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百越人徹底沒戲了,除非百越人在那麼一瞬間士兵個個變成天神下凡,不然在將近二十五萬的呂哲軍合擊之下絕對翻不了盤。
戰事發展到這一步變得無比的簡單,如蒯通所說那般招降是最省力的一種,可惜的是呂哲忘不了百越在長沙郡做下的種種歹事,放棄了最省心省力的方法,選擇了以數十萬百越成爲屍體來祭奠那些在浩劫中的族人。
民族主義者?呂哲並不否認自己是這麼一個人,唯有民族主義者才能帶着一個族羣走向強大,什麼寬容什麼仁慈什麼共存,那是在無法手刃仇敵的時候纔會喊出來騙自己也是騙別人的謊言,要是真的有實力去碾壓敵人,誰他媽願意心慈手軟啊!
“也好……”蒯通不瞭解什麼民族主義,他更加能接受的是呂哲關於讓士兵見血的言論,同時想到了更多:“這麼做也能讓吳芮歸心,更能讓長沙人接受您的統治。”
吳芮能力不差,一個能白手起家差點掌控整個長沙郡的人絕對是優秀的人,他之所以失敗一方面是運氣太差,更多的是因爲眼光和視野的限制。
根據多方的統計,長沙人在經歷這一場百越入侵的浩劫還剩下約有四十來萬人,這些人都是受過百越迫害的人,呂哲一直在缺乏人口,殺光肆虐長沙的百越入侵者爲那些不幸的人報仇,絕對能使倖存下來的長沙本地人對呂哲感恩戴德。得到民心那麼佔據長沙郡之後肯定是能夠迅速站穩腳跟。
“百越那邊有將近十五萬的婦孺,您看?”蒯通的意思很明顯,殺死百越的男人沒什麼好說的。女人卻是應該留下來,收爲奴隸也好,獎賞給士卒也不失是一個好賞賜。
百越將近五十萬人北上,其中並不完全是男子,五十萬百越之中本來有接近十八萬的女子,在羅縣之戰中損了三萬,現在還有十五萬左右。
事實上不管是南方的蠻人還是北方的胡人。他們在集結人手打仗的時候並不是單純的集結男人,一些健婦也會是被召集的人手之一。在打戰時。蠻人和胡人的女子,她們並不是作爲後勤人員跟隨,很多時候也是直接參與交戰。不過總得來說蠻人的女子打起來比不上胡人的女子,畢竟蠻人都是以近戰爲主。胡人卻是善於射箭。
呂哲對蒯通談及百越軍隊中有女子並不感到意外,也就是華族在集結軍隊的時候纔會全部是以男人爲主,選擇的是讓女人靠邊站。他將這個視爲華族在文明上比蠻族先進的證明,心裡卻是理解不管南蠻還是胡人之所以女人也上戰場是受於人力的制約。也不知道是該驕傲還是什麼,但是華族人口多,這也是一個優點嘛。
“女人……”呂哲見過百越的女人:“那些黑不溜地的猴子……有人會要?”
不是蔑視,更加不是造謠,百越之中或許有美女,但美女絕對不會出現在隨軍出戰的序列當中。畢竟美女是呵護出來的,不是像長草一般的冒出來。因爲社會體系的關係,也因爲生產力的關係。百越之中的女人很多都是不穿衣服的,風吹日曬之下又因爲長期要幹活,大部分的百越女人不管是從皮膚上還是長相上真的很難入眼。
蒯通是該苦笑還是苦笑?老天爺喲,他有時候真的對自己的主上感到哭笑不得,就算是華族之中的女子也不完全是好看的人,華族的女子也要幹活也要風吹日曬。哪有那麼多的美女存在啊?自家主上到底是在想什麼,不是每個人都能討到一個美女作爲伴侶。他們希望的是一個能幹家務能生孩子的女人,重視長相那是達官貴人才會有的習氣。
尷尬了啊,呂哲只是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來,他“哈,哈哈”地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說:“也好吧,殺死敵對族羣的男人,擄掠他們的女人,這事情光是想想就覺得精神氣舒爽。”
唔?侵略性,十足的侵略性,蒯通對於呂哲展現出來的想法只感到欣喜沒有任何的不適或反感,深怕呂哲改變主意,急急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說完頓了頓補充:“不過百越女人不能作爲正妻,這個要以律法形式確定下來。”
喲呵?呂哲也在想這個問題,蒯通一說出來立刻就樂了:“是啊,是啊。”
什麼血統高貴,什麼蠻胡之血骯髒,這些都是唯民族至上的苗頭,也是民族主義誕生的必要因素,蒯通這麼想就實在太好了。
建立民族主義核心價值觀,也就呂哲敢於在這個時候玩玩,要是拿到(譁)去傳播這樣的思想,那是絕對要被人道毀滅的。
呂哲在玩火,他十分清楚自己將會放出一頭魔鬼。可是那又怎麼樣!趕緊形成民族思想,唯自己的民族至高無上,在這麼個時代裡是最能團結內部的利器,且現在是公元前兩百多年,華夏周邊除了胡人就是蠻人。
在華夏這個族羣有足夠的人口和強大的生產力結合的情況下產生民族主義,再引導向仇視異族,不管呂哲最後的下場是怎麼樣,只要這個思想被贊同且深植下去,有那麼至少一千年的文明領先時期,周邊的異族怎麼也該被剃光頭一般的剃除吧?
