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婧慈的公寓
付婉兒在陽臺上張望,看錶估算着劉立偉到來的時間,回頭又在室內轉了一圈兒,將擺放在裝飾櫃上的玩偶又正了正,更在桌上的綠色花草裡,拿出了一個錄音筆設定好了一切又小心地藏了進去。
然後,她進了臥室,看到朱婧慈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就開口了,“婧慈,不對。”
“什麼?”朱婧慈不解地回頭,已經一改之前的憔悴,高級化妝品的效果讓她才半小時不到,又變回了原來驚豔世人的白領麗人,上流千金。
付婉兒走去浴室,拿出一條毛巾就扔在了朱婧慈,說,“咱們的目標是什麼,你忘了?你打扮得這麼漂亮精幹,不是存心讓劉立偉豎起防衛圈兒,與你爲敵麼?你現在的身份應該是他的夢中情人,他楚楚可憐的青梅竹馬,你可以幽怨,憤怒,痛哭,或者笑,但絕不是以這副精明強悍的面貌去見他。男人啊,都是極虛僞的動物,最喜歡的是女人的依附和崇拜,還有,示弱。”
“你讓我裝怨婦?”朱婧慈甩開了毛巾。
付婉兒上前,口氣更爲嚴肅,“婧慈,你這麼聰明的人會不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嗎?可是你爲什麼做不到?如果你能做到,現在就沒有一個讓你難堪到要做戲來哄騙的劉立偉那麼渣的混蛋。不是嗎?”
朱婧慈握着毛巾的手,死死地揪緊了。
樓下,劉立偉把車停在了拐角處,剛好避開了大廈的攝像頭,並且下車時他戴上了棒球帽,脫掉了華麗的外套,一身輕便隨意地上了樓。
這一路上,他自然想了不少。要說對朱婧慈是純粹的慾望追求,也不盡然。畢竟兩家世交多年,只是從朱婧慈出國追逐厲錦琛開始才淡了些,而在此期間,朱婧慈還是通過不少關係幫助了他們劉氏一族好多忙。前有菲兒,後有婉兒。
只是,劉誠君這一脈的劉家人實在不成氣候,而劉耀現在也被厲錦琛收了,處處爲其說話,他無法依靠,只能以聯姻的方式,拉攏盧家的勢力,以謀求仕途上的更進一步。他一直很擔心之前在牧場的事,讓厲錦琛對他下黑手,不過現在看來,厲錦琛的勢力也僅只如此,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就可以穩坐市長寶坐了,成爲帝都最年輕的市長,呵呵呵!
電梯鈴聲響起,劉立偉眸色一沉。正因如此關鍵緊要的時刻,他更警惕朱婧慈的邀約。如果對方要求不是很過份,錢財什麼的他都願意補償,若是……她真對自己也有餘情,他也願意繼續與她藕斷絲聯,互相做個慰籍,也很美妙。
如此想着,劉立偉按響了門鈴。其實他是有鑰匙的,不過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用。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並不是朱婧慈。
“婉兒,你……”劉立偉悄悄握緊了手。
“進來吧,她等你很久了。”付婉兒脣角一翹,偏了下頭。
劉立偉走了進去,腳步更小心翼翼了。
付婉兒將人引進客廳,一邊說,“找你來,其實主要是我的意思。上週,盧子菁大鬧婧慈公司的事,你知道吧?”
劉立偉一愣,“你說什麼?”他當然完全不知道。
付婉兒丟給了朱婧慈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
劉立偉看到半臥在沙發裡,身上搭着塊黑色空調毯的女人,長髮鋪散在半邊肩頭,陽光只打亮她嬌容一片雪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消瘦,卻又另添幾分嬌柔脆弱,惹人心疼。她幽幽怨怨地扔來一個眼神兒,就讓他心中一軟,直接坐在了她身邊。
付婉兒繼續說,“盧子菁派了個黑客光碟,把婧慈公司的所有電腦都黑掉了,播放了一段相當精彩的對話,我想你應該有必要好好聽一聽,瞭解一下自己枕邊人的真性情。”
隨即,那日的廣播又響徹整個房間,劉立偉一聽,臉色大變。
“婧慈,這,這些……你聽我……這不是……”
朱婧慈別開臉,聲音嘶啞道,“我不想聽你解釋,也不想知道你當時說這話時,是怎麼想我的。也許我真的是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會對你……可你怎麼能縱容盧子菁跑來我的公司做出這種事情?她還把這東西扔砸在我臉上,你知道當時我是什麼心情嗎?”
