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掐起她的臉,取出了她嘴裡的東西,一絲血紅順着她的脣角滑落。
“說說,你想誰來救你?向東辰,還是溫澤,或者……”
“厲,錦琛……”
她困難地吐出他的名字,目光掃過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又痛又難過,“你,瘋了嗎?”
他表情明顯一僵,變得扭曲猙獰至極,低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大掌狠狠扯住她的頭,迫她不得不高高仰起頭,淚水一串串地往下落,“你瘋了,你是魔鬼……你竟然……你不是我的大叔……你不是,不是……”
他彷彿被狠狠刺激到了,衝着她怒吼,“你好好看着我是誰?”
“啊——”
她疼得瞳孔放大,聲音嘎然而失,十指撐在黝黑的肌肉裡生白彷彿都要被折斷了,呼吸中斷。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逃脫這非人般的折磨。
血,從雪白的肌膚上蜿蜒而下,緩緩淌落,塗抹在深色的牀毯上。
……
房門上傳來急促的拍打聲。
衛絲穎披着衣服打着哈欠出來,看到丈夫一臉焦急地打着兒子的門,就奇怪地埋怨起來,言語之間還帶上幾分戲謔之色,調侃丈夫這是在壞人好事兒。
厲珂卻是因爲剛纔打完電話後,就一直眼皮跳得慌,出來時下意識走到兒子門外,意外聽到了叫聲,才忍不住敲起了門。
“琛兒,琛兒……”
大概過了十幾秒,或者更長,門終於被打開了。
厲錦琛穿着他的深色睡袍,髮絲凌亂,掩住眼眸,沉聲問,“爸,媽,什麼事?”
厲珂的目光直往門裡彎,但事實上什麼都看不到,“剛纔我好像聽到萌萌的叫聲,你們……”
衛絲穎立馬就瞪丈夫,要攥人回屋,讓兒子繼續。這女人天生第六感發達,就直覺兒子媳婦兒正在努力做人,他們現在跑來根本就是破壞自己未來的抱孫計劃啊。
厲錦琛扯了下脣角,“爸,你聽錯了。”
他這表情似乎在刻意地掩飾什麼尷尬原事,隨即也不管父母說什麼,直接關上了門。
大牀上,已經昏迷的女孩靜靜地躺着,他走上前掀開被子,可見女孩脖子上還戴着黑色鉚釘項圈兒,項圈下的肌膚被磨得紅腫脫皮……他的目光下滑,深色的牀墊上已經被染溼一大片,深褐的色漬有些觸目驚心,無法讓人忽略。
他心蹙了蹙,提起被單將一切糜糜之色掩去。
……
這一夜,厲珂都沒睡着。
隔日一早,厲珂看到兒子從樓上下來,忙問,“萌萌呢?”
厲錦琛神色很淡,似如往常,“她喜歡睡懶覺,你又不是不知道。”
厲珂扯了個笑,又問,“昨晚……”
厲錦琛擡頭,“爸,你是想替媽問,還是替你自己問?”
兒子的目光太直,太亮,秘書長老臉也不由一紅,沒有再追問下去,但是對於女孩的情況仍是十分關注。
吃過早餐,萌萌還沒下樓,而已經睡足了美容覺的衛絲穎下來也問起了小媳婦兒的情況。客廳裡,丈夫和兒子都拿着報紙,一邊喝着茶。
厲珂正愁着,就想叫妻子去叫人。
哪料厲錦琛立即放下了報紙,看了下時間,說,“爸,你不是跟叔伯們還有約,已經到時間了。媽,我去看看萌萌。”
兒子一離開,對於丈夫的奇怪,衛絲穎問,“你到底鬧哪出啊?”
厲珂也要跟着上樓去,根本沒心思理妻子。
衛絲穎的女性第六直覺又跳出來,一把拉住丈夫,臉色嚴肅了幾分,“老珂,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二人世界,你老去湊什麼熱鬧。不怕惹笑話!”
