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稱做老大的人從包裹裡掏出麪包、乾菜、酒水,放在亭子的石桌上,遠處望風的人回頭看了看,又向遠方張望了一會。現在的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這麼僻靜之處,應該是沒人來了。
“你也過來喝兩口,吃飽肚子好走路。”那個老大朝望風的人說。
那人一聽,似乎得了特赦令,高興地跑了過來。
“來,辛苦各位了,先喝幾口墊墊底,等進城了我們再喝慶功酒。”說完,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一口喝個精光,“喝喝,喝了這杯,再吃點麪包。”
幾個人都喝了。又吃了幾塊麪包。
“哦也,差點忘記了,還得下去複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物品。”那位老大突然想起了這事,有些難爲情地說,“你們哪兩個下去看?”
誰去,規矩自然是沒有下去過的人下去羅。那兩個二話沒說,去了盜洞裡。
那個從古墓裡出來的人臉色有些不定。周希漢剛好面對着這人,看得較清,那人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那邊去盜洞裡查看的人還沒上來。
“咦?他們怎麼還沒上來,你去看看。”老大說。
“呀,我好像有些頭暈,這酒蠻厲害的喲。”那個臉色有些不定的人按着頭,似乎有些頭痛或頭暈。
“哪裡?這一杯酒有什麼頭暈?你剛纔在裡面久了點,缺氧,所以會有些反應。”
“也是,我這是第一做這事,沒經驗。”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說着,老大站起來,“呀,我好像也有些頭暈那。”說完,那稱作老大之人“咕咚”,摔到在地。
那個第一個下盜洞的人嘿嘿一笑,說:“我說你,到我們吳家村來盜墓,不是找死嗎?”那人說着,把倒在地上的人拖起來,也丟進了盜洞裡。他又拿起鋤頭,把土填了進去。填好土,他又把一塊草皮覆蓋在新填的土上,使得陳圓圓的墓穴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有糟蹋過的痕跡。
周希漢看着這一切,心想,看來吳家村的人還真有人才,在保護祖宗的墳墓上還有一
手。只是,這裡面是不是真的衣冠冢呢?還有,他們說,當年慈禧派人來掘墓,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人幹完這一切,好像有些累。他並沒有立即把東西收拾起來準備走的意思,而是坐在那裡似乎在等誰。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再不走,就得走夜路了。周希漢看看天空,一片晴空,今晚的月亮會很亮的。
那人坐了一會,幾次朝周希漢剛纔來的那條路張望,也許,這條路是條隱蔽的山路,一般人是找不到這裡的。這周希漢也是巧合,他不是來趕路,而是看風景一路看過來的,所以,本來已經“無路”可走的地方,被他找出了一條路。
果然,那邊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接着轉出了兩個人,一箇中年婦女,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周希漢屏住呼吸,生怕他們三人聽到。因爲,這裡可是殺人現場,一人殺了三個,被她們發現,那還得了?
“姑姑,瑤妹。”那個男子恭謹地叫了聲。
“嗯,拿到手了?”那個中年女性問道。
“拿到了。果然是把古琴和《圓圓曲》。”那個男子說道。
“那幾個人也打發了?”中年婦女問。
“打發了。”
“好,不錯,現在越來越長進了。咦?這副鐲子可是上品啊,你拿回去吧,今後給你娶媳婦的禮物。”
“這?這鐲子給妹妹才配呢。”
周希漢從側面看那女孩,果然不俗,亭亭玉立,有如凌風仙子一樣的飄逸感。
“瑤兒要這俗物幹嘛?你今後娶個絕色的不就行了嗎?”那中年女子說。
“謝謝姑媽。”
“姑媽謝謝你呢。你先回去吧,我和瑤兒還有點事。回去別跟你老爸講,雖說這是你們吳家的東西,但我們陳家人卻是認爲這是我們家的。”
“好的,我不會說,何況,姑媽不是把玉鐲給我了嗎?還不是給了我吳家。”
“別以爲你吳家有什麼了不起,出個皇帝也是個山寨版的。回去吧,拿出點骨氣來,討老婆就討個絕色的。”中年婦女笑着說。
“
謝謝姑媽的教道,我一定娶個絕色的老婆。”那人謝道。他才謝完,輕輕的“噗嗤”一聲,瑤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表哥,你要是娶個不是絕色的,我們陳家就不認你這門親戚了。”
一直沒說話的瑤兒這是第一次出聲,這聲音悅耳動聽,讓人銷魂。周希漢很想看清楚一下她的臉,可惜她始終側面對着,再就是這樹林裡,黑得早,雖有明月,但也難以看清她的容貌。
那男人說:“天下有幾個人能有妹妹這等容貌?要是都以妹妹這等來衡量,那我就真的做不成妹妹的親戚了。”
那瑤兒“哼”了一聲,顯得很傲氣。
“好啦好啦,你回去吧,好好在臨江城找找,哪裡找不到貌美的女子?”中年女人說着,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那男人走遠,瑤兒說:“師父,這把琴還能用嗎?”
那中年婦女撫了撫那琴,竟然音調都不需調了,錚錚聲清脆悅耳。這可是奇事,幾百年埋入土裡的古物,現在竟然應手就能用。
“瑤兒,你知道爲師爲什麼一定要找到先人這把古琴嗎?”那個中年女人問瑤兒,她自己對着周希漢正面坐下,瑤兒的背影剛好對着周希漢,遮住了他。
“徒兒猜想,是爲了那個周希漢吧?”瑤兒輕聲地說道。
周希漢猛然一顫,怎麼?她們盜墓還與我有關啊?並且,聽他們的片言隻語,似乎她們盜的墓還是自己家的祖墳。
“嗯,也可以說是爲了周希漢吧。唉,其實呢,也是爲了我們自己,祖師婆婆代代相傳的願望,我們做晚輩的,自然得盡心全力去完成先人的遺願。瑤兒啊,爲師舞蹈天賦有限,教導周希漢的任務還得靠你呢。”
“啊?”瑤兒輕輕驚呼,“我?師父……”
“怎麼啦?你的舞蹈天賦本就比爲師的高,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難道不想教他?”
“不……不,可是,他……”瑤兒顯得驚慌失措的。
“怎麼啦?瑤兒,難道你聽到什麼有關周希漢的事?是不是這人人品有問題?”那個中年女子疑惑起來。
(本章完)