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嬴政出行是微服出訪,所以並沒有打天子儀仗,馬車也只有那麼一輛,四個人便是擠在了一輛馬車裡面。
李斯剛一上來,贏陰曼就有些不喜了,眉頭一皺,說道:“丞相這是吃了什麼東西?身上怎麼這麼大的一股子味道?”
嬴政仔細聞了聞,也聞到了李斯身上的味道,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丞相,你身上這味道有些奇怪啊,莫不是剛從茅坑裡出來?”
李斯也是一臉奇怪,他也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是,這股子味道李斯卻並不認爲是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聞了聞周圍,最終看向了似乎有些尷尬的趙高,說道:“趙高,這味道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一時之間,趙高尷尬了,這味道的確是從趙高身上散發出來的,而且,是從趙高的下體中散發出來的味道,要知道,趙高是個閹人,其實那地方有些時候是會發炎的,一發炎,味道就特別臭了,趙高之前沒注意,也是剛剛纔發現,自己身上似乎是有些不對勁了,肯定是發炎了。
一衆人都是在這個時候看向了趙高。
因爲味道是從李斯上車之後纔有的,所以剛纔衆人都以爲是李斯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才明白,這味道並不是從李斯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是從眼前的這個閹人趙高身上散發出來的。
贏陰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說道:“趙高,你吃了什麼了呀?這味道怎麼這麼大?”
很顯然,贏陰曼還不知道這味道是從趙高的哪裡散發出來的。
嬴政卻是清楚的,跟趙高相處的時日久了,嬴政自然清楚趙高身上的缺陷,不過剛剛他的確是沒有注意,現在一說是趙高,嬴政就徹底的明白過來了。
“忍一忍吧!趙高這是身體有疾,偶爾會有些異味,但都不礙事,不礙事的。”
嬴政這麼一說,趙高心裡感動的要死,果然還是自己的主子疼惜自己啊。
而贏陰曼也是明白了過來,嬴政一說趙高身體有疾,贏陰曼就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中車府令既然知道自己身體有恙,還要跟過來,若是待會兒見了秦奢,還有這等味道,丟了我阿爹的臉面,這可如何是好?”
趙高一聽,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因爲贏陰曼稱呼的是自己的官職“中車府令兼行符璽令事”,而這個中車府令,其實就是掌管車輿的官職,贏陰曼之所以叫趙高的官職,就是讓趙高知道自己到底是幹什麼的,等到了地方上,在外面等着,掌管着馬車也就是了,不用跟進去。
“奴婢明白了,待會兒,奴婢在外面執掌車馬就是,不會跟進去的。”
趙高這麼說着,心裡卻是痛的要死,好好的一頓美食,就這麼沒有了,趙高的心裡要是能夠高興纔怪了呢。
對於趙高來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殘酷。
一旁的李斯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趙高的手,說道:“也好,也好!這樣你也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幹什麼的了。”
李斯的話讓趙高不悅,不過此刻是在嬴政的面前,趙高也只好是忍耐了下去。
倒是嬴政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趙高,說道:“趙高,你這個毛病,也都有十多年了吧?”
趙高趕緊說道:“從奴婢成爲寺人起,這個毛病就一直是有的。”
“哦。”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那不着急啊,待會兒到了桃源城,朕讓那個秦奢替你看一看,看看到底能不能有辦法根除你身上的這個毛病。”
趙高一聽,臉上一喜,趕緊說道:“奴婢多謝陛下!”
贏陰曼卻是呵呵一笑,說道:“阿爹,你莫不是當了幾天皇帝,又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嬴政一愣,盯住了贏陰曼,心想這個丫頭膽子也有些太大了,如今竟然都敢這般跟自己說話了。
贏陰曼看到嬴政的眼神,就知道嬴政生氣了,但贏陰曼卻絲毫不在意,立馬說道:“阿爹,這可不是我貶低你,你要是但凡能夠在那個秦奢面前拿出你當皇帝的威風,女兒以後絕對對阿爹恭恭敬敬的,阿爹往東,女兒絕對不敢往西!”
嬴政看着贏陰曼那驕傲的臉龐,本想發作,可此刻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怔怔地愣在了當場,因爲很顯然的,贏陰曼說的是對的,自己在那秦奢面前,的確是擡不起頭來啊。
嘆了一口氣,嬴政說道:“也罷,朕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關於秦奢的事情,朕的心裡倒是清楚的,秦奢是仙人,不是凡人,朕是皇帝,是天子,是天之子,除了仙人之外,這世間的凡人,都還是要匍匐在朕的腳下的!”
趙高趕緊說道:“陛下說得是!”
李斯也趕緊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
贏陰曼卻是不屑一撇嘴,說道:“臭美!”
嬴政翻了個白眼,也不理贏陰曼了,心想自己莫不是對這個女兒太過好了一些,如今竟是大膽到這種程度了。
父女倆一路冷戰,很快就到了桃源城。
行至秦奢的小別院前,車駕停下,趙高很自覺的留守在了車駕旁邊,對嬴政說道:“陛下,奴婢就不進去了。”
嬴政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趙高的肩膀,說道:“彆着急,朕會替你問一問的,仙人若是又辦法,一定會替你治好這個毛病的。”
趙高感激地點了點頭。
而此刻的小別院裡,秦奢正湊在小茹的身旁,一臉享受地用鼻子嗅着。
小茹一臉羞澀,說道:“公子,有那麼好聞嗎?”
秦奢繼續嗅了兩口,一臉享受地說道:“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種香水的味道了,這次這個香水很成功,你讓我想到了我曾經愛過的幾個姑娘。”
“愛過?”
小茹有些疑惑,說道:“公子到底愛過幾個人呀?”
秦奢尷尬一笑,說道:“那就多了,估摸着,起碼是有七八十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