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大量的金銀財寶回到新鄭後,秦子戈命老鐵匠全力開工。
兩個月後,陷陣營的所有新老將士都擁有了自己的新式鎧甲。期間咸陽多次派人來詢問鎧甲的進度,被秦子戈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等陷陣營所有將士都人手一件後,秦子戈纔開始向咸陽輸送新式鎧甲。
另一邊,嬴政雖然對秦子戈的出貨速度表示不滿,但看在質量始終如一的份上就放過了他。
得到新式鎧甲的陷陣營將士們現在是痛並快樂着,雖然他們中大多數人沒有上過戰場,但他們知道這樣一件尋常刀劍不能毀傷的鎧甲意味着什麼!不過開心之餘,他們也迎來了新的地獄式訓練。以前他們都是穿着布衣訓練,而鎧甲發到他們手上後不久,秦子戈就讓他們按照戰時的標準全副武裝起來參加訓練。
新制鎧甲防禦力的上升,一方面是因爲材料的緣故,另一方面相較起之前秦軍的制式鎧甲,秦子戈的新制鎧甲在重量上也超過了四十斤的大關。
秦子戈新制鎧甲的成本大概是七十金,其中包括鑄造鎧甲時所消耗的一頭牛。而每套鎧甲賺來的三十金,秦子戈沒有私吞,而是將它們用來改善陷陣營將士的伙食。所以雖然新兵們在訓練的時候整日叫苦連天,可是卻沒有一個選擇主動退出。
在陷陣營將士的叫苦聲中,秦子戈迎來了秦王政十七年的春節。
前世“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是所有中國人默契的想法,眼看年關將至,秦子戈喊來蒙恬與他商議放年假之事。
但是蒙恬聽了秦子戈的話後,婉轉提醒道:“公子,我大秦士卒是沒有假期的!”
聽完蒙恬的解釋,秦子戈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但年關將至,他們中大部分人又是第一次入伍,到了元日那幾天人心浮躁,強行訓練也沒什麼效果,況且就算是練兵也不差這幾天。恰好我們將士的家人就在新鄭,就在元日那天晚上給他們放一晚的假。記住人可以走,但甲一定不能帶出軍營。”
蒙恬不由的擔憂道:“萬一他們一去不回?”
秦子戈擺手說道:“他們已經經過了小半年的訓練,如果連軍令如山都做不到,這樣的人將來到了戰場上很可能就是逃兵,與其到時候擾亂軍心,倒不如現在就將他們剔除陷陣營。”
“這算是對他們的一場考驗?”
秦子戈點點頭,“你可以這麼想,對了,這幾天你帶銳士營老卒去一趟老鐵匠那裡。你之前不是一隻念念不忘那套鎧甲嗎!我和老鐵匠對它進行了改造,將那些華而不實的設計剔除了,雖然看起來不如之前騷包了,但是防護程度提升了不少。你們都是一路跟着我走過來的,而且你們在陷陣營中也算是個小頭目,有了這身鎧甲將來到了戰場上也好將你們和普通士卒區分開來。”
不等秦子戈說完,蒙恬就轉身跑出了秦子戈的營帳,去看自己的鎧甲去了。
到了元旦那天,蒙恬和一衆銳士營老卒向陷陣營的新兵們宣佈了給他們放一晚假的消息後,那些士卒紛紛歡呼雀躍。不過在聽到要將身上的鎧甲交還後,衆人猶豫起來。
蒙恬見狀笑罵道:“只是暫時收起來罷了,等你們回來還是會發給你們的!當然如果有人不回來,那就只能便宜鍛造部的兄弟了!另外別看他們平日裡沒有和你們一起訓練,但他們輪了這麼多天的鐵錘,強度也不比你們差多少!若是有人驕傲自滿,可就要小心了。”
這時,下方有人喊到:“不爲別的,就爲了這身披了兩個月的鎧甲,我也得回來!”
