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再遇故人
要說此次出遊訪友,最令萌萌驚訝的莫過於眼前的這位老同學了。
印象中,陳心潔這個女生是屬於小家碧玉型,在公衆面前從來也不出衆,低調卻又蠢蠢欲動。當然,萌萌當初也屬於小家碧玉,極不出衆,但萌姑娘她有顆傲驕不屈的公主心,低調,卻是暗中蓄勢不發,發也是發在被人攻擊的時候。
所以,當初陳心潔見萌萌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時,終於轉站到曾美麗的隊伍裡,謀求利益。
由於陳心潔家裡條件也和當時的姚家差不多,衣着裝扮都略顯土氣,模樣秀氣,趁着青春年少也勉強算得上是個清秀人兒。
然而萌萌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妝容濃重,粉底打得很厚重,掩去了其本身的雀斑,眼睛畫得又大又黑,那假睫毛簡直要扇風了,雙脣豐潤如果凍般,倒是她這張化學臉上唯一最大的靚點。而那身越看越讓人感覺有股邪惡氣息的日式女僕裝,胸口被故意撐得都快爆出來了。
呃,爲啥知道是日式女僕裝呢?其實很簡單啦,英式的女僕裝沒有那麼大的荷葉邊,而且也絕不會把圍都的上襟口開到胸口下的位置故意突出胸部。她明明記得陳心潔的胸部也跟自己差不多,高中快畢業時還沒怎麼發育似的,現在卻聳出那麼大兩坨……
好吧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啦!
“心潔,你怎麼會在這裡啊?”鄧寶寶的口氣不自覺地揚高了幾分。
“心潔,你在這裡打工嗎?”萌萌的語氣倒比較平和,問出後,讓陳心潔因爲鄧寶寶語氣裡的驚訝而略略皺起的眉間迅舒展開了,“我記得你該是在碧城那邊讀師範專業吧?”
陳心潔一邊給他們桌上續上檸檬水,一邊低聲道,“是呀!我這不是也大三了嘛,趁着放假,過來找工作實習一下,開開眼界嘛!之前多虧了班長幫我安排住宿呢!”
倒好水,陳心潔動作熟練地又替衆人收拾了一下餐桌,一應動作十分規範,看樣子是受了酒樓專業訓練的。
萌萌笑道,“是呀,你比我們晚一年上大學。現在也該上大三下學期了。不過現在都快四月了,你們學校還沒開學嗎?”
陳心潔擺擺手,“開了呀!可是我好不容易纔換到這家大酒樓實習,可以學好多東西,見識好多大人物,我捨不得立即離開嘛!而且,這家的薪水真的很不錯,哦,嘻嘻,我就不說出來啦!萌萌你現在都是公主殿下,又是總裁夫人,肯定看不上這點兒實習費的。所以我就請了兩個月的假,等期中的時候再回去,反正我們大三下學期的課也很少了,很多人也在聯繫工作單位了呢!我提前……”
萌萌發現,陳心潔真是自己見過,除了曾美麗之外,變化最大的女同學了。
雖然她要好的女同學也沒幾個啦!
陳心潔藉着給他們服務,聊了不少事兒。
萌萌才知道初時鄧寶寶的口氣爲啥是那樣的,原來陳心潔是藉口投奔何班長而來的,鄧寶寶可是人家的女朋友,心下多半是有些想法的。何班長出於同學道義,爲陳心潔安排了間合租房。陳心潔剛開始只說是想玩幾天,但沒幾天就改變了主義,要打工。鄧寶寶爲免陳心潔老來打擾自己男朋友,這大概是出於每個女生的防範心態吧,就給陳心潔找了個小餐館當服務員。剛開始,陳心潔還是挺感激的,畢竟她來瀘城立足,吃喝玩樂都讓何班長和鄧寶寶破費了不少時間和金錢,還給她安排住租打工,已經很了不得了。
但人心都是不知足的,見鄧寶寶每日衣着光鮮地進出高級寫字間,體面,又時髦,陳心潔真正向住的就是那個樣子啊!可惜她的學校三流、專業也三流,模樣氣質、衣着打扮也實在土氣得很,怎麼看都只適合在餐館裡端端盤子。
陳心潔當然不甘心,她想到當初姚萌萌多土氣巴啦的一個妞兒啊,都能褪變成上流社會的少奶奶,完全一百八十度的形象氣質大改變哪!還不是靠化妝做頭髮嘛,自己也行哪!於是,鄧寶寶的衣服、化妝品就被荼毒了。當然事情還沒那麼簡單,陳心潔經常跑到何班長和鄧寶寶的同居小屋裡倒騰,藉口說是向兩同學請教瀘城的生活常識,卻是不時地向何班長撕嬌賣萌膩歪討好,讓鄧寶寶特別看不過眼,私下裡兩人還吵過一兩次。好在這時候何班長一心醉於幹事業,而陳心潔也確實不是什麼氣質好的白富美,幾次拒絕門外後,陳心潔就沒有再上門打擾了。
但之後,鄧寶寶某日接到小餐館老闆的電話,說陳心潔藉着跟店裡的客人套近乎玩曖昧,送外賣出去就一整天不見了人,已經多次怠工不聽勸,老闆實在請不起這種嬌小姐就要辭人了。但礙於何班長之前幫過這家老闆做過法律諮詢,面子上還是打了個電話過來吐槽敘苦請求詳解。
鄧寶寶聽到此事,自然對陳心潔這老鄉不怎麼待見了,只是見面還得虛應三分。也難怪這會兒見了人之後,會有那麼複雜的語氣和眼神兒了。
“哎,別說我了啦!咱就是個普通的打工妹兒。萌萌,我看新聞說,你竟然拒絕了公主授爵,那多可惜啊!還有啊,你和那位厲先生是不是要舉行婚禮了?咱老同學一場,有沒有資格參加呢?”
