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雷山無比恐懼,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縮,小如芥子!而白華的手掌,卻大如蒼穹。
他被白華抓在手心裡,就像被放逐在一片孤零零的冰冷宇宙之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白華…你這個畜生,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有種給我出來……”
“我是顓頊家族的少主,是重要的培養人物,早晚必要成祖的。你敢傷我一根毫毛,我擔保你走不出廣元城。就算逃出去了,虛幻大陸再大,你也躲不了我顓頊家族老祖的追殺!”
譁——
一片光芒忽然閃現。
“喊什麼喊什麼,老子還不知道你在顓頊家族的身份嗎?還真就告訴你了,就衝着你顓頊家族,老子還真不打算留你性命了,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白光悠然一閃,浮現了白華的面孔,緊接着白華的面孔竟然緩緩地幻化了,就像是在去除一層獨特的僞裝,還原出底下真實的面容。
看到那冷漠的邪笑,顓頊雷山長大了嘴,兩片嘴脣哆哆嗦嗦的,雙目暴凸,無比震驚,不敢置信。
“你…你…你,聞一鶴!該死的,你居然是聞一鶴!聞一鶴你變成了白華潛進我廣元城,你好大的膽子,你狗膽包天啊,你就不怕你被我顓頊家族徹底粉碎了!”
“哈哈哈…你個傻帽!到現在了,你還沒弄清楚這是什麼狀況,還一口一個顓頊家族的。顓頊家族怎麼了?不就是有個顓頊老祖是上天位祖道高手嗎?那又怎樣,老子要怵了上天位祖道,那也不叫聞一鶴了!”
“你…你怎麼敢如此狂妄!”顓頊雷山氣急敗壞,一口逆血翻涌又一次噴了出來,臉色白得比紙還白,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跟你說不明白,也跟你說不上,讓你看看我手心之外又是什麼狀況,你若期待有人可以救你,那你就準備徹底死心吧!”
說話間,顓頊雷山感覺眼前的又浮現了一層白光,像是一道透視的熒幕,光幕上所閃現的正是之前那平靜的河流。
此時,河流的邊上聞一鶴已經又出現了另一幅面孔,變成了另一位特供主宰。而一羣城衛軍數以百計的涌來。
一位氣勢洶洶的將軍,對着聞一鶴所化的人喝道,“小子,你見過這個人沒有?”將軍手中拿着的正是白華的畫像。
顓頊雷山看得目眥欲裂,暴吼道,“混蛋啊!你面前那個人就是白華,就是聞一鶴,還不動手,你還問什麼……”
顓頊雷山的聲音像是憤怒的滾雷,卻哪裡可以傳出去?
“喊吧喊吧,再用點力,再大聲點,看看顓頊老祖能不能聽到,興許你就有救了?”聞一鶴邪味地刺激着顓頊雷山。
“將軍,我看到了,那小子往那邊去了,雷山少爺追着他去了,還有莫圖將軍……”聞一鶴所化的人大聲道。
城衛軍一聽,風風火火地跑開了,轉瞬間一個不留,河流上已經恢復了徹底的寧靜。
“怎麼會這樣…這羣白癡……”顓頊雷山絕望了,堂堂廣元城,從他這個少主到城衛軍竟然被聞一鶴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怕的事情還不止於此,聞一鶴根本沒打算放過顓頊雷山。羞辱過後,相當乾脆的一巴掌震死了他。
想起上一次爲救古易辰,與顓頊雷山、顓頊入云爲代表的顓頊家族高手們大戰,那時候的顓頊雷山還可以強烈的應付聞一鶴,讓聞一鶴也得手忙腳亂。而到了今天,竟如此輕而易舉地被抹殺,尤如螻蟻,尤如螻蟻啊!
顓頊雷山一死,事情就清晰了。
古易辰與亂神確實出事了,兩人被顓頊家族的老祖擒下了,現在就被囚禁在廣元城的大獄之中。
大獄還是經過顓頊老祖出手改造過了,不啻於天地囚籠,以至於古易辰與亂神兩位祖道高手也無法逃脫。
顓頊老祖本打算親自出手將古易辰、亂神殺死,奪取天位,賜予顓頊入雲、顓頊雷山的。
偏巧最近百欲僧曾出現在廣元城附近。顓頊老祖認爲百欲僧這個貪婪的傢伙有可能想對廣元城做點什麼,爲了不影響到自己的元氣,以免在應付百欲僧的時候吃虧。顓頊老祖只能暫緩殺死古易辰與亂神。
“運氣,真的是運氣!”