紅紅的喜帖,被付婉兒扔在了劉立偉面前。
劉立偉想過很多種情形,但他唯一沒想到朱婧慈會拉下女王面子,跟他傾敘苦楚,完全一副餘情未了,渴望垂憐的模樣。面對這樣梨花帶雨的美人,他身爲男人的自尊心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女神,可是真的喜歡上他了,非他不可了嗎?!這信息可像一記強心針似地,讓他隱隱地興奮起來,一把抓住了女人冰涼的小手,撫上了臉。
“婧慈,你受苦了。我真不知道,我一直以爲盧子菁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她纔剛在國外畢業回來,什麼事都不懂。她在我面前都是非常,非常……”
付婉兒繼續唱着白臉,“楚楚可憐,嬌柔可愛,是嗎?呵呵,劉立偉,對於這個表妹,我瞭解的可比你多得多了。她能把兩邊的親爹甚至後孃啥的哄得服服帖帖,你以爲她能單純到哪裡去?!”
氣氛驟然沉默下來。
半晌,付婉兒打去一個眼神,朱婧慈拉着劉立偉的手撫上了自己小腹,“立偉,我已經有你的孩子了啊!已經快三個月了,你難道連自己的寶寶也不要了,你也要跟盧子菁結婚?她給了你什麼?我也可以給你。”
劉立偉震愕,他完全想不到,朱婧慈會用這種討好的態度,跟他說這些話,一時之間他有些迷惑了。
付婉兒直道,“這還是拜你那小老婆所賜,若不是那天她跑來公司鬧場子,也不會讓婧慈動了胎氣,差點兒流產。這是醫院給打的b超,你看看吧,孩子已經快十一週,長得還算不錯。這幾天,婧慈一直在家裡養胎,全是爲了你!”
劉立偉手抖地接過了那張圖片,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
竟然讓他給搞出人命了?!
又是一陣糾結的沉靜。
朱婧慈看着男人臉上時喜時憂,最終懊惱沉寂的表情,心裡的恨意也在積增,徹底將其醜態齷齪看盡眼底,再下猛藥,“立偉,醫生說我之前墜樓時,就受了重損還沒好全,要是再打胎,恐怕我這輩子都沒法懷孕了。我必須生下他,生下我們的孩子,你會好好愛他的吧?”
“婧慈,我,這太……”
“立偉,你以前還說過要是我們生出的寶寶,一定是帝都最漂亮的寶寶的。”
朱婧慈一下撲進了劉立偉懷中,錯身時,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厭惡,聲音卻保持着楚楚可憐狀。
劉立偉被這滿懷的溫香軟玉弄得神思不清,連聲應諾,“婧慈,你別激動。我們好好說,這孩子我看我們還是……”
“你不要他?”