瞧那雙眼睛亮得,美瞳的效果還真是神奇啊!
萌萌知道,這應該纔是陳心潔跑來套話的真正目的,倒也並不介意,“當然歡迎啦!諾,我這次來就是給寶寶和班長送喜帖的,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說着,萌萌就從包裡掏出早準備好的喜帖,遞給了鄧寶寶。而鄧寶寶卻在桌下踢了踢萌萌的腳,眼神示意她小心。
“那我現在就給你寫一張,地點是在帝都,時間就是暑假。在涪城那邊還會邀請一些人,我們有安排高鐵專列,到時候,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可以給這上面留的婚慶公司專員打電話,他們會幫你安排出行的。”
陳心潔接過了喜帖,頓時高興得合不攏嘴,連着說了一堆四字祝賀詞,倒真是多日不見刮目相看的級別了。
萌萌給了鄧寶寶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喝了口湯之後,便起身要去洗手間。陳心潔立即自告奮勇要帶路,興奮起來還要挽萌萌的手說悄悄話來,卻被領班的經理給瞪住了,連忙鬆了手,只做引路。
“萌萌,你變了好多啊!剛纔我真差點兒認不出你了。不過,你還是沒大變,還是老樣子,單純啊!真羨慕你!你可不知道,出來社會之後,我才明白,還是隻有同學靠得住,這社會上的人哪……”
陳心潔邊走邊吐槽着,又多了幾分滄桑味兒。不過在經過一些人時,她對兩個很帥氣的跑堂小夥計笑得特別燦爛。又爲一位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男士遞上面巾紙,聲音柔膩得不得了。
“心潔,不用了,我很快就出來了。”萌萌連忙打住要跟進衛生間的陳心潔,陳心潔癟了下嘴兒又笑起來,回頭又發現了新的“服務對象”,纔沒跟隨了。
萌萌暗暗鬆了口氣,這老同學的性子似乎是在社會的壓力下,都顯現出來了麼?!
在洗手檯時,一個濃妝女人站在鏡中衝着萌萌冷笑了一聲,萌萌一看這竟然就是剛纔被他們搶了包廂的那位。濃妝女人死死盯着萌萌,一邊開水洗手。萌萌只瞄了一眼,就立即轉身離開。
“喲,剛纔衝得跟母老虎地強佔地盤,這會兒害怕得就跟兔子似的逃了麼!”
萌萌懶得理這種無聊的人,逕直朝外走,身後的腳步聲竟然就追了上來。
“小婊子,你跑什麼跑,有膽兒的就別在這兒吃飯啊!剛纔的嗷勁兒都跑哪去了,小野種!”
萌萌剛聽頭三個字時,就不爽了,哪知這人竟然還罵上癮了。真是奇了怪了,才一面而矣,犯得着這麼咒人嗎?
