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獨孤閒庭立在前方十來米處,小黑、小白二位長老,一人一劍,穿梭織網一般在獨孤閒庭身邊穿來穿去,兩條人影一黑一白,其速快疾無比,每次穿過獨孤閒庭身邊的時候長劍就會在獨孤閒庭身上或滑、或刺、或抹……
在阿九他們這些局外人看來,隨着兩位長老穿花引蝶一般的攻擊,獨孤閒庭身上的衣物就像落葉一樣飛舞飄旋,不片刻就把獨孤閒庭弄的衣不蔽體。
可是看到獨孤閒庭這樣狼狽的樣子,小黑、小白二位長老卻沒有絲毫得意的笑聲,攻擊的速度反而愈加快速了。
阿九他們也笑不出來,一個個面色凝重。
因爲被劈、砍、抹、撩上百劍,獨孤閒庭身上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兩位長老拼命的攻擊竟只是壞了他的衣服……
“合劍!”
小黑長老突然抽身後退,後退的同時對弟弟小白喊了這麼一句外人一時不明其意的話。
外人不懂,但小白懂,再次穿過獨孤閒庭身邊後,小白停在獨孤閒庭身前,和獨孤閒庭身後的哥哥小黑一前一後將獨孤閒庭夾在了中間。
“兩位長老莫非要用他們從未用過的合擊絕技?”
鬼手貌似自言自語地問,沒有人回答他。
獨孤閒庭也眯起了雙眼,雙拳緊握,裸露在外的皮膚慢慢閃現出一層淡淡的鐵青色金屬光澤,凝神等待着小黑、小白的絕招臨身。
不是他不想趁小黑、小白招之前的空隙擊殺此二人,而是他的速度比敵人差的太遠,與其徒勞無功,不如以不變應萬變,以金剛不壞之體硬夯(讀:hang)敵人所有殺招,先防守再反擊!
不能不說,這個簡單的辦法正是最適合他的辦法。
“殺!”
“殺!”
小黑、小白突然同時暴喝一聲,兩人身影就像一道流星一般穿越和獨孤閒庭之間的距離,兩劍一前一後,一先一後刺中獨孤閒庭,小黑的劍先刺中獨孤閒庭的小腿彎,獨孤閒庭完全沒有想到小黑的絕招竟是刺他的左小腿彎,結果就被這一劍刺得單膝跪倒在堅硬的磚石鋪就的地面上。
這一下出乎他意料的攻擊差點讓他體內的真氣走岔經脈,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金屬光澤立時黯淡了不少。
而就在他皮膚上金屬光澤黯淡下去的那一刻小白的劍正好刺中他左胸口心臟部位,長劍如刺進堅實的實木一樣艱難但卻緩慢地刺了進去……
“吼……”
金剛不壞體眼看就要被破,獨孤閒庭像受傷的恐龍一般大吼一聲,身上金屬光澤立時大盛,鐵青色中竟隱隱透出一股淡淡的金色。
“吱……”
小白的劍只刺進去不足一寸就被獨孤閒庭突然變硬的肌肉死死地夾在肉裡,任憑小白用上全身之力,弄的自己滿頭大汗也無法讓長劍再刺進去一分。
“去死!”
獨孤閒庭猛然擡起碩大的頭顱,滿臉猙獰間胸膛猛然向前一挺……
小白的劍受到這股突然的大力,猛然一彎,彎成一個誇張的半圓型。
“啪啪啪……”
一陣脆響過後,小白那把質量上乘的寶劍竟寸寸斷裂,小白長老還沒反應過來,獨孤閒庭的雙拳已經以炮彈衝擊之勢轟上他左右胸膛……
“喀喀喀……”
隨着一陣骨骼斷裂聲,小白的胸膛整個癟了下去起碼十多公分。
“殺!”
親眼見到同胞弟弟死在自己眼前,獨孤閒庭身後的小黑長老猛然暴吼出比先前獨孤閒庭聲音更大的喊殺聲,隨聲而至的還有蓄滿他全力的一劍,此劍竟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劍尖直指獨孤閒庭的胯下,看來在小黑的心目中獨孤閒庭的金剛不壞體,它的罩門最大的可能應該在胯下這個軟弱的部位。
“嘶啦……”
阿九他們不知道這一劍到底傷到獨孤閒庭沒有,但卻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小黑長老的劍刺碎了獨孤閒庭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
“無恥!”