“哎,我回去拿公文包,你瞎猜什麼。”厲珂上樓去,往自己臥室走,但眼睛一直盯着兒子的房門。可惜直到朋友來電催促他,他也沒等到兩孩子從房裡出來。但心裡的疑竇又不能告訴性子急躁的妻子,只能先離開了。
衛絲穎用完早餐,回屋換衣服時,厲錦琛抱着女孩出了門,讓阿姨給母親傳了個話兒,就直接離開了。
那時,女孩似乎還在昏迷中。
……
男人將女孩直接帶回了公寓,又打了醫生電話詢問一二之後,自己買了藥回來給女孩服用。
這個週末,男人沒有加班,更沒有去公司,一直守在公寓中。
廚房裡燉上了雞湯,料理臺上放了一大堆的補血補氣食材,他繫着那條藍色格子紋的圍裙忙碌着。擡頭時,可以看到客廳的落地窗外投來的明媚陽光。廚房裡,筷子打蛋的聲音,清脆悅耳。
一切,似乎都和曾經的很多個週末一樣。
只是臥室裡的女孩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間,又立即閉上眼。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女孩一直睡着一動不動,似乎仍沒有想要醒來的樣子。
桌上的餐食再一次從熱變冷,冷了又被熱熱,最終還是倒進了垃圾筒裡。
他走進臥室,坐在牀邊,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女孩許久,開口道,“姚萌萌,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女孩沒有任何反應。
他面上迅速閃過一抹獰色,掀被子扼上女孩細細的脖頸,俯身狠狠吻上她的脣,直接撬開齒關探入香軟的小口中,瘋狂翻攪,毫不憐惜,肆意邪虐。直吻到女孩終於有了反應,急促地呼吸着,睜開了眼,他才放手。
終於打開的眼裡,泛着腥紅的血絲,已然沒有了往日光彩,眼珠子也一轉不喘,只是盯着他,喘着氣。
他將人扯進懷裡,掐着那尖尖的小下巴,狠道,“這是在作什麼?”
她目無焦距,神色萎靡,精神明顯很差,不叫不喊,不應不答。
“尋死?”
粗糙的拇指撫過她紅腫的脣瓣,似乎是看到她脖頸間的紅痕,撫了上去。
“害怕了?”
他感覺到指下的身軀明顯瑟縮了一下,脣角微勾,“第一次都是這樣,我保證以後會好。”
純男性的氣息慢慢纏上她的鼻息,侵佔她的脣舌,勾引她的感官,卻難於再撼動她的心神了。
大手輕輕撫過那一片青紫的傷痕,她顫抖,他似乎更高興,深凝的眼眸中跳躍着一簇濃烈的火焰,如夜色中伺機的獸,蠢蠢欲動。
“乖,起來吃點東西,或者……”他的口氣倏然轉沉,“你想先滿足我的胃口,吃另一種好東西?”
那目光婉轉間,竟第一次讓她感覺到窒息的噁心。
“你走開,我自己會起來。”
她終於脫口而出,聲音卻嘶啞得像被徹底輾碎過,混濁不清,聽在她自己耳朵裡都是一愣。這是她的聲音嗎?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了看她緊揪着胸口的模樣,轉身出了房間,直接走向她的衣帽間爲她選衣服。帝都這個節氣已經非常炎熱,尤其是正午時分,紫外線強度非常大。那麼白白軟軟的肌膚,他捨不得她被曬着,況且兩人剛剛徹底突破了那層關係,她多少會有些嬌羞不好意思……
長指在衣架間劃過,一件件衣飾被挑了出來。
十來件,最後只被選出了兩套,一件裙裝,一套短衣長褲。
走回臥室時,女孩正償試下地,可一看到他就跌回了大牀,小臉快皺成包褶子了,他宛爾一笑,忙放下手中衣物上前將人往懷裡摟,哪知她突然激烈地嘶叫一聲推開他就往牀頭角縮去,睜大的眼睛看着他就彷彿看着一個“強暴犯”。
事實上,也的確相去不遠了。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她抱着腦袋瑟瑟發抖,卻沒有了眼淚。
他的臉色陰沉至極,握拳的手一下砸在大牀上,牀發出轟的一聲重響,他站起身把衣服扔在大牀上,喝聲下令她馬上穿好衣服,在時間內必須出現在餐桌前,就甩門離開。