萌萌剛一轉身就看到女人那雙朝自己伸來的爪子,紅紅的指甲在走廊燈光下竟然泛着有些駭人的光,將女人那張濃妝的臉襯得瞬間猙獰無比,她立即伸手就擋,還想用厲大叔教過的反擒拿手給這女人點兒苦頭吃吃。誰料在那手快要碰到自己時,突然插入一道人影,萌萌一看正是陳心潔,可這人只是躬着身子擋在了兩人之間,就像突然出現了一塊大石頭似的,還一邊叫着“咦,這是誰的包包掉了啊”。而被陳心潔這一隔,那濃妝女人就沒能抓住萌萌。
可這女人哪裡肯甘心被個陳咬精阻攔,頓時大怒,竟然一腳將陳心潔踹到一邊,陳心潔痛叫一聲,叫得明顯很誇張的。可惜還是阻止不了那濃妝女人的殺人似的洶洶氣勢,愣是又朝萌萌撲將上來。
這時候,一直隱身在旁保護的邊華立即顯身,擋住了濃妝女人的攻勢。
萌萌連退三步,卻不想撞進了一副胸膛中,那胸膛主人順勢將萌萌抱住,雙臂還故意一緊,埋在萌萌發鬢間故意一嗅,道,“嘖,好一個溫香軟玉的小美人兒啊!來,跟哥哥走,哥哥保護你哦!”
萌萌頓時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反射性地舉手就要朝後打。沒想到身後人突然發出一聲“嗷”叫,就鬆開了她,等她轉回身時,就只看到那人嚇得像是見了鬼似地,轉身就跑掉了。
卻有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背對着她,站在走廊口的那片明亮的燈光中,背影像是被融化得就要消失掉了似的。
她心口一悸,濃烈的熟悉感讓她邁步就追上去。
“喂,等等……”
卻是一晃眼,那人就不在了,追出來時,萌萌打望四方,再沒有那樣的身影。她有些不甘心,又在大廳裡四下張望,突然看到一個高大消瘦、穿着同樣的白色毛衣的身影正朝盡頭走去。
她想也沒想,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叫出,“班長!”
恰巧被她錯過的何班長和鄧寶寶都詫異地看着萌萌,舉手叫着他們在這裡。
那穿着白毛衣的身影慢慢轉過了身,表情卻是十足的詫異和不解,並且,他懷裡還抱着個粉雕玉琢大概兩歲左右的漂亮小女娃娃,眨着同樣的大眼睛,咬着手指看着萌萌。
“呀,姚萌萌,你,你在這兒?!”
男子懷裡的小女娃吐出手指,也咕噥出一句,“萌,萌……”
“大衛,怎麼是你啊?剛纔我看到向東辰了,他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呢?”萌萌又朝四下望了望,卻見盡頭靠窗的半雅間裡,有個十分高大的男人站了起來,朝他們走了過來。那男人眉止之間,和大衛有七八分相似。
大衛,正是萌萌在倫敦大學留學時,向東辰的表哥。
他聳聳肩,“抱歉,我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那小子了。你是不是眼花啦!海倫,不要吃手指了。”他把懷裡小女孩的小手拿住,用手帕擦了擦。
萌萌看着兩人的模樣,奇怪道,“這個孩子不會是……你的女兒吧?好可愛哦!”
這時,那個高大男人已經走到了大衛身後,聞言,兩個男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
隨即,大衛就笑了,而高大男人順手將小女娃抱了回去。
“萌萌,你的想像力還是那麼二逼啊!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高大英俊舉世無雙的大帥哥就是我老爹,這隻小的是他和我媽老來得子的小小朵。對啦,你眼前這位就是歐洲……哎,爸,我這是在爲你的新客戶背書呢!”
向凌睿沒理兒子的調皮,對萌萌說,“姚小姐,幸會。我是大衛的父親,雷歐。”
萌萌與之握了手,頓時覺得這樣的見面有些奇妙。
恰時,何班長和陳心潔都跑了過來,萌萌便和向家約了再聯繫,而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原座。
“萌萌,你沒事兒吧?剛纔……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店裡的客人,我……”陳心潔立即小心翼翼地道歉。
萌萌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宛爾一笑,“沒關係,你不也幫我擋住了那個八爪女嘛!其實也怪之前我太沖動,得罪了瘟神。又不是你的錯,你別緊張。對了,你們經理不會怪你什麼吧?那個女人有沒有對你也動手啊?”
陳心潔這方鬆了口氣,說經理已經出面處理此事兒了,自己不會有事兒,又有些疑惑地說,“你們只是搶了下包廂,而且最後那女人不是得到包廂了,爲什麼還要跟你過不去呢?你們之前認識嗎?”
萌萌搖頭,但隨即又想到那張濃妝豔抹的臉,覺得似乎有點熟悉。但她又不敢肯定,便就此揭過了此一不愉快的話題。
晚餐結束後,離開酒樓時,陳心潔還不時表示歉意,並且還拿了兩份小小的贈品給萌萌和鄧寶寶。同時更要了萌萌的電話,還把自己電話打到了萌萌手機上,才道了再見。
走出酒樓,鄧寶寶嘆氣,“這個陳心潔,還真是太會做人了。”
萌萌理解地笑笑,“人在江湖超,難免不挨刀。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好走。”
鄧寶寶聞言,也笑了,仍是說,“可是萌萌,有些麻煩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省得以後鬧心啊!”
