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同學會?踩人會
“萌萌,你真是越來越難請了!人家從你回來第一天就打電話來,這再過兩天假期就結束了,還非得班長出馬上門親自請你,你才願意出來!”
一路上,陳心潔就沒少抱怨。萌萌有些心不在焉,只能弱弱地陪笑,看起來還和以前一樣呆鈍。
他們這一路去趕的是公交車,半路還要換乘,因爲出門時間還早,換乘點的人也不多。班長大人一直在打電話,發短信,在班級羣裡跟各同學聯繫,說是希望早點到現場去訂午餐。
萌萌聽着班長的話,想到不少熊貓基地的遊玩細節,張了張嘴想要提個醒兒,又被陳心潔給截住了。
“萌萌,你打耳洞了?”
其實吧,陳心潔早就發現萌萌耳朵上的藍寶石耳釘了,開始不曾注意,但這會兒車上人擠,靠得近了,就多瞧了幾眼,就瞧出了幾分真章,不禁問出口。
萌萌摸了下耳朵,笑容多了幾分羞澀,回道,“哦,這個,其實是軍訓的時候,呃,碰到的意外。不得不弄個東西戴上了。”
憶及耳洞的由來,萌萌不由自主地結巴了。想想那晚情形,種種滋味兒浮上心頭,又新奇、又刺激,又害怕、又有趣兒。但她不是很想分享給總顯得一副目的性很強的陳心潔,直覺不合適。
這在陳心潔看來,就再次印證了萌萌“與人援交,即得利益”的事實,覺得萌萌現在都是嬌情造作,其實心裡別提有多優越感了,遂這問話的口氣也變更酸了。
“萌萌,那這耳釘,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嘿嘿,好姐妹,別藏私了啦,都說上了大學就是戀愛天堂。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恰時,班長聯繫的空檔,擡頭擲來一笑,侃了句,“陳心潔,你不提,我還真覺得萌呆兒幾個月不見,變瘦了,但也變漂亮了哈!”
陳心潔一逕地點頭,追問,萌萌只能搖頭,心中大呼受不了。而萌萌越是推拒不應,陳心潔也更肯定了多半是因爲交往非“正常人士”,纔不敢說出來,不免心中有些冷嘲。
班長也好奇起來,問,“萌呆兒,聽說你在省外念大學?到底是哪所啊,介紹一下唄!要是一個地兒的,咱哥們兒可以組織個寢室聯誼會,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溝通溝通嘛!”
男人們的那點兒心思,萌萌以前高中不甚在意,進了大學早在秦雙和趙大志的激烈薰陶下,完全同化了。
萌萌不好意思拒絕熱心的班長,班長爲人相當爽朗,家世殷實,父親是國企工廠小領導,母親幼兒園老師,脾氣好,擅交友,但沒有像曾美麗那樣的傲驕優越感和盛氣凌人的脾氣。便先問了問班長考的學校,知道跟帝都差得有些遠,但也是華夏帝國出了名的大城市——瀘城,被譽爲東方夜巴黎。
“哇嗚,班長,你未來要當大律師嗎?”前不久纔看了不錯的律師電視劇,萌萌捧臉做星星眼。
男生一被捧,就不好意思搔頭臉紅。萌萌成功地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大學軍訓的趣事兒,男生對此當然是十分好奇興奮,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旁邊的陳心潔看着萌萌愈發健談的模樣,心頭不悅,卻又沒法插進兩人的話題,因爲她現在還是個苦哈哈的復讀生。人家兩個都是大學新生,當然更有話題好說。
這坐公交車到熊貓基地,當然比搭專車費時費精力多了,等到了目的地,要真正進入熊貓基地的瀏覽區,還需要走上十來分鐘路。車上有不少人也是來基地玩的,衆人走走說說笑笑,倒也無妨。