她好半晌才慢慢擡起頭,看着凌亂不堪的牀鋪,空洞的眼底閃過一抹堅決。
這樣的生活,如覆薄冰。
……
男人衝出臥室之後,眉峰一緊,揚手把牆角裝飾櫃上的意大利手工花瓶揮下,哐啷一聲碎了一地。
碎裂的瓷片上,倒映着一張獰惡至極的面容。
他迅速轉過臉,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深深地籲出一口氣,緩步走回了廚房。
屋裡正穿着衣服的女孩嚇得動作一僵,轉身直盯着房門,久久地一動不敢動。
稍後
她穿好長褲式的套裝走出房間,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兒,心頭一鬆一軟,可轉瞬看到從那半開放式廚房裡走出的高大身影,柔軟的眸色倏地變成冷硬,埋下一片複雜。
她低着頭走過去,坐在自己的老位置。
他端着一大盅已經燉好的雞湯出來,那濃濃的香湯味兒瞬間籠罩了整個飯桌,騰騰的熱氣,挑眉一眼就能看到那金黃的一層油漬,浮在湯中的青白大蔥段,和燉得軟爛露骨的雞肉。
若換做以往,她一定會……
她再次凍住思緒,暗暗咬牙,臉上浮出一抹噁心的蒼白,別開臉伸手將湯盅推遠了些,捂着口鼻一副難受的模樣。
“不想吃?”男人端來最後一盤菜時,看到女孩的模樣,脣角還揚着,聲音卻冷了。
她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只說,“聞着難受……”
他目光滑過她的面頰,就伸手去撫她的額頭,她想要退縮還是扭着拳頭忍住了,便聽他口氣輕輕淡淡地陳述着,“受涼了!”
她脫口而出,“誰讓你把冷氣開那麼大。”
他收回手,“因爲,我熱。”
她驚訝地瞪着他,又迅速移開眼,雙頰立即紅了。她暗暗握起小拳頭,在心底裡暗罵自己,真是沒用,這不是存心犯賤嘛!臉紅個屁啊!這魔鬼怎麼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就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他哼笑一聲,似乎十分享受女孩羞惱青澀的模樣,大手一伸撫了撫她涼滑的小臉,還故意惡劣地掐了一下,疼得她小眉緊蹙,卻就是不看他。
一頓飯,在沉默的,略帶着些詭異糾結的氣氛中結束。
飯後
她悄悄望了眼大門,在廚房門口等着他打理廚房,看着他動作熟練敏捷的收拾東西,甚至還有些雜耍似的動作,一手能同時放好五個碗,筷子刀具菜板兒就像耍花槍似地在手上靈活地翻轉,最奇妙的是那麼多調味罐子,他嘩嘩嘩地推出去,就一個個整整齊齊地擺回了原位,好像電視裡演的調酒師似的。
一時間竟然看傻了她的眼兒。
心裡又驚又震,他的身手該有多麼靈活,幹個家務都像在做雜耍表演。但又讓她擔憂害怕,要正面對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管是狡詐,還是力量。
她該怎麼辦?
“阿琛……”
她似乎越來越叫不出,那個親暱的稱呼了。現在每叫一次,都感覺……好違和。
“說。”
他正擦着料理臺,一邊頭也沒回地應着。
“我想回學校,我的英文複習資料都在那裡。還有,”若是他說派人去幫她拿,就麻煩了,於是加上一句,“我還和程笑琳約好了,她知道有幾家不錯的店,我想去看看。一方面是爲了準備教授佈置的一個市場調查,另一方面是幫爸爸擴大豆腐店做些調研。”
這些事情都不是任何人可以代勞的,必須由她親自去做,他應該沒理由能拒絕她的這些合理要求了。
他轉過身,目光深重地看她,說,“你想離開我?”
再一次,她被他一針見血地驚得瞬間失聲。
足足花了好幾秒時間,她才找回聲音,咬牙道,“你能不能別這樣?我現在是學生,不是你的女奴!”
他面無表情,“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想做我女奴的女人,也能繞赤道好幾圈兒了!”