總得來說,呂哲這一方哪怕是最悲觀的人到現在也不覺得百越會是一個麻煩了,他們得知自家主將要向士卒講話,並傳繳治下與列國,心裡無不好奇呂哲到底是要幹什麼。
其實還能是什麼呢,呂哲想對士卒說的話很簡單,百越敢於窺視華族疆土,在長沙造成無數殺戮,華族女子被姦淫蹂躪更是淪爲蠻人口腹之食,強大的如他們這樣的人,無論是從倫理還是站在族羣的制高點上,身爲士卒的他們有義務幫同一族羣的受害者討回血債。
民族?士卒們有些兒茫然,他們之中有相當多的人完全不明白民族是什麼,索性的是呂哲對於民族有着清晰的解釋,那就是從黃河源頭誕生的族羣,後來成爲周天子麾下的人羣,有着同樣血脈的所有人都是同一個族羣。
還是有點複雜了,呂哲只能更簡化地來進行解釋,說是同樣的面孔、膚色、頭髮,這樣總算是讓士卒容易理解了一些。
可別談什麼穿同樣的衣服、左衽和右衽之類的,現在不但是蠻或胡,有不少的華族人其實也缺少衣裳,更別談文化什麼的,始皇帝同文化的旨意才下了不足三年,列國之間的的文字壓根就沒有形成統一。
在信息大爆炸時代成長起來的呂哲,關於洗腦和灌輸思想雖然不純熟,但是稍微拿出兩招就夠了。他找來了在百越肆虐下倖存的長沙本地人親身講述百越人種種的惡行,又讓自願站出來的女子講了她們的遭遇。最後,他再下一個結論……
“你們的父老鄉親,你們的女人被百越那般對待,應不應該殺絕他們!?”
還有什麼比講述親身的悲慘經歷更能博取同情,又有什麼比可能成爲自己的女人遭受那樣的慘事更能刺激人?沒有,絕對沒有,特別是身爲男人總是天性上有保護女人的**。
同仇敵愾?遠不止是這樣,呂哲後面又在柴火上添了一把油,他假設要是日後被百越人打進了領地,問士卒們想不想看見那樣的慘事發生在他們父母妻兒生活的土地上。
一剎那火山爆發了,十數萬戰場的士卒爆發出了“殺光他們”的呼喊,那就像是火山突然爆發一樣。
“您這樣……”蒯通看見的是一張又一張猙獰的臉龐,士卒們在狂吼着揮舞兵器:“百越之中的女子能剩下多少?”
被自己搞得異常興奮的呂哲現在哪裡還去管什麼百越女子,能抓就抓,殺光也就殺光,管那麼多做什麼?
“呃?”蒯通很無奈,不過他得贊同呂哲的說法,一支被引導得快要發狂的部隊,只要不亂了指揮,他們講戰無不勝。
“這樣的鼓舞手法在征戰異族的時候有用,也只能是在征戰異族的時候使用。”呂哲沒有完全昏了頭腦:“多路的部隊已經做好準備,士卒也被激起了殺心,放信號讓他們合擊吧。”
好像忘了點什麼,蒯通很想提醒呂哲關於百越之中那些已經暗中投降的部隊,還有譯籲宋和騶無諸已經懇求投降,但是面對一片片面孔猙獰的士卒,他那些話說不出口。
約定好的狼煙被點燃了,蒼涼的號角聲和震天的擂鼓聲也被敲響,剛剛訓完話的士卒邁着步伐,在發出信號後遠處轟鳴的馬蹄聲也越來越近,代表收到信號回饋而來的狼煙也冉冉升向天空。
殺,要是需要增加額外的一個戰號,那就是殺光他們。
首次被教育什麼叫族羣,什麼又是該天然負起爲族羣尖矛的士卒,事實證明一旦狂暴起來想要約束住真的有點困難。
“真的不能多玩啊!”呂哲看到前導部隊一到位置,都還沒有得到進攻的命令立刻發動進攻後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