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一生,百年光陰,轉眼即逝。
明媚或憂傷,得意或落魄,那也便是一生,化成一座墳墓,墜入輪迴!
小曦瘦弱的身子立在老乞丐的墓碑旁,孤孤獨獨地站着,安安靜靜看着,清風吹起她臘黃的髮絲,破舊的衣裳隨風飄舞,天地間竟然有了一種淒涼的寧靜,似是感受到了小女孩此刻無言卻悲傷的心境。
老乞丐逝去,秦少游把他安葬在老廟裡,立上一座無名的石碑,正面對着女神像,遙望着老人一生的信仰。
“若是悲傷,便痛哭一場,那便好了!”秦少游收前摟住小女孩瘦弱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我心裡悲傷,我很想哭,但我不會哭!”小女孩第一次說了那麼話,第一次那麼完整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情。
但如此言語卻讓秦少游心酸,一個不會哭但會悲傷的女孩,心中那將要承受怎樣的痛?
秦少游把小女摟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瘦小的後背,聲音溫和地道:“放開心思,心隨意轉,從今以後,想哭便哭,想笑便笑,這天間有我在。”
秦少游很少會這般真心的說出一句豪言壯志的話,而一旦說出,那便是天地意志也無法改變他。
感受到這位大叔乞丐溫暖的體溫,還有那溫暖的話,小女孩瞬時之間淚滿面,似爲逝去的爺爺,亦或是其他,但這是她第一次哭泣,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一場哭泣,髒兮兮的小臉上盡是淚痕,而淚水流過的地方,卻顯現出一片雪雪的嫩白,然後便是輕輕綻放出一絲悄然的微笑,這一刻秦少游竟然覺得這是此生看到過最純潔美麗的笑容。
秦少游幫小女孩擦去淚痕,然後拉着她的小手,走向遠方,留獨了老廟的孤寂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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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秦少游不會知道,在小曦淚如雨下那一刻,諸天萬界中的某一處不可知之地,本是晴空無雲,神光萬丈,充滿祥瑞的氣息天地間突然間狂風大作,暴雨傾盤,雷電疾閃,無數的古嶽被劈成飛灰,萬獸驚恐,伏地不動。
那裡,一尊尊頭頂神光之環的人們滿臉震驚地看着這片天地,直到一位身披金袍,頭頂混沌之光的高大男子出現,眼中有了深深的思考神色,然後說了一句話:“有請小聖算師!”
小聖算師,傳言已是達至小聖賢的存在,一片未知之地發生的事,自然,或許,不會和那場哭泣有關的,一場哭泣又能改變什麼,誰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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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帶着小女孩回到了那條凡俗古街上的酒樓,他再拿出了一顆寶石給掌櫃,然後叫他們買了幾件新衣裳回來,讓小曦換洗了一翻。
清洗去身上塵土,換上新衣裳的小曦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白嫩嫩,小小的臉蛋美得一塌糊塗,還加上那雙近乎不屬於塵世的眼睛,小曦如同一個小精靈,更是一個天降塵世的小神女,雖然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小姑娘還是太瘦小了,但絕然影響不了那種縱是諸天萬界也難尋的美麗氣質,而且隱隱中還有一種不可言明的高貴。
秦少游驚歎,雖說小時候他也是粉雕玉琢,美得冒泡,但與小曦比起來,那自然沒有可比性了。
此時天色已將晚,秦少游要離去,明天是書院招生考試的日子,所以他先讓小曦住在這裡,並吩咐掌櫃要好生照顧,收到了錢,掌櫃自然樂樂呵呵的答應。
秦少游要離去,小女孩自然不捨,不過,秦少游答應等他書院招生考試結束,馬上會過來接她。
小曦雖然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但心思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而且秦少游能感覺這個小女孩在沉默的外表下,那顆聰慧到極點的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當經過一條小巷道時,秦少游卻看到秦河早已在那裡等他了。
此時秦河竟然沒有穿那身黑色的鎧甲,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容冷峻,雙眼陰冷,他此時看到秦少游到來,恭敬的行了一禮,畢竟現在他是秦少游奴僕。
被下了靈魂詛咒的人,不僅是現在,也許將會一輩子都是秦少游的奴僕,不管願不願意,對於這點,秦河已想得非常清楚,所以,他只希望秦少游越來越強大,那作爲他的奴僕自然有一天會風光無限。
秦河能感覺到秦少游的不簡單,這個裝扮得像一個乞丐的少年,不知深藏有多少秘密,甚至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前天,秦少游吩咐他去查查這次有望進入書院招生考試十強的人物,他自然便盡心盡力把這件事辦好,只是當他深入探查時,卻感到無比的心驚。
“上官寶華,二十三歲,上官世家的二少爺,修習上官世家的《逆空聖法》,表現出恐怖的天賦,如今把《逆空聖法》修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據說至少也是大地師後期之境的強者,有望爭奪三強!”
