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琬心裡難受的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反駁墨月。
“夫人這是怎麼了?”在院子裡打掃庭院的幾個小丫鬟聽到動靜,也幹嗎跑了過來,她們一個個看到雲琬面色如紙的樣子,紛紛嚇得叫出了聲。
“夫人!您沒事吧?!春花、白芷,你們趕快回夫人回屋歇着,莫要叫她凍着了,還有彩環彩玉你們快去請大夫!還有小桃你跟我去燒水!”秋碧被墨月教導責罵之後,行事作風終於有了些大丫鬟的味道,辦起事來僅僅有條,沒有亂了陣腳。
春花和白芷自然是雲琬的心腹,此刻見到雲琬這樣,也很擔心,連忙上前攙扶着雲琬,便要將她扶進屋子。
雲琬身上沒有力氣,也懶得開口說話,任由她們折騰。
彩環和彩玉卻是滿臉的不服氣,這大冷天的,誰願意跑出去請大夫,她們覺得這是秋碧不待見她們,故意給她們安排的苦差事!她們本來就是太妃娘娘給安排過來的通房,將來是要被擡爲姨娘變成主子的,怎麼能受區區丫鬟的指使?!
“我們扶夫人進屋,你去請大夫!”彩玉擠開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白芷,拉過雲琬的手便指使她道。
白芷蹙了蹙眉,一臉不滿,不過卻也不敢反駁,只輕輕地“恩”了聲。
彩環見狀,也忙上前拉開春花,道:“你們都是二等的小丫鬟,這種貼身服侍夫人的活兒定幹不好,還是讓我來吧,你快去請大夫吧,夫人的病可拖不得。”她爲了讓春花聽話,特地加了最後一句。爲的就是怕春花不肯,跟她吵起來。
春花本來倒真是不服氣想要與她爭論的,但是聽到她最後一句。也覺得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還是趕緊把大夫叫來看看夫人才是正事兒。
秋碧見狀,當即惱怒了起來。若說之前彩玉這樣做她還想睜一眼閉一隻眼。但是彩環後來卻也有樣學樣,當真令人氣惱不已。這春花和白芷可是從她們孃家帶來的,更是頭一份對夫人忠心不二的人,你們這兩個半路插進來的貨色算什麼!
她很想發飆,但看雲琬有氣無力的樣子,只好壓下心頭的怒火,卻發誓日後一定要叫這兩個丫鬟沒好果子吃!
春花和白芷去請大夫,秋碧和小桃去燒水了。墨月便一臉憂心忡忡地叫了院子裡的一個三等小丫鬟去外院門口守着,讓她若是看到王爺回來,一定要叫王爺趕緊來看望夫人。
她吩咐完這些,便趕緊回去看雲琬的情況了。彩環和彩玉那兩個心思不正的丫頭定不會好好服侍夫人,不定會叫她們整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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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子,雲琬已經被彩環和彩玉安置在了牀榻上,此刻雲琬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也沒有再吐,不過眉心蹙着,還是一臉的憔悴。
“夫人。怎麼樣了,身子有沒有覺得舒服點?”
雲琬用手抵着胸口,搖搖頭,實話實說道:“心裡堵得慌。”她自己也感覺到不妙了。還是不要逞強的好。
墨月聽了,一臉心疼道:“夫人莫着急,馬上大夫就來了,開些藥吃下去很快便會好了。”說完, 便對着跟兩個樁子似的杵在牀榻邊的彩環和彩玉道:“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叫你們扶着夫人進來就真只是扶着夫人進來躺下便完事了嗎?沒有眼力見的東西,夫人這樣難受都不知道倒杯水給夫人喝嗎!剛剛還說春花不會服侍主子,你們兩個又好到哪裡去?不要整天不幹正事光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總有日要你們好看!”
墨月對於剛剛彩環和彩玉的舉動也非常的生氣,不過就如彩環說的,夫人的事兒拖不得,要不然她怎麼會輕易讓這兩個賤人得逞!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整天就想着怎麼爬王爺的牀,在院子裡從來是一件正經事兒不幹,她之前都因爲她們是淑太妃送來的,儘量忍着,可是誰知道她們卻不識好歹,把她們的忍讓都當成了自己不要臉的資本!她們也不想想,王爺那樣英明神武的怎麼可能會看上她們兩個庸脂俗粉!