不過陳心潔一下了車,就捶腰踢腿,埋怨班長挑的地點太遠太偏太麻煩,怕是參加活動的同學會很少。班長不好意思地搔頭,說大概是因爲剛軍訓完,就特別喜歡滿目大自然的環境,才一時興起挑了此處。萌萌也表示非常喜歡,班長得了支持很高興,不由也多看了萌萌幾眼,心下更對其大爲改觀。
三人邊走邊吹牛時,萌萌的體力明顯比以前好很多,步覆輕快,精神抖擻,又跟班長有同感便笑聲附合,還走了幾個方步,行了軍禮。班長見狀,男兒豪氣一起,也跟着叫起了軍號子。若非萌萌還是女孩子,怕都會來上一場越野賽跑了。
陳心潔看着兩人笑鬧不停,更發現萌萌的變化不小,心裡又有些震動,和不甘。但隨即想到即將見到的其他同學,和頭晚在羣裡看到的種種八卦爆料,又升起一股興災樂禍的期待來。
到了基地大門口,排隊買票的人很多。萌萌來了無數次,有鄧寶寶帶着,他們廠每年給基地贊助,職工都有免費進出門卡,且工廠領導爲招待好厲錦琛,又專門給基地的管理人員打了招呼,玩的幾天幾乎都混了個臉熟,她還沒自己掏過錢買門票。
不過班集體活動,向來都是要等這個等那個,纔會正式開始。班長找了個醒目的石坎子前站着做人體標杆,等着其他同學。倒是有幾個男生提前一步到來,已經自己買票先進去玩了。那都是些家世相當好的,他們之中有一個帶頭的叫竇天,父親是個包工頭,近幾年又做起了房地產買賣,算是個爆發戶兒,有錢也有點關係,當初高考放假前,他就跟曾美麗吹過,拿錢砸關係也能讀大學。
……
時間很快就過去半個小時,今日天氣卻不如前幾日好,有些陰風慘慘的感覺,萌萌出門時被爸爸多塞了一件外套,倒是不怕冷,加上她軍訓以後又被厲錦琛好好補了段時間,瞧着是瘦了,其實身體素質提升不少。反是陳心潔一連打了幾個噴嚏,開始抱怨起那些不守時的人。
陸陸續續到一些人,看萌萌的眼光都別有用心,主動上前打招呼的似乎都約好了似的,追問萌萌讀的是哪所大學。
“萌呆兒,到底是什麼學校,就算三流也是大學。我們這些復讀生都沒不好意思,還上趕着來被你們這些天堂學子打眼兒,說出來又不會死!”
“哎哎哎,我說你們夠了啊!人家萌呆兒好歹是女孩子,人家不想說,你們也得尊重人家的隱私權。是不是?”班長見出萌萌不願意深談,鑑於這一路的好感就幫萌萌開脫。
“嘖嘖嘖,班長,都使出你大律師的專業技巧了。你這不是看着萌呆兒變瘦了,穿衣有品了,就喜歡上人家了嘛?唉,你們現在都是有組織的人,就看不起咱們這些落榜的小蝦米了。”
那羣人說着酸話,但礙於班長一慣的正氣,還是收了口。
但女生們纏上來,問東問西,尤其喜歡繞着男女問題,就更讓萌萌煩不甚煩,感覺自己瞬間遭遇了十倍的蘇佩佩角色。正在她鬱悶得想找藉口脫身時,一個驚喜的呼吸響起,成功地解救了她。
“萌萌,你怎麼來了?今天厲先生說你不會來的呀!”
“寶寶!”
萌萌立即迎上去,猛眨了幾眼,鄧寶寶立即瞭然一笑。兩人歡歡喜喜地手拉手走到了一邊角落裡,聊天說話。
萌萌癟小嘴兒,“唉,如果不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就是在家跟老媽學習洗手做羹湯。其實,我寧願待家裡啦!不過……”聳肩做無奈狀。
鄧寶寶哧笑,“行了吧!我就知道你有見色忘友。寧願待屋裡學做賢妻良母吧?這種同學會,我感覺就是來八卦攀比,各種姦情勾搭的。沒意思!”
萌萌可勁地點頭。
鄧寶寶笑罵,“咱知道,你心裡念着的只有你家大叔。對了,你這裡什麼時候結束,想不想給你家大叔來個驚喜?”
萌萌雙眼大亮,開始跟鄧寶寶商量及時溜號兒的方法和暗號了。
另一方
被萌萌“見異思遷”“冷落”掉的某些人,繼續在私下裡說小話,互相傳遞的都是姚萌萌傍上大款上了大學,而今見着老同學都有氣場了,對自己所讀學校專業交友情況都吱唔不談,刻意迴避,顯然是“心虛”。
“要是沒傍大款,她父母怎麼捨得給她買那身品牌,少說也要千把塊吧!”