“江濤,二十二歲,東域名劍城名劍山莊的少莊主,身修劍仙之道,一把冷月劍不知挑翻了多少大地師後期之境的強者。號稱東域年輕一輩攻擊力第一,也是爭三強的人物之一。”
“楊天華,二十歲,高級武者,崆峒派當代武道天才,傳言已把七傷掌練至無形無息的境界,實力恐怖,亦有爭三強的實力。”
“虛空靜音,西陸虛空家族的當代小公主,修有虛空聖術,消盡萬法,防禦絕對可以在選手中排名第一,至於她本身的攻擊力卻無人知曉,但她也是大地師強者,想必也不弱,也有望進入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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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河很認真的把十多位來自真龍國不同城市的強大新生候選人們的信息羅列給秦少游聽,當中自然便有着南域奇才林鐵,北域清風城第一年輕高手歐陽錦華,而這些都是有望爭奪十強的年輕強者。
靜靜地聽完秦河的介紹,秦少游此時心中便對江濤還有楊天華這二人生出了警惕之心,劍仙之道,攻擊力恐怖無比,若是對上,秦少游也許唯有以劍術對抗,但對方專修劍道,境界絕對不會比他弱。至於武道,秦少游瞭解不多,但也知道,一旦被對方近身,那便是危險萬分,那天在馬車上,寧天明已經提醒他了,若是遇上境界高深的武道人物,那絕然是不能讓對方近身。
能夠爭十強的人物,自然都是有着大地師的實力,而上兩次秦少游能戰勝大地師,第一次是因爲手持無缺圓滿帝兵青銅古劍,進入道界中,戰力暴增,才能斬殺大地師後期之境的劉俊帥,但在這裡,他自然不可能動用青銅古劍的,這樣只會招來殺身之禍。第二次在萬惡寨上虐天陰山大弟子胡逸,也是因爲幸運地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中,生死時刻凝練出攻擊之力恐怖的道念之劍。
而這次他要面對的這些人,絕對都是修行界裡的天才人物,都是可以越境挑戰的主,而秦少游覺得自己在同等境界中,戰鬥力很逆天,但畢竟修行時日還太短,即使他的修爲境界達至了一個異常恐怖的速度,但與那些天才人物在修爲境界上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如他們那等天才人物,在同等境界下,戰力也絕對可以排得靠前的。
“我在凡俗古街上的招財酒樓上安置了一個小女孩,這幾天你幫忙在暗中照看一下,絕不能讓她受到半分傷害。”秦少游在臨走前又囑託了秦河一件事,讓他暗中照看小曦。
告別秦河,秦少游回到了金月酒樓中,但今夜他發現酒樓卻是異常的安靜,想必明日就書院考試的日子,也許今日還是一起喝酒的好朋友,明天便要拔刀相向,生死相爭,人生總會有許多無奈的。
不過,秦少游倒還是看到了林鐵和歐陽錦華在一桌上飲酒相談,神色異常的平靜,似乎明天的書院考試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心境。
看到秦少游回來,林鐵和歐陽錦華向他舉杯,先是林鐵道:“秦兄弟,明日若是不幸遇上,必盡情一戰。”
歐陽錦華也淡淡地道:“若不全力以赴,那便是看不起兄弟!”
“好男兒當該如此!”秦少游輕輕一招手,一杯酒便已到手,對着林鐵和歐陽錦華,三人同時一飲而盡,再然後都豪邁的大笑起來,接着各自告辭,想必是找靜處冥想,要把自己的調整至巔峰狀態。
秦少游走到自己的房間剛想進去,突然想起已被虛空靜音佔領了,拍了一下腦袋,就想折回,但這時候,房門打開,虛空靜音清新美麗的容顏上展露着純潔的笑容,臉頰旁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很是讓秦少游有咬上兩口的充動。
“這房間是我的,你來做什麼?”虛空靜音聲音嬌脆,很直接的道。
“無家可歸,只借你窗臺一用!”
秦少游淡淡一笑,既然虛空靜音開門了,那他自然也不再客氣,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他已背靠在窗臺之上,靜靜地看着夜空中的月亮,月光灑落,映着那張滿是風塵的臉,虛空靜音突然有一種感覺。
那是一個憂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