雲琬蹙着眉,忍着難受衝墨月輕輕搖了搖頭,不管再怎麼說她們也是淑太妃送來的人,不好輕易懲治的。
墨月不甘心,覺得這兩個人若再不懲治便要騎到雲琬的頭上了。
果然彩環和彩玉聽到墨月這麼說,當即滿臉的悲憤,彩玉一尥蹶子,回沖墨月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跟我們同是丫鬟,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不要以爲你是夫人身邊的就了不起了!我們以前還是太妃娘娘的丫鬟呢,到底是誰貴誰賤?!”
彩環並沒有大發雷霆,卻也是略帶着些諷刺和不滿道:“墨月姐姐,我們知道你是夫人最得力的心腹,平時也最得王爺的重視,不過你莫要忘了,我跟彩玉可是淑太妃送來的,若是我們有做的什麼不對的地方那也是太妃娘娘懲罰我們,你又有什麼資格?”
“你?!”墨月氣急了,當即便要站起身打她們的耳光,不過卻被雲琬拉住了。
雲琬忍着胸口澎湃的噁心感,衝她道:“墨月,算了,由得她們去吧,就只當我院子裡沒她們兩個,你叫她們走,我的確沒資格打罵她們,但不見她們總可以,眼不見心不煩,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彩環和彩玉一聽,有片刻的慌亂,還以爲雲琬要趕她們走,不過仔細想想,不可能的,夫人這樣一個思慮周全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撂了太妃娘娘的面子趕走她們?所以她們便也不擔心了,只隨隨便便服了服身子,便走了出去。要說她們還不想服侍了,讓她們走正好樂得自在!
墨月被氣的夠嗆,惡狠狠道:“總有天要這兩個不知羞恥的賤人好看!”
雲琬勾起蒼白的嘴角,無力一笑,道:“何必呢?她們雖說令人厭惡,但可沒什麼心眼。什麼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將來她們只會自己把自己害了,我們又何必費那份功夫?恐怕會得罪淑太妃不說,也折了自己的福分!”
墨月見雲琬說的輕巧,便也不生氣,只是拉過雲琬的手,道:“夫人這樣看得開纔好,我們不要想那麼噁心事了,還是乖乖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雲琬點點頭,也安心等待大夫的到來。
可是沒想到大夫沒有先來,倒是沉香一臉驚惶地衝進了屋子,看到雲琬就問:“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墨月趕緊起身,看到沉香吃了一驚,好半天才問道:“沉香姑姑,你怎麼來了?”
沉香見雲琬好似沒什麼大礙的樣子,鬆了口氣,隨後才道:“莊子上遇到了一些事兒,我來稟了夫人,誰曾想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小丫鬟說夫人暈倒了,可將我嚇壞了!”
“呸呸呸!”墨月趕緊吐掉晦氣,道:“夫人哪裡有暈倒,盡聽那些小丫頭片子胡說!”
沉香道:“可不是嗎?在那邊亂傳,可不是要把人嚇死!”
雲琬倒沒空聽她們兩個閒扯,忙坐起身焦急地看着沉香道:“莊子上出什麼事了?”
沉香見狀,趕緊走到雲琬身邊,將她按了下去,隨後搖搖頭道:“夫人身子不舒服不要過分憂心。”
雲琬搖頭,依舊緊張道:“莊子上出了什麼事?”那莊子可是老夫人的陪嫁莊子,只此一份,老夫人出於信任才交給她,爲此她狠狠下了一番苦工,才終於將莊子的事兒都弄明白了,她很重視這份莊子,否則也不會把最能幹的沉香給調過去。現在聽到莊子上出了事兒,她怎麼能不着急?
難道是今年降雪過寒,將她特地培植出來的溫室蔬菜給凍死了?
沉香見雲琬緊張的不得了的樣子,也知道不告訴她不行了,便將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雲琬。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莊子上有個負責採買種子的李貴,因爲去外面喝花酒,叫老婆知道了,當場拿了把菜刀將他給砍死了,隨後自己也自殺身亡。因爲是在莊子上鬧出的人命,知府大人便要叫莊子的負責人去衙門裡認屍並且辦理一些手續,沉香這纔要來告訴雲琬,順便也跟雲琬商量一下新的採買人該選誰。
“說起來那李貴的老婆也的確是個悍妻,不過是男人在外面喝喝花酒,哪有這麼想不開的?這一鬧便是兩條人命,可憐了他們那才六歲的孩子!”沉香說完,不由感慨萬千。要說哪個男人不花心,沒道理這樣想不開,白白賠了性命!
雲琬沉默了,若說男人花心,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不要說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她們那個時代,知曉老公外遇了,爲了孩子那基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忍則忍的。畢竟沒有什麼是比家庭和諧更重要的,無非就是以後將老公盯牢一點罷了。
又是新的一月,希望姐妹們可以多多給力打賞支持!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