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沙俄,除了沙俄之外,我們還可以爭取葡萄牙和比利時,因爲從地緣政治上來講,比利時現在與法國的處境是一樣的,全境淪陷,而葡萄牙雖然有西班牙這個中立國擋在前面,但實際上它也是不安全的,誰知道德國不會進軍西班牙?而且據我所知,德國的潛艇已經在葡萄牙附近海域活動了,葡萄牙爲此付出不小代價,每天都有貨輪被德國潛艇擊沉因此,我認爲要爭取比利時和葡萄牙應該是不難的”。
蕭震雷說到這裡,看了克列孟梭一眼,又道:“只是這中間有一個問題,也不知道英國人許給了比利時和葡萄牙什麼好處,這兩個國和其他國家竟然聯繫起來想要從我國手裡搶食,實際上對於這些國家代表們的無禮要求,我國完全可以不予理會,但是大家畢竟是同一陣營,如果我們之間發生矛盾,這隻會讓同盟國看笑話,我國倒是不怕什麼,大不了我們退出協約國單獨與德國媾和,從地緣政治上來說,我國對德國並沒有什麼威脅,德國想打到華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國爲什麼要加入協約國對抗德國?這些國家難道不明白嗎?他們不但幫不上忙還在扯後腿,有一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們在前方打仗,這些國家竟然在後面扯後腿,這算什麼呢?難道非要我國與德國媾和,讓他們復國遙遙無期。他們才甘心,我就明白他們那些人爲什麼那麼短視,爲了英國人給的那麼點點蠅頭小利就忘記自己國家的最高利益。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自己國民的唾罵嗎?”
“總統先生息怒、息怒!”克列孟梭見蕭震雷說得氣憤不已,唯恐他這小青年脾氣不好頭腦發熱之下宣佈華國退出協約國,然後與德國單獨媾和,這樣的話,協約國就慘了,不要說取勝,能不被德奧打得亡國就不錯了。因此他極力安撫蕭震雷。
“對於這些國家的的卑劣行徑,我向來是深惡痛絕的!”克列孟梭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又道:“他們不僅短視,而且無能!其實我一直在想,爲什麼要把這些人請過來,他們能幹什麼?除了整天像烏鴉一樣刮燥一樣。什麼都幹不了!我認爲這次元首會談,完全不需要他們參與,他們也決定不了什麼,就我們法英華俄四國進行具體會談就可以,現在也只有我們四國有力量對抗同盟國,其他國家不是徹底亡國就是沒有實力出兵,他們根本就沒資格參與元首會議!”
蕭震雷聞言笑道:“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與其那麼多人整天爭吵,吵了幾天還沒吵出頭緒。還不如由我們四國在私底下商議之後再在大會上決定,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英國人就玩不起什麼花樣了。主張東線爲主戰場的只有英國一家,我們三家都是主張將主要戰場設在西線戰場,將主要進攻方向放在西線,三對一,我們完勝!”
克列孟梭這個法國老頭聽了蕭震雷的話後露出了笑容,他道:“是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儘快促成這件事情,因爲形勢不容樂觀。沙俄內亂已起,德國可以藉此機會騰出手來幹很多的事情,我們越早在西線開闢第二戰場就越對我們有利,等到西線打起來,德國的兵力大部必然要被牽制在西線,到時候貴國在東線配合發動攻擊,我認爲這對於德奧將士致命的打擊!”
法國老頭當然是從本國的利益出發考慮的,因此他希望馬上在法國西海岸開闢第二戰場,早點將德國人趕出法國國土,不過蕭震雷知道,就算法國老頭是這樣想的,但他的想法也是與整體戰略的方向一致,與蕭震雷的主張並不衝突,雙方的想法和主張一致。
蕭震雷點頭道:“是的,只有在東西兩線同時發動進攻,而且以西線戰場爲主,東線戰場爲輔,必然可以讓德奧聯軍疲於奔命,如果意大利方面可以繼續增加一些兵力的話,我想德奧聯軍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
“是啊,這麼好的戰略,能夠給予德奧最大打擊的戰略進攻方略,爲什麼英國人就看不到呢?他還一意孤行的要將主攻方向放在東線,真是不明白了!”克列孟梭一臉的無奈說着,還流露着一些可惜。
接下來,兩人在幾個方面達成一致的意見,蕭震雷同意幫助法國向英國討要更多的武器彈藥裝備軍隊,同時在戰略進攻方向上,兩人決定保持一致,還要將沙俄、比利時和葡萄牙拉進來,另外最好是讓四個大國私下達成協議,不需要其他小國家參與,對其他國家的要求也暫時不予理會,先打垮德國是當前的第一要務!