聞一鶴知道這事後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古易辰本來隱藏得挺好的,顓頊家族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了他,正是因爲亂神聯繫他後,現身相見,才被捉了個現行的。必死之局又因爲百欲僧這個貪婪的高手出現,而暫時擱置。
不能再拖了,務必儘快救出古易辰與亂神,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當下,聞一鶴換上顓頊雷山的面孔,前往大獄。
沒料到,剛走幾步。
竟與一位祖道高手撞了個正着。該祖道高手身上強烈的古蠻蒼王氣息,無不說明此人必是顓頊家族中的嫡系老祖。
聞一鶴想避開他已經來不及了,索性迎着該祖道高手而去。一邊迅速搜索顓頊雷山的記憶,得知這位高手名爲顓頊太鄂,他有一位玄孫名爲顓頊霸天,就是死在聞一鶴手中的。
“太鄂老祖,晚輩給您見禮,您這是去哪呢?”聞一鶴模仿着顓頊雷山倒是惟妙惟肖,單從外表看,還真難以辨別真假。
然而——
顓頊太鄂神色卻不經意的一寒,“顓頊雷山,你怎麼獨自一人?本祖聽說有個自稱白華的,從天根大陸來,說是聞一鶴的好友,可真有此事?”
“不錯!是有此事……”聞一鶴低頭恭敬地說,忽然眼角餘光一瞥,頓見顓頊太鄂的手悄悄地凝了起來。
“不好!這廝倒是發現我了!看來得下殺手幹掉他了,本來不打算現在驚動顓頊家的祖道高手,現在一看是不可能了!”
“着!”
驟然之間,顓頊太鄂一掌提了起來,當頭壓向聞一鶴。天崩地裂之力,磅礴得就像是遠古天地巨獸在咆哮。
顓頊太鄂一身紫袍都如同充氣似的膨脹起來,無邊無垠的氣勢,霸道得恐怖。顓頊家的祖道高手確實不一般,比起聞一鶴連續幹掉的喪祖、卦祖這些人,顯然還要強大一籌。
但是——
聞一鶴殺心已生,又怎會被顓頊太鄂的突襲給打到。顓頊太鄂突襲的一掌壓下來的瞬間,聞一鶴已經閃身而走。
光影一閃,天地一片黑暗,彷彿冰冷孤寂的宇宙深處之中,悠然傳出第一道永恆的亮光,摧枯拉朽地席捲出來!
“滅!”
剎那時間不到,當顓頊太鄂意識到自己突襲的一掌打空之時,已經晚了!他的祖道真身被一道弧光直接截成兩半,連命運都裸露在聞一鶴的面前,以及命運所包裹住的力量源泉——天位。
還未徹底死去的顓頊太鄂驚恐欲絕地怒吼,“不,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怎麼可能這麼強大,你潛入廣元城有何意圖!”
“將死之人,還有什麼資格問這問那的?本來不想殺你,是你自己撞上來,偏偏又識破了我的僞裝!那隻能是你自己倒黴!”
聞一鶴二話不再說,果斷地以弧光破碎顓頊太鄂的命運,一把將天位給兜出來,同時閃身消失。
顓頊太鄂死亡的剎那,整個廣元城中突然爆發出二十股可怕的怒氣,其中一股最強大的簡直超越了時空輪迴,可怕得彷彿要將整片廣元城給毀滅成粉似的。
廣元城城主府。
一道道強大的身影齊聚,除了高高在上的顓頊老祖之外,底下十九個顓頊家族的嫡系老祖,四位中天位,十五位下天位。
另外還有廣元城原來的城主極其副城主一方,也是一位中天位,八位下天位。廣元城祖道高手,人多勢衆,根本不比東來城少多少。
城主府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限。
“顓頊太鄂被人瞬間偷襲致死,連天位都被奪走!我顓頊家族少了一員干將,此仇不報,我顓頊家族還有何顏面面對天下!”顓頊老祖的殺意深沉到了極點,對於他漫長的人生中,此等盛怒還是頭一次。
“老祖宗,太鄂雖然只是下天位祖道,可即便是中天位祖道也休想這麼輕易殺死他,更別提奪取他的天位了!此事定是那百欲僧所爲,只有他才能做到!”一位顓頊家的祖道高手,滿懷恨意地說道。
“不錯,一定是百欲僧!傳聞此人貪婪無比,仗着實力強大,在虛幻大陸四處欺人劫掠,曾親手殺死過幾位下天位祖道甚至一位中天位祖道。更拿這些天位或培養自己的嫡系高手,或拿來與其他厲害的上天位高手交換寶物!”
“哼!本祖也覺得是百欲僧!”顓頊老祖面容難看到了極點,殺意一陣一陣地冒,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紅袍僧衣,一臉冒着邪氣,又矮又胖的,油光滿面的和尚出現在了城主府外。
“百欲僧!你剛殺了我的人,現在竟然還敢出現……你也太不將本座放在眼裡了!”顓頊老祖憤怒無比,直接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