“會不會是高仿呢?我看網購網站上,有不少便宜貨。但我姐都說是歪貨,買不得。但是看起來真的很不錯。”
“你們看她穿的那雙新百倫,這個款我在網上都沒見過呢!我看,八成還是歪貨,高仿的。就算有金主,估計也不怎麼樣,不然就不會揹她原來那麼醜個包包了。”
話說,萌萌腳上的鞋子都是從帝都穿回來的。至於款式,因爲厲錦琛在星條國時就非常喜歡這種舒適的鞋子,休閒時幾乎都穿,而且慈森對該運動品牌順利進入亞洲市場有着不可抹滅的功勞,爲此其設計總監每年都會爲厲錦琛設計幾款獨家款。所以,厲錦琛後來也讓其給萌萌設計了幾款,點名的是“情侶款”。自然,那也是舉世獨一無二的,諸位同學肯定是查不到相關資料的。厲大叔比任何富豪商賈、皇室貴族,都喜歡低調再低調。
至於萌萌的包包嘛,因爲是自己當年親手選的寶貝,再醜再廉價也喜歡,而且出遊功能齊備,她也受了厲錦琛的品味影響,並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顯擺什麼優越感,就帶上了。比起在場不少學生的過成人妝扮,手提亮皮小包包的形象,的確是顯得有些不搭調。當然,最後這個重要原因是,厲大叔之前誇獎過萌萌選這包包的眼光,美觀大方,經濟實惠,非常好!
“喂,”班長本來跟幾個要好的男同學聊天,卻聽到這樣的耳旁風,忍不住就吼了一聲,“你們這些女生,能不能收斂點兒啊!人家穿什麼衣服拿什麼包,關你們什麼事兒。無聊!”
這一吼,立馬就被一羣女人取笑,是不是真看上萌呆兒了。還說發現他們今天都戴着一式的眼鏡,天生情侶款。說得班長突然騷紅了臉,正好萌萌就拉着鄧寶寶過來,給他介紹認識。看着兩個笑得燦爛的女孩,這人心裡似乎真有些發酵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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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潔並沒有在人羣裡發表任何評論意見,本來她是想加入萌萌這方,但人家有意迴避他們,她心頭也有幾分傲氣,不屑討好。但這會兒見萌萌都給班長做介紹了,心裡不甘就主動靠上前蹭個存在感。
萌萌希望寶寶加入遊玩,剛纔被訓斥的人心裡不爽就說起了酸話,陳心潔便幫着萌萌這方,順利贏得了一些好感。
最後一拔人終於到了,而且之前早進門的竇天和幾個男生剛巧也跑了出來,正好跟曾美麗一起的幾個女生來了個“勝利大會師”。聽他們談話,萌萌才知人家那拔早就約好了時間的,他們這等了老半天,倒像是熱臉帖在了冷屁股上,班長大人這邊的人尤其不太高興。但也沒多說,立即點了人數進場。
萌萌早跟班長打了招呼,藉口是鄧寶寶已經幫自己買了票。她們就先從軍殘幼通道進了場,教其他人看得眼發直,就有人又酸溜溜地嘲弄說她們兩人居然厚臉皮把自己當殘疾人和幼童。
竇天從班長手裡搶了曾美麗等人的票,就讓早排好隊的哥們帶人先進了場,也惹得一衆被故意拉後的人心生不滿。
這一個簡單的學生聚會,無形中就分成了三個小團體。一個是像萌萌這樣的自由人;一個是竇天曾美麗的公子小姐圈,復讀生不少;一個是以班長爲首,多數已經就讀大學的普通家世學生。
……
“萌萌。”
本來是輕車熟路走在前面,後面有人叫自己,萌萌跟鄧寶寶做了個鬼臉,回頭應了聲,見是常喜歡跟曾美麗一起的一個女生。而陳心潔似乎選擇了中立似的,跟班長那羣人走在了一起。
“之前都聽說上了大學,混發達了。我說這一身名牌的妞兒是誰呢,原來真是你。呵,你耳朵上的這個耳釘哪裡買的呀?好漂亮。取下來咱們看看?”那女生說着就要動手取,萌萌立即躲開,哪料又跑上來幾人,男女都有,還把鄧寶寶給隔開了。
萌萌急忙護着耳朵直躲,衆人雖說着笑,可是動作卻半點兒不輕巧,有人去扯她的衣服,還有人踩了她一腳,本來跨在肩上的包都被人扯掉,到底是雙手難敵衆掌,耳朵上一疼,她大叫一聲。心裡又急又氣,可是又不敢真的表現出來。
其實要說這種同學間的打鬧調侃,尋常也是多見。可是,有時候誰又分得清那是真打趣兒,還是假胡鬧,藉機逞惡的?!