“要要,只不過……”
兩人還在地上糾纏時,付婉兒悄悄退開了,那放在櫃子上的玩偶眼睛,漆黑晶亮中泛着冷意。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從大門處傳來。
下一秒,盧子菁風捲殘雲般衝了進來,一眼看到糾纏在地上吻得難分難捨的男人和女人,剎時嬌好的面容宛如羅剎女,嘶聲大罵“朱婧慈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衝上前就抓着朱婧慈的長髮狠狠一攥。
“啊——”
朱婧慈慘叫不迭,緊緊捂着頭皮,想要踢人卻又想起付婉兒之前叫她堅持“裝嬌弱”的警告,硬生生地壓抑住了疼痛,將欲伸出的那隻腳收了回來。
保鏢們擋住了付婉兒,付婉兒也並沒有真正出手的意思。
隨即,劉立偉叫着盧子菁,將人給拉了開,盧子菁滿面猙獰的模樣,讓他心中也是大震,因爲一直以來盧子菁在他面前都是嬌弱弱的小姑娘形象,除了之前吃醋鬧分手時耍了些小脾氣,但那也是在可愛的範圍內,何曾像如此,簡直和潑婦沒兩樣兒。
“子菁,你……”
盧子菁也是因爲看到剛纔那一幕,給氣昏了頭。她以爲自己已經將這男人握在掌間,沒想到朱婧慈這賤人竟然裝了裝柔弱就把男人給唬住了,害她一時沒有收斂好脾氣。
啪啪——
兩個巴掌狠狠甩在劉立偉臉上,他震驚得無法言語。
沒辦法,今天他看到了兩個女人截然不同的一面,說不震驚纔怪。然而,人性是沒底限的,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他對女人的認識更突破底限了。
盧子菁打完劉立偉,絲毫不愧疚,突然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那盆綠色植物,付婉兒見狀也掩不住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也被盧子菁的眼角餘光掃到了,她一把抽出藏在裡面的錄音筆,按出了之前那段對話。
劉立偉還撫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臉,想要拉住盧子菁,沒想到被這錄音筆給嚇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看向懷裡還扶着嬌弱女人,立即鬆了手。
朱婧慈穩穩地站着,絲毫沒有剛纔的嬌弱可憐,目光冷直地對上盧子菁。
盧子菁將錄音筆砸在了劉立偉臉上,大罵,“你這個沒腦子的色痞子蠢男人,被人騙了都不知道,以爲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可以開染房了嗎?看看你的小情兒給你準備了什麼美味大餐,合計着你就是送上門待宰的豬,不想要你的市掌寶座了,你就繼續跟她瞎搞胡搞吧!我們離婚!”
劉立偉想叫住人,又回頭看向朱婧慈,“這是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錄音?”
朱婧慈冷哼一聲,根本不答。那眼裡的光芒,又恢復到了女王態。
劉立偉心中大震,方想起了之前手機發來的那些資料。
盧子菁轉身就走,可是剛跨出一步,看到了直的那張b超單,俯身揀起後,冷笑地掃過了那兩個女人,話卻是對着劉立偉說的,“虧你還想當一市之掌,連這種雕蟲小技都能唬住你。懷孕近三個月?!這賤人在跟你搞上之後不足一週就跟別的男人上牀,還搞了整整一晚上,你都忘了?你的腦子都被狗吃了嗎?!”
盧子菁將紙揉成團,狠狠地砸在表情鐵青一片的劉立偉臉上。
劉立偉氣得橫眉冷對朱婧慈,喝問,“朱婧慈,你到底想幹什麼?”
盧子菁哈哈大笑,“她想幹什麼?這麼清楚了你特麼的什麼豬腦子還用問嗎?她要錄下你跟女人亂搞搞出私生子的醜聞,毀了你的前程,讓你徹底地身敗名裂!她在報復你啊,劉立偉,你竟然還看不出來。以她朱大小姐的驕傲,你以爲她會屈尊降貴地來求你這個沒用懦弱的膽小鬼嗎?!”
劉立偉回頭看向朱婧慈,喝問“婧慈,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付婉兒冷笑,朱婧慈昂起下巴,道,“劉立偉,這孩子是你的,不是劉鵬的。”
劉立偉終於被徹底激怒了,“朱婧慈,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枉我還真的心疼你,想要補償你。可是你……你別想騙我了,這上面的時間寫得很清楚,這孩子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當晚我就是再興奮,我還用了避孕套。我還不知道,你落在牀上的那些血跡是不是真的,你在國外待那麼多久,真的會爲厲錦琛守身如玉?!哈,你要真那麼冰清玉潔的,怎麼會幾杯黃湯下肚,不但跟我發生關係,時隔不過幾天又跟劉鵬那個屌絲大學生搞在一起,真看不出來,你這口味還真重。我真是夠傻,竟然還相信你那副可憐相兒。你竟然想把別人的孽種賴在我的頭上,朱婧慈,你真是我見過最噁心,最不要臉,最tm下賤無恥的女人!”