她大牙錯響,“我只知道那好幾圈兒的女人裡,剛好沒有我!”
這次輪到他一愣,又哼笑起來。
她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更覺得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已經完全變態成了另一個人……
“萌萌,過來。”
他將手上的抹布一扔,靠着料理臺,雙手撐在兩側,直盯着她。
她覺得自己像個獵物,直覺地就不想上前,反而朝後退了一步,豎起警戒的眼神。
“乖……”
他伸出一隻手,聲音溫柔,又滿是耐心,就彷彿在哄着一個正在鬧彆扭的小孩子,這感覺讓她憤懣,事實上正如曾經許多人說的,在城府深沉的他面前,她輕薄得就像風一吹就會飄走的小白紙一張。她非常排斥這樣的說法,似乎自己於他來說沒有重量,似乎自己根本配不上他,隨便誰都可以替代,尤其是那完美無缺似的女人朱婧慈。就算此刻,這感覺依然深深地困攏着她,讓她排斥得很。
他見她不動,繼續誘哄,“你如果想證明你不是想離開我,那就到我身邊來。”
來,來幹嘛?!那乾淨整潔的料理臺,鏡面般的反光金屬飾面,光是一看就似乎已經感覺到一種冰涼的觸感,靠近他,就沒什麼好預感,他那說法根本就是威脅!
她能拒絕嗎?
“也許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魔鬼在發出最後的警告!
她蹙着眉頭,最後,還是乖乖走向他,走到他面前,目光卻不敢觸到他,只是盯着他的胸口,再把剛纔的藉口說了一遍。想着自己過快的心跳,應該不會被他聽到。真是,糟糕透了!
爲什麼她會有一種,自己正赤身裸體地站在他面前的錯覺?!
“萌萌,你連最基本的與人交流的禮貌都忘了?”
她被迫擡起頭。
他的口氣並沒多好,“或者,你並不想談。”
“不,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
他朝她俯下身,俊臉上陰影加深,直直放大到她眼前,驚得她一個呼吸停滯,瞳孔驟縮。純男性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立即驚得她手臂起了雞皮疙瘩,寒毛直立,廚房裡溫度其實要比客廳暖一點點。可隨着他的靠近,腦子裡立即閃過一幕比一幕還可恥的畫面……
“我不知道……那個……”
“真正的第一次後,面對面很緊張?”
他聲音又轉柔,雙手輕輕搭上她的肩頭,她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並不認爲他這話是在爲她解除尷尬那麼好心。事實上,她根本不想再提起頭晚發生的任何事,她只覺得屈辱又噁心,更恐怖。
可是他似乎完全不以爲然,又或者根本是故意折磨她的心神,幽幽地說着,“我知道之前太着急,你也許並沒做好準備。”
她喉嚨一滾,驚聲道,“準備?”
有人會隨時準備好被SM強……她想用那個字,可是又拼命地排斥。
那直直瞪來的大眼裡,都是憤怒的指責,卻讓他脣角都揚了起來。
“你想打我?”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正抖動的指頭,真覺得有些癢癢想抽人巴掌的感覺,如果他不提的話!
瞬間,小臉漲紅一片,這被人一語道破揭露的心理,當真是讓她惱羞成怒,一發不可收拾。
“厲錦琛,你能不能再過份一點啊!你,你那樣子欺負我,我難道就不能有些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你真當我是聖母瑪麗蘇還是渣女賤……唔!”
他吻上她的脣,輕輕地伸了舌頭舔她泛乾的脣,用力一點點,她就直往後仰,想躲,但他沒有再按住她的肩頭,阻攔她,而是一點點壓境而來,似誘哄,又似逗弄,時重時輕地啄吻,重吸,叩擊她緊閉的小齒,她腳步一點點踉蹌着後退,脖子僵硬地轉動想要逃躲,但是卻不敢真的邁開步子跑掉。
他知道她的猶豫躊躇是爲何,他偏偏耐心十足,步步爲營,循序漸進地摩挲勾挑。
就像個耐心的老師。而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一個老師的身份,這個帶着幾分禁忌般的關係,有時候的確讓人莫名地興奮。
“萌萌……”
他輕喚着,大掌慢慢地爬上她僵硬的背脊,溫柔地撫揉。
她心都在打着哆嗦,叫着快躲開,可是又害怕要是自己再忤逆他,會不會招來更可怕的對待?!像在公婆那裡時……她完全不會懷疑,在他重新裝修過的那間客房裡,還有什麼隱藏的秘密正等着向她打開那魔鬼般的大門!