“喂喂喂,有你們這麼過份的嗎?讓開,通通給姐滾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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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寶寶頓時大發雷霆,同時還把本來走在後面就分了一半心來的班長給驚動了,跑過來才把萌萌從一羣三八手裡救了出來。
“唉,你們也太誇張了吧!萌萌這耳釘戴上纔不過幾日,人家醫生都說了現在不能取,要取了對身體都不好的。”陳心潔上來時,就一口埋怨地說着。
那肇事的女生哧笑,“哪有那麼嬌氣。我們又不是沒打過耳洞,要真不舒服,擦點兒典酒消消毒就好啦。不還說參加了軍訓,身體素質變好了嗎?就這點兒小事兒,就說咱折騰。還真是出去見了大世面,連碰都不能碰了。”這顯然就是惡人先告狀了。
“我們和同寢室的還經常交換飾品戴呢,也沒出什麼事兒。給看看都不行,又不是真鑽石。”
萌萌想,要是假的我早取下來了,再說了,就算是假的,依你們剛纔那土匪樣兒,人家也不要你們碰大叔送我的節日禮物!哼!
萌萌懶得跟一羣人爭辨,說了聲沒事兒,拉着鄧寶寶先走掉了。
“哼,瞧她一副小白花相兒!”
“真是上了個什麼了不得的三流大學,拽什麼拽啊!”
“不就是個破耳釘,只不過玻璃珠子鑲得漂亮了點兒,得瑟什麼。”
“就是,還不知道私下裡對着她的金主兒乾哥乾爹是什麼騷樣兒。”
聽到這些刻薄話,班長也氣得大喝,“喂,你們這些女人,有完沒完。沒事兒抹黑同學很好玩嗎?竇天,你管管你的人。還有曾美麗,你還是副班長,能不能發揮下幹部的職責。”就覺得這性質並不是單純的打鬧調侃,明顯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針對性。
曾美麗從頭到尾作壁上觀,給竇天打了個眼神,笑道,“班長,你不是真喜歡上那傻妞兒了嘛!這不正好,咱們給你創造了英雄救美的機會,你還不追上去安撫安撫你的心上人兒。”
頓時,衆男人一頓鬨笑。
班長被窘紅了臉,罵了聲“無聊”,就跟自己要好的走在了前面。但他並沒有追上前面的萌萌,心裡還是有些彆扭,想當然上學的時候,男人羣裡都把姚萌萌劃分爲“恐龍族”,誰要是敢找她戀愛,不是神經大條,就是腦子逗逼。總之,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是了。最終,班長還是抑下了心頭的那股子蠢蠢欲動。
鄧寶寶一路上就忍不住抱怨,“萌萌,你班上都是些什麼同學啊!真是奇葩。”
萌萌苦笑,她也覺得挺奇葩的。雖然也只是少數,大多數同學還是挺正常。剛纔雖然只是那麼一兩下,她還是發現了異恙之處。曾美麗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尋常。而上前動手拉扯的人,都跟曾美麗有過眼神交流。竇天是曾美麗一直以來的堅決擁護者,曾一度傳出兩人談戀愛,後來說是流言。不管真假,竇天都是極度維護曾美麗這一點勿庸置疑,加上兩人家世相當,呃,臭味相投,難免蛇鼠一窩兒。
“萌萌,”她們正說着,曾美麗又跑了上來,“剛纔真是對不起,那些傢伙上了大學後,就跟脫疆的野馬似的,越來越沒格調了。竟胡來!你別生氣啊,大家都是同學,我已經幫你罵過他們了。”
曾美麗一邊說着,一邊朝後打打手式,立即獲得迴應,那羣人七嘴八舌地叫着“對不起”,又嘻嘻哈哈地圍了上來。
“萌妞兒,你還沒說你到底讀的哪所大學呢?”
鄧寶寶很想翻白眼,忍不住跟萌萌交換了一個無奈眼神:得,又來了!
萌萌故意打趣兒地爆出了鄧寶寶的學校,那是靠近帝都的著名海港城市——大沽城,那裡的重工業亦是國內十分有名的,鄧寶寶考取那裡的電子自動化專業,也是承襲了幾分父業。因爲那裡距離帝都頗近,不過兩三個小時的路程,輕重工業都十分發達,全國聞名。
衆人一聽,也不知真假,但羨慕勁兒是肯定的。畢竟,那裡可是靠近帝國首都的地方啊!
鄧寶寶聽得萌萌把自己之前的介紹,說得一板一眼的,心裡可笑翻了。心想,讓你們丫的一羣沒見識的狗仔兒們得瑟吧!等到亮真章的時候,靚瞎你們的狗眼兒,驚爆你們的狗膽兒。
……
到了熊貓園時,遊客都是隻能遠距離觀看,看飼養員們跟熊貓互動,拍照留念。不過也只能遠遠地拍,想要像動物園裡抱着摸着拍,那也是不可能的。再來就是買貴死人的熊貓專用食品,喂熊貓,纔有機會來個親密接觸。否則,尋常食物是來禁投放的,一旦被抓到還會被罰款。這就是國寶級的待遇了,跟尋常動物園的保護級別大不一樣。
抱着熊貓留影,或者是餵食什麼的,萌萌當然是從沒花過一分錢,早和寶寶玩得膩味兒了,就在圈兒外吹牛,沒有靠近去。
“萌萌,你知道今天我爸和你家大叔要出成品模具吧?”