那個b超紙團子,砸在了朱婧慈的臉上。
盧子菁終於笑了,冷冷道,“朱婧慈,你要真敢鬧事兒,我也不妨告訴你,在你和劉立偉發生關係的時間,我和他已經是夫妻了。我可以告你通姦!而且很不巧啊,我這裡還有別人偷拍下你和劉鵬亂搞的精彩畫面,不愧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豪放派呢!如果你們朱家不要臉要鬧事兒的話,那我們盧家也一樣可以砸碎了臉面子,跟你們死嗑兒到底!大將軍又怎麼樣,我還不信這帝都之下,沒有王法了。咱們就走着瞧!”
咔嚓一聲,錄音筆跟高跟鞋踩得粉碎。
一室狼籍,可謂兩敗塗地。
……
帝都的秋總是來得措手不及,早上明明還豔陽高照,一片紅彤彤,下午竟然就突然陰風慘雨,滿地落葉,電閃雷鳴,寒風瑟瑟。
萌萌被大教室的風吹得連打了幾個噴嚏,程笑琳連忙吆喝着把窗戶關上了。
“沒事兒啦,笑琳,就是突然,哈啾!”萌萌覺得鼻子癢得很,一打噴嚏,肚子又疼了起來,隨即就覺得有些想吐的感覺,急忙跑出了教室。
等她回來教室時,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程笑琳還和幾個女生在等着她。她目光不由一黯,腳步變得有些躊躇。
“萌萌,你電話。”程笑琳一看人回來,就叫了起來。
厲錦琛來的電話,說降溫下雨,已經開車進來接她了。果然,立馬聽到教室外傳來的喇叭聲。
衆女生們曖昧地吆喝着“姚萌萌,你家長來接你了”,嘻笑着爲她收拾了包包,還幫她提到了門口。
站在階梯上,大地黯得像春天那會兒鬧的沙塵爆,昏黃一片,狂風大作,大樹被颳得沙沙作響就像隨時會被連根拔起,滿地的殘枝碎葉掃過階角兒。
可是在這樣昏天黑地的世界裡,一抹高大身影直直朝萌萌跑了過來,穿越狂風、大雨,和世界的壓榨,來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攬進了大大的風衣裡,避開了一切,回到安全港灣。
無風無險。
突然之間,她覺得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再值得她害怕的了,將男人緊緊抱住,覺得身體也沒再那麼難受了。
厲錦琛看看懷裡的人兒,宛爾一笑,將人護進車裡,才頂着已經傾下的雨,坐回駕駛座,風衣都被打溼了。萌萌立即從車後拿出了毛巾,故意要親手給男人擦頭。
“萌萌,有人在看呢!”
外面黑,裡面亮,這膩味兒的好風景可不都被人瞧了去。惹了多少羨慕的眼光,萌萌立即紅着臉收回了手。
厲錦琛擦了兩把,就開車走了。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又去了那家專做燉品養生菜的酒店,一桌美味端上來,萌萌聞到那有些油膩的味道就有些難受,最近她消化不太好。
“大叔,怎麼今天又吃這個啊?我想吃家常菜,炸豆腐。不想吃這些湯湯水水的。”
“乖,”厲錦琛卻不理小姑娘的小性子,先盛了一碗山菌湯,放到面前,“今天天冷,先喝點薑湯去去寒。你昨晚才拉了肚子,忘了?之前我還聽你同學說你直打噴嚏,現在不預防着,明天起來你又要叫喉嚨疼了。”
萌萌立即抿起小嘴兒笑,湊過腦袋去,“那大叔晚上給人家做個馬殺雞,用人肉火爐子烤一烤,就好啦?”
瞧那大眼兒眨得,說有多不害騷就有多不害騷。
打從兩人又同牀共枕後,許久他都不敢輕易動她,那剋制力尤比撞頭意外之前更甚,她都懷疑他是怎麼忍下來的。
厲錦琛面容微微一僵,立即捋開姑娘誘惑的小臉,正色道,“吃飯時間,不要說話。”
“大叔,你不想哦?”桌下的小手開始作亂了。
這是情侶套間兒,環境寬敞,氣氛極好,要想幹點兒什麼壞事兒也非常安全。
厲錦琛立即逮住小手,放到了桌上,表情更嚴肅了。任何男人都知道,在女人懷孕頭三個月是非常危險的,他怎麼可能還跟她行房事。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萌萌,你得先把身子養好了,否則,根本受不了,老是半途昏過去。”
“啊唔,大叔,你說什麼呢!討厭!”
