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當無支祁將自己上古的見聞以術法傳遞給石侯,捏着石侯送過來的一根灰白色的木塊,木塊模樣像是一具玩偶,但沒有具體的形狀樣貌,只是隱隱散發一絲晦澀無比的氣息。
“這是荒古時代一位古老魔族留下的替身魔偶,你只需要以自身精血灌溉煉化,便可以讓它替你承受囚困之苦,非大羅仙人無法看破,當然,你若是想人人都知道你無支祁脫困而出,我也可以直接助你斬斷鎖鏈,打破這山石水陣。”
石侯有些不捨,這替身魔偶是他從練魔地一座散落在外的魔窟裡面蒐羅出來的,雖然沒有強大的威力,但卻能替換一命,如今用來給無支祁脫身,就是石侯也要心疼,唯一讓他慶幸的是,這樣的替身魔偶不是唯一的,石侯手中還有幾個,否則也捨不得拿出來。
“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既然要隱姓埋名,有這樣的魔偶,自然再好不過,石侯小子,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無支祁只是聽石侯介紹,就眼神炙熱。
若是石侯以暴力助它脫困,弄得三界皆知,無支祁哪怕脫困而出,日後的日子也決計不好過,但若是能悄然無息離開這鬼地方,而有替身在這裡受苦,日後就算他換身份弄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可以說,石侯拿出來的這替身魔偶,絕對是稀罕的物件,更是無支祁急需的東西。
“我還以爲你要威名再次響徹三界呢,無支祁,記住你我的約定。”
石侯隨手將魔偶拋了過去,他將這樣珍貴的魔偶拿出來,何嘗不是不想無支祁暴露,日後好有一張可用來助力的底牌。
無支祁迫不及待的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那替身魔偶上,很快,替身魔偶就被無支祁的精血侵染,看不清模樣的魔偶頓時開始發生變化,慢慢的變成了無支祁的模樣。
無支祁接連吐出幾大口的精血,讓那魔偶蛻變的速度越發快速,當魔偶蛻變完成,陡然化作一道道重影,沒入無支祁的身體之中,無支祁得魔偶入體,迅速明悟了這替身魔偶的用法,有時一震血光閃爍後,一道身影自無支祁身體中走出,化作又一尊無支祁。
這走出來的無支祁,赫然是無支祁本尊,而那仍舊被鎖鏈鎖着,看起來有些披靡不振的無支祁,已然是替身魔偶。
石侯也是第一次見識替身魔偶,立刻感應那被鎖着的替身魔偶,卻驚奇的發現,那魔偶所化無支祁和無支祁本尊的氣息一模一樣,身上更流轉着無支祁強大的法力,竟然像是真的一般。
“無支祁,你現在是什麼狀況?”石侯面露古怪之色的問道。
若非親眼所見,就連他,恐怕也未必能想到被鎖着的無支祁,已經被替換了出來。
無支祁驟然獲得自由,興奮的難以自已,若非此地還是淮水龍宮,無支祁怕都要長嘯以表喜悅之情。
“石侯,脫困之恩,我記下了,這魔偶吞吸了我的精血,已經化作我的替身,擁有我全盛時期近五成的力量,就連境界也相差無幾,可惜替身到底不是分身,無法獨自成靈,我自替身中脫身,等若褪去了一層軀殼,獲得了新生。”
片刻之後,無支祁才平靜下來,朝着石侯拱了拱手。
上古年代的它雖然是巨兇,但也不是不識好賴,此時哪裡不知道石侯拿出來的這替身魔偶的珍貴,而實際上,石侯本不需要如此。
“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也算是上次恩怨的一次解決,無支祁,這些年鎮壓你的小張太子剛從淮水龍神手中借走了鎮水寶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將那鎮水寶珠弄走,也算是幫我大忙了。”
石侯哈哈一笑,隨手一圈,便帶着無支祁悄然穿過已經被他影響改變的山石水陣,轉眼間便離開了淮水龍宮。
當再次得見天日,呼吸着清新的淮水水靈之氣,無支祁終於忍不住,揚天長嘯,小聲傳遞狂野,久久迴音,石侯站在一邊,隨手一點,將四周佈下簡單的隔絕探視的法陣,任由無支祁發泄。
自上古大禹治水時代被囚困至今,無支祁渡過了無數個暗無天日的囚徒日子,如今終於自由,再如何發泄也是應當。
而從它的嘯聲中,石侯已然聽出,無支祁似乎有種蛻變新生的味道。
“石侯,今日之後,再無無支祁,鎮水寶珠我會設法帶走,日後若是有事,可來此地找我。”
無支祁隨手一點,一道靈光記載了一道信息,沒入石侯手中,隨即消失不見。
“嘖嘖,這老猴子雖然被囚困無數年,但卻還有其他巢穴,果然當年不是不能力敵大禹,而是早有打算,避死延生之能,果然不錯。”
石侯幾下那靈光中的地址信息,隨即一掌拍碎。
日後三界既然再沒有無支祁,那赤尻馬猴便唯有元侯一人,對元侯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至於那鎮水寶珠,石侯不過是隨口一提,無支祁若是能從小張太子手中奪走鎮水寶珠,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解救出無支祁,石侯便不再多想,瞬間遁入先天乾坤洞天世界。
只是石侯沒有想到的是,他剛遁走消失,不遠處就出現一道身影,赫然正是無支祁,無支祁目露些許驚訝之色,它竟然看不出石侯是如何離開的。
“這叫石侯的小子,果然有幾分門道。”無支祁呢喃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先天乾坤洞天世界之中,靈兒等翻閱淮水龍宮的典藏閣藏書,已然有了收穫。
“什麼,你說無數年前,渭水本就是黃河古道,真正的古黃河,其實就是渭水?”石侯只是剛聽到靈兒的彙報,就露出意外的神情。
隨即,石侯隨手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古舊的竹簡書卷,赫然正是季老先生交給他的古河圖。
當日在渭水,石侯得到這古河圖,並沒有太過在意,可現在得知所謂的渭水竟然就是古黃河,只不過黃河後來改道,才成爲了後來黃河的一條支流而已,石侯才猛地想起了這古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