“嗯,知道。說是很快就忙完了,回頭一起吃個飯。回程機票都買好了。”
“唉,我看我家老豆啊,這幾天被你家大叔壓榨得都生出好多白頭髮啊!天天都熬夜到好晚。”
“啊,那麼嚴重嗎?大叔平時看着一點兒都不兇啊?只是有點兒嚴厲罷了。你沒看錯吧?”
“哈哈哈哈,瞧把你緊張得。”鄧寶寶誇張地笑笑,萌萌的表情卻很認真,她不得不收了笑,認真說,“其實也不能怪厲大叔,主要是他們這次的單子要求精度超高。聽說,還是德國標準,你知道吧?”
萌萌點頭,知道是之前在賀晉那裡拿到的軍械單子,好東西當然需要付出格外的價值。那樣隨便一打就很準的槍,在細節精度上,必然要求極高。而要達到一個精準度“九九九”以上的結果,不僅要材料夠“三九”,其他方面,譬如生產工藝流程,應該也要有個“三九”的精確吧!
“不過說真的,你沒見過你家大叔工作的時候的樣子嗎?那可是這個樣子的!”鄧寶寶把眼角、嘴角都提了起來,一副“兇”相,“可嚇人了。而且我爸說,你家大叔就是個天才。還沒滿三十歲,就擁有超高的機械設計水準,和豐富經驗。提出的要求、問題,建議,全都是超專業水準的。壓力啊,鴨梨山大!”這說着,還真從兜裡掏出個雪梨,扔給萌萌一起降火兒。
“寶寶,你不是也學這個,可以幫你爸啊!”
“得了吧,我還是隻嫩滴滴的小菜鳥,距離他們那大神級別的還差得遠得多呢!”
兩人正聊着時,基地的管理員路過看到兩人,笑着打了招呼,還說萌萌認養的小白正在吃早餐,問他們要不要過去玩玩。兩人一聽,也來了興致,就跟了過去。
一直有關注兩人動向的曾美麗等人也跟了上去,就見萌萌和寶寶直接進了園子,都驚訝不矣。急忙要求也想進園子跟熊貓互動一下,管理員問了幾人身份,跟萌萌確認後,便大方地給衆人放了行。
萌萌和寶寶跟飼養員們打招呼,有說有笑,十分熟稔的樣子,這畫面兒令其他人都看得有些微心驚,有人羨慕驚豔,有人妒嫉恨。
萌萌輕車熟路地拿着竹子給她認養的一隻聽說才三個月大的小熊貓餵食,不管是技巧還是動作,都恰到好處,跟鄧寶寶一起,玩得十分默契又開心。其他人見了,自然也非常巴望着一試身手,紛紛拿了竹子,想要施展一番,這裡最突出的就是性格較爲張狂的竇天等人。而竇天“知道”暑假補課事件裡,萌萌“欺負”了曾美麗,早也在他羣裡(那班級羣也是他爲曾美麗而設的)聽到萌萌的流言蜚語,心下十分不以爲然和看不慣,就跟幾個要好的哥們兒使了眼色,想要“滅”掉四眼恐龍妹的“威風”。
那時,萌萌教陳心潔,“它才三個月大呢。所以這個挑竹子,一定要乾淨的,千萬看清楚,不能讓它吃到開花的……”
班長也湊了上來請教,鄧寶寶因爲這兩人剛纔幫了萌萌,態度也挺好。而班長就好奇地問起了她倆緣由,鄧寶寶也沒刻意宣傳,就說其實她們早在這裡玩了兩天。
班長越聽越奇怪,“我也來過不只一次,不過也沒能進到這裡面。你們……”
鄧寶寶故做無謂道,“我爸是那邊二重的總工,我有員工卡。”
班長等人一聽,那眼色就不一樣了。曾美麗等人也聽到了,臉色雖沒變,但心裡頭卻是極不爽了。衆人便都覺得,萌萌現在能摸到熊貓瞎得瑟,也不過是拖了這個鄧寶寶的福。
竇天拿着竹子越過了萌萌,一邊說,“叫什麼小白那麼沒營養的名字。這傢伙明明身上有黑有白,應該叫小花,對不對,美麗?”顯然他這冒頭就是爲了博美人一笑。
