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府。
今天照樣開例會,在會議上楊士琦彙報:“上午總參謀部那邊送來一份公文,是對於那八萬日本俘虜該如何安置的問題,總參發文過來徵求總統的意見”。
“哦?”蕭震雷問道:“他們是怎麼說的?”
“總參那邊說八萬俘虜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們說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養着這片俘虜可要花不少錢,總參想請總統同意追加一筆專款用來安置這片俘虜”。
蕭震雷樂了:“哈,蔣百里可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爲了這八萬日軍俘虜竟然找我要單獨撥款安置,那羣日本俘虜難道都是大爺不成?你發給函過去告訴他,要專款沒有,如果他不想養着那八萬俘虜,可以把他們送給孫文先生,孫先生不是在修鐵路,正愁資金不足嗎?把這八萬俘虜送過去給他,這麼多強壯的勞動力可是能節省一大筆開銷啊,
“哈哈哈”衆幕僚們聞言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蔡鍔有些擔憂地說道:“用那些日本俘虜去修鐵路,如果此事被傳揚到國際上,列強會不會爲此做文章?到時候會不會讓內閣外交部那邊受到壓力?”
唐紹儀搖頭道:“以我看,現階段沒有哪個國家吃飽了飯沒事幹,爲這事而跟我國過不去,要知道現在是大戰期間,雙方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正所謂成者王侯敗者寇,如果是協約國和我們戰敗了自不必說,,可如果是我方勝利,有誰會追究這種事情?”
衆人聞言都點了點頭,唐紹儀這番話算是讓在場衆人安心下來,既然按照那麼多日本俘虜的開支太大,那就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好了。蕭震雷見狀便道:“那就這麼定了吧,待會楊先生給蔣百里發文過去,就按照這麼辦,讓他將俘虜送給孫文先生,當然爲了防止日本俘虜逃跑而危害社會安全,一定要在幹活的現場安排兵力嚴格看管,如果有誰敢逃跑或者密謀企圖不軌,立即格殺勿論,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楊士琦答應:“好的!”
蕭震雷想起一件事情問道:“對了,北方的情況怎麼樣?”
楊度說道:“現在日本人已經攻佔了上烏金斯克(烏蘭烏德)和赤塔,正在向伊爾庫茨克方向進攻,根據我們的情報得知沙俄在伊爾庫茨克的兵力已經不足三千人,我估計沙俄在伊爾庫茨克頂不了幾天就會失守!”
“現在沙俄方面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德國人由於海軍實力稍差,因此放着英國不,地中海又有法國海軍扼守,因此也不能進攻北非,現在德國正在全力進攻沙俄,沙俄方面在西線地區的壓力很大,已經節節敗退,南面已經撤退到了基輔一帶,在北邊丟了普熱米什爾、萊姆堡、伊凡哥羅德、華沙、佈列斯特、維爾諾和里加以西大片土地,退到從里加灣到德涅斯特河一條直線的戰線上,受傷、被俘、戰死者不計其數,損失兵力7萬,從開戰到現在爲止,這次是沙俄方面損失兵力最多的一次,這個傷亡數字堪稱恐怖了!”
“沙俄方面正在遭到兩邊夾擊,依我看快要頂不住了,如果協約國方面再不想辦法的話,我推測很可能會出事,如果沙俄頂不住巨大的壓力,單方面向同盟國投降或者和同盟國達成協議,這對我們是極爲不利的,到時候沙俄和日本雙雙出兵南下對付我國,我國將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衆人聽了楊度的分析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是從政治和國際大的戰略層面來分析,儘管楊度對軍事戰術方面是個門外漢,但是在政治和國際形勢的分析和判斷還是很有見地的。
蕭震雷聽着地圖看着,抽着煙,確實如楊度所分析的那樣,沙俄現在承受的壓力確實太大了,損失了7萬兵力,這個數字比一些國家的總人口都要多,而現在的日本總共都沒有這麼多的兵力,卻在東線得沙俄節節敗退,這主要是因爲遠東地區距離沙俄政治中心太遠,運輸方面又很不方便,難免有些鞭長莫及。
蕭震雷想了想,抽了一口煙後說道:“不能讓日本人再這麼下去了,在北方我們必須牽制住日軍,讓沙俄可以全心全意應對德國的進攻,昨天沙俄住我國公使求到我這裡來了,讓我們無論如何要牽制住日本人,我們雖然與沙俄不怎麼談得來,而且他們的還佔着我們的土地,但不管怎麼說大家現在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告訴總參,一旦日本奪取了伊爾庫茨克,我方部署在蒙古、熱河和東三省的軍隊立即向邊境方向靠攏,給日本人形成壓力,同時第二軍和第四軍在日本佔領伊爾庫茨克之後立即進攻遼東半島的日軍!”