“我知道啦,寶寶,你放心,咱現在也是在江湖捱過刀子的老劍客咯!再不濟,你瞧,我還有保鏢呢!”
鄧寶寶看到了已經開着車等在不遠處的保鏢,和男友對看一眼,心下也瞭然。
萌萌誠心道,“班長,寶寶,你們也別介意。大家認識是緣份,就別計較那麼多身份地位的東西了。當初在涪城時,寶寶你和叔叔不也盡心幫我家大叔做機械加工嗎?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都沒關係啦!再說,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有實力的人,除非自己沒實力,管這機會是怎麼來的呢!是不是?”
鄧寶寶的表情明顯一詫,似乎還有些難以理解吧!不過常期跟人打交道,也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各階層的人的何律師就不一樣了,欣然接受了萌萌的好意,表示以後會常聯繫。
言罷,便互道安好,各自離開了。
萌萌感念鄧寶寶的好意,是不願意她再攤上個貪心的麻煩精。但自從厲大叔跟她交流過親戚朋友的相處交往之道後,她漸漸也理解了很多人和事。陳心潔縱然小心思多,有意攀權附貴,但在之前還冒着被經理批評、被無理客戶投訴的危險幫了她一把,也算可以了。畢竟,這世界上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不可能用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只要對方不害人不傷人,幫上一把也是人情往來,只要不過份,她覺得都無妨。
人之在世,誰不勢利呢?!只要逐利不違法,也是常理之中罷。
如此換個角度來看,其實萌萌覺得陳心潔還算是有些原則的,至少不像當初那個曾美麗,總是想踩着人上位,老喜歡通過踩塌他人、陰謀陷害他人的方式來獲取利益得好得多吧!
……
“咦,怎麼一直在通話中啊?”
萌萌回了酒店後,發現厲錦琛還沒回來,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過了。
她又打了幾通,還是老樣子。這時候,司徒燁就來了電話,說他們事情還沒談完。估計還要再兩個小時左右才結束,讓萌萌先休息。
萌萌不解,“你們在搞什麼秘密行動嗎?怎麼大叔不接我電話啊?”
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直覺不對勁兒。
司徒燁其實就在萌萌房間的對面兒,心下也是苦笑,“什麼秘密行動啊!我怎麼知道你家大叔不接電話,你回頭自己問他吧!總之,咱們男人現在很忙,能打個電話告訴你就不錯了,女人就別管那麼多。哥保證,你家大叔很安全,沒有八爪章魚女啦!掛了啊!”
其實他也不知道厲大BOSS跑哪兒去了,因爲他之前打了幾個電話跟大BOSS報告商談情況,卻怎麼也打不通,也覺得有點兒奇怪。這會兒纔打萌萌電話試探一下,哪知道被他試出了不對勁兒。基於男人間的默契,哥們兒這麼晚了不在老婆那裡,又不在哥們這裡,那肯定……咳咳,好吧,他承認自己心思不純。總之,同爲男人幫忙掩飾一下“行蹤”什麼的,都是本能啊!
萌萌當然不知道司徒燁那花花心思,連着“喂”了幾聲,電話就斷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厲錦琛剛剛坐上回瀘城的飛機。
飛機起飛前五分鐘,他還跟人通話,故而萌萌沒能打通他的電話。
“你有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沒有。你呢?”
“那老傢伙很機警,看樣子重要的東西可能並不在他宿舍裡,也許在他辦公室裡。但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你也不可能再回來摸他的辦公室。你的傷,不要緊吧?”
“沒事,只是擦傷。”
厲錦琛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電腦,畫面一閃,很快顯示出了一間公寓,而畫面中正有一個身着橄欖綠襯衣的中年男人,在屋裡打掃衛生。這男人,正是易振海。
“阿琛,我覺得你這次行動太草率了。打草驚蛇不說,那老傢伙說什麼重要的著作被偷了,搞得上面特別重視,還要徹查。”
“哦!什麼著作資料?血液樣本你換了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那血液樣本你放心,我已經解決了。”
“不對,屠銳……”
厲錦琛似乎剛想起什麼要說時,乘務小姐已經走來提醒他關掉手機,飛機即將起飛了。厲錦琛只能叫屠銳幫忙觀察,便不得不關掉了手機和電腦。他眉心緊緊皺了起來,直覺此事後續怕不簡單。
雖然打草驚了蛇,但若驚起蛇的反擊,也可從中尋找些蛛絲螞跡,好過之前一片死寂,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