萌萌急叫着竇天不要太沖動,會嚇到小熊貓,這幾個月大的寶寶膽子都小。可竇天根本不睬萌萌的告戒,自顧自地吆喝着,還真就把小白嚇到了,拱着身子往假山裡躲去。他一着急就更加緊地追了過去,飼養員一見就大聲阻止,讓他趕緊地回來。其他人一見這情形,都嚇住了腳步。可竇天在學校裡就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主兒,雖不至無法無天,但他瞧着那小東西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就對旁人的警告根本不以爲意。再加上萌萌的阻攔,讓他更想當着喜歡的姑娘炫炫本事,博美人一笑。
萌萌也傻眼兒了,“他幹什麼啊?那邊是小白媽媽的休息地,他那樣子會觸怒小白媽媽耶!”飼養員都說了在哺育期的母熊貓神經敏感,突然動怒。
嗷嗷——嗷——
萌萌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吼。
“啊,我的媽呀——”
就見竇天被突然衝出來的母熊貓嚇到,撒丫子就跑,卻被路上的亂石抖倒,摔了個屁滾尿流,耍帥耍到形象爆點,氣質全失,狼狽不迭地跑回人羣。
萌萌趕緊地把一衆人帶出了熊貓館,聞訊趕來的管理員表示很生氣,嚴厲批評了竇天等不聽警告胡亂來的人,“剛纔姚同學都警告過你們了,飼養員應該也有提醒你們吧!怎麼一點兒不聽人勸。你們好歹都是大學生了,沒有常識,也該有點兒基本的禮貌和尊重吧?”
竇天真是被嚇壞了,現在又被人訓,心裡更是老大不爽就回了句,“飼養員根本沒說好不好。姚萌萌又不是飼養員,誰會相信她個呆子說的話啊!”他說得還挺是理直氣壯的,讓剛剛探完小白沒事兒纔出來的萌萌聽個正着。
鄧寶寶一聽想要反駁,卻給萌萌拉了回來。
管理員聽到這死不悔改的話,更生氣了,“你這小子,你把母熊貓驚到你還有理了。要不是看在姚同學和寶寶的面子上,這裡你們根本進都別想進來。怎麼,不服氣?姚同學和寶寶她們在這裡都熟悉了好幾天,可聽話得很,從來沒惹出什麼麻煩來,你們一來就出亂子。姚同學還認養了那隻小白。怎麼,你不信,那就去外面看看那個寶寶介紹的名牌兒!都是些什麼爹媽教出的孩子,真是……”
哐啷一聲,大門關掉了。
一衆人苦哈哈地回到了普通瀏覽者的行列裡,竇天和曾美麗到那名牌前一看,真看到了介紹:熊貓寶寶命名爲小白,認養人姚萌萌。捐款集團:二重總經辦!
衆人一傳十,十傳百,瞬間都傻眼兒了。
別看平時聽說哪個明星或者什麼領導人,認養了熊貓寶寶,爲其命名什麼的,好像挺輕鬆隨便的。那人家是有身份地位,憑你尋常普通人,就算是大老闆、大企業家,也不定擁有這樣的資格。可是他們身邊一個看起來明明很普通的同學,竟然認養了一隻熊貓,說不驚訝那是假的,除了驚訝,他們也只能驚訝了。這種事兒,他們連羨慕的資格都沒有,那完全不在一個位面了啊!
鄧寶寶見衆人終於被嚇到一臉菜色,心裡可樂呵了,拉着萌萌咬耳朵,“妞兒,還是你聰明。這種時候就得讓長輩去教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狗仔兒,才叫秒殺!”
