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長着火紅獨角的怪鹿,身首兩分的躺在血泊中,正是它把“小金”與林揚、馬三引來的。
怪獸屍體的不遠處,長着兩株成熟的“紫猴花”,乃煉製築基丹所需的主藥!
怪獸屍體的前方,則有三名修士,呈三角位置站着,但誰也沒有出手,正在對峙。
終於,其中一名穿着藍色衣衫,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帶着怒意開口了,“你二人到底是何意?這隻炙角鹿,可是我獨自殺的,靈藥應該歸我纔對!”
三人正在全神貫注的對峙,以免被對手偷襲,倒也沒有注意到遠方的林揚與馬三。
藍衫青年身材修長,面目英挺,一手拿着一把青色飛叉,另一隻手託着一顆黃色珠子,兩件法器靈光耀眼,威能極盛,一看就知是頂階法器!
難怪可以輕易擊殺看守紫猴花的妖獸。
“道兄,沒想到今年又見面了,你我還真是大有緣分啊!”這次說話的,是三人中,一位手柱柺杖凡人青衫老者,對藍衫青年的質問並未理會,而是向三人中的另一位中年道士打了個招呼,一臉慈眉善目的和藹之色。
“是啊,我也沒想到,今年還會和李施主再碰到了一起!”中年道士揹着一把帶鞘的簡樸長劍,神情自若,同樣也沒瞅青年一眼。
天闕堡的藍衫青年大怒,他自小資質不凡,家世顯赫,人又長的英俊瀟灑,從來到哪裡都是被人矚目的焦點,可現在卻被這兩個傢伙如此的羞辱,怎能讓他不怒!
但其餘兩人的交談。立即讓他變了臉色。
青衫老者笑眯眯地道:“舊事就不用提了,如今這裡有兩株靈藥,你我二人正好平分,一人一株如何?”
中年道士略一沉吟後,點頭道:“也好,我等實力差不多。拼鬥下去也是個兩百俱傷的結果,就這樣吧,我沒意見!”
藍衫青年又驚又怒,對方竟然要聯手,但兩株紫猴花,他又怎能甘心放棄,心念急轉下,突然展開身形,往那兩株紫猴花奔去。
“找死!”
青衫老者見了。怒喝一聲,一揚手把手中的柺杖扔了出去,化爲了一條青光直奔青年打去。
柺杖所化的青光快得不可思議,只是閃了一下,就後發先至的到了青年背後,準備打下。
藍衫青年大驚,這是什麼法器,怎麼這麼快?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及多想,一擡手。手中的青色飛叉往後迎去,身形卻絲毫不停的繼續向前奔去,準備奪取靈藥!
“小友,已經遲了!還是速速離去的爲妙,不要迫貧道今日大開殺戒!”接着,身後就傳來中年道士不溫不燥的聲音。好似就緊貼在了他身後一樣,讓藍衫青年嚇的魂飛天外!
藍衫青年臉色煞白地回過了頭,中年道士就離他就只有一丈開外,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臉色蒼白的藍衫青年不再言語,立即掉轉方向谷外狂奔。連頭都不敢再回望一下,以這兩人展現的手段,他根本不是對手!
“嘿嘿!道兄的靈狐步,比以前更厲害了,真是出神入化啊!”青山老者見中年道士,放過那藍衫青年一馬,有些奇怪,但也未出手阻攔。
“沒什麼,雕蟲小技罷了!”中年道士淡淡的望了一眼藍衫青年消失的背影,慢悠悠的說道。
青衫老者接着又好奇地問出了聲,“道兄爲何放此人離去?這小傢伙的法器不錯,我都有些動心了!”
中年道士苦笑一聲,道:“這人可殺不得,他手中託着的落塵珠,乃天闕堡馬雲龍的成名法器,他與馬雲龍,必定大有關係。”
青衫老者變了臉色,“就是那個天闕堡,百年來,最有希望踏入結丹期的馬雲龍?”
“不錯!”中年道士點了點頭。
青山老者也露出苦色,苦笑着說道:“多虧道友提醒,否則,我真要犯下大錯!咳,還是把靈藥採走,別再來了什麼不速之客!”
他們雖然在練氣期弟子中是佼佼者,但是與人家有希望結丹的築基期巔峰修士一比,天差地別。
若他真的將這個小傢伙殺了,奪得那兩件頂階法器,消息傳出去,馬雲龍豈能繞得了他?若是馬雲龍結丹成功,被以爲結丹期老祖惦記上,那可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慢着!”
兩人正準備各自採摘一朵紫猴花,一道聲音自遠處傳來,只見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輕人,以及一名長着一張馬臉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兩位不速之客,自然是林揚與馬三,二人剛剛與那落荒而逃的青年打了個罩面,就走了進來。
沒想到那藍衫青年這麼不給力,拿着兩件頂階法器,一個罩面就給跪了。
青衫老者與中年道士相視一眼,這兩人敢大大咧咧的過來,想必不是傻子,就是有着底氣,能來到這裡的自然不是傻子,也就是說,這兩人非同常人。
林揚走到近處,大大咧咧地道:“這兩株紫猴花,本人要了,識相的就趕緊走!”
青衫老者與中年道士同時皺了皺眉。
青衫老者冷笑一聲,道:“口氣倒是不小!”說着,將手中的柺杖扔了出去,只是閃了一閃,就到了林揚身前,當頭打下。
林揚臉色不變,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一模,龜甲盾憑空出現,擋在柺杖前方,兩者相交,發出“鐺—”的一聲,金鐵交擊的悠長聲響。
“頂階防禦法器!”青衫老者與中年道士同時驚詫出聲。
青衫老者向中年道士使了個眼色,中年道士會意,使出平生最得意的“靈狐步”,身形一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現在林揚身後。
揹負的古樸長劍已然出鞘,往林揚背心刺來。
然而下一刻,中年道士的臉色就變了,因爲他一劍將此人從背後透胸而過,竟沒有利刃入肉的感覺。
竟是殘影!
下一瞬間,一柄四尺青鋒從他胸前透出,林揚的身形出現在中年道士身後。
“好快……”中年道士死前,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怦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