“不準那麼輕賤自己!”
溫暖的大掌愛憐的撫上她冰涼的小臉,輕輕地揉着,他的眼神溫存如初,令人怦然心動,纏綿不捨。她有一瞬的恍惚,是不是那個熟悉的“大叔”又回來了。可身體的疼痛立即提醒她,這都是虛幻。
“我沒有!”
她別開臉,輕輕地,壓抑地喘息着,想要拂去氣息裡所有屬於他的味道。
他的臉蹭上了她的面頰,輕輕地說,“小騙子!”
她突然尖叫一聲,再無法剋制身體的本能就朝後蹦了出去,雙手捂着自己的屁屁,又羞又怒地瞪着他慢慢拉直了身體,宛若一座泰山般立於面前,強烈的氣息極具攻擊性地朝她撲來。
這個魔鬼,竟然趁她不備又掐她屁股,太可惡了太可惡了太可惡了!無恥!
他像是終於魘足了幾分,開恩般地道,“今天休息。明天,我可以送你回學校。”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她蠕蠕嘴,似羞似惱地又瞪他一眼,轉身跑回了臥室,想要跟人聯繫,可是剛拿起電話,又放下了。看看平板電腦,又猶豫不決。她的手機被他摔壞了,但她不想問他要幾番躊躇,她終於還是打開了電腦,上了網。
QQ一點開後,一堆消息都彈了出來。
向東辰發了一大堆的消息,這囉嗦勁兒真和現實生活中完全相反。還有陳小飛的唾沫星子也不少,她都果斷地關掉了。
秦雙約她五一逛街,血拼,來個閨蜜之夜。
秋文珏說要回家,並告訴她關於蘇佩佩的後續事件。說蘇母到學校找過校領導,還鬧了一下,負責火災的刑警都到了場,都被壓下去了。
趙大志和江海娜竟然發了一模一樣的問候語,她憶起那日火災時的一幕,心裡酸酸地,默默地關掉了所有人的消息。
直到鄧寶寶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萌萌,五一你回家嗎?我覺得時間好短哦,要不要你過來瀘城玩哪?海上樂園可好玩了,何班長說他請客喲!”
她眼眸一眨,定定地落在了“回家”兩字上,悄悄地泛紅蓄起一汪水光。
其實她很想很想回家,只想回家!
……
入夜
男人在衛生間裡洗漱,女孩在客廳裡瞪着一屏歡樂的綜藝節目,眼睛的焦距卻不知落在何處。
當一道咔嚓聲突然響起,她緊張地一抖,回頭看向身後臥室的方向,就見男人穿着浴袍,一手拿着張白色毛巾,慢慢走了出來。溼亂的發撫過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幽深的眸子輕輕看來,總能讓人心跳停止。
他慢慢踱過來,看着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般,將那大大的鱷魚抱枕更用力地抱在懷裡,脣角傾了傾,直接走到她身邊,坐下。他的體重使得柔軟的沙發發出一絲微微的盪漾,她脖梗處一緊覺得這一剎的空氣彷彿被凍住了。
微光中,細小的塵粒在緩慢地飄浮着,裡面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正朝她幅射而來,那是完全屬於男人的純男性氣息,清新,又魅惑至極。更,邪惡至極……
他用力擦了幾下,就扔掉毛巾,大手順勢一攬將她抱進懷裡,小小的她就彷彿這沙發上的任何一顆抱枕似地被他輕鬆撈進懷裡任意拿捏,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行逕真是愚蠢幼稚得可笑,以爲自己抱顆枕頭就安全了麼?!
“不去洗洗,放鬆一下?”