萌萌哧笑,不言而喻。其實吧,她只是遵行了她家大叔的教導,搞不定的時候就找領導。以上制下,事半功備,她又不花半分力氣,多舒服。
於是,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些自覺有差距卻又端着面子不屑與萌萌靠近的人,以竇天和曾美麗爲首的,圍成了一桌兒。不巧,就讓位子將將多出了幾個。
“一桌十個。這也就多出了五個人,再開一桌也要給十個人的錢,划不來啊。還不如擠擠坐了。”
這話就是說得輕巧,可學生訂的飯館哪能跟大酒店相比,五個人一插進去,就擠得要死,誰喜歡縮着身子去坐那塑料小凳子,卻看着別人坐着大椅子連屁股都不喜歡擡一下。
鄧寶寶看到那端端坐在最上位的曾美麗等人,坐着舒服的大椅子動也不動,全是其他同學在努力移位子,心裡就特別不爽,“哼,憑什麼讓我們擠成肉餅兒,他們就當王子公主似地供在上位。”
萌萌不好意思讓鄧寶寶陪着自己當沙丁魚,今日要不是寶寶護着她,她的耳釘怕就被人拔了去,忙把班長拉了過來,說她們自己出錢另外開個小桌。班長心裡其實對竇天等人不爽,主動站起了身將位置讓了出去,說跟萌萌一起,陳心潔也跟了上來。
有人見了當然不樂意,故意嘲諷說話尖刻,明指萌萌等人搞特別,離羣。但萌萌等人坐在舒服寬敞的位置後,就有當沒聽到,兀自吹起牛來。尤其是軍訓的見聞,聊得不亦樂乎。不過也很快爆露了萌萌和鄧寶寶不是一個學校的事實。
萌萌吐吐舌,聳肩道,“不好意思啦,因爲我是關係戶,所以不想說。”
鄧寶寶撫着萌萌的腦袋賣萌,“你們都是老同學了,居然不知道我們家萌妞兒面子薄,但自尊心又超強。一點兒小事兒,哪好意思像某些人考了個二流大學,就拿着到處炫擺啊!”她聽到旁邊那桌的竇天正在宣揚自己所讀的大學,參觀兵馬俑都從來不花錢。
有個男生就問,“萌呆兒,你說你們軍訓是在第三基地,是不是就是賀晉尚將所在的那個軍區?這,不會是帝都……”
萌萌點點頭,想這時候也不用再扭捏了,“是帝都軍區,第三基地,狼牙特種大隊。”
話落,有人掉了勺子,有人沒了筷子,一片寂靜。
鄧寶寶卻敲着剛上的湯碗,歡脫地宣佈,“你們不用瞪眼了,萌萌讀的是帝都大學,金融學院,投資理財專業。這個專業,可是最近發佈的黃金就業專業中的前三甲。妞兒,未來要是姐姐在機械堆裡混不出來,就去投奔你了。”
萌萌搔搔腦袋,“嗯,好。我讓你現在就投奔我,今天這頓我請了。”
鄧寶寶尖叫,“有你得瑟的。前兩天可都是我請的耶!不行,待會兒還要來頓甜點。”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笑起來,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姚萌萌,他們所有人眼裡曾經的恐龍妹,四眼肥雞,不起眼的小透明,竟然成爲所有人都不敢宵想的帝國第一名校的金牌學院的新生之一。
還有什麼事,比這更玄幻的嗎?衆人搖頭,當然不可能再有了。
在一片起鬨聲裡,萌萌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校徽,和夾在皮包裡的學生證拿了出來,看到那鮮章和大鋼印兒,衆人再不敢有任何懷疑了。這憋着的事兒總算說了出來,她也大大鬆了口氣,想自己之前也許太謹小慎微了。不過自己和大叔的真正關係,一直是她心裡的秘密,雖然厲錦琛從來沒有說過,但父母是再三警告過她不可告訴外人。她就習慣性地,想要將跟大叔有任何牽連的東西,都隱瞞了。
保護大叔,這是做妻子的義務嘛!
另一桌子的人,卻大沒有那麼好的心情。尤其是曾美麗,雖然還跟同學玩笑着,但半隻耳朵都是朝着萌萌那桌兒。聽得萌萌現在竟然如此好跡遇,各種風光,心裡別提有多氣惱了。
恰時身旁的女性友人就替佔了些口頭便宜,開始說萌萌八成是搞援交,才獲得了這樣的好機會。竇天一聽,連聲附合。幾個男性好友,也紛紛丟出自己老豆商場上的一些齷齪事兒,加以佑證。他們這片兒討論得熱烈,便讓起桌如廁的另一桌人聽到了。
班長一聽就怒了,直接拍桌子就喝斥曾美麗和竇天,“我說你們這些人,無不無聊。你們自己不也一樣靠了關係,送禮帖臉子才上的大學。憑什麼說人家萌萌?自己一身騷還怪旁人眼痠!有沒有道理啊!你們再胡說,我這兒錄了音,完全可以告你們誹謗,抵毀人家名譽。”
當即,竇天就站起來跟班長對罵了,“我說班長,這才一個半天,你就被這小熊貓給勾去了魂兒。前前後後,明裡暗裡的都幫着說話。你要想追人家,跟哥兒幾個說說就是,何必把咱們拖下水。咱們就是吹吹牛,用得着你這麼較真兒嘛?!”