“是啊,平日裡披着它訓練的時候總是叫苦連天,可是如今脫下來卻有點捨不得了!”
站在校臺上的蒙恬看了一眼西斜的落日,說道:“還不快滾,記住你們只有一晚的時間,明日辰時之前必須回來報道!要是遲到了,那就去鍛造部掄大錘吧!”
蒙恬的話音落罷,陷陣營的新兵一鬨而散。
夜晚,蒙恬帶着銳士營的老兄弟去老鐵匠那裡領了自己不同於普通士卒的鎧甲。聽蒙恬說這是秦子戈給他們的福利時,衆人心中五味雜陳。當初解散銳士營之後,衆人都各奔東西。後來他們五十人被秦子戈拉來加入所謂的陷陣營,當了那些新兵的小隊長。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了,也知道軍隊中老兵帶新兵的慣例。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爲秦子戈會將他們和那些新兵蛋子一視同仁,沒想到秦子戈還記着他們!
若是秦子戈有個能查看部下忠心值的系統,那他就會發現這些人對他的忠誠度正在蹭蹭蹭的往上漲。
可惜秦子戈並不知曉這一切,此刻他正在自己的營帳中爲陷陣營將士設計新式兵器——刀!
刀很早就有了,但是因爲材料的緣故,青銅刀質地較脆,缺少韌性,劈砍起來容易折斷,而且戰場上大多都是以突刺爲主。但是隨着鋼鐵的出現,這一現象將會大大改觀。當然支持秦子戈這麼做也是因爲秦子戈從嬴政的那一千筆鎧甲訂單中撈到了足夠多的“油水”,否則他也只能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拿到秦子戈送來的環首刀設計圖之後,見怪不怪的老鐵匠讓鍛造部一半的人手停下手中的活計,開始專攻環首刀的製作。
次日,離開軍營的七百新兵一個不落的在辰時之前趕了回來。
見到這一幕,蒙恬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經過近三個月的體能訓練,這批新兵也到了訓練兵器的時候了。提前得到秦子戈指示的蒙恬阻止他們開始進行劈砍訓練,平民出身的那些士卒當然是上面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那些上過戰場的韓國士兵則心存疑惑。不過他們也只是心存疑惑,畢竟之前三個月的經歷讓他們深刻的明白了令行禁止的道理。
等秦子戈給他們發下新式兵器——環首刀厚,他們明白了讓他們訓練劈砍的意義。
環首刀發放下去的當天,李由找了個空閒來到秦子戈的營帳中。
李由上前提醒道:“公子,我們這邊一直更換武器鎧甲,咸陽那邊知道後會不會有意見?”
秦子戈擡頭看了李由一眼,說道:“你是想說我假公濟私?”
李由聞言連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朝中有人會拿這一點說事!”
“假公濟私?不,我這隻能算假公濟公。”
聽完秦子戈的話,李由反應過來,秦子戈可是秦國公子,確實算不上假公濟私。
“不過你的提醒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寫封信向父王報備一下,免得到時候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多謝了!”
和秦子戈相處久了,李由發現秦子戈其實很平易近人,這也是他敢來勸諫的理由,要是換個剛愎自用的,李由只會隔岸觀火。
“舉手之勞何足言謝,那我就不打擾公子了!”
說罷,李由就要轉身離開。
這時,秦子戈叫住了他,“李由,此事你做的很好。你父親走的是仕途,但你不一樣。你和我都還年輕,我覺得大丈夫就應該功名但從馬上取!再過不久,秦軍就要向趙國宣戰了。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在戰場上繼續大放異彩,我希望今後別人談到你,會直接說你的名字而不是用李斯的兒子這個名頭來稱呼你!”
秦子戈的一番話說到了李由的心坎裡,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李斯的名頭之下,這也是當初他爲什麼投靠秦子戈加入銳士營的原因。因爲他想摘掉自己頭上那個名叫李斯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