獨孤閒庭怒吼一聲,猛然轉身,小黑的劍尖剛刺進他胯下,被他這麼猛然轉身,劍身頓時被獨孤閒庭兩條比鐵還硬的大腿折成兩斷。
小黑剛要棄劍抽身,卻哪裡還來得及?
盛怒之下獨孤閒庭右拳以泰山壓頂之勢轟在半蹲着身子的小黑腦門上。
“咚……”
拳頭轟中腦門的悶響瞬間,小黑的身子像被一頭牛撞到了一樣擦着廣場上的地磚呼啦一聲遠遠地拋跌開去。
待身子拋跌的勢子停下,他的腦門已經被殷紅的鮮血給流滿了,一雙瞪大的雙眼紅紅地對着阿九他們這邊,看得阿九幾人心裡升起一股悲涼之感。
雖然他們和小黑長老沒什麼親密的感,可畢竟是自己師門長輩,就這麼在自己眼前被人活生生用拳打死,死後還能看見他痛苦的面容,說沒有兔死狐悲之感是不可能的。
“走!”
見兩位長老合力也破不了獨孤閒庭的金剛不壞體,阿九當機立斷喊撤。
否則待獨孤閒庭把注意力轉到他們身上,想活着離開就難了。
要知道剛纔兩位長老可炸燬了半個明教,四周正一片殘瓦斷垣呢!
當下四人一矮身,全部用遁術鑽進地裡,往前方另一條離開廣場的大門遁去,那個大門應該是通往下山的那條山路的。
待他們從地下再次回到地面的時候,四人的遁術修爲的差距立時顯現出來,葉子第一個法力豪盡回到地面,她大概遁行了二十來米。
然後是鬼手,他比葉子都遁行了七八米的樣子。
之後無在離鬼手十四五米的地方出來,總共遁行了大概四十三四米,比葉子強了一倍。
最後纔是阿九,他在地下感覺無他們都出去了,他繼續遁行了七八米就出來了,沒人看出來他保留了實力,因爲五十多米就是阿九以前的極限。
對於阿九的遁術還是幾人裡最強的,葉子是佩服,鬼手眼中有些嫉妒,只有無的眼神無波讓阿九看不出什麼來,彷彿他永遠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憨實人。
“走吧!”
阿九瞥了三人一眼就帶頭穿過眼前不遠的那道木牌坊,眼前果然是一條蜿蜒伸向山下的山路。
阿九他們走後不久,獨孤閒庭終於平靜下來,這時候楊逍取來一套和先前那件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給他披在身上,一邊披一邊輕聲彙報:“教主!殺手樓還有四個餘孽下山去了,走的是山道!”
獨孤閒庭聽了懶懶地笑笑,一副智珠在握地樣子,說:“沒關係!我們不是在前面還加了一道保險嗎?放心吧!他們死定了!插翅也別想飛出光明頂十里範圍!”
“可是……”
楊逍有些不自信地反駁:“我們佈下的第三道線人不是很多啊!我怕攔他們不住……”
獨孤閒庭搖搖頭往高臺走去,那邊的主殿還屹立在那,並沒有在火藥暴炸的餘震中倒塌。
一邊走一邊飄來一句話:“豈不聞一股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道接一道的防線,一股接一股的敵人一定會讓那些殺手樓餘孽氣餒的!因爲他們不知道前方還有幾道防線在等着他們,而且他們已經連戰兩場,兩場殊死拼搏早已消盡他們的銳氣和內力!何況這次攔截的人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弱……”
“可是……那都是對方的手下敗將啊?”
楊逍依舊不放心。
獨孤閒庭有些不耐煩了,斥道:“手下敗將又如何?知恥而後勇!失敗之後纔會更加努力,這些人雖然敗過,但他們苦練一年多,難道還會像以前那般不堪嗎?”
見獨孤閒庭怒了,楊逍不敢再反駁了。
獨孤閒庭見似乎說服了他,又加了一句:“再說,敗過的只有那父子兩個,還是死在對方的偷襲之下,這次位置互換,再加上那兩個武功不弱的人,那幾個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殺手樓餘孽又有何能爲?難道你沒聽說過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