楊度答應:“是!”
晚上下班,蕭震雷回到家,吃過晚飯沒多久正抱着兒子蕭毓辰玩,就聽侍從室副主任陳訓恩前來報告:“大總統,內閣工商部長、國會副議長張謇求見!”
“彥及,今天是你值班?楊永泰呢?”蕭震雷問道,好看的:。
楊永泰是侍從室主任,而陳訓恩是副主任,這兩人都是歷史上日後老蔣的高級幕僚,其中楊永泰還是老蔣的首席幕僚。
陳訓恩說道:“楊長官的母親病了,所以請了假回去看看!”
蕭震雷點點頭,說道:“你去把張謇帶過來吧!”
“好的,大總統!”
陳訓恩走後,蕭震雷和兒子玩了一會兒就看見陳訓恩領着張謇過來了,連忙招呼:“張先生,稀客啊,還沒吃晚飯吧?訓恩去準備一點吃食過來”。
“不用,不用,我吃了晚飯過來的,不麻煩陳主任了!”張謇連忙說道。
蕭震雷將兒子遞給陳訓恩,讓他去帶着玩,自己與張謇說話,“張先生,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張謇一聽嘆道:“哎,這事說來慚愧,我是厚着臉皮來向大總統說個情的!”
蕭震雷納悶道:“張先生這是何意?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也解決不了的?”
“這事還非得找大總統不可,我也是抹不開情面,受人之託啊!上次政府不是部署了清理幫會和社團的行動嗎?上海灘的洪幫和青幫被一網盡了,您也知道,這麼大的行動,青幫和洪幫的一些重要的頭目是跑不了的,黃精榮、杜月升、張小林、李徵五、張仁魁等人都同時被抓了,由於這些人多多少少都與您有些關係,因此下面辦案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些其他小頭目、小蝦米基本上都是該判的判,該殺的都殺了,就只有這些人還關在牢裡,既沒判,也沒有殺。這幾天他們的家屬一起來找我,我也是當年在上海灘的時候欠了他們一點人情,實在抹不開情面,只好厚着臉皮求到大總統這裡來!”
蕭震雷聞言問道:“他們被炸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判?”
“是,難道大總統不知道?”張謇有些納悶,按理說那次清理幫會和社團的行動是蕭震雷親自決定的,他應該對那些人的處理決定早就有指示纔對,否則下面那些人怎麼會只關着,既不殺也不判?而從剛纔蕭震雷的反應來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這麼說來出現這種局面純粹是下面那些人猜錯了蕭震雷的意思,自作主張?
蕭震雷沒有回答張謇的話,他起身拿起電話道:“小高,你想辦法把上次清理幫會和社團的幾個主要人員的案卷拿過來我看看!”
“好的,大總統!”
蕭震雷放下電話轉身對張謇道:“張先生,這件事情我暫時還不能給你答覆,一切等我看過案卷再說!”
張謇剛開始看見蕭震雷的反應就知道事情出現了變化,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了,也不是憑他的面子可以讓那些人出來的,如果這件事情是蕭震雷事先好招呼,他現在說情肯定是一說一個準,但是事情顯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幾天以後,蕭震雷看到了那些查處那些幫會和社團大佬們的案卷,從卷宗上來看,可以說到現在爲止,黃精榮還遠遠沒有後來那麼心狠手辣,做下的事情也不是太過火,就是提替一些大煙販子提供過掩護,在法捕房但探目期間有些劣跡,而杜月升還算好,沒有大的過失,而張小林卻不一樣,此人這幾年崛起,有了實力之後很快與日本人勾結在一起販賣大煙。至於李徵五和張仁魁兩人自是不必說了,這兩人在當任幫會老大期間殺人如麻,親自動手殺的人就不在少數,這還不算他們指使和策劃的。
看完調查案卷之後,蕭震雷指示對於黃精榮和杜月升兩人可以輕判,如再發現有拉幫結派的傾向就從重處理,對於其他幾人要重判,不過他還是留了一些情面的,畢竟沒有殺他們,不過這次以後,他與這些人的情面就到此爲止了,以後再犯,那肯定不會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