兩人談了兩個多小時,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克列孟梭談起了戰後利益分配問題,他問道:“總統先生,對戰後利益分配有什麼看法?或者說華國有什麼要求?”
蕭震雷想了想很快有了決定,他說:“總理先生,我認爲現在就談戰後利益分配還爲時過早,爲什麼這麼說呢?雖然我們有很大的信心打敗同盟國,但是現在畢竟還是德國人勢大,如果現在就談戰後利益分配的問題,肯定會引起我們當中很多成員國的不滿,畢竟每個人的要求和目的都是不一樣的,我們不可能滿足每一個國家的要求,現在談戰後利益分配的問題容易造成我們內部不和,會讓目的沒有達成的國家與我們離心離德,所以我建議將戰後利益分配問題留到戰爭結束之後再去協商,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有幾個小國家不滿,也不會影響大局!總理先生,您看呢?”
克列孟梭事先還真沒有考慮現在就進行戰後利益分配所帶來的影響問題,現在聽蕭震雷說出來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其實協約國成員國每一個國家的利益都是與整體利益相關的,如果想要保證自己的利益,首先必須要打敗同盟國才行,如果不能打敗同盟國,自己的利益肯定無法保證,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明白,但是很多人又剋制不了自己人性中的弱點,那就是貪婪,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些小國家纔會被英國人許下的蠅頭小利給忽悠和收買了。
克列孟梭既然想明白了,他當然同意蕭震雷的建議,所以他說:“不錯,總統先生的這個提議非常好,我十分贊同”。
這次會談的結果讓蕭震雷和克列孟梭兩人都非常滿意,這主要是因爲兩國在利益上沒有衝突,現在華軍控制的阿拉伯半島、中東地區和小亞細亞半島都不是法國人的勢力範圍,而且蕭震雷也早已強調,華軍無意於歐洲,那麼華國對巴爾幹半島也就沒有染指之心,這與法國也不衝突,法國本來就在巴爾幹半島沒有多少利益,如果華國不參與的話,法國還可以與英國和俄國爭取一下,能撈到一塊是一塊。
第二天,也就是2月14日清早,兩人的車隊就一起離開了金字塔附近的旅館向開羅方向開去。
回到在開羅的別墅下榻處之後,蕭震雷和克列孟梭兩人分別找沙俄外交部長進行了談話,沙俄對於華國和法國的拉攏是求之不得,因爲沙俄此時也是希望能夠在西線開闢第二戰場,這樣會把德軍主要注意力吸引過去,那麼沙俄的壓力就減輕了許多,特別是沙俄現在發生內亂,特別希望防線上不要出現什麼問題,現在法國和華國已經決定聯合起來對抗英國,沙俄人自然不傻,這個時候當然是站在法國和華國這一邊。
隨後蕭震雷攜夫人與克列孟梭又一起去英國首相勞合?喬治下榻的別墅去探望他的病情,幾人趕到的時候,勞合?喬治已經起牀了,正在別墅的花園裡坐在躺椅上曬太陽,蕭震雷和克列孟梭心想估計是昨天傍晚那番想要散夥的話起了作用,喬治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如果惹得蕭震雷在會議還沒有開完就轉而回國就不好了,這種事情過猶不及,特別是在政治上,並非是一味的強硬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有的時候必須要進行一定的妥協,喬治是深得此道的。
“噢,首相閣下,您的病好些了嗎?怎麼坐在花園裡來了?”蕭震雷上前俯身與喬治擁抱了一下拍着他的背部說道。
喬治聽了又不由一陣氣急,心說你都要撂挑子回國了,我還能牀上躺得下去?這傢伙也太狠了,竟然以回國爲威脅,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其實喬治昨天是真的非常生氣,他沒想到蕭震雷但是那麼不給面子當場戳穿了他的意圖,那種事情怎麼能在臺面上說呢?這會讓他的臉丟大了,說他不恨蕭震雷是不可能的。
儘管恨不得掐死蕭震雷,喬治還不得不露出笑臉道:“我根本就沒病,只是昨天走快了一些,造成了大腦有些缺氧,畢竟年紀大了,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醫生說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