他一說,衆人起鬨,笑鬧得更誇張了。
班長頓時被說中心事似地漲紅了一張臉,掛着黑眼鏡的模樣,跟萌萌還真有幾分相似。
兩人當衆就吵了起來,而且越吵越不可開交,萌萌真是又急又氣,努力想要打圓場把人拉回來。最後還是其他用餐客人鬧他們太吵,鄧寶寶趁機叫來了餐館老闆,不巧這家店他們前幾日也吃過。老闆出馬,當然輕鬆就把一羣小鬼的勢頭壓了下來。
但這一頓完,萌萌和鄧寶寶也沒有多少用餐的食慾了。
飯吃得差不多時,萌萌接到了厲錦琛的電話。因爲她這一早晨都忙着應付一幫子不省心的老同學,沒有像以往一樣,定點就會給厲錦琛發消息。她捧着電話出門去講,又教人看到電話上那漂亮的帖保,惹起一堆眼神兒來。
聽到厲錦琛的聲音,瞬間覺得之前的鬱悶和小糾結都沒有了。
“萌萌,你在外面?”
“嗯!大叔,你吃了沒?”
“吃了。萌萌,”厲錦琛頓了一下,“今天我可能要失約了,你好好陪你父母,晚點我忙完了,給你電話。”
“嗯,沒關係。大叔,其實我在參加同學會。”萌萌感覺到男人的聲音裡,似乎有種明顯的疲色,便轉移了話題。
“玩得開心嗎?”
“一般一般啦!對了,大叔,你先忙,我同學叫我了。晚上,我等你電話哦!如果你不打,我就打你的哦!再見,麼麼噠!”
麼麼噠?!
掛上電話時,厲錦琛失笑,一直有點奇怪這小姑娘的網絡語言,等下次,問問那意思到底是什麼吧。只是眼下……他揉了揉眉心,轉身往廠房走時,突然廠裡傳來一聲大叫,他臉色大變,擡腿衝了進去。
一片血泊!
……
萌萌掛上電話後,想着是不是厲錦琛那裡出什麼事了,想找鄧寶寶去探探情況。她怕自己多問,會讓厲錦琛更憂心。她也很想知道,雖然不能幫忙,但感覺自己若是知道了,也許能幫大叔分擔一些壓力吧。
她轉身往飯店裡走,鄧寶寶就一臉驚惶地跑了出來,拉着她就說,“萌萌,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爸出事兒了,我必須現在趕過去。對不起!”
鄧寶寶的聲音一下變得沙啞,嚇了萌萌一跳,直覺事情不對勁兒。當即就只跟班長說了一聲,跟着鄧寶寶跑了出去。
“寶寶,你別急啊,小心車!”萌萌及時將人拉了回來,避開了將將錯身開過的一輛轎車,心裡不由緊縮成了一團,“這裡離工廠還有些距離的,咱們打個的過去吧!”
萌萌揚手就招,但這熊貓基地本來偏僻,又正逢吃飯時間,來往車輛就極少。
鄧寶寶一下哭了起來,攥着萌萌手說,“我爸他,他的手,被衝壓機牀給壓斷了!”
萌萌聞言一僵,整顆心不由自主地涼了下去。她知道父親所在的國企,也是有車鉗刨工的,以前小時候她就常聽說有人斷了手指腳趾,家宿區裡的一些上年紀的老工人,好多十個手指頭都不齊的,有的更糟糕的就只剩下兩三個手指頭。
可是她知道鄧爸爸是做總工的,一般都負責產品或工藝設計了,直接上機操作的時間並不多了。做微調試這些的,不用拼數量做任務的,小心一些都不會有事兒。
“寶寶,你別急啊,現在醫學發達了,你爸肯定沒事兒了。”雖然知道這時候說這些,都是無用,萌萌也不知該怎麼說了,半天也沒車來,她不得不拿出電話打厲錦琛的那位助理小陳的電話,好在小陳正跟着厲錦琛在工廠那邊,聽說後立即開車出來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
兩個女孩在路邊等車,吃完了飯的人就跑了出來看究竟,一個女生又跑來找萌萌,說,“姚萌萌,不是說你們那桌你請客嗎?怎麼飯都沒吃完就要中途溜號兒,把單都留給班長幫你頂着了。有錢上帝都大學,連個餐費都要逃,你好意思嗎?”
正抹眼淚的鄧寶寶一聽這尖酸話,動作就僵住了。
萌萌愣了一下,立即從兜裡掏出一疊大紅鈔,跑到跟來的班長面前將錢塞了出去,有些氣哼哼地說了句“零錢不用找了”,回頭就見小陳已經開來了車,朝他們擺手。
“姚小姐!”
小陳只叫了萌萌,這可是頂級大BOSS都十分寵愛的小女朋友,而沒有叫鄧寶寶。但只是這一個簡單的細節,也讓一干子學生心有慼慼。
以厲錦琛低調的性格,那車也是小城裡極少見的大功率卡宴。車身在衆人面前一甩,調頭很快就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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