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廟?”
徐鈴神色微變。
劉子昂則伸手朝着半山腰的‘義莊’指去,“方位!”
“我竟然在一開始就忽略最簡單的風水常識!”
聽着這話,徐鈴神色微微變化。
腦子裡快速整理着關於風水的基礎知識。
只是這一會兒,劉子昂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那‘義莊’,是座南朝北反向而建。”
聞言,徐鈴一怔。
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太陽,並迅速分辨出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這時,她也才反應過來。
沒錯,義莊的的確確就是向北而座南,完全和風水地理上的陽宅之建反着來的。
她也忽略了這一點!
其實也不怪劉子昂和徐鈴。
只因爲自有風水而來,建築向陽而建已是俗約。
從古自今,陽居之所基本也是按着這規則來建。
除了玄學上的意義,座北朝南的現實意義也十分明確。
座北朝南,便能讓陽居住宅在一天之內自正門方向接受到更多的陽光,且又不用擔心被直接照射。
陽光入主居大廳,才能起到正主有福的作用。
若入客室斜居,或是直照太久,便會有小人入室或生陽煞之災。直射久了,尤其是夏天溫度也會快速飈升。
座南朝北,便會讓陽入客室斜居。
是反的。
正因爲見得太多,而且也是世俗約定俗成的建築之理,所以劉子昂和徐鈴兩人反而本能的忽略了。
正是徐鈴恍然大悟之際,劉子昂的聲音接着傳了出來 。
“而且如果以那山村爲中宮位置,那義莊位置似乎正好就在奇門中八門之一的死門位置!”
徐鈴再驚。
旋即快速分辨位置。
果不其然,那所謂的‘義莊’就在奇門中的死門所在。
她自然也明白,這天底下就沒有把義莊建在死門位置上的。
義莊!
古來義莊都是常人避之不及之所。但其實也是重中之重。
往往義莊的建立,必會有高人指點。
此時此刻,徐鈴也基本可以肯定了,那的的確確不可能是什麼義莊。
或者說,‘義莊’只是其掩飾而已。
至於說劉子昂說它是陰司神廟,她卻是還沒有看出來。
是以隨後,她又奇怪地向劉子昂問道:“你怎麼能肯定那是陰司神廟?”
“你看那廟門,正對墳地。”
“按常理來講,這片墳地的陰陽之化盡化污濁。氣不通,脈不順,風不行,土不移,這裡早該出事了。可這片土地卻還是如常規墳地一樣,土地肥沃。極有可能就是因爲被廟門吸取了污濁之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不僅僅只一座神廟。內裡的結構也極有可能是呈葫蘆狀。”
“葫蘆納氣,陰神鎮惡。只有如此,這一片墳場才能一直保持平靜。”
說罷,劉子昂牽起了鈴兒的小手,並向徐鈴說道:“走,去神廟看看。”
以最快的速度,三人又回到了義莊門前。
門稍稍掩閉。
本應居住於廟中的人還是外出未歸。
徐鈴雖然有些猶豫,但隨後還是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一推開門,她和劉子昂神色當即一變。
只見屋內,被分隔成了前後兩殿。
前方靠門處的前殿,只有一小片區域,只擺放了幾張桌椅。
應該是日常休息之所,無甚稀奇。
而在房屋腰,左右兩面牆各伸出一截,似是要將這房屋攔腰斬作兩段。
突出之牆的後殿,則明顯要比前展更廣更寬。
“果真是葫蘆狀的!”徐鈴吃了一驚,小聲地嘀咕着。
那正對着墳地的廟門,實則是個葫蘆口!
只是這時,劉子昂卻沒有理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亦是如劉子昂所猜的,這不是義莊,就是神廟。
既是神廟,那自是有神像!
就在後殿靠牆處,有一座端座於高臺上,高約兩丈來高的神像!
高臺也好,神像也罷,皆是有巨石雕成。
只是已經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了,高臺與神像都已破敗。
邊角缺失,石像身上也有許多石塊掉落後的缺口。
而且最古怪的是,那神像地是背對着衆人!
“問菩薩爲何倒座,嘆衆生有生無死!”這時,徐鈴的目光也朝着神像看了過去。看了神像一眼後,她又朝着菩薩兩側看去。那有一副佛聯。
“倒座觀音?”唸完了佛聯之後,徐鈴又小聲嘀咕了一聲。
神像雖是古怪,但劉子昂和徐鈴並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
其實像倒坐的神像,在全國各地都不少見!
只是兩人還是皺起了眉。
只因爲全國各地的倒座神像,後一句皆是‘嘆衆生不肯回頭’。
或多或少用詞用字會有些變化,但核心意思都不會變。
唯有此地,竟是一句‘嘆衆生有生無死!”
“有生無死?難道是不死詛咒?”嘀咕着,徐鈴這才神色凝重地朝着劉子昂看了過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劉子昂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了。
他們本是爲了地下龍脈而來,目標是那奪走了龍珠的神秘人物,防止他借龍珠化龍而得不死。
不曾想,如今竟然會莫名其妙的疑似和不死詛咒有關之地?
當然,現下也不能肯定。
畢竟這纔是一副對聯而已。
沒有說話,劉子昂牽着鈴兒的手朝着神像走了過去。
最後,他們又繞到了佛像的正面。
只見這位佛,頭生肉舍利,臉潤圓滑,眉長目狹。身披袈裟,雙手結地印。
雖已殘破,但卻依舊寶相zhuang嚴!
這是一位佛祖。
但具體是哪一位,從這外型倒是分辨不出。
“咦!”這時,徐鈴的輕咦聲輕聲傳出。
“這佛的雙腿中間,怎麼還有一尊觀音?”徐鈴伸手朝着佛像盤着的雙腿上方指去。
頓時,劉子昂眉頭大皺。
只見在佛像盤起的雙腿上方,託着一個小小的石雕。
身披素衣,手執淨瓶,淨瓶中插着一根柳枝。
這可是最典型的觀音法相之一,明眼人一眼就難認出。
佛像接着觀音像,這倒是難住了徐鈴。
徐鈴雖是古生物學家,各種古文化學識也能信手捻來。
但再怎麼樣都還是存在着學識盲區。
如今這倒真是難住了她。
在她的學識中,觀音果位雖然只是菩薩,但卻和地藏王菩薩一樣,位尊如佛。
廟中,就算觀音不是主位,但也絕對不可能是像現在這樣的小小石雕。
不由得,她轉頭朝着劉子昂看了過去。
自己擅長古生物學識。
而她也十分清楚,在稀奇古怪的古文化方面,誅神司的研究則更加透徹。
她相信,劉子昂極有可能知道這佛與觀音相結合的古怪神像到底是什麼。
果不其然。
就在她轉頭朝着劉子昂看去之際,正好看到劉子昂雙眉微皺,並不斷地搖頭,小聲呢喃着:“這不可能啊?怎麼會是他呢?”
“按理來說,應該是地藏王菩薩才符合我失推測。怎麼會是這一位?這一位的宏願與職能不是鎮惡啊!”
唸叨了好一會兒後,劉子昂還是隻能滿是疑惑地搖了搖頭。
顯然,他並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