他嗅吻着她的鬢角,聲音微啞,而性感。
她動了動,雙手抵壓住他壓下的胸膛,說,“我又沒出門。”
“嗯……”他含混地應着,氣息埋得更深,更重。
她本不欲理睬他,想她現在這情況,他應該不會再動她,可是她越是躲避,他似乎越是食髓知味地放不開了般,步步進逼,上下其手,甚至越界……
她驚得一把抓住他的下探的手臂,喝尖,“厲錦琛,你幹什麼?”
他微擡起頭,濃刺的劍眉下壓着沉凝的眼,“你。”
真是言簡意駭得讓人切齒啊!
她又羞又惱地抱着身子,尖叫,“你還有沒有人性,人家,人家現在還,還……那……”
“真怕?”他擡起她下巴,口氣惡劣。
“難道你不怕嘛!”她氣得語無倫次了。
這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
他就笑了,“雖然也有些疼,不過我是男人,忍得住。”
這,這都是些什麼對話啊!討厭死了。
她腦子一糊,瞬間又炸毛了,“厲錦琛,你不能那麼欺負人,你之前那麼,那麼……過份!現在連一天都沒過完,你就,就……你……”
大眼一下紅了,可是她倔強地扭過頭,哼着聲兒,咬着脣兒,愣是沒掉一滴眼淚。
似乎他見是逗得過了,又有些心疼她哭不出來,放軟了態度,“消炎時間至少三天,三天後,正好……”
“不行!三天後也不行,絕對不行。”
她激烈地舉着小拳頭威脅。
他呵呵地低笑起來,“正好五一節,還有三天時間。”
她緋紅的小臉唰啦一下就白了。
他捻捻她下巴下的嫩肉,又吐出一句,“想回家?”
白轉青了。
她咬脣,死活不承認,可是捏緊了拳頭已經泄露了她激烈的心事。在那晚,她哭叫求饒時,叫得最多的是父母和回家。他似乎已經猜到了……
他指間一緊,道,“不行。”
她的身體立又變得僵硬起來,甚至極力地在避免他身體的碰觸,往後縮。目光冷冷地瞪着他,咬着脣,完全成了無言地抗訴,他脣角微傾,大手繼續挑戲着她的小臉,似乎很滿足於她那軟肉肉的觸感,玩得上癮了似的,來來回回地摩挲着她軟軟的下巴,和抽搐的脖頸青筋。
她忍無可忍,扭頭不看他,兀自生着悶氣。
偏偏在這時候,電視裡的綜藝節目爆出一片熱烈的笑聲和掌聲,歡快的氣氛卻沒半分感染到明亮舒適的豪華客廳裡,氣氛倒更變得詭異了。
他目光微閃,慢慢收攏手臂將人兒箍進懷裡,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彆扭的小臉,一瞬不瞬,直到她從一尺拉遠地緊緊帖回他面前,兩人幾乎鼻尖相觸,眸底難以掩飾的憤懣和排斥也清晰可見。
“乖……”
她眉頭一蹙,小臉就黑了。簡直難以忍受他這種戲耍般的態度,根本沒有認真聽過她的心意,只顧着他自己的惡意。她暗暗握着拳,心中堅決更甚。
突然一揚眉,凝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一字一句地問,“厲錦琛,你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麼?”
聞言他臉色揪變,鐵臂一下收緊疼得她倒抽一口氣,卻仍是繃緊了小臉倔將地回瞪着他。
四目絞視緊緊對峙着,氣氛變得緊繃冰冷。
最終,他聲音沉沉地輕呵道,“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再像那樣罰你。你很聰明,不是麼?”
他竟然又威脅她!這個男人……
她的臉色又忽變幾色,咬着牙槽胸口起伏……心底那股厭惡的感覺如潮水般涌,膈着胸口竟然陣陣發疼,最後哽着脖子吐出,“我,知道了!”