厲錦琛脣角一傾,往姑娘碗裡夾了更多的菜,開始添鴨行動,並叮囑,“之前是誰說要生一個好字,兒女雙全。你現在不把身子補起來,到時候開刀的話,沒有順產來得對寶寶好。來,多吃點這鮮墨魚肉,到時候順產就會輕鬆很多。”
“真,的?”萌萌的聲音僵了一下,心裡莫名地往下墜,桌上的那隻小手又不自覺地滑了下去,撫上自己的肚子。
半晌,她默默地喝湯,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了嗎?可是,那怎麼可能呢?難道又是程笑琳?
難怪他會帶她來吃大補膳,他早就知道了吧!從那天他突然允許她吃垃圾食品開始,他就知道了嗎?
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壓在了她的心口,就覺得有些窒悶。
可事實上,她買的那個驗孕棒至今還躺在側包裡,一動未動過。
也許都是她自己多心了,情況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糟,根本不存在那個臆想的色魔,從頭到尾都是他吧?他那麼驕傲的人,不可能會對別人的孩子這麼關心呵護的。秦雙說,男人都是很有地盤意識的動物。要是真的不是……他大概早就,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
可萬一不是!
萌萌糾結來糾結去的,終於有了個決定,向海恩諮詢一下。畢竟,海恩也許在男人對待此一問題上,比自己這個小女生更有經驗吧!
於是,晚上的時候,萌萌趁着厲錦琛上書房處理公務,躲到房間裡打了電話。
海恩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姑娘的聲音,十分高興,寒喧了一番,在聽了女孩的苦惱後,他的擔憂也鬆了口氣了。
“我的小甜心兒,你完全不用擔心。arsen他對於自己的家人,擁有非常寬容的心態和情感,不是嗎?就算不是,他也會理解你,因爲這根本不是你的錯。更何況,我敢肯定這孩子肯定是他的。哦,我的小天使,你怎麼會胡思亂想地以爲另有其人呢?”
“我……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我很不舒服,覺得肚子疼……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我……我們之前有發生過關係,我中途還……還昏過去了,我覺得我不是個好媽媽,我很擔心……”
海恩立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了,於是全力安撫了小姑娘整半個多小時。
萌萌不知道的是,海恩還故意拔通了厲錦琛的電話,讓其親耳聽到了她的顧慮和擔憂。
掛了電話後,萌萌悄悄鬆了口氣。她想,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她看向自己的書包,應該是行動的時候了。然而當她拿起驗孕棒時,又突然放下了。
恰時,大門上傳來了厲錦琛的聲音,她不得不又將東西藏了起來。
那時,樓上的厲錦琛在萌萌掛電話後,聽海恩解釋,“她這情緒的起伏和變動,可能是孕婦症候羣。女人在懷孕的時候,因爲體內激素的分泌變化,脾氣大變,出現一些古怪的習慣,或者特別想吃什麼東西,浮躁,焦慮,都是正常的。你要理解她,慢慢開導她,讓媽媽感覺到安全,相信很快你就能償到做爸爸的喜悅啦!我的孩子,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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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小嬌娃》即《強吻億萬老婆》的姐妹篇
當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邊:別以爲她小就軟弱無能,作爲“嬰兒兇器”一樣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從此,小嬰兒開始了奪命連環殺【重口味】超華麗黑幫生活。
“大小姐,叫帥哥,帥——哥!”
“喲——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喲——汪!”
“小寶貝,叫姐姐,姐……”
“喲——喲——汪!”
男人坐下後,託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靜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無人能窺到海下隱藏着多少暗礁駭浪。
這男人想幹嘛,討厭!
“聽着,叫韓——希——宸!”
這男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