這般原因,公子就叫我紫女好了。”
“姐姐這名字倒是起的隨性。紫蘭軒的生意這麼熱鬧,不知姐姐可有開分店的想法?”
“開分店?那是什麼?”紫女驚訝的問道。
“我看姐姐這裡的姑娘都挺不錯的,靠不要在咸陽也開一間紫蘭軒。怎麼樣,考慮考慮?”
“公子說笑了,我去了咸陽人生地不熟的,哪裡還開得起來紫蘭軒。”
“哈哈,紫女姑娘,你眼前這人在咸陽可是手眼通天,你還不趕緊巴結巴結。”韓非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
秦子戈前腳剛離開韓王宮,韓王就派人將韓非召進宮中。
“父王急召兒臣所爲何事?難不成父王同意兒臣的變法了?”
“變法變法,你整天就知道變法,韓國都要大禍臨頭了。我問你,秦國的公子是不是請你去咸陽?”韓王安詢問道。
“不錯,不過兒臣拒絕了。”
“愚蠢,眼下,秦軍攻趙,已將奪取趙地設置雲中,雁門二郡。趙國都抵擋不住秦國的兵鋒,何談苟延殘喘的韓國。若是嬴政因你之事怒而發兵,韓國覆滅在即。”韓王憂心忡忡的說道。
“可是兒臣乃韓國公子,豈可事秦?”
“不用說了,你明日即刻起程親赴咸陽,不得有誤!”韓王果斷的命令道。
“是,兒臣遵旨!”看着臺上不容置疑的韓王,韓非苦澀的迴應道。
離開韓王宮後,韓非一路渾渾噩噩的走回紫蘭軒。
……
聽到秦子戈邀請紫女將紫蘭軒開到咸陽,一時賭氣韓非就說了之前那番陰陽怪氣的話。
“見過韓王了?”秦子戈不爲所動的問道。
“爲什麼?”韓非跌坐在秦子戈對面喃喃自語道。
“自古弱國無外交,我敢隻身赴韓憑藉的是什麼?不是我足以自保的武力,而是駐紮在韓國邊境上的數萬秦軍。韓王知道,所以他不願也不敢讓我在韓國境內出事!至於你區區一個公子,又怎比得過韓王身下的王位重要?”秦子戈一針見血的說道。
眼看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尷尬,紫女不得不站出來暖場。
“之前不知道公子的身份,是紫女唐突了。”紫女一改之前媚態,正色說道。
“紫女姐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生分,這裡只談風月,哪裡有什麼秦國公子,若真論起來,韓兄纔是這裡的地頭蛇。對了,紫女姐姐,韓非在你這裡買醉這麼久,送進來多少銀子了?”秦子戈好奇的問道。
“公子說笑了,區區賤地能承蒙九公子看重已是萬幸,怎敢再向九公子收銀錢!”
“佩服佩服,韓兄,你說你也不受韓王喜愛,你是怎麼讓紫女姑娘看上眼的,說說唄。”秦子戈展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賤賤的問道。
聽着秦子戈語氣中的揶揄,韓非沒有理會喝着自己的悶酒。
“公子說笑了。難得公子看得起,公子日後若是來我紫蘭軒,憑藉這枚玉牌自然也不必掏什麼銀錢了。”說完,紫女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遞給秦子戈。
秦子戈接過玉牌,拿在手裡把玩了片刻,說道:“可惜我明天就要離開了,要這玉牌也用不上了,紫女姐姐還是收回去吧!“
看着秦子戈遞回來的玉牌,紫女思慮再三後收了起來。
“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稍後我讓人給公子送一壺好酒。公子稍後,我這就去安排一下。”說罷,紫女朝韓非使了個顏色,推門出去了。
“你方纔什麼意思?”門外,紫女看着頹廢的韓非出言問道。
“父王命我入秦!”韓非將韓王的命令說給紫女。
“那流沙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子戈對於二人的嘀嘀咕咕毫不在意,泰然自若的喝着桌上的小酒,欣賞着場中的舞蹈。
……
紫蘭軒頂層。
紫女,韓非,張良齊聚一堂。
得知韓非要出使秦國的消息後,張良皺着眉頭說道:“秦國乃虎狼之地。要不,我向祖父求情,讓他規勸韓王收回成命!”
“不必了,前來邀我入秦的是秦國的子戈公子而非秦臣,之前我拒絕了他的邀請。隨後他隻身一人闖入王宮,以發兵新鄭威脅父王,父王命我出使秦國是爲了消弭兵災,無論張相說什麼,韓王都不會收回成命的!況且,姬無夜如今越發的囂張了,若是張相因此而惱了父王,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姬無夜。”韓非解釋道。
“可是你的安危?要是衛莊兄還在就好了!
“秦王是請我又不是要殺我,應該不會有事!倒是你們,我離開後,姬無夜沒了約束,恐怕會對你們下手!到時候若是衛莊兄還沒回來,子良你就離開這裡去稷下學宮吧!”韓非憂慮重重的說道。
張良聽着韓非像安排後事一樣,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
新鄭城外,騎在白馬上的秦子戈看着對新鄭戀戀不捨的韓非。
“走吧,韓王是什麼人,你又不是心裡不清楚。何必做出這番衆叛親離的樣子?看看,紫女姑娘這不還是死心塌地的陪在你身邊!多好。”秦子戈非但不勸慰,反而作怪的說道。
見韓非呆坐在那裡,沒有絲毫反應。秦子戈也不惱,轉頭好奇的問道:“話說,你們兩到底是什麼關係?”秦子戈好奇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
馬車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見二人都不說話,秦子戈說道:“韓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的父親在你身上捅刀子,你不開心誰都沒話說。可是紫女姑娘扔下紫蘭軒千里迢迢的陪你去咸陽,你連一句話都沒有有點說不過去吧。”
“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韓非出言說道。
聽聞此話,秦子戈看了紫女一眼,但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秦子戈也不好追問。
三人一路無話,到了咸陽城。
咸陽城外,韓非昔日的同窗好友李斯早早的候在那裡。
“師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