他輕笑一聲,放鬆了手臂,撫撫她的頭摁進自己頸邊,“這才乖。”
她乖順地由着他抱她進了屋,放在肩頭的小手暗暗握成了拳,室內燈光一暗,隱去她眼底埋藏的堅持不甘。
忽地機械聲響起,牆裡的電視突然伸了出來,光影閃動間立即飄出一串嚶吟靡靡之音。
本來還附在男人懷裡的女孩立即像觸了電似地,側身轉頭看向電視,那幾乎佔了整一面牆,五米寬、兩米高的大電視,裡面播放的畫面瞬間讓她瞳孔收縮,簡直無法自矣,衝頭男人尖叫。
“厲錦琛——”
無法隱忍委屈的壓抑。
男人脣角一傾,俊美,邪氣。
“不能來真的,只有看看了。”
“你,你這個魔鬼……唔!”
憤恨的視線一下子倒仰,對上人影晃動的屏幕,那裡傳出皮鞭啪打的聲音,一聲聲的哭叫求饒,宛如惡夢再次復甦刻進她瞠大的瞳仁中。
“萌萌,乖……”
她發誓這輩子最厭惡這句話!
……
一夜塗糜
再醒來時,天光大亮。
但是萌萌爬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卻恍惚中憶起厲錦琛離開時,拍了她屁股一把,咬着她耳朵說的話。
“給你一天解決那些問題,稍後來慈森。最遲,老時間。”
又威脅她,最遲報到不超過下午全校下課時間,五點過一刻。
“不聽話的孩子,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啪!
一巴掌定音了都。
萌萌瞬間滿血,從大牀上爬了起來,啞着嗓子噴氣,“去你大爺的,我管你什麼下場,我要回家!”
可憐,她這番怨懟也只敢捂在被子裡嘀咕。
之後蓄了半天力氣,也沒喝敵人送來的牛奶和蛋糕,就找到了房子的總電閥,一把將電給拉了。雖然她不知道這樣子之後,會不會把房間裡所有的監控設備給滅了,或者那套系統其實還另有備用電源,趁着這空檔,她火速離開了公寓。同時也必須感謝之前和溫澤一起廝混時,溫澤爲了突破厲錦琛這幢公寓的各種防禦系統,在她面前也炫耀過好多次,不知不覺地她就記住了很多方法,譬如拉總電閥,若是監控系統有備用電源其啓動也是需要時間的,利用這段時間,也足夠做一些事情,等等方法技巧。
她根據溫澤曾告之的一條路,不易被監控拍到的小區側小門兒溜了出去。
就想着買票提前回家。
可是打開出錢包一看,纔想到父母給的錢只是生活費,卡上只有一千塊,根本不可能買飛機票。因爲心疼父親剛剛開始創業需要資金,她都把多的錢全轉回了父親卡里。這點錢,就只夠買個長途火車票的了。可是再翻包包,發現她的身份證不見了。
該死的,她離開公寓時怎麼沒再檢察一下呢!現在回去找,已經不現實,萬一爆露了就麻煩了。
如此就只有坐長途汽車回去了。
萌萌沿街詢問長途汽車站的所在。她現在沒手機沒平板,查不到地址,只有靠一張嘴巴走天下了。雖然麻煩,她很快就從熱心的大叔大嬸嘴裡問出了公交路線。心裡也不得不爲北方人民的直率熱心,悄悄感動一把。就往公交站臺處衝,遠遠地就見着一輛正要趕的公交即將起步,急得她大叫猛揮手地衝過去。
眼見着還有五步距離,汽車大門還爲她留着,畢竟她這聲勢夠大的啊!
可突然斜衝裡衝出一人,一把攥住她,公交車見狀也沒法等她,直接開走了。
“放手,你幹嘛啊!賀英琦!”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遇到這瘟神,真是急死她了。
萌萌氣得猛地甩開賀英琦的手,繼續朝站臺上跑。
賀英琦又把人攥住,沉聲喝問,“姚萌萌,你問我幹什麼?前天晚上那是怎麼回事兒?你突然打我電話,什麼都不說,還發那種古怪的聲音,還以爲被什麼人給……”
他的話嘎然而止,女孩臉色突然變得很糟糕。
------題外話------
秋秋滴經典之作,不容錯過。
《魔鬼的逃跑愛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無情、最狠戾的歐國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場追逐與逃逸的愛情,在激烈的戰火和華麗的宮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